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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掳爱-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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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两小宝宝往他怀里钻了钻,很信任他。

“真的。”

楼上,打过针吃过药的黛蔺睡了一觉,穿着睡衣正走出卧房门,见到滕睿哲耐心安慰两个宝宝,她纸白的唇瓣扯开一抹笑,扶着墙壁缓缓下楼。

其实昨晚高烧,她到现在还在头重脚轻,脑袋发晕,脚跟根本站不稳。不过睡久了就需要出来走一走,透透气,恰好看到两个孩子被接过来了,正在与爸爸调皮。

所以她没有打搅他们,轻轻下楼梯,倒了杯温水吞药片,微笑着站在父子位身后。

只见此刻,落地窗外骄阳似火,碧空万里,被大暴雨整整冲刷了一整个晚上的市委大院,显得那么澄明与整洁,仿佛所有的污浊与过往都在这一夜被洗刷,只留下一片湛蓝与澄澈,是一个全新的美好开始。

而几抹斜阳,正从窗子投射进大别墅里,照在男人浓密清爽的短发上,映衬出他带笑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和那薄薄唇角勾勒出来的幸福笑痕。

他其实早就看到她下楼了,只不过他与她默契十足的不去打扰两个宝宝,都不出声。因为两个宝宝此刻正在伤心,小身子不断往他怀里钻,小手抱着爸爸不肯放开。

于是袋蔺在餐桌前坐下了,望了望窗外的烈阳,再扭头看着桌上那束被花瓶养着的鲜花,轻轻的笑着。

夜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么?也好,他其实早就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往更开阔的地方而去。犹记得两日前,他带她去北京的慕家老宅,与她同坐慕宅后院一废弃的矮墙,摘了一束蒲公英给她吹,却轻轻笑道:“在机场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慕清如年轻时的影子,现在坐上这里,一袭白裙、长发如丝,更像。只不过,黛蔺你不会像请如这样红颜薄命,你是她生命的延续,会代替她幸福,比她幸福。这束飞散的蒲公英,她在天上会收到的,如果你结婚的那天天上下满了蒲公英雨,那表示她在天上祝福你。”

她当然不会相信天上会下蒲公英雨,但她相信亡母希望她幸福,能找到一个真心真意待自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看似深情,却又可以对她无情;看似无情,却又会为她受伤,是一个她爱过恨过却又害怕的男人。

曾经她也跪在亡母的墓碑前问亡母,一个女人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幸福赌在这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身上?敢不敢再信他第二次,相信他成为自己的天神,忠诚的守护在自己身边?然而亡母已故,无法为女儿给出答垩案,唯有去问问自己的心,自己去抉择。

此刻,她一手支额,坐于桌前,一双明澈水眸安静看着面前的新鲜花束,唇角边带着浅浅的笑。

如果人的生命只能像这鲜花绽放一次,短暂、艳丽,何不让自己鲜活的绽放,义无反顾的美丽,然后再慢慢凋零?其实她更加不是一个完人,有很多太多的错,一直没有机会去改正,如果他们能互相给对方一个机会,也许生活会更美好。

“身子好些了?”滕睿哲高大健顾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一双幽深的锐眸打量了她良久,她越笑,他的剑眉便越紧皱,揣摩不透她的心思,面色沉静冷笑道:“慕夜澈昨夜出国了,让慕书记通过宝宝的嘴代为转达,近几年内他不会再回来,决定在美国任职,女人你要不要再去送送他?”

话毕,他眯起眸冷声一笑,打算拂袖离去,给足空间让女人自己去抉择,黛蔺却站起身道:“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了,我很高兴他能走向云天开阔处,不再为我的事操心。睿哲,这三天的事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是在这条路上磕磕伴伴的人,有过伤害,才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最温暖的人。我希望未来的日子是属于我们的,没有傀疚,没有责任,只有我和你,好么?”

男人缓缓回过头,眸色深黯,迈开长腿又走回来,薄唇轻启,“那……下一次不要再独自对着鲜花傻笑,那样会让我认为你在思念某个人,而不是在想你的男人口现在我要去监狱接老头子出狱,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将虚弱的她揽进怀里,发现自己近期打翻醋坛子,差一点又误会了,不得不搂紧她消瘦一因的腰肢,将她重新抱上楼。

今天与她一起去接老滕出狱,然后回一趟滕宅,让滕家恢复往日的生机

一家人团圆

这几年,滕父银铛入狱的事一直很隐秘,所以当滕家老爷子、滕母、滕睿哲、滕家二婶亲自过去接他,他反倒有些羞愧,拎着发旧的旅行袋站在监狱门口无颜以对。

几年过去,他苍老了不少,眼眶深陷,头发、胡子全白了,如银丝一般,闪着晶莹的白光口这是他历尽风霜,饱尝艰辛的见证,一头银白的头发,使人联想起那披满白雪的劲松。

此刻他傀疚的瞥了儿子与妻子一眼,目光落到睿哲身边的黛蔺身上,看到两个三四岁大的宝宝一左一右站在黛蔺身边,一双乌黑大眼睛扑闪扑闪,正在好奇打量他,漂亮可爱的五官、眉眼,与睿哲黛蔺有八九分的相似,是一对龙凤胎!

并且两个小宝宝又在小声交谈,小胖手牵着黛蔺的手,正调皮的晃来晃

“爹……说这是我们的爷爷,为什么我们没有见过爷爷?”

“爷爷的头发全白了,胡子好长,比太爷爷的还要长。”

“为什么爷爷要从这里出来?这里像个铁笼子。”

“这里不是铁笼子,这里是爷爷住的地方,里面有很多警察。”

黛蔺见两个小宝宝在咬耳朵,对不远处的监狱十分好奇,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让他们走到爷爷身边喊爷爷,“爷爷刚从国外回来,坐飞机很累,宝宝们帮爷爷拎行李好不好?”她蹲下身,放开宝宝们的小手,示意他们过去。

但两个孩子没有见过一脸严厉的滕父,皱着小眉头不肯过去,只是好奇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爷爷。

滕父沧桑的老脸却露出一抹舒心的笑,眸子绽放出光彩,主动朝两个宝宝走过来,他先是看了看谦谦,再看看妮妮,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孙子孙女,朗声笑道:“爷爷知道谦谦与妮妮一样大,都是三岁零九个月,今年上幼雅园中班。而且谦谦不喜欢吃洋葱,妮妮不喜欢吃番茄。”

宝宝们将爷爷的礼物接过来,黑宝石大眼睛眨了眨,这才肯与爷爷答话,“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呢?”

“因为猾滕父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苍老的眸子里充满歉疚与悔痛,笑着道:“因为奶奶一直将宝宝们的情况告诉爷爷,爷爷虽然没有时间过来看宝宝们,但一直有宝宝们的照片,看着宝宝们逐渐长大。”

“庭坚,先回家吧。”滕老爷子在一旁惘怅出声,示意一家人先回家,别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这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另一块还悬着,“老二耀祥目前还在与逆子韦驰周旋,不知道能否将这逆子成功引出,劝服他归案?现在锦城市已出现了上百宗枪杀案,韦驰他至今不肯收手。”

“大哥,你不在的这几年,韦驰伽……”越来越不像话,一直在害人。”滕二婶捂着手帕伤心的哭泣,眼泪早已经为儿子流干了,低着头啜泣不已,声音是嘶哑的,“当年让这逆子去坐牢该有多好,今天也不会让耀祥去与他搏命,耀祥是他父亲呀,他竟然也舍得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是我和耀祥的错,教育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儿子。”

滕父缓缓站起身,灰白的唇抖了抖,没说话,老脸一片死灰坐上了车。

当年,不就是他指使滕韦驰去监狱掉包死刑犯么?他坐牢了,滕韦驰却依然逍遥法外,打算毁掉整个滕氏!是他,对这个大侄子助纣为虐,间接的帮助林雅静毁掉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烈阳下,滕睿哲见父亲什么话都没说便坐上了车,侧首吩咐保镖将父亲与爷爷安排在同一车,将他们先护送回家,母亲与二婶、还有双胞胎,则坐另一车跟在后面,同样回滕家。

他和黛蔺需要在监狱这里逗留片刻,再回滕宅与他们相聚。

所以当保镖护送长辈们离去,他带着黛蔺返回了不远处的男子监狱,在这座冷冰冰的电网铁墙里走了走。

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监狱,位于郊荒之外,阴森、湘湿、黑暗,几米高的铁墙可以挡住外面所有的阳光。但正是这里偏荒,无人问津,所以才让滕父在这里安全度过服刑期,在后山上进行劳改。

此时他带着袋蔺行走在囚犯放风场所的隔离网外,停步,转身看着几个男囚站在操场上健身锻炼,沉声道:“老头子这几年,其实与这里所有的囚犯没有什么不一样,晨起锻炼,上午印刷、装订目书,下午后山劳教,晚上在囚室赶工,有时被安排去修路、抢险,日子很艰苦……删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一把年纪了还谋划杀人,必须受到教改,重新做人。”

黛蔺静静听着,感觉他话里有话,笑道:“睿哲,其实你是想说,膝伯父已经受到了惩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她一边笑,一边继续往前走,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再来这种地方,已然陌生了,“其实早在膝伯父自愿入狱的那一天,我就希望你们滕家能团圆。当初你是因为我,才与家人分离,脱离滕家。众叛亲离的你,其实从来不曾幸福过,是我拖了你后腿。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滕伯父能重新认识我、接受我,而不是因为自己坐过牢,才改变这种门第之见,愿意接受我这个坐牢女。睿哲,你能明白么?不是我单方面的原谅不原谅,而是滕伯父能真心接受我。”她扭头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在这座陌生的监狱里走了一圈,重新站在了监狱门口的烈阳底下。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人,应该忘掉过去,放下未来,活在当下。男人这份调解她和滕伯父之间矛盾的心情,她能明白,但,她毕竞是下辈,是一个同样杞过错的人,若想与男人幸福长久,不让男人难做,她更加需要努力,让滕家人心甘情愿去接受她,欣赏她,而不是因为对往事的歉疚,而接他们母子位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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