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 [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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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天大的荣幸。”他回答道,“给我打电话吧。”
随后,他像看电视换台一样,开始接见队伍中的下一位:“今晚过得还开心吧?”
他的助理示意考顿和范妮莎继续向前走。
“他很迷人。”范妮莎说。
“不过是个政客。”考顿说。秘密花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大为光火呢?她算不算抓到了他那隐藏在完美外衣下的把柄呢?“我们该出去找找乐子了吧?”范妮莎撒着娇问考顿。
“我都等不及了。”
第十四章 女祭司
雷鸣般的贝斯声像重拳一样敲打着考顿的胸口,狂闪的彩灯不断变换着颜色,她被淹没在一片由劲舞、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和狂烈的拉丁舞曲构成的海洋里。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她和范妮莎沿着迈阿密小哈瓦纳区的第八街喝通关,酒吧换了一家又一家。每条街、每道小巷、每个房问、每个旮旯都挤满了来迈阿密梦幻盛典上狂欢的人。因为喝了太多外国烈酒。考顿现在感到头晕目眩,双腿发软。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像玻璃纸一样粘在身上。她感觉脚下像踩着棉花,需要马上呼吸点新鲜空气,再上个洗手间。
她拽着范妮莎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喊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范妮莎冲她点了点头,便继续跳舞。
考顿走到迪吧后部,发现洗手间门口排起了长龙。
“糟糕。”考顿说。她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希望她会讲英语。
“这里就这一个洗手间吗?”
女孩困惑地看着她。
凭着上中学时的一点儿西班牙语底子,考顿又用西班牙语问:“就这一个洗手间吗?”
“是的。”女孩说。
考顿耸耸肩。
女孩张着嘴,把手指放在唇边,像在想什么。最后,她把手举过人群的头顶,向外面指指,用生疏的英语说:“外面有。”
考顿挤过舞池,来到迪吧的出口。她刚挤上人行道,就立即被卷进了狂欢的人群。一支乐队在大街中间的舞台上颠狂地演奏着劲爆的音乐,想问路是不可能了。
考顿随着人群走了大约一条街,然后转进了一条背街。一对十几岁的少年靠着墙,疯狂地拥吻着。她本不想打扰他们,但实在是内急。
“对不起。”她说,“请问哪儿有卫生间?”
男孩子极为恼火地回过头。
“请问哪儿有卫生问?”考顿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妈的。”那姑娘说,“街那边那家小饭馆里有。”她边说边顺着街往远处看了看。
“谢谢。”考顿走过几家打烊的店面,找到了一家三明治快餐店,店铺的橱窗里贴满了古巴三明治、汉堡包和奶酪的照片。
快餐店里挤满了人,有的在小塑料餐桌前吃东西,有的则在排队点餐。
“请问洗手间在哪儿?”她问一个围裙上印着巴尼亚快餐店字样的黑人妇女。
黑人女子没理她,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听见考顿的话。
上帝呀,那该死的洗手间在哪儿?洗手间一般都在店面的后部,考顿想。她朝餐馆后面走去,看到两扇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的门。她推开第一扇门,发现里面贮藏着一些箱子和厨具。杂物架旁边还有另一道小门。小门开了一条几英寸宽的小缝,她随手推开那道门。
考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间小屋里烟雾缭绕,有很多蜡烛发着黯淡的光。几个人跪在水泥地上吟唱圣歌。屋子的一端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非洲风格的小木雕,还有圣母和耶稣像。屋里的墙上画满了圆圈、箭头和考顿完全看不懂的古怪图形。
考顿仿佛被这场面迷住了,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静静地看着。一个祭司打扮的老女人站在那几个人面前,只见她满脸皱纹,皮肤乌黑,穿着白色的大袍,头上包着白头巾,头巾的末端耷拉到她的肩膀上。老女人的左耳上别着一朵大黄花,她紧闭着双眼,低垂着头,好像在祈祷或是冥想。
好像没人注意到考顿的存在,人们依旧默默地继续祷告。
房间的角落里传来手鼓的声音,演奏者迎合着祈祷者吟唱圣歌的节拍敲着手鼓。
考顿想,这也许是伏都教、古巴萨泰里阿教、或者某种巫术吧?迈阿密是各种文化大杂烩的地方,这或许是加勒比地区的某种宗教。尽管她对眼前的场景很着迷,但还是急着想要找到洗手问。
她正想转身离去,那些人突然停止了歌唱,老女人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考顿说着话,向后退了一步。
祈祷的人们站了起来,挪到一旁,让出一条过道。
女祭司从过道走了过来,抬起那骨瘦如柴的手,指着考顿。
考顿呆若木鸡。几百支蜡烛冒出的烟雾萦绕着她和女祭司,女祭司站得很近,几乎就要贴到她身上了。
手鼓声又轻轻地响起,像昆虫的低呜。那些人又开始吟唱圣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考顿和女祭司。
考顿的眼睛被烛烟熏得睁不开了,女祭司向她靠了过来,把嘴贴到她耳边。她怯生生地听着女祭司的低语,周围的手鼓声和圣歌混成一片。“你说什么?”考顿问,女祭司的声音极低,还夹杂着浓重的古巴口音,考顿根本昕不清她在说什么。
女祭司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这回她讲的不是英语:“戈埃尔充瑞普达斯埃杰特充瓦什…···”
考顿双目圆睁,脑袋嗡嗡作响,双手捂着嘴巴。她吃惊地望着老女人慢慢走回到祭坛旁边。“你刚才说什么?”
第十五章 南海滨
女祭司没有回答考顿的问题。她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思。
“噢,我的天,这不可能。”考顿喃喃地说着,走出了房门。
考顿从快餐店的人群中挤过,又走回到那条背街上。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向第八街和喧闹的人群走去。
她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沿着人行道在劲舞和狂欢的人堆里穿行,回到迪吧门口。她完全被刚才经历的事情惊呆了,甚至想不起自己把那辆租来的车停哪儿了。这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考顿。”范妮莎从迪吧门口的遮阳篷下走出来,跑到她身边,“怎么啦,宝贝儿?你没事吧?”
考顿盯着范妮莎,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出什么事儿啦?”范妮莎问。
“快带我离开这儿,范妮莎。求求你,快带我离开这儿。”
考顿站在范妮莎公寓后面的南海滨沙滩上,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浪花拍打着她的双脚。阳光照在海面上,像宝石一样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清凉的海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考顿无聊地啃着拇指指甲,从黑色太阳镜后面看着远处海平线上的货轮。早上起来照镜子,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看这只贝壳。”范妮莎捡起一扇天使翼贝壳边看边说,“这种贝壳在海滩上永远也找不到成对的,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但你会告诉我对吗?”
范妮莎笑了。“天使翼贝的两扇贝壳之间没有骑带。它们把自己紧紧地附着在海沙里,靠沙子和几块内收肌把贝壳合并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考顿问。
“我的前女友是学海洋生物学的。”
“我想起她了。她不是去奥兰多的海洋公园工作了吗?”
范妮莎点了点头。
“范妮莎,我们谈谈昨晚的事吧。我对你说过那老女人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阿彻把盒子递给我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说我是阻止什么的唯一人选。”考顿用手指按住颤抖的嘴唇。眼泪汪汪地接着说,“他们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范妮莎,关键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像在威胁你?”
“不。”考顿说,“还记得我对你提起过,我有个双胞胎姐姐一出生就夭折了吗?”
范妮莎想了一小会儿。“记得,你叫她蒙蒂丝。”
“对。还记得我曾对你说,我小的时候总能看到姐姐,我们还用一种神秘的语言聊天吗?”
“但你说过,她并不存在,只是你假想中的玩伴呀?”
“我不想让你嘲笑我,所以才那么说。其实,我相信她是真实的。我坚信这点。”
“考顿,她死了。所以,你那些经历一定都是想象出来的。”
范妮莎把长发拢向一侧,“这和昨晚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关系呢?又和你在伊拉克遇到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考顿摘掉黑色的太阳镜,凝视着好友的双眼。“那老女人和阿彻用蒙蒂丝和我之间的密语对我讲话。没人讲这种语言。没人!姐姐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其他人对我说这种语言。”
范妮莎的嘴微微张开,像要说什么,但没等她出声,考顿抢着说:“就算蒙蒂丝确实是我假想出来的,就算我只是在想象中曾和她用那所谓的神秘语言对话,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但是,别人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呢?”
考顿又戴上太阳镜,转身面向大海。她俩站在沙滩上,许久无语,静静地眺望海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考顿边说边看着几条在贝壳堆积的浅滩处觅食的小鱼。
“你确定女祭司和古墓里的考古学家说的是一样的话吗?”
“确定无疑。戈埃尔克瑞普,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唯一人选。阿彻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他先说什么我必须阻止黎明的太阳,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后来,他说:‘戈埃尔克瑞普——你是唯一人选。’昨晚,女祭司说:‘戈埃尔克瑞普达斯埃杰特充瓦什——你是阻止它的唯一人选。’不,那个词的意义比‘阻止’更强烈,应该翻译成‘摧毁’更贴切些。”
“摧毁?”
“她先用英文小声对我说。我很难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的话和阿彻的话是一个意思,说什么我是阻止太阳或其他什么东西的唯一人选。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格外小,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