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星期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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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的替身观察完了同生体的运动,紧挨着洗澡盆往沙发上一坐,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死鱼,一边唱着歌。
那条鲈鱼一动不动地躺在水上。突然,那个替身将手臂深深地插到沙发里面,开始翻弄着什么,一边拼命地吹气。
沙发是个转换器。它在自己周围形成一个M…磁场。简单地说,这个磁场将正常的现实转换成想像的现实。这一点我自己在那个难忘的夜晚已经领教过了。当时我睡在娜依娜·基耶芙娜的那间小木屋里,这张沙发正以其1/4的输出功率运转着,这可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变成侏儒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了。马格努斯·雷德金认为这张沙发里可能有那本白色论文。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把它看成是陈列馆的展品,登记号是1123,严禁买卖。而对维克多来说这是一种装置,因此他每夜都去偷。马格努斯·雷德金因为嫉妒将此事报告给了人事部主任达明。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采取的措施还是老一套“把这些都给我记下来”。维克多仍然照偷不误。后来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插手了——和费奥多·谢苗诺维奇紧密合作,在詹·贾科姆的大力支持下——仰仗一封由四名院士亲笔签名的学术委员会的官方文件。他们终于成功地让雷德金保持中立,让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的坚定立场稍作退让。后来,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宜布说他作为负责此事的政府官员不想再听到有关此事的争议,并且要求把这张登记号是1123的沙发放回原地,否则,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说,每个人,包括那些院士都将负有责任。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承认自己有责任,费奥多·谢苗诺维奇也承认了。维克多乘机把沙发拖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洗澡盆里的鲈鱼动了,而且还翻了个身。那个替身把手从沙发里抽了出来。鲈鱼机械地晃了几下,打了个哈欠好像要睡觉似的,往旁边一倒,肚皮又朝下了。
“狗杂种!”替身气恼地骂道。
我立刻全神贯注。替身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有感情的。实验室的替身从不这样说话。那个替身把手擂在口袋里,缓缓地站起来,看见了我,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接着我用嘲讽的口气问道。“在工作?”
那个替身神情呆滞地看了看我。
“停止工作。”我说。“都停下。”
那个替身一声不吭。他站在那儿像个木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着,”我说。“现在已经10点半了。我给你10分钟时间,把一切都收拾干净,把臭鱼扔出去,然后去跳舞,电源我自己来关。”
那个替身噘着嘴,开始往后退。他沿沙发十分小心地退着,退到沙发那边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我不悦地看了看表。他念了句咒语,接着桌子上面出现了一个计算器,一支笔,一叠白纸。那个替身弯下腿,悬空蹲着,一边开始写着什么,不时胆怯地看我一眼。它和人做的一模一样,我不禁怀疑起来。当然,我自有办法判断其真假。一般说来,替身是不怕疼的。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小钳子,向那个替身走去,并且意味深长地将它弄得啪啦啪啦响。他停下笔。
我盯着他的眼睛,把一根冒出桌面的钉子的头夹了下来,说道:“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跟我纠缠个没完没了?”维克多问。“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在工作吗?”
“可你是替身,”我说。“竟敢和我顶嘴。”
“把钳子放下来。”他说。
“别装模作样了,”我说。“你这个替身。”
维克多坐在桌边上,疲惫地抓了抓耳朵。
“我今天什么都不顺利,”他对我说“我真是个笨蛋,造了个替身,结果是个白痴,把什么东西都丢在地上,还坐在魔杆上……这个畜生……我打了他一巴掌,却打痛了我的手……鲈鱼也是故意咕咕叫个不停。”
我走到沙发边,朝盆里望去。
“它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它是从哪儿弄来的?”
“在市场上。”
我抓起鲈鱼的尾巴。
“你以为这是什么?这不过是条普普通通的死鱼。”
“笨蛋,”维克多说。“那里面自然就是生命之水了!”
“什么?”我一边说一边想该怎么说服他离开。我对生命之水的机制只略知一二。我所知道的基本上是从《伊凡大公和大灰狼》那个著名的神话故事中得来的。
瓶子里的精灵还在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不时地用手擦擦瓶子玻璃,瓶子外面落满了灰尘。
“你可以擦擦瓶子了。”我说,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出要说的话。
“什么?”
“把瓶子上面的灰尘擦干净,他在里面呆得不耐烦了。”
“见他的鬼!让他不耐烦好了!”维克多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把手伸进沙发又在里面搅来搅去。那条鲈鱼又活了过来。
“看到了没有?”维克多说。“当我给鱼加了最大的动力后——一切便运转起来了。”
“这样挑选样本是不恰当的。”我说,其实我是在瞎猜。
“不恰当……”他说。“样本……”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像替身。
“还有,它可能是被冻僵的。”我壮着胆子说。
维克多没有听我说话。
“我得到哪儿去弄鱼呢?”他说,一边朝四周看了看,又拍了拍口袋。“就只有这么一条小鱼……”
“为什么?”我问。
“对,”维克多说。“如果没有其它鱼的话,”他沉思着说。“为什么不可以用其它水的样本呢?对不对?”
“嗯——不对。”我反驳说。“这不行。”
“又怎么啦?”维克多焦急地问道。
“快从这儿滚出去,”我说。“离开这幢大楼。”
“到哪儿去?”
“随你的便。”
他爬上沙发,抱住我的肩膀。
“你听我说,听见没有?”他威胁地说。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每样东西都要遵守高斯分布规律。一种水和另一种不同……但这个老家伙没有考虑到特征的分布。”
“嘿,朋友,”我向他大声喊道。“新年就要到了,别走火入魔了!”
他放开我,又开始忙碌起来。
“我把它放在哪儿去了?……真蠢——啊,找到了!——”他朝一张小凳子跑去,上面直立着一根魔杆,还是那根魔杆。
我走到他身边哀求地说:“别发疯了!现在快12点了。他们在等你!你的宝贝薇拉也在等你!”
“我不去,”他回答说。“我派个替身去。一个很强壮的替身。一会说笑话,会倒立,跳起舞来就像一头牛一样不知疲倦。”
他在手上转动着那根魔杆,眯着一只眼睛,思考着,观察着,计算着。
“出去——我叫你出去!”我绝望地大声喊道。
维克多掠了我一眼,接着我便倒了下去。维克多是个巫师,对自己的工作着魔的时候,会把任何干扰他工作的人变成蜘蛛、小虫子、蜥蜴或者其它一些不会说话的动物。我蹲在装着精灵的瓶子旁边,瞪眼看着。
维克多做出念咒语变东西出来的标准姿态,僵直地站立着。一会儿工夫,桌子上飘起一阵粉红色的雾,像蝙蝠一样的影子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计算器不见了,纸也不见了。突然整个桌面上摆满了装着透明液体的器皿。维克多随手把魔杆竖在凳子上,抓起一只器皿,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很显然他根本不打算离开这儿。他迅速地把洗澡盆从沙发上搬走,一跃便上了阁板,从上面拖出一个很笨重的铜的生命之水计量器朝桌子跟前走。我自我调节了一下,舒服了许多,然后把瓶子擦干净,让精灵在里面看得清楚一点。突然走廊上传来乱哄哄的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我一跃而起,冲出了实验室。
大楼里夜晚的那种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的气氛已经消失了。走廊上灯火通明,人们匆匆忙忙地在楼梯上跑着。有人大声嚷道:“瓦尔卡,电压不足!快到蓄电房去!”有人在楼梯的阳台上挥舞着外套,向四面八方扔着雪团。詹·贾科姆很有风度地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向前走,和我打了个照面。他身后跟着一个快步疾走的侏儒,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大公文包。嘴里咬着一根拐杖。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这个伟大的巫师身上散发着美酒和香水的味道。我不敢拦他。他穿过锁着的门,进了他的办公室。那个侏儒把公文包和拐杖递了进去,自己从散热器钻进了办公室。
“乱套了!”我大声叫道,连忙往楼梯上跑。
科学院里挤满了人,好像比平时来的人还要多。所有办公室和实验室的灯都打开了,门也是大开着。一派往常上班工作时的气氛:有放电时劈劈啪啪的声音。高高低低报数字或者念咒语的声音;还有打字机和计算器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但费奥多·谢苗诺维奇充满胜利喜悦的吼叫声盖过了所有这些声音:“太好了!太棒了!伙计,你真够意思。是哪个白痴把发电机的电源给插上的?”
我的后背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撞了一下,我连忙抓住楼梯的扶手。我恼火地回头一看,原来是沃罗迪亚·波希金和埃迪·安普里安,他们抬着半吨重的同位测量仪。
“哦,这不是沙沙吗?”埃迪尽量客气地说。“你好,沙沙。”
“沙沙,让开路!”沃罗迪亚喊叫道,一边往后退着。“掉头,掉头!”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你到科学院来干什么?怎么进来的?”
“从门口进来的,从门口进来的!放开手!……”沃罗迪亚说。“埃迪,朝右边来一点。你没有看见过不去吗?”
我放开他,朝前厅飞跑过去。管理这么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