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之空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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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为什么不能永远保持那种欢快的笑容?”他在我身后问。
“我?我也是啊。”
他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顾规矩带你到这儿来吗?”
“因为我想来。”
“为什么你想来我就带你来了?”
“因为……你怕我不高兴了不帮你铸剑。”我轻笑,用玩味的口气答着,但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颈后,使我的心里升出一种别样的情怀。
“你应该知道,就算是我什么都不管,天庭也会想方设法将魔剑铸好。我甚至盼着不死邪皇能冲破封印,我倒有了一个对手。所以,你的答案不对。”
“哦?那是……”他这种心思让我意外又隐隐理解。
“因为我想看到你笑……。”他接过我的话,“你不知道你真正笑起来的样子有多好看,你对人间的热切左右了我的心思。”
他的手从后面轻轻环住了我的腰,温热的气息在我背后烘烤着,也许是知道真正失去了锦臣哥哥,失去了所渴望的怀抱;也许是他真的迷住了我,他身上的气息几乎让我眩晕,我竟然完全没有拒绝。他的唇贴在我的耳后,喑哑低声道:“为什么总是让我看到你哭泣无助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你能不能永远快乐?”
我的心跳的很快,脸颊泛着潮红,他的话软软地撞在了我的心上,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到他的气息,轻轻地吹在我的耳垂上。
然后,他开始轻轻地吻我的脖颈,慢慢地将我的身体扳了过来,我们面对着面,他的脸离我如此之近,我能看见他低垂的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他的身体渐渐将我压在了窗台上,生疏地,一点点地亲吻。我无法思考,摒去身份地位,摒去仙魔之别,只为他俊美的脸,就足以让我迷失。
但是,刹那之间我就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他,走到桌前,往嘴里猛灌茶水,隔壁又传来歌妓暧mei的吟唱,我无法在这里再呆下去,跑出了门,下了船,毫无目的往前奔去。
他没有追上来,我一直跑了好远好远,感觉已经到了地的尽头。我蹲在一处墙角,一手抚着肩膀处,那里有倾华留下的守宫砂。我拼命地摇头,否定刚才发生的一切,那只是一刹那的意乱情迷。不,意乱情迷也算不上,他是魔,根本没有凡人的感情。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都无法解释的意外,我想,我们都应该庆幸,理智及时战胜了冲动。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1
(上)
我在那个墙角蹲了好久,一直在反省,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情绪。船舫之上之所以会发生那样的事,是因为刚刚知道锦臣哥哥已经死了两百年太伤心了吧,还喝了酒,当时一定醉了,所以魔尊靠过来的时候,我把他当作锦臣哥哥了。再加上他怀抱的温暖,他身上散出的醉人的气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迷失的。何况我饱受夫君的冷落,多么热切地渴望异性的温存。
我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人间和魔界只不过是生活中的插曲,我马上就会回到天庭,并且一直永远呆在那里。
“纤纤?”这时耳畔忽地响起魔尊的唤声,很轻很轻,仿佛稍一大声就会伤害到我似的。
我恍地抬起头,发现声音来自手腕上的传音石。
四周寂静无声,他的唤声低沉又清晰。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薄薄的石块儿。
“纤纤?”他又唤了一声。
我瞌了瞌眼,用最最平常的语气应着:“我们回去吧。”
他没应,我抬起头,他竟瞬间出现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
回到逍遥城,我在床上辗转到黎明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看到魔尊时,我些许不自然,他却一脸平静,波澜不惊,我甚至怀疑,人间一行是不是一个梦,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没有定性,无法让自己平静,甚至想要向他证实,又怕真的自取其辱。
当沙漏里的沙子全部漏完的时候,我全身如被掏空那般蹲坐在了蒲团上,感觉一切都完了。
黑袍来报,倾华派来接我的天兵已经等候多时了。
魔尊欲要扶我起来,我拒绝了,自己站了起来,跟着黑袍出了逍遥城。
魔尊提出要送我到南天门,我又拒绝了。
我想,我们的交际到此为止。
(下)
远远地便看到广陵宫内亮着烛火,我调整好情绪慢慢往前走。瑶儿一如上次那般远远地迎我,悄悄对我道,倾华在,这次是准备了晚餐的。
我抚了抚了空空的肚子,不觉加快了脚步。
倾华坐在桌前,正在斟酒,俊雅的面庞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脑海里闪现出锦臣哥哥的墓碑,还有那个缩水的蟠桃;闪现出两年前,曾家后院亭榭之上,那个翩翩少年;闪现出我提着裙裾欢快地奔向他的情景。
我扶着桌子坐到了倾华的身边,没有行礼,没有说话,只是仰着脖颈,仔细地瞧着他。
他斟好了酒,略显示惊异,微敛着眉,不解看着我。
“这次你很准时,魔尊没再送你吗?没有交代什么话吗?”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讽刺。
我摇了摇头,仍是看着他。
“好了,你可以先吃饱。”他说着拿起筷子夹菜。
我没有动,近乎痴呆地望着他,伸手把他扭过的头扳了过来,几乎是乞求道:“你不要动,让我好好看看行吗?”
他皱起眉头,拿开了我的手,沉声道:“太子妃,你自重。”
“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
“夫妻之间也要遵礼。”他正色道。
“你跟雪妃之间也要如此遵礼吗?”
“那是自然。”
“那还叫什么夫妻,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倏然放下筷子,不顾瑶儿在一旁站着,一把扯开了我的衣衫,看到那守宫砂完好安在,才放心地放开了。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轻笑出声。我才发现,他跟锦臣哥哥一点都不一样,心不一样,面貌也根本不一样!可是,我竟然鬼迷心窍地从一开始就把他当作了锦臣哥哥,迷失了自己。
“你笑什么?”他见状不满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拿起筷子来吃菜,我当然不会跟他说我在笑什么。他走不近我的心,我也走不近他的心,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同一种人,怎么会结为夫妻?
“纤纤,”他看了我一眼,“你能不能不要总用敌对的眼光看我。”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况且,您还会在乎我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您吗?”我微微一笑,保持着以往的礼貌。
“我知道娶了落雪后你开始恨我了。”
“那您就想想办法别让我恨您。”
“纤纤,你简直在胡闹!”他生气了,重重放下了杯子,“你别忘了你我的身份。”
“我没忘记。”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我们两个都将永远绑在一起。与其过的不快乐,不如坦诚相待。”
“为什么?太子殿下,我想问您,当初既然您心里装着别的女子为什么还要娶我?”
“父皇和母后的圣命,我不敢违抗。”
“明明是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
“我不知道,千千万万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这不公平,尤其对我不公平。您不爱我,却娶了我。您是男人,妻不好还可以纳妾,可我是女子,夫君不爱我,我这一生就埋葬了!”
我有些激动,倾华震惊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所以,不要说什么坦诚相待的话,你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此时,你之所以坐在广陵宫内等我,陪我吃饭,也并不是对我的关心,你只是疑心作祟。你所关心的不过是我的守宫砂,不过是你自己的脸面罢了!”
“够了!”他蓦地叫着起身。
我知道,他心虚了。他拂袖而去,我们又一次不欢而散。
瑶儿轻轻关上了宫门,也许被我跟倾华刚才的对话给震住了,走到我面前,沉默了好久,忽地趴到了我的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我怔住了,看着她耸动的肩膀,扶住她,发现她根本哭不出眼泪,只是干干地抽泣。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问道:“你哭什么?”
“娘娘,您……太子怎么能这样?您太可怜了。”
可怜?她竟说我可怜。
我淡淡笑了笑,“不要说我可怜,瑶儿,真正可怜的是太子,他根本活得没有自己。”
“可是他有雪妃娘娘,您谁都没有。”
我……是啊,锦臣哥哥没了,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脑海里忽然想到魔尊,想到他的迷茫,他的忧虑,想到他对我笑,想到他的拥抱,他的亲吻……可这些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我分不清了,因为,他是魔啊。
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2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精神好了许多,从被窝里探出头去,看着透窗倾泻而进的霞光,将头懒懒地放在了枕头上,不舍得离开被窝,贪恋着里面的温暖。
瑶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手上抱着一件天蓝色的新衣衫,一看到我醒着,便催促道:“娘娘,快,穿好了衣服去给王母娘娘请安。”
我歪歪脑袋:“为什么要天天请安啊?我不想起床。”
瑶儿呶了呶嘴,“您什么时候爱睡懒觉了?快起来吧,雪妃通常去的早,您不能落在她后面。”
我不情愿地坐了起来,瑶儿笑了笑像哄小孩儿似地坐到了旁边,把衣服摊开让我看,“您看这仙裙,太子殿下差人送的。”
“嗯。”我点了点头,挺漂亮的,揉了揉眼睛,拉起瑶儿的手放在了锦被上,俯耳道:“暖和吗?”
瑶儿眨了眨眼,不觉用手在被子上来回抚mo,“真暖哦!”
我狡黠一笑,“瑶儿我得道了!再也不怕冷了。这床好神奇啊,把被子叠好放在一边,过一会儿你再摸,它还是暖暖的。”
瑶儿怔了一下问:“您以前睡的时候很冷吗?”
我慌忙掩了掩嘴,笑道:“没有,是这床变得比以前暖了,睡着好舒服。”
瑶儿抿唇盯着我,慢慢道:“娘娘,最近奴婢发现,您总是委屈自己。”
“哪儿的话?”我高声道,“快快,我要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