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 [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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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温盖特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喜欢记者。”
“他得马上把麻烦解决掉。”他说,“他把自己的把柄藏得可够严实的。现在,媒体圈子对他的评价很好,人人都喜欢他。”
考顿翻翻笔记,说:“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还管媒体记者叫食人鱼。”考顿抬起头,看见泰德·卡塞尔曼从门口走进了会议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疲惫不堪。
“早上好。”卡塞尔曼挨个看着大伙说,“我想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他坐在会议桌上座,摘掉了眼镜,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松顿上周去罗马报道教皇的葬礼和圣杯失窃案。
他本该昨晚飞回来。在今早的会上向大家汇报情况。”卡塞尔曼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揉着前额说:“但是,他没能赶上飞机。”
是呀,他整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考顿想。
卡塞尔曼接着说:“宾馆工作人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松顿倒在卫生间里。”
考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不。”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摇着头,她不敢相信泰德·卡塞尔曼的话是真的。
卡塞尔曼看着她,眼光中充满了歉意。“他被送往医院急救,但最后因抢救无效死亡。是脑溢血。”
考顿冲进家门,奔向电话答录机。松顿给她留了言,她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把留言删掉,也从没听过。留言还在答录机里——红色按键闪动着。她为什么没把留言删掉呢?也许她想在某个心情不爽的晚上,听听那留言,再试试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她坐在电话机旁,看着那闪耀的红灯。“松顿,这红灯和你一样时隐时现。”她说,“每当我心情好点时,你都会往我的伤口上洒把盐。”她擦去腮边的泪珠。“见鬼。”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键。
“考顿,是我。你必须接电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希望……听到我。我手机……信号不好。考顿,这边出了乱子。我……追踪圣杯失窃案。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我想……冰山一角。”
松顿在电话里的声音像经过电子混音一样,他的话断断续续,很难理解。
“我……危险,担心……生命。我……赶飞机,我……周一上午……”
虽然线路不好,但考顿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紧张,她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噢,天呐。”她小声说。
“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第二十七章 葬礼
天很冷,下着雪,考顿·斯通和泰德·卡塞尔曼与其他三百名送葬者下了车,向刚刚掘好的墓穴走去。自从听到松顿死了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双目无光,充满疲惫。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呢?她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算是她那天晚上接起了松顿的电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许松顿会在电话里说清楚他发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万状。
意大利方面的医学检测报告说,松顿死于脑溢血。医生解释说,他的脑溢血有可能是操劳过度加上服药不当引起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他还很年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至于服药,他只吃一些降血脂药罢了。松顿最后打来的那个电话和答录机上的留言。一直缠绕在考顿心头。
抬灵柩的人把他的棺木抬了过来。雪莉·格拉汉姆,松顿十五年的结发妻子,跟在抬灵柩的队伍后面,松顿的父母和她的亲属在两旁簇拥着她。
考顿看着刚失去丈夫的女人站在墓穴前,她想不清楚雪莉为什么没要孩子,也许这是松顿的意思吧。考顿打量着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寡妇,她戴着宽边大帽子,穿着黑色外衣,还戴了一副墨镜。不时用手帕擦着鼻子。
考顿一看到那棺材就两腿发软,想彻底忘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曾经与雪莉在SNN新闻部为松顿组织的生日午宴上,有过一次短暂的邂逅。她与松顿的奸情在公司里早就不是秘密了,雪莉会一直蒙在鼓里吗?她看着松顿的老婆,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松顿对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公平。
考顿还没对任何人提起松顿给她打过最后一个电话。虽然医学检测报告言之凿凿,但松顿说自己很危险,然后却由于自然原因死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了解松顿有在一个大本子上记工作笔记的习惯,他会把新闻追踪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也许他笔记本里的一些东西会解开他的死亡谜团。虽然她不想与雪莉正面接触,但她却不得不去问她从罗马送回来的松顿的遗物中,是否有那个笔记本。如果她去和雪莉说话,搞不好雪莉看到她和泰德后。会继续指责泰德派松顿去罗马出差,根本不会理会笔记本的事。虽然她们的谈话很可能不欢而散,但考顿还是想找雪莉问问。
丧礼结束后。SNN的有关领导和同事都走到雪莉·格拉汉姆面前表示慰问,考顿则远远地站在寒风和轻雪中等待时机。终于,雪莉在家人的陪同下走向了汽车,考顿急忙赶上前去。
“对你丈夫的逝世,我深感遗憾。”考顿轻轻拉了拉雪莉的胳膊说。
“谢谢你。”雪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把胳膊从考顿的手里抽了出来。
松顿的父亲挽着雪莉,示意让她马上上车。
“等等。”考顿向前迈了一步说,“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有很重要的事。”
雪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怎么啦?”泰德·卡塞尔曼走过来问考顿。
“我希望他们能把松顿的工作笔记和遗物一起送回来。如果雪莉允许的话,我想看看松顿的笔记。”
“你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
“别撒谎了,考顿。我了解你。”
他们一起默默地走向SNN的林肯车,钻进车的后座。车子驶出墓地。开向曼哈顿。
“告诉我。”卡塞尔曼说。
考顿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会闹出误会。“松顿几天前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他以前也打过几次电话,说要跟我和好,我不想再跟他纠缠。松顿给我留了言,在你告诉我他死了之前,我一直都没听。”
“他说什么?”
“他是用手机打过来的,信号不太好,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他说话时很恐慌。”
“什么意思?”
“松顿说他意外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并感到非常害怕。”
“你在开玩笑吧?松顿·格拉汉姆也会害怕?我可亲眼见过他脸不变色心不跳地面对黑手党和恐怖分子。”
“他说话的语调很奇怪,绝对和平时不一样。他说自己接触到了背景很深的人。”
“什么背景?”
“这是问题的关键。我想应该和梵蒂冈有关,和他所做的报道有关。”
“可他没说清楚吗?”
“没有。看样子,他不想在电话里说太多。”
“他还说别的了吗?”
“他说担心自己的性命,还说什么‘冰山一角’之类的东西,什么‘国际组织’。”
“你怎么看?”
“他不是又在装可怜想讨我的同情,就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考顿拨开脸上的头发说,“现在他真的死了,我想……”
“但医生说他是脑溢血,没什么可怀疑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总感觉怪怪的。也许是某种药物或毒素引发了脑溢血。”
“你说的对,他是在吃华法令类降血脂药。他很可能死于脑动脉瘤破裂——这个新闻事件让他很兴奋。所以他的血压会升高,加上降血脂药物的作用,所以发生了悲剧。你不会是在为跟他分手而感到内疚吧?”
考顿难过地叹了一口气。“我也说不好,但我得看看他的工作笔记。”
“给雪莉点时间,别追得太紧。”
她皱皱眉。“我没那么不近人情,泰德。”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地说,“松顿还说别的了吗?”
“他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他依然爱我。”
第二十八章 奔流的大河
出租车开向人行道边,看到约翰正站在饭店门前等自己,考顿心里一下子踏实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帮她走下出租车。她冰冷的手指被他温暖的手握住。
“你的气色不是很好。”他说,“你还好吗?”
考顿理理裙摆,整整衣领。“一团糟。我彻底懵了。睡不着觉,也没心思工作。”她看着约翰为她推开饭店的门。“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好。”
他们坐在饭店最里面的包厢里。“虽然我们已经讨论几个小时了。”考顿说,“但我就是不相信松顿是自然死亡。”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条发带,把长发扎成一条马尾辫。有一缕头发没扎住,滑落到她的额前。“妈的。”她生气地把发带扯下来。
约翰看着手忙脚乱的考顿,说:“别着急。”
考顿强作欢颜。“我真该接他的电话。我一直想,我本来可能挽救他的性命……我也不知道。”
“他当时离你很远,考顿。”
“我不这么看。”她说,“松顿是业务精英,他也许是行业中最棒的调查型记者。我一直在琢磨他在罗马的报道,既然教皇的逝世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