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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刺客学徒1-15-第20章

小说: 刺客学徒1-15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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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一舔它、用鼻子抚蹭它。我把它正在吸奶的比较强壮的一只姊妹抓起来,把它塞到那个奶头旁。反正这只小母狗的肚子已经圆鼓鼓的了,它继续吸奶只是因为顽固而已。它长大会是白色的,有一块黑斑覆盖在一边眼睛上。它抓住我的小指吸了起来,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它上下颚日后将拥有的强大力量。博瑞屈曾经告诉过我,捕鼠狗可以扑上去紧紧咬住公牛的鼻子,不管公牛怎么甩怎么动它都不会松口。他讨厌会教狗去做这种事的人,但显然很尊敬敢单挑公牛的狗。在我们这里,捕鼠狗就是用来抓老鼠的,人们会定时带它们去巡逻存放玉米和其他谷物的谷仓。

  我整个早上都待在那里,中午很满足地离开,因为看到那只小狗的小肚子已经喝奶水喝得圆滚滚的。下午我们耙挖厩房里的粪便。博瑞屈让我忙个不停,我一完成一项工作他马上就再交代另一项,我除了工作没时间做任何事。他没跟我交谈也没问问题,但似乎总是在离我不到十几步的地方工作,仿佛他把我说我自己一人好孤单那句话当了真,决心待在我可以看见他的地方。一天工作结束之际,我又回去看那只小狗,它比早上有元气多了。我把它抱在怀里,它爬到我脖子底下,钝钝的小鼻子拱来拱去要找奶喝,拱得我好痒。我把它拉下来看着它,它长大以后鼻头会是粉红色的,人家说粉红鼻头的捕鼠狗打起架来最凶狠,但现在它的小脑袋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温暖安全感、加上想吸奶、再加上喜欢我的气味。我用我的保护将它围绕,称赞它现在变得好强壮。它在我手中扭动着,这时博瑞屈从厩房的隔板探过头来,用指节往我头上敲了一记,小狗和我同时呜叫出声。

  “够了!”他坚定地警告我。“这不是人该做的事,也不能解决让你难受得不得了的不管什么事。现在把小狗还给它妈妈。”

  我还了,但是很迟疑,而且一点也不确定博瑞屈说得对,跟一只小狗建立起深厚牵系真的不能解决问题吗?我渴望它那个温暖的小世界,那里只有稻草、手足、乳汁和母亲。在那一刻,我无法想像还有比这更好的世界。

  然后博瑞屈和我去吃饭。他把我带到士兵的食堂去,那里没人管你吃相好不好看,也没人要你非讲话不可。被人忽视的感觉令人安慰,食物在我头顶上方传来传去,没人殷勤劝我多吃,但博瑞屈看着我确定我有吃东西,然后我们坐在厨房的后门旁喝酒。之前我喝过麦酒、啤酒和葡萄酒,但从来没像博瑞屈现在示范的这样专心致志。厨娘大着胆子出来骂他怎么可以拿烈酒给小男孩喝,他静静瞪了她一眼,让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晚上,他为了捍卫骏骑的名声让一屋子的士兵都闭上了嘴。于是厨娘走开了。

  他亲自把我送回房间,把我的衣服从头上拉下脱掉,我摇摇晃晃站在床边,他随手把我放倒在床上,拿毛毯往我身上一盖。“现在你睡觉。”他用浊重的声音对我说。“明天我们继续做同样的事。然后后天……直到有一天你醒过来,发现不管你烦恼的是什么事,它都没有杀死你。”

  他吹熄我房里的蜡烛,然后离开。我头很昏,这一整天的工作让我全身酸痛,但我还是睡不着。我发现自己在哭。喝酒像是松开了我内在紧紧绑住的、让我控制住自己的某个结,我哭了起来,而且不是静静的哭。我先是抽泣,然后打嗝,然后下巴颤抖着大声哭嚎。我喉咙发紧,鼻水流个不停,我哭得好厉害,哭得简直喘不过气来。我想,那一夜我哭出了自从我外公强迫我母亲抛弃我的那天以来所有我未曾流下的泪水。“妈妈!”我听见自己喊着,突然间有一双手臂抱住我,紧紧抱住了我。

  切德抱住我摇晃着,仿佛我是个小小孩。就算在一片黑暗中我也认得出他那双瘦巴巴的手臂,还有他身上那混合了药草和灰尘的味道,我不敢置信地紧紧抓住他,一直哭到声音沙哑,哭到嘴巴发干、再也哭不出声。“你是对的。”他嘴靠着我的头发静静地说,带着平抚的声调。“你是对的。我要你去做一件错事,你拒绝是对的。再也不会有人这样试验你了,至少不会是我。”等我终于平静下来,他离开了一下,然后拿了一杯饮料回来,那饮料微温、几乎无味,但不是水。他把杯子凑在我嘴边,我什么也没问就喝了下去。然后我躺回床上,突然变得好睏,马上就睡着了,完全不记得切德什么时候离开我房间。

  快天亮的时候我醒来,胃口大开地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去向博瑞屈报到。我做起事动作俐落、全神贯注,完全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一副头痛又坏脾气的样子。他一度嘀咕了一句“像他父亲一样能喝酒”,然后让我提早离开,叫我要吹口哨到别的地方吹去。

  三天后的黎明,黠谋国王召唤我去。他已经着装完毕,房里有一个托盘,盘里放着超过一人份的食物。我一到,他就叫贴身侍从退下,要我坐下。我在他房里那张小桌旁拉了张椅子坐下,他没问我饿不饿,就亲自动手端食物给我,然后坐在我对面开始吃起来。我明白他这番表示的特殊意义,但还是吃不下太多东西。他谈的都是食物,完全没提约定或者忠诚或者信守承诺之类的事。他看我吃完了东西,就把自己的盘子也推开,身体不自在地动了动。

  “是我出的主意。”他突然说,声调几乎是严厉的。“不是他。他从头到尾都不赞成,是我坚持要这么做。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我不能冒险,不能在任何人身上冒险。但是我答应他会亲自告诉你这一点:这完全是我自己出的主意,不是他。我再也不会要求他这样考验你够不够坚韧了,这是国王对你的保证。”

  他做个手势,表示我可以走了。我站起身来,但同时从他的托盘上拿起一把雕花小银刀,是他先前用来切水果的。我拿刀的时候直视他的双眼,公然把刀收进袖口,黠谋国王睁大了眼睛,但是一个字也没说。

  两天之后的夜里切德把我找去,我们继续上课,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中断。他说话,我听,我跟他玩那个彩色石头的游戏,没有错过一次。他派了项任务给我做,然后我们说说笑笑,他让我看只要拿一根香肠就可以逗得黄鼠狼偷溜跳起舞来。我们又相处得好融洽了。但是,那天晚上要离开他房间之际,我走到他的壁炉前,一言不发把那把刀放在他的壁炉架中央;说得更确切一点,我是一把将它戳进了木质的壁炉架。然后我就走了,没提这件事,也没迎视他的眼神。事实上,我们从不曾提起这件事。

  我相信那把刀现在还在那里。

  第六卷

  关于给王室子女取指涉各项美德或才能的名字,此事有两种传统看法。其中一种是最普遍为人相信的,认为这些名字有种莫名的约束力,若一个将来会接受精技训练的孩子被取了这类型的名字,精技便会发挥某种力量将名字与孩子的性格融合,他或她长大之后必定要发挥自己名字所代表的美德。坚信这第一种传统看法的人,非常倾向于一见到小贵族就会脱帽致敬。

  另一种更古老的传统看法认为这类名字完全是意外巧合,至少一开始是这样。据说征取者国王和统御者国王……他们是统治这片将来会变成六大公国土地的第一及第二个外岛人……的名字根本不是这样取的,只是因为他们在自己异邦母语里的原名跟六大公国语言的“征取者”和“统御者”发音很类似,所以后人就用这两个同音异义的词来称呼他们,而不是称呼他们的原名。但就王室的考量而言,最好还是让平民百姓相信,如果一个男孩被取了高贵的名字,他长大就一定会具备高贵的本性。

  “小子!”

  我抬起头来。闲靠在炉火旁的另外六七个男孩连动都没动一下,女孩们当然更不予理会,只有我走上前,在跪着的费德伦师傅面前的矮桌对面就位。他控制了某种音调变化,让大家一听就知道小子指的是“男生”还是“那个私生子”。

  我跪坐下来,膝盖伸进矮桌下,然后把我的那张木髓纸呈给费德伦。他逐行审视我仔细写好的字母,我则神游太虚起来。

  冬天到来,让我们像收成的谷子一样被存放进这大厅里。屋外,一场海上风暴正狠狠地吹袭着城堡的墙,巨浪一阵阵扑打崖壁,力量之大,有时连我们脚下的岩石地板都为之震动。厚重的乌云把冬季每天仅剩的几小时稀薄阳光也偷走了,我感觉屋外和屋内都有一层黑暗像雾气般笼罩着我们,那黯淡穿透了我的眼睛,让我明明不累却觉得睏。有短暂的片刻我让自己的感官伸展出去,感觉到睡在大厅角落、不时微微抽动身体的那些猎犬的冬季倦怠,就连在它们的脑海里我也找不到任何使我感兴趣的思绪或影像。

  三座大壁炉里都生了火,炉前各聚着一群人。在其中一座壁炉前,制箭工正忙着干活,这样如果明天天气够好、可以打猎的话才有箭可用。我渴望跟他们在一起,因为薛芙那柔和的声音正高低起伏地说着某个故事,不时被听众会心的笑声打断。在最远的那座壁炉前,孩童尖细的声音合唱着一首歌,我听出那是“牧羊人之歌”,是教人数数儿的歌。几个母亲在旁边守着他们,一面织蕾丝一面用脚打拍子,老哲登枯瘦的手指弹着竖琴,让那些小孩几乎算是没有唱走调。

  我们这座壁炉前,则是年纪够大、可以坐得住的孩子在学写字。负责监督我们的是费德伦,什么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蓝眼。“这里,”他指着纸上的字对我说。“你忘记把这些字加上一横了。还记得我先前是怎么教你的吗?正义,把眼睛张开,继续写你的字,要是你再打瞌睡,我就派你去搬柴火来。善慈,如果你再偷笑,你就帮他一起去搬。除了这里没写好之外”……他的注意力突然又回到我的作业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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