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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月光谣 作者:白延胡索(晋江2013-08-11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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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这话,有些未卜先知的味道了?怎么讲呢?”锡白说,“你这小小年纪,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该来的总要来,等着便是。”月银道,“总告诉我个是好是坏?”锡白说,“你若真心求安稳,盼太平,那便是坏;否则,建功立业,成一方事业,就是好了。”月银听他话头,却不以为意。说道,“谭先生,你真看得起我了。”锡白道,“你自招惹上我,不觉得已是个开端了?。”月银笑道,“也不知道是咱们谁惹的谁?”谭锡白听了,也是一笑。
  过了半晌儿,方问道,“谭锡白,你老实告诉我,昨天夜里究竟怎么了?我们听了几个钟头的机枪声,那是……”锡白点点头道,“是屠杀。”月银听了,只说不出的惊愕,问道“就对着人群扫射么?那里头,中国人也有,可他们自己的日本同胞也有啊。”锡白道,“那又怎么?被杀的,总归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谁会来追究?”月银道,“人命便轻贱如此?”锡白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眼里,倒不见得是一般的人命,不过是堆砌功名的白骨罢了。”
  月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端酒又喝了一大口,方说,“谭锡白,你说要不是因为我们,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锡白听她提起这个话头,心里亦难免自责,只恨如今死者已矣,悔愧也是枉然,瞧见月银已含了泪,紧紧抱了她说,“咱们自是为了救人,若有愧,也当是他们杀人者的愧。”月银心里犹是不解,锡白轻轻拍着她的背,尽是哄劝,也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月银倚在锡白怀中,呼吸慢慢沉下去,就睡着了。
  锡白轻轻将她抱回了舱内,自己喝干了余下的半瓶,睡到天明。
  第二日月银醒来,已经看得见岸。四眼说,“小姐可醒了,咱们马上到天津了。”月银仍是觉得头痛,说道,“这样快?”锡白笑道,“只有你这个大睡特谁的人才觉得快。我们干干等着,可是度日如年。”
  不多时船在天津大沽靠岸,老马见了谭锡白几人平安回来,心中大石落地,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安排酒饭的安排酒饭,打听他们在旅顺遭际的也围了好些人。及至听见货也抢回来了,那更加是难以置信,老马口口声声,只是多谢神佛观音保佑。
  谭锡白道,“你们在天津这些日子,一切可好?”老马道,“我们有吃有睡,哪有什么不好。只是,蒋小姐,有个人来找过你,没搪塞过去,你们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锡白听了心中一紧,看月银说道,“可是叫姚冰心了,是不是?”老马道,“是姚冰心,她说是您姐姐。”月银对锡白道,“这个人你放心,不会泄露出去的。老马,那是几天前?”老马说,“有一个礼拜了。”月银道,“谭先生,这件事冰心姐姐知道了,我得见她一面,咱们就迟一日再走,来得及么?”锡白笑道“你为我在旅顺耽误那么些时日,我岂有连一天也不肯容你的道理。收拾收拾,我们就去一趟。”月银惊道,“什么我们?“谭锡白说,“我们既是一起出来的,总不见得让你一个人去见。”月银低声道,“谭锡白,你别多事了,你去见冰心,算是什么身份呢?”谭锡白道,“什么身份?未婚夫呀。”月银欠身说,“谭先生,我……你的意思我心知了。但如今我尚和林埔元有约,这次又是离家出走的,咱们间待有什么,押后再谈可好?”谭锡白笑道,“我的什么意思?蒋小姐,你忘了么,我的未婚妻,你还得扮两回呢。”月银听了,说道,“这是在我的朋友面前,不是你的朋友。”锡白说,“那又如何,咱们只说扮,可没说什么地方,什么场合是不是?”月银急道,“若回去了,你再要我在我爸爸妈妈面前扮呢?”锡白“啊”了一声,说道,“这倒是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到时候只跟你父母亲面前一说,那就什么麻烦也省了。”月银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硬要同去,心道如今一遭,闹得人尽皆知,他若想去解释几句,倒也罢了。
  两人在船上洗漱一番,换了衣服,下船去打了电话。冰心一听见月银声音,开口即说,“好一个野丫头,离家出走,都走到满洲国去了,是不是?”月银听她这话,虽然说的严厉,但语气中实是担心的成分多,生气的成分反而微不足道,撒个娇说,“冰心姐姐,对不起了,我回来了,这会儿就来找你。”冰心道,“你自己?还是你和那个姓谭的一起?”听了这话,月银不免尴尬,看了身旁的谭锡白一眼说,“一起。待一会儿过去了,我再和你说。”
  挂了电话,锡白笑道,“问我了,是不是?你瞧,我就说我得去的。”月银说,“你不去不成么?”锡白道,“你这冰心姐姐,很厉害么?你怕我在她跟前吃亏么?”月银道,“谁是为了你,不过不想在冰心姐姐面前说谎罢了。”谭锡白道,“我瞧着你可会撒谎呢,在旅顺的时候,演得多好的一位‘小白太太’,连我都快信了是真呢。”月银说,“那是情势所迫,和如今怎么一样。”锡白道,“怎么,都答应了我的,又要翻悔不成?”月银道,“这事儿本已经不清不楚了,冰心姐姐只道我和埔元快订婚了,猛然见了你,又说是未婚夫,算个什么意思?”锡白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月银道,“就说实话不行?”锡白听她再提埔元,心里却也一股无名火生,冷笑道,“那我跟你的冰心姐姐就这样说,说我谭锡白不是好人,逼得你和我去了旅顺,害你的埔元定不成婚,你瞧怎么样?”
  月银听了这话,只觉得满心委屈,素来听得锡白只有嬉笑怒骂,这样的声调说话,那是头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刺得人心疼,瞪了他一眼,哭道,“我几时这么说了,谭锡白,你欺负人。”自己一句气话,竟然将她惹哭了,谭锡白也未料到,但看月银哭得蛮不讲理,又觉得好笑,给她抹了眼泪说道,“好了,我错了。不该惹蒋小姐生气。你瞧哭得大花脸,多难看。人家只当我真欺负了你呢。”月银又哭,但又觉得这话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又觉得好笑,一时间也不知该哭该笑,又说,“就是你欺负我。”谭锡白见她略消了些气,说道,“你头一次来天津吧?你说的地方也不远,咱们从天桥绕过去,逛一逛。”月银赌气道,“不跟你去。”锡白说,“可有意思呢,玩杂耍的,打把势的,说相声的,都有。真不想看?”月银本是好奇心重,给他说的心动,但又抹不开面子,锡白瞧在眼里,当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说道,“那我们就这么去,你在我前头,好不好?”月银见路过行人纷纷侧目,已给瞧得不好意思,说道,“放下来,我自己走。”
  锡白依言放她下来,月银脚一着地,扭头便走,锡白笑一笑,也就一路跟着。
  蒋月银既不是小性儿的人,一路瞧着,果真有趣的东西多,遇见新奇的,自然问谭锡白几句,问答间也就和好了。两人站在捏面人的跟前儿瞧着,谭锡白说,“可有意思?”月银说,“这里的艺人和上海的还不一样。”谭锡白道,“中国有多大,你再往南走,广州,香港,那又是一番光景了。再往外头,还有东洋西洋,更加不同。”月银说,“你去过好多地方么?”谭锡白说,“也不算很多,不过时常跟船出海,沿海的地方去过不少,近邻的,去过东南亚和日本一带。你知道在东南亚多雨的地方,不少人家就以船作房子呢。”月银听得新奇,说道,“我之前读一篇美国故事,说里头有个人,还在树上造房子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锡白笑道“美国可太远了,我也没去过。”月银说,“要是我也有片林子,上头有这么间房子就好了。”锡白说,“若往后再有机会,我倒是很乐意往西北走一走。你知道我小时候听说书的讲《西游记》,多少奇奇怪怪的国家,可是很神往那里呢。”月银听了,笑道,“那正好了,看过大海,我倒想再去看一看沙海,我和你一块儿去。”锡白说,“你不怕那里都是妖精么?”月银笑道,“什么妖精,都是杜撰的,再者就是真有我也不怕,又不是唐僧,吃了我的肉也不能长生不老。”锡白道,“那倒是,你要是去了,说不定妖精都欢迎你,给你设宴接风,从此那边就多了个小妖精啦。”
  这样一路走,一路逛,到冰心家时,距离那通电话,已过了两个钟头光景。一边上楼,月银一边想起上一回冰心回上海,她和雪心子澄还说将来有机会要来天津儿玩,铭宣还曾说,“弟弟妹妹来了,我请大伙儿去狗不理吃包子。”冰心就反驳他道,“你这可是个空头支票了,他们几个如今都要念书,哪有工夫跑到天津来。”几个月前说的话尚历历在目,没想到如今竟成了真,只是这么一个实现的方法,可就怎么也想不到了。
  到了三楼,手在门上才叩了一下,就见着了冰心——原来他们这一路来的迟了,冰心等的也是着急,正在门口徘徊。见了她,说一句,“你可来了”,上下打量一番,见哪儿都好端端的,才放了心。随即见到她身后的男子,着一身黑色呢绒条纹西装,铜色面孔,微含笑意,比起林埔元的温润如玉,倒是一片桀然洒脱。
  冰心已知道来人是谁,客客气气叫一声谭先生,将两个人都让进屋里来。谭锡白说,“姚小姐,初次见面,打扰了。”
  几人坐下,月银说,“冰心姐姐,家里来问你了么?”冰心说,“你倒是惦记,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行事越是疯魔了呢?”见月银果真是一片急切,说道,“家里早瞒过去了,就说你在天津,我见过了。”月银听了,笑说,“冰心姐姐果然是最妥帖了。”冰心说,“你呀,别单是给我嘴巴甜,这么大的事,倒好瞒我。若不是那天诈出了这么其中一节儿,我还蒙在鼓里呢。余下的,你快给我说清楚了。”锡白听了,已然会意,说道,“姚小姐,这件事原是我的不对了。并不瞒您,我去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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