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欢歌-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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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鸣钟,响彻整座琅华仙山,弟子们纷纷涌上七重天,观看琅华有史以来第一次比武招亲大赛,更何况男主角还是两位神话般的师兄。
只是,这女主角是谁?
“吞下去。”琉毓面沉如水,掌心现出冰晶雪魄。
容欢双手接过,惭愧的不能自已:“爹……对不起,我保证不会使用雪魔功的。”
琉毓捏着眉心,话都懒得说,只是扬了扬手,示意他去广场应战。
从他昨夜失魂落魄的回来质问自己,他是不是魔神转世那一刻,琉毓便知道,这一劫,他怕是躲不过去了。
九命家族有训,外事莫理,外人莫管……是他太过自负!他不听!他偏偏不听!结果呢?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引火自焚!
目光移去宝姝身上,她依旧麻木的站在漓鸢身畔,连眨眼都欠奉。
琉毓第一万次的确定,当初救下她,注定是个错误!
尔后放过她,更是错上加错!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感觉,俺家小猪头即将人神共愤了……
36
36、绝境 。。。
“二师兄。”容欢随着夜微走下高台,快步与他并肩,“为什么?”
夜微不去看他,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只有你赢了,我才能娶姝儿为妻。”
容欢脸色煞白:“可是有人要挟你?”
“听着,这一战乃是生死之战,你必须全力以赴,因为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夜微言罢,脚尖轻轻点起,纵身飞上场中九尺擂台。
容欢稍稍一愣,跟着一跃而上。
此役由五行长老中的首座长老亲自主持,宣读完比试规则之后,他将手中金铃轻摇三下,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两人茕然各踞一端,久久,无人动手。
夜间风雪极大,伴着无数萤火,此情此景,美至极处。
夜微一袭湖蓝长衫,一柄折扇,皎皎明月下脸色清透如玉。容欢依旧华衣锦服,环佩悦耳,茫茫风雪中傲然而立。
台下观战的弟子们皆是举目痴望,额上积了厚厚梅雪,却忘了抬手拂去。
“他们怎么还不开始?”西天王心如火燎,“准备傻站到什么时候?”
诸王无人回应,却听宝姝凉飕飕的开口:“你着什么急?等不下去可以自己离开,没人逼着你非留下不可!”
西天王错愕不已,傲气十足的他哪里受过别人这般冷言冷语,更何况还是一个无名小辈!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你这臭丫头!竟敢对本王如此不敬!活的不耐烦了?!”
言罢,扬手便要凌空赏她一巴掌,一阵疾风扫过,却是被昕烈拦下:“小师妹无心之言,还望西天王海涵。”
他……他竟能拦下自己!又是一个该死的小辈!
西天王乍觉颜面无存,大脑还处于混沌中,宝姝又轻飘飘地道:“大师兄,我不是无心之言,他身为一方之王,这点儿耐性和容人之量也没有,简直令人笑掉大牙!”
诸王齐刷刷的将视线从广场上移回来。
擂台上还没打,飞仙殿上倒是先开战了。
漓鸢皱起眉头,将宝姝召来自己身畔站着,拱手对西天王道:“小徒莽撞,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本上神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西天王吹胡子瞪眼,无奈身在人家地盘上,只能气恼拂袖,重新落座。
当众人再次望向广场时,两人赫然开战。
容欢手中并无兵刃,掌风所及之处,风雪倏忽化为利剑,道道攻向夜微。而夜微一柄昆仑扇开阖之间,已将冰剑蓦地转了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光影交错,璀璨生辉,便在你来我往间,只听“咝咝”裂帛声,可见血迹斑斑。
甫一开始,便是生死相搏,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苍桀看的胆战心惊,这哪里是在比试,分明是在拼命!凭他们千年兄弟情,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打成这副模样?容欢尚能做得出,但是夜微绝不可能!
似乎连琉毓都有些惊诧。
不曾想,这孩子的爆发力竟是如此惊人!
漓鸢却是苦笑连连,自己徒儿各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做师父的再清楚不过。
昕烈踏实勤勉,因此内力精纯深厚。无论何时出手,无论速战还是拉锯,他都是四人中下手最狠、最无懈可击的一个,亦是最有魄力和担当的一个。
夜微心思细腻,悟性极高,博览群书的好处便是海纳百川,集众家之所长。但他深谙枪打出头鸟,素来韬光养晦深藏不露,比如现在,看似与人恶斗,其实仍未放手一搏。
苍桀虽然懒惰,但胜在品性敦厚。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无论修行还是为人处世,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盼稳稳当当过日子,安全第一。
而容欢,是他四个徒儿中最暴躁最怠于修行的一个,却也是天资最高的一个。许是与身世有关,耐受力和爆发力强到惊人,好比弹簧,施力越大,他的反弹力便会越强。
真是很难想象,若是他们四人一朝决裂,天下会是怎样一番境遇?
漓鸢喟然长叹一声,侧首对宝姝低声道:“孩子,你希望他们俩谁赢?”
宝姝似是没有听见,灼灼盯着擂台,眉心苦苦皱成一团,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在眸中潋滟,只是不清楚谁才是她的眸中人。
许久,她才轻声道:“我希望,谁都赢不了。”
漓鸢一楞,正欲开口,宝姝忽然问:“师父,琉毓天君很厉害的对不对?”
漓鸢淡淡颔首:“早在一万年前,他在琅华修行时已是曲高和寡,如今更是不用多说,想必修为已臻化境。”
宝姝再问:“那他很疼四师兄的对不对?”
漓鸢稍许愕然,旋即点头:“那是自然,鬼姑娘因为早年在天界受过封骨锁筋之刑,不论转世几回,魂魄以损,怀下的孩儿亦是死胎。”
“死胎?”
“恩,欢儿出生时便是死胎,两人五千年才得此一子,自然矜贵的很。天君渡他一条性命,再用禁术将其封印在自己体内,以心头之血养了整整两千年。”
“两千年!”宝姝蓦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是两千年?此话当真?”
“理应是两千年吧,当年鬼姑娘怀孕时,天君还曾来天庭寻我父皇,借我母后家族之宝敛星梭一用。彼时,为师不过五六岁,算起来,欢儿的实际年纪倒是与为师差不多。”
“这事儿,墨恒天帝不知道?”宝姝几乎整个挂在漓鸢身上,急切的问。
“兴许不知,当时殿内除了为师以外,只有父皇,母后和我大哥。我还记得母后当时十分惊喜,直言琉毓天君还有问旁人借宝贝的时候,便趁此天赐良机,向他讨下一个愿望。”
提及故人,漓鸢难忍心头苦涩,“我们十兄弟,只有大哥与我一母同胞,若是没有那场灾劫,如今的天帝便是他……”
察觉墨恒转眸,漓鸢立刻噤声不语,望向场中擂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擂台周遭的人早已散的远远的。从一开始的痴迷到现下的震撼,谁都料想不到,往日草草了事的例行表演,竟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你若再不肯尽全力,我便不客气了。”夜微躲过他的冰刃,一旋身将容欢逼入擂台一角,折扇抵在他脖颈处,“我根本没得选……”
容欢咬唇不语,身体一缩,移形避开夜微的钳制。
灭日在他体内藏着,更不可能使用雪魔功。
他能挨,能逃,能躲,但他赢不了夜微。
“二师兄……”容欢左右为难,低声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哦?”夜微收了昆仑扇,手中现出一柄长剑,薄如蝉翼,寒气幽幽,“我夜微何德何能,堂堂魔神陛下竟然轻易认输?”
容欢大骇:“二师兄,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夜微冷笑连连,谁都不曾见过他用剑,因此,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薄剑如蛇,蓦地从容欢锁骨处钻出。
台下一阵吸气声,鬼姑娘惊的豁然跳起,却被琉毓一把拉住。
剑出,血凝,竟是半滴不曾流。
宝姝凝神望着那片伤口,眸子里疑惑丛生。
容欢甚至都没感觉到疼,想来是体内的冰晶雪魄在起作用,抬眸向高台望去,琉毓施施垂目,疲惫的略略扬手。
冰晶雪魄有这种功效么?
容欢心头大震,方才吞下去的不是冰晶雪魄,而是父亲的万年精魄!
“二师兄,我认输!”容欢心慌意乱,大喊出声。
这世上,有什么能令一个为爱冲昏头的男人悬崖勒马?
——唯有更爱,唯有一片拳拳舐犊之心。
琉毓睿智,却非无双。夜微唇角牵起一抹弧度,似是长长吁了口气,却不曾停下手中动作,身形矫健的向容欢攻去。
西天王冷哼一声:“才受一剑就认输,这小子也忒没骨气了。”
鬼姑娘拍案而起:“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个屁!”
西天王悻悻吞了口唾沫,掉脸向别处望去,却又见宝姝眯起杏眼对他粲然一笑,笑的不怀好意,笑的他汗毛倒竖。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
“你成心找茬是不是?”
“是又怎样?”
西天王原本就是火爆脾气,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大掌一拍,白玉小桌应声而碎,“小兔崽子!今天不好生教训你,本王就跟你姓!”
一道波光袭面而来,宝姝一闪身躲在漓鸢身后。
漓鸢拂袖挡下,冷道:“西天王,连我徒弟你也敢打?”
鬼姑娘讥笑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堂堂西天王何苦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一个奶娃娃,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西天王自知不敌漓鸢,又觉得鬼姑娘此言有理,在诸王面前动手实在难看,心想再次作罢也好。结果一侧目,看到宝姝躲在漓鸢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冲他扮鬼脸,分明嗤笑他无用!一个小小琅华弟子,如何能这般猖狂?定是受了漓鸢小儿教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漓鸢,你莫要欺人太甚!”
西天王怒发冲冠,登时猎猎战袍裹身,手中现出一柄长刀,使力便朝漓鸢砍去。漓鸢抱起宝姝向右一闪,刀气直劈掌门座椅,倏尔化为尘屑。
漓鸢守了琅华一千年,鲜少与人相争,如今西天王屡次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