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丽江的日子 作者:文泉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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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吧。
最后来到珠宝行。
小姐,你看看这手链和项链值多少钱?
柜台小姐用手掂量了一下,用仪器照了一下,然后警觉的问我,这手链和项链是你的吗?
是啊,有问题吗?
你买的还是谁给你的?
你问这做什么呀,我只问你值多少钱。
那我告诉你,你这手链和项链是假的!
假的?不可能?你骗人!
我骗人?我还没有说你骗人呢!我在珠宝行干了几十年了这个都看不出来?你仔细看看,这手链和项链外面是镀金的,根本不是真金!
我不信,又问了旁边几个柜台的小姐,她们一致认为手链和项链是假的。我终于信了,抓起手链和项链就把它们扔在了地上,并狠狠的踩了几脚,边踩边说,王吕仁,你这个骗子!我跟你没完!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一共卖了110块钱。我和蓝熙拿着这笔“巨款”到大石桥一人吃了一碗黄豆面,把汤喝得一滴不剩,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然后又去超市购置日常用品,洗衣粉、洗发水、香皂等,又买了一些大米和面粉,这样下来就只剩下50多块钱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蓝熙又提出了一个我几乎忘记的问题,那就是再过几天我们又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还有电费、煤气费。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王吕仁算账,这个王八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弄一套假手链和项链来哄骗我,还骗了我5000块钱。现在,我一定要把那5000块钱追回来。
于是打电话给王吕仁,手机却欠费停机,我气恼的把手机关了。然后用蓝熙的手机给王吕仁发短信,发了很久没有回音,打过去,那边却说,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没有办法了,我和蓝熙只好去四方客栈找老板娘,叫她宽限几天,等筹到钱了再把房租交上。到了四方客栈,老板娘热情的接待了我们,给我们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坐下后,老板娘一个劲儿夸我们体贴周到,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房客,以前的房客交房租的时候没有一个积极主动的,老是拖,催了也不给,你们对面的那个怪人虽然不拖,但也不主动,还时常不在家。可是你们好多了,这还没到交下个季度房租的时间,但你们却主动把钱送了过来。
我和蓝熙越听越糊涂,我惊讶的问,你说,我们的房租已经交了?
是啊,昨天一个男的交的。就是与你们合租的那个男的嘛。
我和蓝熙明白了,是林俊野替我们交的。于是谢了老板娘,退了出来。
回到家找林俊野说明情况,敲他的门,不在家,低头一看,门缝里有一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娜初,打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给你留个字条。我有一个拍摄任务,需要外出一段日子。房租已经交了,不必过意不去,等你发工资了有钱了还我就行。你应该试着接受朋友的好意。好好照顾自己。回头见。
50块钱,一个月,两个人,我和蓝熙。你们可以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日子。很自豪,我和蓝熙挺了过来。这一个月,我们大多时候在喝白米粥,要么就吃自己做的馒头。别说肉,连青菜的香味都很少有。一块五毛钱的白豆腐,捣碎了,放点盐,往锅里一炒,没有油,我和蓝熙吃两顿。一只茄子,我们蒸着吃,吃一顿。南瓜煮汤喝,一只南瓜可以吃好几顿。我们买最便宜的菜,不是南瓜就是茄子,豆腐都是我们的奢侈品。没有一点夸张,日子就是这么挺过来的。
在这段最艰苦的日子我仍然隐瞒了很多事实,对林俊野,对阿超,他们常常问我,过得怎么样,工作怎么样。我会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工作也很好。我不知道这种隐瞒是不是对朋友的伤害,可是我改不了我的性格,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原意别人分担我苦难的人。也许,我真的应该像林俊野对我说的那样,我应该试着接受朋友的好意。
五十五
在这段艰苦的日子我常常忍不住去串张桥生的门,说不清楚什么原因,见到他就有一种倾诉的欲望,当然不是倾诉我目前的艰苦生活,我倾诉的是我在北京的那段日子,我倾诉的内容是我的母亲。我觉得我和张桥生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在他面前倾诉我觉得很安全。我们两个虽然认识,但我一直认为彼此都是对方发陌生人。是不是女孩子都有这样一种心理,愿意把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向外人倾诉,比如我,不向蓝熙倾诉,不向林俊野倾诉,也不向阿超倾诉,而向张桥生倾诉。
好在张桥生这段日子没有外出,晚上八点以后也是他自由活动的时间,这样我的到来就不至于对他形成毫无意义的打扰。张桥生与其他作家不同,不是我们印象中的昼伏夜出,比如路遥,早晨从中午开始,张桥生喜欢白天写作,一天写作八到十个小时,晚上休息。
在听我倾诉的时候,张桥生的眼神是专注的,这更加激发了我倾诉的欲望,偶尔他也会插上几句话。每次离开的时候,张桥生都会说我很像一个人,他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也没有问。但我可以明确的感知,这个人一定是张桥生心中永远的伤痛,我不愿意提及别人的伤痛。
有一次离开的时候,张桥生突然问我恨不恨我的亲生父亲。我当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只是说不知道,但我又告诉他我恨我的母亲,至于父亲因为从来没有当他存在过,所以想恨也恨不起来,恨一个人必须要有感情的,恨一个几乎不存在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没有意义的。张桥生又问我,假如我的亲生父亲没有死,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会不会接受他。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于是我告诉张桥生,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如果他给我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想我应该可以接受他。张桥生听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说,很好,娜初,你真是一个很明事理的女孩。
18
我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可是我却常常被命运捉弄,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命运又一次改变了我。
这一天,我和蓝熙找完工作回来,在大石桥上休息。工作仍然没有着落,我和蓝熙无精打采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悲苦。偌大的一个丽江,多如牛毛的酒吧,为什么没有一个肯要我们呢?难道这就是命吗?难道在丽江真的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和蓝熙一直在发呆,我们不想回家,回家有什么用呢?家里什么也没有了,也就是今天,我们吃光了所有的米,吃光了所有的面粉,花光了所有的钱,没有南瓜了,没有茄子了,更没有豆腐了,回家有什么用,回家还不是照样挨饿?
望着石桥下面的流水,我有点神经质又万般无奈的对蓝熙说,你说,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我只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蓝熙却紧张得以为我真要跳河,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神色慌张的说,娜姐,不要啊,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么艰苦的日子我们都挺了过来,我们还怕什么呢?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天无绝人之路吗?死很容易,生也不难,只要我们心中永存一个信念,谁也打不到我们,是不是?
听了蓝熙的话,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笑,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争执的声音,由于好奇,我和蓝熙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画像为生的老头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争吵。老头说时间不早了要收工了,给小伙子没有画完的像只好明天再画。小伙子不依,说他今晚就必须要用这幅画像,非要老头无论如何把像画完再走。老头说光线这么暗,他眼睛不好使,肯定是不能够画了,即使逼着他画,画出来的像也不一定像。老头和小伙子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依谁。
当时我没有多想,只是想帮帮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奔波很不容易。于是我对小伙子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助你完成那张画像。
小伙子吃惊的看着我,你?你知道画像?你画得好吗?
蓝熙有点自豪的替我答道,我们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画像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小菜一碟。
中央美术学院?别蒙我了,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呀!说不定你们是一伙的呢!
我从包里拿出毕业证,递到小伙子面前,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小伙子看了看毕业证,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呵呵,还真是啊。今天我遇到高材生了。行,那你就给我画吧!
老头看我替他解了围,对我感激不尽,临走的时候免费送了我一套画具。
我开始给小伙子画像。说实话,小伙子长相一般。扁圆形的脸,面部肌肉松弛,耳朵很大,耳坠很肥,看来是有福之人,但一点不好看,像猪耳朵似的,我甚至感到有点恶心。脸上有些麻子,散布在在额头、两颊和嘴角。眼睛小得只见一条缝,眉毛不成形,比较散乱。一副黑边眼镜架在扁肥的鼻子上显得滑稽可笑。嘴唇很厚,嘴角边有一颗痣。
我估摸着小伙子一定急着把自己的画像送给心上人,于是有意按照他的心理对他的面部轮廓进行了必要的粉饰。画像很快就完成了,很久没有拿画笔了,对于这样的效率我自己都有点吃惊,看来做什么事情心无旁骛才能够做到最好。不出我所料,小伙子很满意,拿着画像看了很久,越看越开心,他自言自语的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自己!
五十六
小伙子给我们钱,我们不要,说只是帮老头的忙。小伙子硬是把钱塞给我们,然后拿着画像兴高采烈的走了。
也就是这一张画像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小伙子走后,我手里攥着小伙子塞给我们的20块钱,兴奋的说,蓝熙,我们有救了!
蓝熙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