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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036-剑桥--历史和文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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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玩笑之后,这位诗人搬去了街对面的彭布罗克学院—他一生中惟一一次搬迁。    
    彼得豪斯学院的花园里盛开着数千朵水仙花。我沿着科沼泽的边缘穿过公园,直到20世纪30年代学院还在这座花园里养着一群赤鹿,我顺着菲茨威廉博物馆背面走向威廉石楼。莱斯利·马丁男爵和科林·圣约翰·威尔逊两人都在剑桥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建筑学教授,1964年,他俩设计了这座8层楼的砖式学生宿舍—一排排窗户,严格的几何划分,受阿尔瓦·阿尔托的影响。“太粗暴了,”戴维·沃特金,建筑史家和彼得豪斯学院的院士,发火道,“这座高楼彻底破坏了庭院建筑的学院式传统,极端愚蠢、荒唐!”


第三部分 集市山以南第28节 菲茨赞助一切艺术

    在一家社会画廊里展出裸体雕像总是件有点尴尬的事情。    
    —威廉·休厄尔,三一学院院长,1855年    
    你见过比菲茨威廉博物馆前的狮子更傲慢的狮子吗?它们威严地端坐在两侧台阶旁的底座上,台阶通向一座壮观的柱廊,从低级的特兰平顿街进入较高级的艺术庙宇。对面的小屋多么寒酸啊,但历史性的差距比棚屋和宫殿的反差还要大。在1848年的革命年,当人们在欧洲大陆上斗得头破血流时,剑桥人建起了这座菲茨威廉博物馆。作为大学的机构,它最初只向大学成员开放,一星期中有三天允许其他人参观—前提是,他们“衣着得体”。服装规定代替了阶级斗争。    
    对于菲茨威廉博物馆的建立我们得感谢三一学院从前的一位学生,爱尔兰的理查德·菲茨威廉子爵。他是一位古典行家和音乐爱好者,一生都在收藏意大利和佛兰德的画作、铜版画、图书、中世纪的花体字手稿。在单身的他1816年去世之前,菲茨威廉子爵向大学捐赠了144幅画—包括提香、韦罗内塞和帕尔马·维科的作品,一万本图书和其他收藏,又捐赠投资得来的百万财产兴建一座博物馆。乔治·巴塞维—约翰·索恩男爵的一名学生,在这场建筑师的竞争中胜利了。巴塞维的菲茨威廉博物馆动工于1837年,是欧洲伟大的古典式博物馆之一,被设计成了克伦兹的慕尼黑雕塑作品展览馆和斯默克的伦敦大英博物馆那样的艺术庙宇。但巴塞维向两边扩建了古典式门廊,使建筑群呈现开放式,或前突或后移,将巴洛克式舞台风格融进了新希腊式门面。巴塞维未能亲眼看到他的博物馆的落成,他从艾利大教堂的一座脚手架上跌下来摔死了。楼梯间和门厅最终由科克雷尔和巴里(1846~1875年)建造,使用了很多大理石和黄金,庄严而华丽,好像置身于一座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庄园。    
    菲茨威廉博物馆简称菲茨,是一座小型卢浮宫。几乎所有的世界文化和时代都有代表作品在这里展出,但又不像大博物馆里那样展品多得吓人。展品的范围从希腊瓶画到日本瓷器和朝鲜陶器,从文艺复兴的雕像、音乐作品和诗人的手稿到家具、硬币、马约里卡陶器。在这样的宝库里,我像爱丽丝一样,喜欢听从红心皇帝的建议(“从头开始”)。我来到了地下室,站在古董厅里,见到了埃及的《未刮胡子的石匠》。这幅画是公元前12世纪画在一块石灰岩上的,画面上一位石匠正在干活,是古埃及发达艺术背后的日常生活片段。这是在代尔迈蒂奈发现的无数碎片之一,那是底比斯河畔的一座村庄,在国王谷里装修坟墓的工匠们就住在那座村庄里。    
    这座古老建筑的中心大厅专门展览英国艺术作品。在这里和隔壁房间里能集中性地粗略了解到英国的雕像、肖像、风景画,以及霍格特、盖恩斯伯勒、康斯特布尔的风俗画,还有从自然主义的佛兰德人安东尼·范戴克和玛丽亚·都铎的宫廷画家汉斯·埃伍奥斯直到本·尼科尔森、亨利·穆尔和20世纪60年代的英国流行风格。在菲茨威廉博物馆里也悬挂有《最后的英国人》,这是福特·马多克斯·布朗1855年创作的著名的移民作品,充当模特儿的是他本人及其家人。有时,仅仅一幅画就完全代表了一个地方的精神、一段激情故事。《吉姆克拉克》就是这么一幅画,是乔治·斯塔布斯在1765年前后所画。新集市草地上一幅常见的生活场面:一位职业赛马骑师骑在他的灰马上,左边是比赛桩,右边是砖房,训练结束后汗淋淋的马在那里被擦拭。线条、空间和隔间的平面分布都经过仔细的计算,布局合理。吉姆克拉克是它那个时代的超级大明星,它给它的主人和赛马经纪人带来了数百万利润。今天,斯塔布斯的马画是艺术品市场上的抢手货。    
    除了英国文化史的这些伟人之外,菲茨威廉博物馆还有一个部门,由于它的特殊地位人们很容易将它忽视:微型肖像画,画在羊皮纸、玛瑙或象牙上,是除维多利亚暨阿尔伯特博物馆的收藏外英国国内最重要的艺术品。16~19世纪,英国的微型画发展成了一种技艺高超的民族艺术,尤其是在都铎和斯图亚特时代。在菲茨威廉博物馆里可以完整地读出它的历史来。这里展出了这一艺术种类大师们的精湛代表作,首先是尼古拉斯·希利亚德和他的学生艾萨克·奥利弗。作为国王的微型画画家,杰里迈亚·迈耶,一位来自图宾根的艺术家和皇家俱乐部创始人之一,也在乔治三世的宫廷里取得了成功。这座珍宝室里的桂冠又应属于亨利八世,霍尔拜因的老师卢卡斯·霍尼伯特于1526年将他画在一块53毫米×48毫米的邮票般大的画纸上。这是现存最早的肖像微型画之一,它充分说明了这一珍贵技术源自中世纪的细密画术。菲茨威廉博物馆珍藏有花体字手稿—至少有两件珍品你必须看看,《布列塔尼亚人的福音书》(9~10世纪)和《格雷-菲茨潘的祈祷书》(1300年),这是一本绘有动物和怪物的装帧精美的祈祷书,是威廉·莫里斯卖给博物馆的。    
    菲茨的精品之一是科陶德画廊里的意大利人。提香的《维纳斯、丘比特和一位琉特弹奏者在一起》旁边是帕尔玛·维科画的维纳斯和娈童,在一处风景中憩息—动作优雅,画面诱人。毫不奇怪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院长威廉·休厄尔硬要求将它取下来。这些画在询问什么是美,而它们以一种暴力行为做出了回答:《塔奎纽斯和卢克莱齐亚》,提香晚年画的一幅强暴场面,是为他的王室赞助人菲利普二世画的。圭多·雷尼1639年刻画的《痛苦的人》,荆冠下脸如死灰,非常孤单,是这座杰作画廊里的一幅感人的基督受难像。    
    菲茨威廉博物馆的铜版画室约有25万张铜版画,是国家宝库之一,英国的水彩画、印度的微型画、伦勃朗的铜版画和17世纪荷兰大师的画作尤其丰富。最出色的是威廉·布莱克这位线条预言家的水彩画和彩色印刷品,以及杰弗里·凯恩斯收藏的《圣经》和但丁插图。而他的兄弟,国民经济学家凯恩斯,又以他对提香、毕加索、布拉克和马蒂斯的热爱使菲茨威廉博物馆至少涉猎了现代派作品。    
    私人收藏家捐赠物的特点和质量不断地影响着这家博物馆,亨利·布劳顿1973年赠给菲茨威廉博物馆1000多幅花卉画,都是17世纪和18世纪佛兰德和荷兰大师精品。这里甚至为绘画和扇面画设有一个专门的展览室。我也是因为这些奇异的花卉才喜欢上菲茨的。它的陈列形式是大学博物馆式的,学识上是传统性的—面对令人眼花缭乱的玩笑文化几乎又是革命性的。菲茨威廉勋爵在捐赠遗嘱里写入了一个有远见的附加条款,预防了这些画作受到全球性租借业务的损害:他本人的收藏统统不可以出借。美国的艺术品收藏家和亿万富翁保罗·梅隆也加入了博物馆的捐赠传统。在他1999年去世时,这位克拉伦登学院的校友留给了菲茨威廉博物馆约1600万马克—博物馆正计划扩建,对这笔钱真是求之不得。


第三部分 集市山以南第29节 前往植物园的途中

    噢,他是个聪明人!从一只母牛排尿的多少,他就能说出它产多少奶;根据马尾巴的摇动,他能预报天气的变化。    
    —大学生们对车夫托马斯·霍布森的讽刺    
    如果菲茨威廉博物馆切尔西瓷器室里的鲤鱼盖碗勾起了你的食欲,你在博物馆对面会找到剑桥最好的鱼餐馆。在特兰平顿街上的一座都铎式小屋里,来自苏格兰阿盖尔的洛赫·法恩牡蛎公司开有一家分公司。在那里,从鲑鱼早餐到牡蛎晚餐,你都有机会品尝。    
    几年前,你还可以在隔壁的阿登布洛克医院治疗鱼中毒。和艺术博物馆一样,这所大学医院也是一位前校友捐建的—院士约翰·阿登布洛克。自1740年开业以来,阿登布洛克医院多次扩建,直到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师马修·迪格比·怀亚特1863年设计了现在的核心部分,有拱廊、柱廊、长长的一排假拱。100年之后,最后的扩建机会也用尽了。城市南郊的新医院是欧洲最大的大学医院之一,也是一个重要的医学教学和科研场所。但这座老阿登布洛克医院也经历了一场惊人的复兴。1996年,在伊丽莎白女王的主持下,它又作为贾奇商学院重新开张了,该学院是以它的主要资助人之一的名字命名的—企业家和三一学院毕业生保罗·贾奇男爵,这所介于大学和经济之间的商学院是一项符合时代精神的新创举,它的建筑也是。    
    约翰·乌特勒姆采用红色、绿色、蓝色和山墙将这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进行后现代派处理—一桩彩色画派的暴力行为,它看似保持着这座建筑的外表,却将内部彻底打乱并调整了。正厅高大、透光,从大理石地板直到屋顶,宽敞明亮,像是迪士尼业余活动组织者涂画的大背景。在粗大的柱子之间,露天台阶蛇行向上,经过弯折的过道和阳台。蓝色、灰色、红色、赭色,那众多的色彩会让你感到不知所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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