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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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我是不会放松的。”
敖鄂的话福玉娘是不信地,她已经不再去理会敖鄂,掀开车帘子看向外面,走得是官道,路上行人也都匆匆而去,一切看上去根本没什么不同,想来这敖鄂本没打算用什么手段,马车跑得很快,但还算稳当,福玉娘挨着车厢板坐了下来,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说道:“你早有计划来接我回去的?”
敖鄂坐在福玉娘地对面,微微的笑着,并不说话,不说话便等于默认,福玉娘也再懒得再与他
敖鄂既然说是来接她回去的,自然不会把她送去别的地方,虽然敖鄂在福玉娘心中一直等同于鼠辈,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若说了带她回去,自然就不会把她弄到别处去。
得了免费地顺风车,福玉娘算是讨了便宜,自己出了别业,只是随意走走,自家这处别业正巧挨着大城,她并未让马车送她,只是想着进城去瞧瞧这里最大的客栈的管理方式,所以若不坐敖鄂地车,她得自己再去叫车回转的,这马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现在是山路了,要找车并不方便,不如顺了他,也没什么损失,所以也到心安理得了。
闭上眼睛假寐,这些日子她的行程已经渐渐的向京中方向靠拢,以敖鄂现在马匹地速度,若没有耽搁,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回福缘客栈的,想到此处,福玉娘也慢慢的安下了心,紧张一卸除,随即又感觉到了困乏,身子倚着车厢板,慢慢的下滑睡去。
敖鄂也是眯着眼睛的,看见福玉娘的身子又瘫软了下去,才端正了身子,来到福玉娘身边,把她地身子轻轻的拥在了怀中,轻叹口气,“玉儿,这些日子你太累了,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才有精神再与我斗不是!”
说罢拥着福玉娘的身子,慢慢地下了。
午膳之时车夫曾停下来过,小声叫了几次,车内并无人应答,车夫知晓自家主子为了赶到京外接迎福玉娘多日未曾好眠,现在没声了想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马车与平日里的是不同地,车身格外的宽敞,车内还安置了预备路上休息的软毯和锦被,车厢内里是十分洁净的,把软毯铺上就可以当睡床用,且要睡下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车夫没得了应答,也不敢擅自去掀开帘子,只匆忙吃了几口干粮就又上路了,因为晌午也不曾耽搁,所以这车子比预估的还提前了半个多时辰回到了福缘客栈。
栓柱身子是不怎么舒服,但是还没到病得起不来的地步,他坐在店中掌柜的位置,看上去懒洋洋的,敖鄂的车子到福缘客栈门外的时候,还不是用饭的当口,当然也不是旅人入住的时辰。
虽然敖鄂的车子是鲜艳的,可罐儿却提不起什么兴趣,轻声吩咐着一边与他年经相仿的小二说道:“去外面瞧瞧,这车子价值不菲,想来是什么尊贵的客人,不要怠慢了去。”
那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有了掌柜的气势,令人不自觉的忽略了他原本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罢了。
小二得了栓柱的命令,急忙出门,却在看清楚进门的人之后大声叫喊了起来,“栓柱哥,是大掌柜的回来了,她回来了……”
栓柱听见了这话,连忙来了精神,几步就跑了出来,在门边与正要进门的福玉娘相遇,想也不想的就冲到了福玉娘身侧,紧紧的抱住了福玉娘的腰身,他的身高已经达到福玉娘的耳侧了,可还是像小孩子一般把自己的头埋在福玉娘的胸口,轻轻的说道:“福姐姐你走了好久都不回来,栓柱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多么熟悉的情景,在罐儿像栓柱这么大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可什么时候这样的单纯开始变了味道,福玉娘细细的回想着,竟然想不到他们之间是怎么改变的了。
伸手抚着栓柱的头,轻柔的说道:“栓柱,福姐姐听说你病了,现在可曾好点了。”
栓柱微微拉开了自己与福玉娘的距离,轻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这身子是不怎么舒服来着,大概是换了天,罐儿没及时添衣服才着了凉,不妨事的,以前跟着爷爷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可自从懂得享福后,这身子也精贵了去,福姐姐莫要笑我才是。”
福玉娘翘了翘嘴唇,轻轻的说道:“你这孩子,天凉了都不知道加衣服,还当真让人放不下心。”
“福姐姐既然放心不下我,那以后你要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了,罐儿哥也不在,后来连敖大官人也不来了,只剩下我的客栈里,怪没意思的。”
听着栓柱的低喃,福玉娘才觉自己当真轻慢了栓柱,并经他还是个孩子,“以后我不会再随意离开了,放心吧。”
她原本是想说罐儿已经来了消息了,可眼角的余光扫着立在她与拴柱身旁,抱着胸口审视着自己与栓柱的敖鄂,又把这消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明白罐儿既然能来了消息,定然是敖鄂对其放松了看管的缘故,现在若再提出罐儿来,不知道敖鄂会怎么待他呢,最理智的决定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栓柱听见了福玉娘的话,脸上的笑容是十分的灿烂,拉着福玉娘就向后堂走去,他是很喜欢敖鄂,可那么多日子不见福玉娘了,敖鄂一直站在一边,竟就那么被他忽略了去。
敖鄂看着兴奋的栓柱,倒也没怎么在意,直接走到栓柱刚刚坐过的位置,这福缘客栈里的人都知道敖鄂的难缠,时间久了倒也不去理会他的做法,还都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活计,仿佛他当真就是这店里的当家人一般。
栓柱拉着福玉娘直到来到后堂没人的地方才狡黠的一笑,福玉娘知道栓柱定然是有什么心思了,也不急着追问,却惊讶的现栓柱带她回到后园子里并没有到她原本的房间里去,而是拉着她来到了隔壁的院子,那里曾经住着罐儿和杜子美的,后来从司徒旧宅里回来后,那院子就空落了,她怕栓柱寂寞,就安排到了前堂,与和他年岁相仿的小厮一起住了,今天回来直接拉着她来这里,虽然还不知道栓柱的目的,可是福玉娘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
这个方向是杜子美的屋子,才到门边,那门居然敞开了,福玉娘一顿,抬起了眼,瞧见了门里走出了的人,声音哽住了。
还是米白的长衫,并不束腰,丝如墨,玳瑁相笼,立于福玉娘眼前,温和的笑着,声音中掩不住的欢喜,“玉娘,我回来了,这日子真好,三年前的今日,我们认识了,而今又是这日我们重聚了,当真别致呢。”
正文 第二五三章 再见
三年了么?”
福玉娘看着杜子美的脸,眼中现出一抹恍惚,随即淡淡的笑了,轻声说道:“还真快,你若不说,我竟记不得,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
杜子美站在原处,太阳偏西,余光把杜子美那相对与男子来说比较细致的脸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飘渺了,“三年了,真的很快,我又回来了,且坚信自己会考中的。”
福玉娘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我也信你会考中的。”
两人相视而笑,栓柱在一边窜进了福玉娘与杜子美中间,他一手拉着福玉娘,另外一手扯着杜子美,向杜子美的房间里走去,开怀的说道:“那日杜哥哥来了,我擅自做主把他还安排到这个房间里了,若不是寻不到福姐姐的踪迹,我早就要通知了福姐姐回来瞧瞧杜哥哥比以前还要好看了,现在倒是好了,等着罐儿哥再回来,这福缘客栈的后园子里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的热闹了,等今年入了冬,也不用我再堆雪人,有这么多真的人在,福姐姐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栓柱只是孩子心性,却不想他的话令福玉娘和杜子美都沉默了,福玉娘再次见到杜子美那淡淡的喜悦随即被即将到来的麻烦所填满,杜子美现在回来了,随后罐儿再回来,敖鄂是否还会给自己如过去的两年一样的安稳日子,若他伤了杜子美与罐儿该怎么办?
杜子美行进的速度很慢,从他回到福缘客栈后,虽然不知道福玉娘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是他每天都会把自己仔细的打理的俊秀飘逸,为的就是圆了当初他与福玉娘分开时暗暗立下的誓言——再出现在福玉娘面前的时候,他会是用最完美的形象站在她眼前!
那个时候敖鄂出现在福玉娘门外,杜子美明白自己所见的未必就是事实,并且他也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地,福玉娘说要亲自送他离去的誓言没有实现,甚至直到他望眼欲滴的回眸也未见到福玉娘的身影时,他真的绝望了。
马车驶到城郊后,他便偷偷带着福玉娘为其备下的钱财走了,他知道身无分文难行天下的道理,这两年他白天多半再外游历,夜里会就近找了客栈入住,然后温书研字,谁知道本是远离京城的行程,却在半年前慢慢地回转,或许是心底那抹希望让他坚信了福玉娘当初没来绝对不会是因为与敖鄂之间有了什么暧昧的缘故,不管这是不是自欺欺人,杜子美就是用这个说法让他在福缘客栈外徘徊了半个月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来。
谁知道这里没有像从前一样有不入流地痞子来闹事。也没有那个张扬跋扈地女掌柜出门相迎。只有栓柱还未长成地身影陷在掌柜地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播着眼前地算珠。
杜子美细细地询问过罐儿之后才真地生出了希望。敖鄂还是缠着福玉娘。这点是毋庸置地。可福玉娘却越来越冷落敖鄂了。很多时候她都不与敖鄂接触了。所以当年那个场景定然是敖鄂为了让自己产生错觉才故意那么做地。杜子美竟在想到这点后心中翻开了花——敖鄂再过厉害。也过是得不到倾慕地女子垂青地可怜男子罢了。纵然家资甚巨。可他却要常常用自己地命赌和福玉娘相处地机会。敖鄂甚至没有自己那些能耐。至少福玉娘答应过自己。若是金榜得中。她便会嫁给自己。她不是随便说说地才是。
为了在福玉娘心中留下最好地印象。所以他地行动十分地缓慢。看似是闲庭信步地洒脱。其实只杜子美心中清楚。他地腿还没好。也怕从今之后将会落下终身地残疾。他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