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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后宫 李天晴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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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琼华殿,上弦招来了姬正风,问他知不知道有关胡子长和六年前天南造反的事。
  但姬正风于六年前天南灾民造反之事也不清楚,只说胡子长乃是天南胡家的嫡长子,与夏御史的确是有婚姻之约,却不知道何以迟迟没有完婚。
  
  天南胡家的嫡长子吗?胡家在南月尚也算是望族,这位胡尚书身为胡家的长子,在朝中不见与陈之航一党有什么瓜葛,也挺蹊跷的。
  是了,是因为依依是站在她一边的。
  这么说起来,当初朝臣们逼她纳妃,这位胡大人也曾经帮她说过话。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他明明很讨厌她的,原来,他是因为依依才帮她说话的。
  没错,自从亲政以来,虽然他从来也没有过好脸色,可是,也没有当真为难过她。不像陈之航李秉章他们,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扯她的后腿。
  
  户部尚书……很难当的呀,与银钱打交道,总会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月尚历任户部尚书,得了善终的,可说绝无仅有。这位胡尚书,至少到现在也没有官员上折子要弹劾他,已经很应该佩服一下了。
  
  他今天说要让她再也当不成皇帝。这个倒不是大话,如今与佳林交战用的粮草,赈灾用的钱粮都是他在布置,这两项任是哪一样出一点问题,她这皇帝……
  又说他曾经煽动过灾民造反,不管是真是假,都……
  
  夜里回到乾宁宫,萧默然正在自弈。
  天已经黑了,乾宁殿上烛光闪动,他静静坐着一片荧荧光亮当中。指尖拈着一枚黑子,正自沉吟。站在殿门处的上弦,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还有那被拈在修长手指间的棋子。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看不见才好,看不见他唇边轻易魅惑众生的微笑,看不见他眸中快要将她溺毙的柔情,看不见他眉宇之间温柔的怜惜,她,才能逃出生天。
  逃吗?还能往哪里逃呢?这么久了,有哪一日不是在清晨强自镇静与他辞别,忙碌一天,又急急忙忙赶回来和他相聚。是她没用,没有他的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以前晨曦在,还会装装样子,如今,连样子也不必装了,一做完时就飞也似的回来。回来干嘛呢?还能干嘛,什么都不敢干。就是这么静静的,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
  
  好比今日,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他,究竟胡尚书是不是真的曾经煽动过灾民造反呢?如果是的话,那他当年放依依出宫去,是不是为了,为了招降胡尚书呢?依依曾经说过,他从来没有针对过她,难道说的就是这件事?
  好想问啊,可是,不敢问。如果他答说是,她敢信吗?她,不敢。
  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胆小,战场上的刀光血雨,朝堂上的鬼蜮心机,原来,都可怕不过他。他只要一个微笑,一声叹息,就可以让她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吗?但凡有借口让她相信,他,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她好,都是为了保护她,她就一定会信。以前,不管多少人跟她说他图谋不轨,她都是不信的。就算后来他送她上战场,说那是为她好,她也深信不疑。直到他不发粮草,安插奸细,如果没有石凯和胡海平他们拼死保护,她已经死了不止一次。她才终于信了。
  
  时至今日,竟然又给了她相信他的借口。还能怎么样呢?
  直到他轻轻落子,她才惊醒过来,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
  棋盘上,黑子白子还在厮杀,她就这样茫茫然的看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弦儿,我听说你今天出宫去了。”
  他转过头来对她微笑,她原本是愚钝,不懂欣赏的,可是,日日的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终究是开了窍,总算明白了他只需唇角微扬,便可颠倒众生。然而,他的魅力当然不止如此,只需再加一两分温柔,一点点宠溺,立时就会夺了她的神志。
  若是可以,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一直一直看下去该有多好?可是,不可以。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回答他的问话。
  “是啊,朕今天出宫去了。有什么不妥吗?”
  他仍然在微笑,伸出手来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
  “弦儿,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可是,如今佳林正在和我们交战,如果你出宫去的时候送来了紧急军情怎么办?就算没有紧急军情,万一佳林那边派出刺客,与你狭路相逢,你要如何是好?”
  是啊,该如何是好呢?他说的每一句都有道理,他说的话,自然都是有道理的,不会有她反驳的余地。
  “殿下的话,朕记住了。”
  她看着他,看到他也正在看着她,对她说,
  “弦儿,以后你若真想出宫去,就让我陪你去吧。”
  是吗,要陪她去,可是,不用了,以后她都不会私自出宫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
  “以后就有劳殿下了。”
  
  他对她笑,好像是阳光照拂,她的心柔软下来。若是他此时要杀她,她是不是也会心甘情愿引颈就戮?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好喜欢他的笑,好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好喜欢……
  她轻轻闭上眼,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突然惊醒,她刚才……吻了他。赶紧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怎么会,她竟然神使鬼差,做了这种事。
  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是吞咽的声音,抱着她的手越箍越紧。
  她应该说话的,说什么都好,朝堂上的事,晨曦今天送回来的信,什么都好……
  她知道的,他在等,等她开口,只要开口说话,他就不会……
  可是,什么都不想说,她什么都不想说。她明明知道如果不说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还没用过晚膳,不应该,今天吻了他,不应该。她都知道,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他好像等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他吻了下来,她的耳垂,她的脖子……
  “弦儿……”
  听见他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她还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默然哥哥,我喜欢你呀,我好喜欢你。
  这样的话永远只能在心里说。
  
  夜已深了,上弦已然熟睡过去。
  今天,她第一次吻了他。
  他应该高兴,可是,他知道她在害怕。
  
  她今天从夏依依那里得到了胡子长的底细,有很多话想问吧。可是,一句也没有问出口,那……是她在怕。她从来不是胆小的人,以前他要打要罚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在战场上竟然敢身先士卒,光说到胆量,已经可算得是很英雄了。
  如今,让她不要再叫殿下,已然一月有余,她一次也没敢叫过别的称谓。那胡子长威胁要让她做不成皇帝,她居然也不敢来问他一问。
  在她的心里,他现在是什么?是什么也好,反正不会是夫君。
  他要怜她宠她,她只当他是故意要引诱于她,纵使两情缱绻之时,也是战战兢兢。在他面前,她连笑都不敢。这,当真就是他想要的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恼怒,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再想这些也是无用。萧默然啊萧默然,你现在要怜她宠她又有何用?你舍得由着她继续当女皇,让她心里装满了国家社稷,让全天下的人来跟你分享她吗?你舍不得的,就连她每日在朝堂上,和那帮朝臣们同处一室,你都受不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等她不当女皇了,要怎么宠她都行。
  
  今天她从夏依依那里知道了胡子长的底细,这倒也无妨,只是,这究竟是夏依依的无心之失,还是,根本就是她安排好的?
  这个夏依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迷梦

  这里是什么地方?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迷迷朦朦,看不真切,是雾吗?虽然糊里糊涂,却似乎又有熟悉的感觉,总觉得是以前到过的地方。等等,怎么走来走去,好像都在原地打转?这里……难道是某种阵法。
  上弦发觉不对,赶紧停下了脚步。雾太浓,天空灰蒙蒙的,竟然分不清确切的时辰,环顾四周,雾气迷蒙,依稀是在一个花园中,似乎有假山流水,花草婆娑,只是看不真切。但是,阵法这两个字却让她突然想起了林侍郎。
  正当她心中游移不定,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萧声。
  上弦静下心来,侧耳倾听,想分辩萧声传来的方向。
  那乐音一忽儿远,一忽而近,上弦屏息静气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是从那里传来的。
  曲意实在清冷,听得上弦渐渐觉得冷了起来。不只冷,还没来由的想哭,心里只觉得越来越悲伤,又不清楚究竟为何要悲伤。
  
  上弦初时还未觉得怎样,直到鼻子发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方才惊醒过来。
  她刚才……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没来由的哭起来呢?
  想到这一点,环顾四周,雾似乎散去不少。面前数十步远的地方,仿佛是一个凉亭。上弦定睛细看,亭中坐着的人,衣袂飘飘,长发披散,手中持萧,好像是,好像是……林道长?真的是他,他今天穿的不是道袍,只是一件普通的灰色袍子,头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绾成髻,上弦却觉得,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一位道长过。
  是因为,因为他的神情,很……淡,没错,是淡,他的人明明是坐在那里,却又好像不在那里。那一瞬,上弦只觉得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虚空。
  
  不知该怎么开口,上弦只觉得喉头发涩,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忘了,应该问的,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
  
  上弦说不出话来,是林道长先开了口,
  “陛下,言言离家已经一月有余了,她临走时只说要去办件陛下交待的差事,最多一月便可归来,如今,期限早过却音信全无。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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