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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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传芳老实,心里有什麽就忍不住喊了出来,朝著秋草嚷道:“快仔细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你们家宫主,我听人说凤鸣宫主可是天下第一小人,伪君子,这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之事是他最擅长的啊……”不等说完秋草的脸已经红了,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几条,大声替他的宫主分辩道:“李将军你说话不能这麽不负责任,我们宫主虽然擅长这些,但偶尔也会做一件半件好事的,何况这老前辈身无长物,有啥值得我们宫主趁火打劫趁人之危的……”不等说完就发觉自己这话怎麽说得如此别扭。
南宫战起初听见秋草替自己说话,还颇感欣慰,後来越听越不对劲,这小子是夸自己呢,还是臭自己呢。他杀气腾腾的看向秋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又想起李元芳要他收敛戾气,只好又强挤出一丝笑容,一张脸瞬间转换了几种表情,说不出的不伦不类。
陆文正笑道:“好了好了,是非之地,不必逞口舌之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挪到上面说话,否则一旦有人关闭机关,可又要费一番手脚了。”说完几人连连称是,待上了地面,骆风抱著夏国国君,一言不发的坐在角落,陆文正等人则详述别後情景。原来当日秋草来到陆文正屋里,他和李传芳正要宽衣睡下,忽然床边传来人声,三人诧异已极,连忙到床边察看,谁想猝不及防下被人推了一把,三人齐齐掉入一条暗道之中,昏迷过去,等醒来後就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发现身边这个人时,他已经昏迷过去,若非陆文正身上戴著几枚珍稀参片为他吊命,而此人又只是因为饥饿,并非受伤得病所致,早已魂归黄泉了。
南宫战点头道:“我第二日和元芳逃出来时,也曾到床边察看过,却没有发现暗道,看来他们是趁我们逃走的这段时间将暗道封锁了。”说完也把自己这边的经历说了一遍,待说到有人似乎对李元芳有别样心思时,陆文正眉头一皱,看向自己心腹下属道:“元芳,你可有认识的人在西域吗?”
李元芳脸一红,委屈道:“大人,卑职从未来过此地,更不曾认识过什麽西域人。就连心腹的朋友也少的很,除了小芳外再无他人……”一语未完,李传芳已吓得跳起来道“大芳,你别不够意思,这种事往我身上扯。我可一直和大人在一起,再说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男人谁没长眼睛能看上你啊……”下面的话不等说出口,就听一旁的南宫战阴森森道:“哦?李将军原来是怀疑本宫主双目的真假,咱们要不要试一试?”说完霞光剑“苍啷”一声出鞘。
李传芳心道真是倒霉,我怎麽忘了这个凤鸣宫主正是莫名其妙的看上了大芳,连忙笑道:“宫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宫主慧眼识人,还有谁能看出大芳的好来呢。”看见南宫战满意的点头,还剑入鞘,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暗道好险,世间的事情真是难说,起先南宫战耍无赖要占大芳的便宜时,我即便肝脑涂地也不怕他的淫威。谁想到他现在对大芳真心爱护起来,我反而不敢擢其锋芒了。
这里李元芳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於是简略说了一下认识骆风的经过,又看著陆文正道:“大人,你知道你救的这个人是谁吗?他就是夏国的国君,十二年前夏国三王爷叛乱,因为没得到传国玉玺,所以将他囚於此逼问玉玺下落。”话音刚落,陆文正险些跳起来,大惊之下失声道:“什麽?你说此人是夏国的国君,现在夏国掌权的是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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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感叹道:“是啊大人,这夏国与我们突然交恶的原因可总算找到了。”话音刚落,忽闻角落里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呻吟,陆文正等连忙上前,只见那夏国国君慢慢睁开了眼睛,茫然看著他们,及至看到头上的骆风,目中一下射出激动惊喜之色,一双无力的手竟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嘴唇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陆文正执起他的手摸了摸脉象,长出一口气道:“我长闻说凤鸣宫有一处分堂,制药炼丹之术天下无双,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护灵丹不愧是圣药,对将死之人竟能起死回生。”
南宫战笑道:“您老人家别这麽说,护灵丹虽好,但比起您老用的那颗火颜果,可实在是微不足道了。其实说穿了,这护灵丹就和参片吊命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它用的珍稀药品多些,容易被人体吸取,力量也就大些,对重病重伤之人不过能让性命多延续一段时日,本不能起死回生,只是这位国君乃因为饥饿到此地步,若及时吃到食物就可转危为安,因此护灵丹里那些营养力量被他吸收了去,方可有此起死回生之奇迹,对於上次你那因为忧急导致的病况,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了。”
李传芳笑道:“原来凤鸣宫主竟是个爱说话的人,我们今日算是长了知识。”他这话是诚心说出,谁料南宫战竟然难得的微微红了脸,狠狠瞪他一眼。可怜李传芳根本不知自己又怎麽得罪了他,看向自家大人,只见他捻须微笑不语。原来南宫战之所以解释的这麽详细,是担心被李元芳误会埋怨,说他有这种灵丹为什麽不早点拿出来给大人治病,因此连忙说清楚了,这样爱人也就不会对自己有意见。可怜他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说一不二,从来不将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只为一个情字,竟处处思虑周全,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那夏国国君的身体仍是虚弱,骆风背起他,几人出了庙宇,李元芳道:“大人,村子里已经没了人,不如……不如我们去哪一家里寻些米菜来做饭食,你看国君身体仍是弱的很,只怕护灵丹也只是一时的,还是要加紧吃些东西才是关键。”一番话说完,陆文正连连点头,却又拿眼斜睨著他:“元芳,这话说得容易,难不成你在这短短一天一夜间学会了做饭不成?”一句话把李元芳问住了,想起自己和小芳及大人那都是厨房灾星,有一回陆吟吟生日,小妮子什麽都不要,非要两位哥哥和她爹亲自做顿饭给她吃,结果他们险些把府里的厨房给烧了,而不惜代价做出的饭菜全都倒进了猪圈里,偏偏那些大肥猪根本不领情,宁可吃谷糠做成的猪食也不肯吃一口他们做的东西。让他们被府里的人整整笑了一个多月。
回头望望南宫战,见他一脸老神在在的神情,想必不会比自己强到哪里去,再往後,骆风背著夏国国君,一个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辈,只怕连锅碗瓢盆都分不清,另一个是君王,就算他奇迹般的会做饭,现在也没有力气,正失望为难间,忽然身边的秋草凑上前来,嘻嘻的讨好笑道:“哦,那个夫人……啊,不对,是李将军,嘿嘿,李将军不用担心,做饭这东西小人拿手,你是要粥或是要饭,啊,不对,是要粥还是要米饭,举凡各派菜系的特色佳肴,小人都能做的出来。”
南宫战冷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真够势利眼的,看出现在元芳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好嘛,立刻就贴上了,把自己这正牌宫主是彻底晾一边儿去了。不过看到李元芳又惊又喜的表情,他心里也乐开了花儿,凑上前道:“元芳,你要感谢就感谢我吧,这小子之所以这麽能干,完全归功於我的训练。”他一副邀功的表情把众人都逗乐了。当下寻到一间民房,好在里面有米面,院子里有蔬菜鸡鸭牛羊,南宫战用十几种方法试了试,证实了都没有毒,於是秋草开始忙著做饭,骆风不敢将夏国国君安置在床上,就在地上铺了床褥子,将国君放下了。
陆文正看著南宫战道:“老夫记得宫主以前曾经说过,对这件案子,你知道的远比我们多,但不知此时宫主是否可以明示了?”说完李元芳和南宫战对望了一眼,李元芳苦笑道:“南宫,说了吧,就算再不可思议,说出来大家做个准备也好。”话落又向陆文正道:“大人,此事委实奇诡无比,您……唉,也许这一次我们真的是要打破以往坚信著的无鬼神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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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正“哦”了一声,看向南宫战:“怎麽?这件事儿竟然牵扯上鬼神了吗?”南宫战点点头,苦笑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祖师爷留下来的,我相信决不会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当下又把对李元芳说得话复述了一遍,只把李传芳和陆文正都听得呆了。做饭回来的秋草也机灵灵打了个寒颤,道:“虽然这事儿我早已知道,可是不管听多少遍,这身上总是打颤腿总是发软,宫主啊,这次一旦遇上那……那玩意儿,小的我胆小不敢上前,你可别怨我啊?”
陆文正点头道:“若那真是一具骷髅的话,五百年前的两位宫主也著实了不起了。”说完就听骆风大声道:“什麽噬魔骷髅,我才不信哩,我当初就是……”话音未落,忽听旁边躺著的夏国国君悠悠长叹了一声,道:“骆风大哥,你别不信,噬魔骷髅是确有其事的。”他说完就想坐起来,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秋草连忙站起道:“粥该好了,我这就去端。”言罢出去,南宫战骂道:“这惫懒东西,就在那里看著又能如何?这麽一会儿功夫,非得要跑进来听话。”
适逢秋草端进一碗粥来,听见他这话,忙解释道:“不是宫主,不知为什麽,我总觉得这院子里有些诡异,好像……好像有一双眼睛总在盯著咱们似的。”南宫战横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啊,好歹跟了我这麽些年,怎地没有半点长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说是小心倒是好的,偏偏这算哪门子的小心,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行了,看在你还有点做饭的本领,本宫主不和你计较,还不快端过来给我验看一番,好给国王陛下进食呢。”
秋草答应一声,把粥端过来,验看无毒後,给夏国的国主吃了。那国王实在饿得狠了,虽顾念著君王风度,仍是连吃了三大碗,方觉身上有了力气,坐起来对骆风和陆文正苦笑道:“我直到这一刻,始信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然後转向骆风认真道:“骆大哥,噬魔骷髅是确有其事的。夏国野史记载,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