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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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躺在萧梓给她铺好的地铺上,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翻来覆去都是整幢小楼的静谧无声。
萧梓接到家里的电话赶回去了,给她锁好了门窗,喷了空气清新剂,把手机放在她的身边,让她先用手机照明,他几个小时后再过来。
她闭着眼睛,黑暗里不断浮现的是爸爸和寒紫妈妈的脸。她家的这幢苏家房子,不是一直这么冷清的,曾经也充满了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爸爸忙完政务赶回来给她过生日,会用他硬硬的胡渣扎她的脸蛋,把她抱到她的房间,宠溺的说,看看我的小宝贝收到了几个粉袖ketty猫,猜猜哪个是爸爸的?哪个是睿哲的?
寒紫妈妈则在一旁温柔的笑,让佣嫂布菜,敦促父女俩洗手吃饭,然后给爸爸和她盛满满的一碗骨头汤,笑着说是妈妈亲手熬的,熬了四个多小时,必须要喝完,喝完咱黛黛就又长大了一岁。
于是她和爸爸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喝完,然后把妈妈的脸颊亲一下。
可是现在,寒紫妈妈不愿见她,外婆一家把她当陌生人。
她翻个身,突然觉得身下实在是太硬太冷,抓着手机爬了起来。萧梓用薄毯给她弄了地铺,比她歪在墙角睡觉好多了,可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尤其是在安静的午夜,她总是想到以前。
她曾经渴望爸爸多陪她一会,对爸爸每个月回来一两次感到不够,想尽办法去市政府找爸爸;可三年后,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是她太贪心,既要爸爸的爱,又要睿哲的爱,苦苦纠缠滕睿哲,才有了今天。
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力道有点大,似乎有些不耐烦。她从回忆中惊醒,不明白萧梓为什么这么急,借着手机的光匆匆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的根本不是萧梓,而是滕睿哲。
他的脚边放了两袋羽绒被,一个折叠床,一盏节能台灯和一个节能风扇,以及一提纯净水,身后的院门口则停着他的车,车灯还没有熄。他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则冷漠如冰,“把折叠床拿进去铺开睡,羽绒被一床垫,一床盖,都是从我家拿来的。纯净水则用来洗涮,冲马桶,天亮后我再让家具公司送来一套家具,给你整理院子。”
她眉心轻蹙,将目光低垂下去,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欢天喜地扑到他身上,直喊睿哲哥哥,而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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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1 被接到他家(一更)
滕睿哲见黛蔺不肯接他送来的东西,只是低垂小脸沉默,一句话都不说,他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诧异与不平静,低身拎起地上的折叠床与羽绒被,霸道强势的塞进黛蔺的房子里。
黛蔺往旁边侧开了一步,看着他不耐烦的把东西往她家里塞,塞完就速的开车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她站了一会,把折叠床打开,坐在床上。
青春年少时,她曾把折叠床搬到他房里,下面铺一床羽绒被,上面盖一床羽绒被,睡在他的床旁边,与他同房。那时的她喜欢发花痴的盯着他的睡颜瞧,痴迷的目光流连在他高挺的鼻梁和轮廓深邃的五官上,觉得她的睿哲哥哥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她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不能没有睿哲哥哥。
但在监狱被人割腕,差点死掉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的睿哲哥哥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男人。
他不仅亲自送她进监狱,更在她即将死去的那一刻,也不愿再看到她。
他不愿见她,可当时,她最想见的却是他睿哲哥哥。
她把他送来的羽绒被铺开,仰面躺下,在这充满爸爸与寒紫妈妈气息的小楼里,静静睡去。
第二天她休假,没有去兰会所,看着家具公司把一组崭新的家具往她家里搬,安装;物业给她家院子喷洒除草剂,收拾院子里的杂物;家里的水电煤气也全开通了,装修工人正在厨房安装新的厨灶设备,在卫生间安装新的马桶和浴缸。
下午,又有电器公司的人把冰箱彩电等家用电器运送了过来,安装通电,一步到位,她签收的时候,发现是滕睿哲给她买的这些东西。
他给她买了一张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粉袖色小床,衣橱、梳妆桌也全是淡粉色,与她以前的房间布置**不离十。
不过在把这些家具布置好之前,他要求先把小楼重新装修一番,天花板和墙壁全部重做,楼里三年没用的电线全部拆掉,换上新电线,以保障人身安全。
而在小楼装修的这几天,她必须搬到他位于同一个高级别墅区的滕家去住。
“苏小姐,收拾一下,我们过去吧。”滕家过来负责接她的管家催促她,提醒她别再磨蹭,耽误时间。她则是不想过去,再三婉言拒绝。
住邹家是寄人篱下,住滕家同样也是寄人篱下,她不想在面对昔日的滕伯伯和滕伯母后,又增添一份伤感与自卑,就在自家小楼这样住着挺好。但滕家管家铁了心让她住过去,说是少爷的吩咐,必须要服从,给她收拾了几下,拎着包拉着她就出了门。
滕家与苏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她被接过去的时候,滕伯父与滕伯母刚刚去旅游了,需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家里没什么人。管家给她准备了一间房,嘱咐她别再乱进少爷的房间,便雷厉风行去做自己的事了。
黛蔺听着这个‘再’字,唇角牵起一抹晦涩的笑,站到窗边。
滕睿哲为了躲她,早在几年前就搬出去住了,在外面有别墅,很少回家,她又怎么会再摸进他的房间呢?虽然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但她苏黛蔺变了,坐牢后的她不敢再恣意进出他的世界,害怕一不小心,再经历监狱里那生不如死的三年,失去所有的亲人。
正文 032 同个屋檐下(二更)
傍晚,她在别墅区里散步,绕着这高级别墅区走了一圈,回到自家院子前。
院子里的爬藤被砍了,杂草被除得一干二净,装修工人已经开始动工装修房子,空气中飘散起浓浓的石灰味和油漆味。她没有走进房子,而是在门前的长椅上坐了,看着天边一点点沉落的西阳,任晚风吹拂她的脸庞。
这里好安静,亲人都走了,还有可以让她等待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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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梓的车从火袖的夕阳里急匆匆赶来,一下车,就见他手上抱了一大摞书,欣喜的喊‘黛蔺’。他没有戴黑框眼镜,脱去他的沉稳干练,露出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唇边始终挂着那抹迷人的笑,“黛蔺,我帮你领取了大二的教科书,是我委托学校领导给我挪出的一个名额……”
他笔挺精贵的衬衣皱巴巴的,显然一夜未睡;一头清爽的短发贴覆在前额,满身疲累,但他温文尔雅的俊脸却布满欣慰,“黛蔺,你不是想重拾大学课程吗?我们现在就开始续读,努力完成大学学业!”
黛蔺心窝一暖,帮他接过那摞新书,放在长椅上,踮起脚尖给他拭去鼻尖上的汗珠,随即有些羞涩卑微,眼睫低垂,轻咬粉嫩的唇瓣轻声道:“萧梓,三年前我就被学校开除了,我……”
“校领导已经同意你续读了!别担心!”萧梓激动的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厚实的大掌里,鼓励的抚了抚:“你只要安心续读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我会将你缺失的那些爱加倍弥补回来,让你不再受苦,像以前那样放声欢笑!”
黛蔺热泪盈眶抬起头,定定望着面前的萧梓。
她没有把自己娇柔的小手从萧梓手里抽出来,而是与他的大手交握在了一起,贪婪汲取他掌心的温度。萧梓的手好暖,与他脸上的笑容一样,和煦清徐,暖到她的心窝里。
她既想哭又想笑,与萧梓相携坐到长椅上,望着天边火袖的晚霞。萧梓将她搂得好紧,沉稳有力的心房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与她跳跃着相同的节拍。
“黛蔺,嫁给我好吗?”当天空吞下最后一抹斜阳,夜幕逐渐低垂,萧梓突然将她轻轻搂起,一双清雅以极的眼,深情注视着她,“嫁给我,让我一辈子照顾你,不离不弃。”
黛蔺的泪水开始在美目里泛开,一双娇唇抑制不住的颤抖,泪水涟涟望着萧梓。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男人愿意娶她,给她一个家。
“愿意吗?”萧梓握紧她的手。
“苏小姐,原来你在这!”而这个时候,滕家的管家带着两个佣嫂急匆匆往这边寻了来,一脸的焦急与汗水,直直盯着黛蔺,打断了两人:“少爷回来了,正在找苏小姐你!苏小姐你跟我们回去吧!”
“黛蔺为什么要去你们滕家?!”萧梓侧过脸,双眸一冷,极为不悦看着这个管家。
他把黛蔺轻轻放开,往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苏家小楼正在装修,滕睿哲竟在他回去照顾母亲的几个小时内,抢先一步给黛蔺买了全新的家具和电器,自作主张的在给苏家小楼翻修,把黛蔺接去了滕家!
这姓滕的未免太过不可一世!
“因为她现在住在我们滕家!”此刻夜已经完全沉淀了下来,一道雄伟如山、冷峻如修罗的颀长身影从暗夜里缓缓走来;一身简洁大方,颜色沉稳的休闲男装,穿在一米九几的健硕身板上,丝毫不减他的霸气与锐利;一双眼光射寒星,眸底围绕一股冰凉的气息。薄削的唇,淡淡勾起。
他扫了萧梓儒雅的俊脸一眼,凛冽冰冷的目光定在黛蔺脸上:“回去?”
黛蔺看着他的双眼,纤柔的黛眉涩涩一皱,秀气的小脸闪过一抹惊慌。他为什么要亲自过来接她去滕家?
“萧梓,萧伯母的病怎么样?听说昨天散席后,伯母的牙龈出血了。”滕睿哲将注意力转到萧梓身上,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墨眸冷笑,带着几分疏狂:“母亲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追女人。呵,代我向伯母问声好!”
萧梓听着,脸色立即黯了,眼眸中闪过浓浓的焦虑,低下头看着娇弱的黛蔺。黛蔺这才知道萧伯母病的不轻,进了医院,萧梓为此忙的焦头烂额,还不忘给她安排续读的事,往她苏家跑。
她心中感激,与萧梓四目相对,示意他回去医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