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神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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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还担心他的身体,要她过来帮他检查一下,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还能和女人胡搞,表示身子骨硬朗得很,根本不用她瞎操心……
一道火气飙过胸口,她差点转身就走,不过这样一来等于向他坦承她的感情,她可不想让这个空有滕霁躯壳的魔王看穿她的心情。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忍住气,冷鸷地问。
“全身。”滕霁长发恣意披垂,一脸懒洋洋地看着她。
“那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不打扰了。”她不愿再在这个残留不乱身上那股刺鼻香水味的房间里多待一秒钟。
“你在生气吗?”他忽道。
“没有。”她转身走向门口。
“你明明在生气……”他轻笑。
那熟悉的笑声让她心口微凛,她停下脚步,回头盯住他。
他下床向她走来,俊逸的脸上仍旧挂着魔王才有的狂狷冷笑。“你……在吃醋,对吧?”
“你想太多了。”她失望地掉头,正要推门离开,就被他迅速地挡下。
“你还没帮我检查身体,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他侧立在她左方,以左手压住门板,倾身向她。
“你的状况好得很,不用检查了。”她冷冷地瞪着他。
“你用看的就能知道我的状况好不好?”他挑了挑眉。
“光看你现在还有精神挡住我的去路,我就能断定你好得不得了。”
“哦?”
“觉得无聊就去找不乱,别浪费我的时间。”她没注意她的口气里已泄漏了怒气。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眉心一蹙。
“不乱不合我的意,她太烦人了,所以我把她赶走了。”他耸耸肩。
“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她懒得听下去,架开他的手,开门。
他用力把门关上,还是不让她离开,她大怒,戒指中的冰针陡地伸出,直刺他的手臂。
他轻易地握住她的手,拉高,一个反制,用身体将她整个人压在门板上,低下头凑近她,脸上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当然有关,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引起我的兴趣。”他的声音变得低柔。
她睁大眼睛,心重重地弹跳了一下。
“你……”这是滕霁的声音,滕霁的表情。
“我不想让你误会……”他以右手轻抚着她白晰的脸。
“你……醒了?”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胸口如飞鸟乱窜般震动。
“我和不乱什么也没做。”他又道。
“你怎么醒过来的?”她急问。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不惑。”他叹道。
“你到底……”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完全挣脱了“鬼天使”的药性。
见她完全偏离了话题,他眉峰一蹙,不等她说完,低头便攫住她的双唇。
她一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他则收拢双臂,将她拥住,以更深入的吻制止她的反抗。
熟悉的气息让她迷眩,她告诉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双手就是不听指挥,反而情不自禁地反抱住他宽阔的背,就好像怕他再度消失……
他的吻从温柔渐渐变得狂烈,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烧融,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可以抵挡粗暴的蛮力,可是却抵挡不了这样一个勾魂摄魄的亲吻。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盈亮的眸子,和被他吻得红艳的双唇,心旌又是一荡,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好几下。
“现在,你相信我没有碰不乱了吧?”他揶揄。
“我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她别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淡漠些,但脸颊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妳明明就在嫉妒。”他又笑了。
“没有。”
“承认你爱我这么困难吗?不惑。”他笑叹。
她愣了楞,转过头正视他,小脸掠过一丝痛楚。“对,很困难……”
他知道以前的事件让她禁闭了感情,所以她不再轻言爱……
“没关系,你不需承认,只要我懂就好了。”他将她的头按进胸口,抚揉着她的长发。
他的话总是能在她心中激起涟漪,她吸口气,莫名地被感动了。
是的,他懂她,这就够了,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刚才……我要谢谢你帮忙救了丁略他们三人。”他拥着她,声音有点紧涩。
她轻轻推开他,抬起头,发现他的眼中充满忧心,她的心又一次抽紧。
“我只能先保住他们的性命,可是得在注射“鬼天使”之前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她并不认为丁略他们已脱离险境。
“他们的伤势……”他拧起眉。
“武绝伦和方阔都还好,不过丁略伤得很重。”她不想瞒他。
他脸色微变,走到窗边,久久不发一语。
那一刀,刺得太深了……
准确地摀住自己的右腹,他几乎可以想象丁略当时有多么痛!
又是那种令人伤感的背影,不惑看了不忍,来到他身后,安慰道:“我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了,幸好没伤及内脏,你别太担心。”
“我太自以为是了,这次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我太小看“鬼天使”的毒性了。”他自责不已。
“对不起,始作俑者是我,是我造成这一切。”她喃喃地道。
“不,始作俑者是天神。”他转过身,拉住她的手低喝。“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蹙着眉道。
“还需要证据吗?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把整个前因后果拼凑出来。”他冷哼。
她瞪着他,没有回答。
没错,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十年前的下毒事件是天神搞的鬼,他想得到她,得到她调制毒素的能力,才会导演一出残忍的戏码。
“还是,你对天神还有留恋?你将对父母的渴求投射在那个同性恋身上?舍不得离开他?”他的语气尖锐。
他的话一针刺破了她最后的隐私,她脸色刷白,怒声低斥:“别说了!”
对人类冰冷绝望,天神等于是她最后一根浮木,就算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诡计,但这几年相处下来,还是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从小无父无母,她的确渴望拥有亲情,天神虽然无恶不作,可是他终究给了她一个幻想的空间,还有一份依靠。
“想清楚,他是你的敌人!不是亲人!”她对天神的依恋莫名惹恼了他。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她生气地大喊。
“知道就别再留下来,知道就摆脱这一切!”他怒道。
“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处?谁还会接纳我?”她痛苦地怒叫。
“我。”他深挚地道。
她呆住了,直盯着他。
“我要妳,而且只要妳。”他向她伸出手。
“你……”她屏住气息,热气盈眶。
“抛开过去,来到我身边。”他的眼神热切地怂恿。
这七年,她靠着天神这根浮木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大海漂流,而此刻,滕霁那只强有力的手仿佛就像艘安稳的船,等着载她上岸……
她几乎要伸手握住他了,只是,理智还是阻止了她,因为,这么多年,她也许变成了鱼了,而海里的鱼一旦上了岸,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她向后退缩。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搂住她。“事情再简单不过,你不过来,那就由我主动,结果还是一样。”
“你不懂……”她想挣开他。
“我懂,困住你的不是天神,是你自己,你对自己的厌弃,把你变得绝情,只要你放过自己,一切都会改观。”他戳破她心中最痛的伤口。
充盈在眼眶的热气终于化为泪水,滑落她的脸颊。
她以为只要把心冰冻,心中的伤就不会再痛,可是,冰融之后她才明白,视而不见并不能让伤口消失,除非把伤疤挖开,让脓流出,才能彻底痊愈。
只是,这个过程竟比当初受伤时还要痛……
他抱着她,任她尽情在他怀里流泪,让泪水洗净她的恨,她的痛,她的冤。
好半晌,她的啜泣渐渐平息,他才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向来坚若盘石的心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女人,深爱一个女人。
从小,他的生命里就只有祥和会馆,跟着师父们混过黑白两道,结识各式各样的男女,他因了解现实而从不显露真心,因看透了人性而从不为谁倾心,唯独她,像颗散发着冷光的宝石走进他的视野,挑衅他,刺探他,激起他的好奇。
她是老天特地为他打造的女人,不论她愿不愿意,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细碎的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他探入舌尖,啜吮着她口中柔软润泽的芳液。而她则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短暂的温暖与安适,敞开心房,柔顺地回应着他……
可是,原本的浅尝却逐渐变了质,随着吻的狂野激烈,不知不觉他的索求也愈来愈饥渴,愈来愈难以自拔。
那种近乎独占的欲望让不惑惊慌,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突然放开她,气息浊重不稳地道:“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了我自己……”
“滕霁……”她微微喘着气,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压抑他的欲火。
“大概是被那个魔王影响了,我甚至有点怀疑他就是我自己……”他拧着俊脸,眼神有些迷乱。
他的话让她脑中电光一闪。
魔王是另一个滕霁……
她突然想起在初次盯上他的那一眼,她在他身上看见了多样的个性,彼此冲突,却又自我协调得宜,或者,“鬼天使”并没有让滕霁人格分裂,魔王只是他人格中的一部分,那些坏心眼、独占欲、阴狠、狡诈……等等恶质的那一部分。
所以,他才记得属于滕霁的所有记忆,明白滕霁的所有感受,换句话说,魔王不是“鬼天使”制造出来的,他很可能只是滕霁浮上台面的潜意识,他根本就是滕霁本人!
“快走,那家伙很可能又要出现了,我不希望你单独和他相处。”他的头开始阵痛,身体也渐渐颤抖。
“我不走,你说你要我,那就别再消失!”她反手抓住他急喝。
“不行,我还无法……”他急忙推开她,双手摀住脸低吼。
“你可以的!听我说,“鬼天使”并未制造出任何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