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星期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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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他在哪儿?你们的那个程序编制员。”
“什么程序编制员?”罗曼假装不知道。
“你别再演戏了!”莫迪斯特说。“刚才那个程序编制员还在这儿的,他穿着短裤,光着脚。”
“噢,那是你异想天开,”罗曼说。“我们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程序编制员!那是个——”他做了个手势,一个男子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衬衫出现在房子中间。我只看见他的后背,其它什么都看不见,但年轻的科瓦列夫摇了摇头说:“不,不是他。”
莫迪斯特围着这个奇怪的身影转了一圈,嘴里喃喃自语道:“运动衬衫……短裤……光脚……是他,就是他。”
那个奇怪的身影一转眼便消失了。
“不,不是他。”警察科瓦列夫说。
“那个人要年轻些,没有留络腮胡子……”
“没留络腮胡子?”莫迪斯特问,他显出一副难堪的样子。
“没有络腮胡子。”科瓦列夫进一步证实道。
“呣——是吗?”莫迪斯特说。“不过,我刚才看见他留着络腮胡子的。”
“我现在把通知书交给你,”警察科瓦列夫说,把一份官方文件交给了莫迪斯特。“调查你的普里瓦诺夫和你的娜依娜·基耶芙娜的关系是你们的事……”
“但我告诉你,这不是我们的那枚5戈币硬币!”莫迪斯特大声说道。“关于普里瓦诺夫我什么也没说。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普里瓦诺夫……可基耶芙娜是我们的一个同事!”
年轻的科瓦列夫把双手放在胸前握了握,还想说点什么。
“我要求你们必须立刻澄清此事!”莫迪斯特继续大声嚷道,“你先别急着送通知,警察同志!这份通知会给我们整个集体的脸上抹黑的!我认为你们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
“我只是执行命令——”科瓦列夫开门说道。但莫迪斯特立刻大声打断了他。“我要求你们停止这样做!”他冲向科瓦列夫,把他拖出了房间。
“他们到陈列馆去了。”罗曼说。“沙沙,你在哪儿?把帽子摘下来,让我们去看看……”
“也许我带着帽子更安全些。”我说。
“把帽子摘了,把帽子摘了!”罗曼说。“你现在成了有名无实的人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存在,行政部门和警察局都不会相信。”
科列夫说:“我去休息一会,沙沙,吃过晚饭过来,让你看看我们的机器,总的来说……”
我摘下帽子。
“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说。“我在休假。”
“我们走,我们走。”罗曼说。
大厅里,莫迪斯特一只手开着巨大的挂锁,一只手抓着科瓦列夫。“我要让你看看!”他大叫着。“每一样东西都是登记了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原地未动。”
“我没有说什么啊。”科瓦列夫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我只是说可能不止一枚硬币……”
莫迪斯特一把将大门推开,我们一起走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陈列馆,有讲台、图表、橱窗、大小模型和印模。不过,它的总的外观给人的感觉到更像是个研究犯罪的陈列馆:有许多照片和索然无味的展品。莫迪斯特立刻把科瓦列夫拖到讲台后面,他们又开始争吵起宋,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好像他们是呆在一个空桶里讲话似的。
“我们的硬币在这儿……”
“我没有说过——”
“基耶芙娜同志是——”
“我只是执行命令!”
“别拿命令吓唬人!”
“沙沙,别管闲事,别管闲事。”罗曼说,一边拼命地做着手势,然后在门口的一张安乐椅上坐下了。
我沿着墙往前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感到特别有趣。展出的有生命之水,(水是用古代的方瓶装的,瓶塞是用彩色的蜡封住的)制造生命之水过程的图表、发动机自动转换容量模型。
讲台上挂着一块牌子。上写:活性化学试剂。1218世纪。还有许多小瓶子、小罐子、蒸馏器以及提取、蒸馏、浓缩的操作和非操作模型。我继续往前走。
魔剑(锈得很厉害的双柄剑,剑锋卷曲,一根铁链将它锁在一张铁桌上,橱窗封得很牢)、德拉丘拉公爵右上鄂犬牙(我虽然不是动物学家居维叶,但根据那颗牙齿可以断定,德拉丘拉公爵肯定是个不同寻常、难讨人喜欢的人)、正常脚印和经过论证的脚印(在我看来,他们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一个中间有一道裂缝)、发射台和臼炮(六世纪)、火龙、骷髅,原来长度的1/25的21英里长的靴子(很大的橡胶靴子)、飞毯等等。
我来到点金石发展过程的橱窗跟前时,警察科瓦列夫和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又在走廊上出现了。所有迹象表明,他们还没有打破僵局。
“你现在明白了吧。”莫迪斯特不厌其烦地说。
“我必须执行命令。”科瓦列夫也是同样地不厌其烦。
“我们的硬币在这里……”
“让那个老太婆进来作个证……”
“那么,你是说她是伪造者?”
“我没有说过。”
“我们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科瓦列夫没有注意到我,但莫迪斯特停了下来,木然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然后闭上眼睛,沮丧地大声说道:“侏儒,实验模型,普通类型。”接着便继续往前走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罗曼正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怎么样?”他问。
“可耻!”。莫迪斯特说,口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官僚主义。”
“我有令在身。”科瓦列夫在门口执拗地重复着。
罗曼走了出去。我也紧跟着他往外走,莫迪斯特挡住了我。
“对不起,”他说,“你到哪儿去?”
“到哪儿去?什么意思?”我的声音一下子低了许多。
“到你的岗位上去,到你的岗位上去。”
“哪个岗位?”
“到你工作的岗位。请问,你是个侏儒吗?如果是的话,请你到你应该在的地方去。”
我自己一下子不知所措。罗曼好像也失去了主张。但就在这时,娜依娜·基耶芙娜蹒跚着走进陈列馆。她踢踢踏踏地跺着脚,手里牵着一头肥胖的黑山羊。那只山羊一见到警察,便咩咩直叫,拔腿就跑。娜依娜·基耶芙娜跌倒在地。莫迪斯特连忙向门口跑去,接着陈列馆里一片混乱。有一只空缸从架子上滚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罗曼抓住我的手,小声说道:“走,快走l”便飞奔进我的房间。我们关上门,气喘嘘嘘地倚在门上,外面入内处不断传来叫嚷声。
“拿出你的证件!”
“对不起,先生。为什么?”
“山羊怎么跑到木屋来了?”
“别这么嚷嚷,这不是酒吧。”
‘我不知道你的5戈比硬币是怎么回事,这不关我的事。”
“咩——咩——咩!”
“公民,把山羊赶走!”
“别动!山羊是登记了的!”
“登记了的?怎么回事?”
“这不是山羊!他是我们的同事!”
“那么让他拿出——”
“从窗子爬出去,钻到汽车里去!”罗曼命令道。
我抓起我的皮夹克,跳出了窗口。巴西尔突然从我的脚下冒了出来,喵喵地叫着。我猫着腰,跑到汽车边,打开车门,跳上了车。罗曼已经把大门打开了。发动机起动不了。我死命地起动着,鸡腿小木屋的门打开了,那只山羊窜了出来。发动机终于轰隆轰隆地响起来了。我连忙将车急转弯,掉了个头,向街道驶去。栎木制的大门又嘎嘎地关上了。罗曼从门后跳了出来,冲进车里,在我身边坐下。
“走!”他大声说道。“开到城里去!”
我们刚要转弯驶向和平希望街的时候,他突然问“你觉得和我们在一起怎么样?”
“很有趣,”我说,“只是太热闹了点。”
“娜依娜家里总是这么热闹。”罗曼说。“她是个古里古怪的老太婆,她没有占你的便宜吗?”
“没有,”我说。“我们基本上没打什么交道。”
“等一等,”罗曼说。“慢点。”
“怎么啦?”
“沃罗迪亚在前面,你不记得他了?”
我刹住车,大胡子沃罗迪亚钻进车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他满脸微笑地握了握我们的手。
“太巧了!”他说。“我正要到小木屋去呢。”
“我们现在正需要你。”罗曼说。
“这一切怎么收场呢?”
“不知道。”罗曼说。
“你们现在到哪儿去?”
“到科学院去。”罗曼说。
“干什么去?”我问。
“工作。”罗曼说。
“我在度假。”
“那是小事。”罗曼说。“这次是星期一从星期六开始,八月将在七月里开始。”
“可我的朋友们在等我。”我恳切地说。
“这一点我们会考虑的。”罗曼说。“你的朋友们绝对看不出任何痕迹。”
“你这样快把人给逼疯了。”
我们开进了第二食品商店和第十一饮食店中间的那条道路。
“他已经知道怎么走了。”沃罗迪亚说。
“真棒,”罗曼说。“好小伙子!”
“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他了。”沃罗迪亚说。
“显然,你们急需一个程序编制员。”我说。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程序编制员。”罗曼纠正说。
在两个窗户之间写着斯里茨研究院招牌的那所古怪房子旁边,我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问道。“你们说了这么多,可连我工作的地点都不让我知道。”
“当然要让你知道,”罗曼说。“现在一切对你开放。这是巫术和符咒科学研究院……怎么还停在这里?开进去!”
“开到哪儿?”我问。
“别装糊涂,难道说你没看见!”
我定神一看。
但那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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