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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玉人何处教吹箫 by 梨花烟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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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因不知山臣的这个风俗,自然也不知萧烈心中的打算,只当他贪恋美色,不肯舍下这名绝色舞姬,心中不禁有气,便强忍著软语道:“我们何必一定要这苦命的女子,做那棒打鸳鸯之举呢?你若喜欢,日後还怕没有人服侍吗?依我说,趁早丢开了手罢,又妨碍不著我们什麽。”  

萧烈见那路高只呆呆的看著玉箫,知他疑惑自己为何对玉箫如此言听计从,心中便有了些怒气,也强忍著道:“这是我和路将军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玉箫心里认定了萧烈是不肯舍弃这名舞姬,不由对他失望之极,冷哼一声道:“好啊,你尽管享受吧,以後再不用理我。我也不敢担著这个情分。”这话本是他急怒之下出口,及至见萧烈募然变了脸色,方知说造次了,後悔不迭,却已不及改口了。  

萧烈冷笑两声:“也好,以後本王也不用你伺候了?只因这些日子宠你,越发的上了脸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竟管起我的事来,以後你也不必到本王的面前,现在就离了这里吧。”  

这话无疑是对玉箫的最大侮辱,只把他气得身子乱颤,先前被救下来搂在怀里的那一点柔情蜜意,如今一丝也无,口内一迭声的说著“好好好”一转身,扶住门框,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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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萧烈说完,也後悔把话说的有点重了,可是细一寻思,终究是玉箫不对的多,当著这麽多人让他下不来台,慢说他还是个王爷,纵是个普通男人,但凡有点血性的,又有谁能忍的下这口气呢。  

当下强笑著和路高寒暄了几句,那舞姬和青年见路高主意已定,也不敢十分强辩,不过凄楚流泪而已,萧烈也不辞,让人将那绝色丽人带到自己房里。  

思来想去,有心宠幸这名女子,刹刹玉箫的傲气,让他以後知道点进退吧,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深知玉箫的性子甚烈,心地又善良,先前受了自己一顿抢白,这时候还不知怎麽生气呢,若真一时气愤之下,毁了这女子的贞操,拆散了这段姻缘,玉箫那儿必定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因此打定了主意,玉箫的傲气仍是要刹的,只是这段姻缘还是要依了他,成全了这对璧人,方不致弄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或许自此後玉箫嘴上不说,心里感念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便叫过珠袖来,吩咐她去向路高要一个熟悉府里环境的人来伺候。珠袖冰雪聪明,心里早明白了,嘴上只是笑,还故意问道:“王爷要的这个人,可有要求没有?说了来,奴婢也好去办啊。”原来去找玉箫之时,她也陪同一起,只是在外照应,没有进去而已,因此上萧烈和玉箫之间的事,她也是悉数知晓的。  

萧烈啐了一口:“当初多大的事你不曾料理过?偏生今天这点子事倒不会办了,你也不用问我,径自去办,办不好,今後也不必管王府里的事了,有那个心还怕你没有那个脸呢。”  

珠袖见萧烈为玉箫之事烦闷,有心逗他,也让他开怀一些,故意道:“王爷,若办的好呢?王爷该怎麽赏奴婢?”  

萧烈奇道:“办的好是你分内应当的,还好意思跟我要赏,这倒是怎麽一说呢?”  

珠袖便笑:“是了是了,王爷,奴婢知道,办不好,这王府的饭碗今後奴婢是没脸端了,办的好,也不过是分所应为而已,半点好处也是没有的。那奴婢这就下去办事了。”说完款款出去了。  

这边萧烈想起玉箫,心中又记挂不已,有心去探视一番吧,心中又吞不下这口气,更怕越发纵了他,况自己也知道,玉箫此时是在气头上,去了也不过是讨没意思罢了。待要不去,又担心气出个好歹来,因此烦乱不堪。自叹自己这辈子定是风流债欠下太多,老天方派了个玉箫来磨折於他,只是玉箫若是个人品拔尖的,也就罢了,偏偏相貌平庸不说,更不会婉转玲珑,讨人欢心。思及此,也奇怪自己怎麽偏对这样一个人牵肠挂肚的,心里更是不甘。  

忽听门帘一响,抬头看去,只见先前所见的青年跟在珠袖的身後,见了萧烈,跪下磕头,观那气度,虽有一丝不平之色,倒也十分从容,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欣赏。暗道那舞姬果有眼力,这样一个人,只要奋发,兼有机会,将来必有所成。便示意珠袖请那女子前来。  

一会儿,那舞姬嫋嫋婷婷的跟著珠袖走了进来,淡施粉黛,环佩叮当,显是刚打扮过,只是一双眼睛有些红肿,面容惨淡,可见心里实是悲伤之极。  

“兰兰。”那青年惊呼一声,待要上前,却又硬生生顿住身形,只拿眼直盯著她。那舞姬见这青年在此,也是喜出望外,满心想要奔这青年而去,萧烈面前又不敢放肆,只觉心痛如绞,一横心,转身面对萧烈跪下,含泪道:“王爷,您说民女不知廉耻也好,淫贱也罢,反正民女的心里,是只认准了一个人的,求王爷成全,若不肯舍下民女,民女也不敢违抗,只是到时候王爷也不过得了一具行尸走肉罢了。还求王爷开恩。”话说完,那青年也跟著跪下,不住磕头,只说:“求王爷成全。”  

萧烈不由笑了,对珠袖道:“这性子到和玉箫有些象。”又对二人说:“本王若有心拆散你们,也不令你们相见了,你容颜虽美,但还不放在本王心里,倒是成全了你们方好,只是有一样,你是路将军赠给本王的,表面上倒不能驳他。你们若愿意,就跟了本王,待回到大燕,那时天高水远的,本王再替你们风风光光的办喜事。只是如今外面仍不能露出形容,惹人疑窦,你们看如何?”  

两人再料不到有如此意外之喜,连忙磕头谢恩,又听萧烈道:“只是如此一来,需离乡背井了,日後成为大燕人,就要为大燕效力,你们可愿意吗?”两人本就生於边防,兼路高对百姓甚是刻薄,因此上对家国之念,也就淡薄的很,齐说愿意。萧烈听如此说,便让那青年退下,只留这女子在房中,让珠袖陪著她,自己自到外屋歇息,暂且不提。  

这舞姬便在珠袖眼前说了很多感戴萧烈的好话,珠袖笑道:“你别忙,为了你们的事,王爷不知受了多少煎熬,为你们安排後路倒是小事,不值一提,只是那边有人还气著,既不能放下身份去陪小话,心里又为这个不自在,正为难著呢,终究这事也不知会怎样收场。”兰兰便知说的是玉箫,心中也大是感激,情知若没有他,再也到不了这麽好的地步。又说了一会话,无非是两天後就要起程继续北上,怎生收拾行李,打点行装之类,眼看天已三更,两女便歇下了。  

且说萧烈在外屋,左思右想,辗转反复,这一夜也不曾好睡,天明後叫起珠袖,忙忙的梳洗了,便急往玉箫这边赶来。珠袖便对傅兰悄声笑道:“忍了这一夜,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呢,如今到底去了,还不知会怎麽样?只求老天开眼,让他们快快好了吧,我也可少受点磨折。”说是这麽说,心中也知以萧烈和玉箫的性子,这件事未必就能这麽容易收场。当下也不再多言,只在房里继续那未完的针线,一边等著消息。  

再说玉箫,他平时便是那洁身自好的人,虽身子被迫与了萧烈,但骨子里,仍是清高自许,兼萧烈自得了他後对他亦十分尊重,每日里百般宠溺不说,更是言听计从。王府里都是下人,虽背地里嫉恨,当面谁又敢说,无不巴结奉承,因此上自从了萧烈後到如今,竟是一句重话也未挨过,哪里受得了萧烈这番抢白,回到房里,仍是气得身子乱颤,把个随行的小丫头雁儿唬得慌了,忙熬了碗姜汤来服下,方渐渐的转过来。躺在床上,仍是乱想,暗道自己只因无奈,遂委曲求全,以致招来今日之辱,实是不值。况且不过一个舞姬罢了,自己也是一番好意,思及此,心中更是不甘。  

一夜也不曾睡,至天明,只觉身上懒懒的,也不起来梳洗,慌的雁儿忙要去找萧烈,正要去时,便看到萧烈走了来,面上冷冷的,也不象平时那样亲切热络,只问玉箫的景况,待听说了,方掠过一丝慌乱之色,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弄的雁儿摸不著头脑,见萧烈吩咐,只得退下,犹自惊疑。  

萧烈进到屋来,只见玉箫把身子歪在床上,闭目小寐,形容也比往常憔悴了几分,眼皮也略浮肿了些儿,便知昨夜也未曾睡,只做不知,因问道:“身上不舒服吗?怎不唤丫头过来服侍?早饭想是也不曾吃罢?”  

玉箫料定昨夜萧烈定是与那舞姬共度,因此冷笑一声,道:“罢,罢,罢,什麽厉害样儿我没见过,敢情王爷昨夜洞房花烛,得遂了心愿,今儿高兴,又来哄我,我可不敢担这个虚情儿,况且也担不起。本就是不知进退的蠢笨之人,还不知趣的往身前凑什麽?从今後,大家不见面,也就完了,横竖有好的前去服侍。”  

一番话把萧烈气的目瞪口呆,发狠道:“没错,本王昨夜是宠幸了那名舞姬,又怎麽样?难道还要你来管束本王不成?本王曾说过,人要知自己的本分,如今看你越发上来了,显见得本王离了你就不成了?”  

玉箫气得坐起身子,道:“我何曾说过这话?王爷要离了我,便离得远远的,从今後再不见面,还我一个清净,就是我的造化了。”一行说,一行忍不住落泪。  

萧烈气的目眦欲裂:“好,好,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本王就离了你这里,怕还活不成了吗?”一摔帘子,转身出去了,心里犹愤愤不已。  

珠袖正做针线,见他满面怒容的回来,便猜著了八,九分,心中叹气,忙迎上来伺候。待要劝慰一番,又不十分敢劝,再说正在气头上,情知劝也无用的。因此上只是每日里加著十二分小心的伺候著,饶这样,仍是被鸡蛋里挑骨头的找毛病,心知萧烈心里不自在,她也不往心里去。  

不觉已到起程之日,那路高亲自治席饯别,十分隆重,直送了百八十里,萧烈苦劝回去,又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方回去了。  

一路上也无甚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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