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魅共舞-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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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顶的空间并不够大,钟晨煊不过闪避了两下,便发现再无退路,那些腐尸任意拉长着自己的躯体,转眼间几乎已把整个塔顶覆盖在一堆腐肉之下,立足塔尖处的他,再不做打算,怕就要被沾上要命的尸毒了。
此时,懒懒立在半空,一直摆出看热闹的高姿态的鎏野,突然对准塔顶张大嘴巴,胸腹用力一缩,一股蓝光闪烁的龙卷风般的气流从它嘴里奔流而出,将塔顶上的一切团团围住,那些围攻钟晨煊的腐尸,包括连接着它们的蛇身以及枉死城主操纵的沙墙,全部被鎏野送出的气流高高抛起,一番旋转挣扎后,无一例外被吸入了鎏野的大口。
位于这气流中心的钟晨煊,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四平八稳地立在原地,略略惊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看这个冥王留给自己的“战友”,怎样在一瞬间收拾掉残局。
随着鎏野大嘴一闭,一个响亮的饱嗝之后,猖狂一时的沙墙黑气和腐尸,好像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整个塔顶,除了被毁坏的地方无法复原外,全部恢复原状。
“你……”
枉死城主看着被鎏野清洁干净的战场,脸孔上的沙粒抖索着往下落,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他一掀衣袍,硕大的身躯突然一垮,化成一堆黄沙,快速地从空中一条无形的缝隙中“漏”了进去。
想跑?!
钟晨煊瞅准位置,轻捷跃起,落到鎏野背上,而鎏野自然明白这临时主人的意图,即刻驮着他扑向逃遁的枉死城主。
他们动作虽快,可黄沙已然漏进去大半,钟晨煊摸出一张黑符猛拍到残留在外的沙子里,流动的它们即刻被黑符引出的力量凝固了,趁此机会,他咬破食指,以指尖鲜血在黑符上写下一句咒语,又将另一手的手掌覆在上头,怒斥了声:“无底无回,形殁魂散!”
一道红光激闪而出,直刺黄沙之下,只听天幕之下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声音变幻不定,从男到女,从幼到老,似有许多人齐聚一起发出哀嚎般。
隆隆的闷响,像雷声自远处而来,天空被震得颤抖不止,连那些不断坠下的暗红气流似乎也被这阵势吓住了,速度无端端慢了下来。一道白光,自钟晨煊的符咒下轰天而出,映亮了半壁夜空,一串怪异笔画嵌在白光中若隐若现,一大捧黄沙被这道光芒从另一个空间中悉数揪出,狠狠抛向空中,在它们坠下的瞬间,光芒迅即化成无数道薄而锋利的利刃,将这些砂粒切割成无形。
如果天空是有形的空间,只怕钟晨煊这招平时极少使用的破魂咒,已经将它震裂成碎片了。受重伤且灵力溃散的邪灵一旦受到破魂咒的攻击,顷刻便会灰飞烟灭,莫说留下个魂魄进轮回,连个渣都不会留下。钟晨煊大多数时候,并不愿意用这种最极端的方法对付邪灵,除非是大奸大恶不容于世之辈。
不过,枉死城主值得他用这招,不彻底灭了他,只怕将来还会有更多人无辜枉死。而这回亦要多亏樱华重伤他在前,鎏野吸走了他大部分灵力在后,钟晨煊才有机会对这老东西用出破魂咒,否则要赢过他,怕还要费些周折。
伸出手接住仅存的几粒未被咒术消融的黄沙,钟晨煊看看这些枉死城主的遗体,翻手一扬,舒了口气。
那几个家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里,钟晨煊即刻命令鎏野降回地面。
塔顶一场恶战,塔下到没有受到多大波及,沉寂依然。钟晨煊从鎏野背上跳下来,对这个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的战友说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可以去休息了,之后的事我自己解决!”
鎏野摇头,大眼直盯着大开的塔门,嘴里呜呜有声,爪子不断地挠着地面。
“你要跟我进去?”钟晨煊颇为难地望着这个大家伙,说,“你的身子,比两个塔门还大。硬要进去的话,七宝塔大概会被你挤垮的。还是回去等你主人吧。”
话音未落,鎏野收起翅膀,在原地转了个圈,蓝光耀起,它的身躯转眼缩水,变得同一只猫差不多大小。
“真有诚意……”钟晨煊无奈,只得带着它一道进了塔门。
然而,刚一踏进门,钟晨煊便觉脚下一空,身体顿时失去支撑,像个沙袋坠入深不见底的山崖,无数混乱的光线从眼前闪过,混沌之中,身边的鎏野一展双翼,叼住了他的衣领,紧跟着,一人一兽噗通一声跌落到了一片黑暗的湿地之中。
钟晨煊定定神,摸出火折点燃,打量四周环境,从遍布周围的山石来看,此地颇像山中的一条石道,且不远处透着一点光,像是出口。
他一边朝出口走去一边琢磨,这才多大会工夫,谁有本事在这么短时间里挖下这么个诡异的陷阱?难道,又是罗德?
很快,他与鎏野便走到那处光源前头,这里果然是石道的出口,而这出口的光源,正是来自外头不远处,一片跳跃不止的熊熊火光。
钟晨煊走出去一瞧,才发现自己是从一座荒山的山洞里钻出来,山洞外边也不是七宝塔外头那片平整广阔的凹地,而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树林后面,像是一座村落,那片火光,在村落正中的一排房屋上烧得正带劲。男男女女的哀嚎,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
那几个家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里,钟晨煊即刻命令鎏野降回地面。
塔顶一场恶战,塔下到没有受到多大波及,沉寂依然。钟晨煊从鎏野背上跳下来,对这个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的战友说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可以去休息了,之后的事我自己解决!”
鎏野摇头,大眼直盯着大开的塔门,嘴里呜呜有声,爪子不断地挠着地面。
“你要跟我进去?”钟晨煊颇为难地望着这个大家伙,说,“你的身子,比两个塔门还大。硬要进去的话,七宝塔大概会被你挤垮的。还是回去等你主人吧。”
话音未落,鎏野收起翅膀,在原地转了个圈,蓝光耀起,它的身躯转眼缩水,变得同一只猫差不多大小。
“真有诚意……”钟晨煊无奈,只得带着它一道进了塔门。
然而,刚一踏进门,钟晨煊便觉脚下一空,身体顿时失去支撑,像个沙袋坠入深不见底的山崖,无数混乱的光线从眼前闪过,混沌之中,身边的鎏野一展双翼,叼住了他的衣领,紧跟着,一人一兽噗通一声跌落到了一片黑暗的湿地之中。
钟晨煊定定神,摸出火折点燃,打量四周环境,从遍布周围的山石来看,此地颇像山中的一条石道,且不远处透着一点光,像是出口。
他一边朝出口走去一边琢磨,这才多大会工夫,谁有本事在这么短时间里挖下这么个诡异的陷阱?难道,又是罗德?
很快,他与鎏野便走到那处光源前头,这里果然是石道的出口,而这出口的光源,正是来自外头不远处,一片跳跃不止的熊熊火光。
钟晨煊走出去一瞧,才发现自己是从一座荒山的山洞里钻出来,山洞外边也不是七宝塔外头那片平整广阔的凹地,而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树林后面,像是一座村落,那片火光,在村落正中的一排房屋上烧得正带劲。男男女女的哀嚎,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
这是什么鬼地方?钟晨煊愣了愣,搜遍了脑子也找不到关于这个村子的任何记忆,何况他清楚记得,七宝塔附近,自他记事起,从没有村落的存在,连一座像样的建筑都没有,此刻怎么会凭空多出一座规模不小的村落?!
一阵朔风,却烙着火热的温度,摇动林间枝桠,在枝叶乱颤声中撞到钟晨煊身上。
闻到从风里传来的味道,鎏野一弓身,精亮的双瞳骤然收成一条犀利的细线,口里示威般发出悚人的低鸣,连脖颈上的长毛也有根根竖起的势头。
尽管不是鎏野真正的主人,钟晨煊也一眼洞穿鎏野有此反应的原因。风里散出的,不光是炙人的热度,还有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混藏在血腥味中,掩之不尽的邪魅之气。像鎏野这等专跟邪魔外道为敌的神兽,自然会对这种味道有如此反应。
“放轻松些,现在还不是发威的时候。”钟晨煊看着脚边这只气势如虹的小猫儿,轻笑着说,“去看看再说。”
发威发到一半被人阻止,鎏野很是不满,后爪发泄般朝旁边的树干上踢去。只听哗啦一阵叶响,数十个野果噼里啪啦落下来,咣咣砸在它不服气的脑袋上。
“早叫你不要随便发威了。”钟晨煊看被砸成斗鸡眼的鎏野,阔步迈过挡路的枝条,边走边暗笑,“亏得那树上长的不是菠萝。”
鎏野生气地张开大口,报复性地把落下来的所有野果一口吸进嘴里,这才满意地跟上了钟晨煊。
离村落越近,喧嚣的人声越鼎沸,火光越刺眼,邪气越浓烈。
钟晨煊站在被烈火烧到垮塌的村口前,目光落在那块斜躺在地,被火焰烧得变了颜色的石板上,“柳溪村”三个大字依稀可辨。
柳溪村?!钟晨煊从没听过这个地方,何况,省城这样的繁华都市,怎可能生出这么个货真价实的村落?!
一堆几乎被烧成灰烬的稻草前,鎏野一个劲儿伸爪子朝灰里刨着。
“有什么问题么?”钟晨煊收住正要前行的脚步,走到鎏野旁边,身为冥王坐骑,这家伙定然不比寻常物,莫非它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鎏野哼哼着地应了他一声,眼睛一亮,从灰下刨出好几支烤得外焦里嫩的玉米棒子,顾不得烫,一口全吞了下去。
见状,钟晨煊沉默地转过身,满面黑线地朝村子里走去。
迎面而来的,无不是残垣断壁,破房烂瓦,还有跳跃在屋脊之上的,跋扈的烈火。从那些被毁得不成样子的民居上看去,依稀能看出这些建筑物被毁前的精致,圆形瓦当雕纹滴水,残留的细节提示着钟晨煊,这些房屋有很大可能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鎏野东嗅嗅西挠挠,也不知是在查看敌情,还是在寻找零食。一直到它跳到一个碎了一半,歪倒在民房前的大瓦缸前时,哼哼唧唧地拿爪子挪开瓦缸,从缸后衔出一块红中染白的碎布,放到钟晨煊面前,愤愤然地朝着碎布怒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