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危险信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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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在一座商厦的二楼,周围有一些咖啡馆和小食店,还有几间服装店和一间饰品店,也算形成了一个小商圈吧。两人在楼下的小食店买了一小份辣炒年糕后,分享着上楼,进了电影院的售票大厅时,正好吃完。
一进售票大厅,就可以看到很多立体的电影宣传立板,站在大厅四周,忠实的欢迎和招揽着观众,与之相伴的,是张贴于四处的各式大幅海报。崔胜贤指着那些海报和宣传立板,问南卉甄:“卉甄,你想看哪部电影?”南卉甄犹豫着摇摇头,不知道该看什么。
崔胜贤看她确实拿不定主意,也不想再让她纠结,就说:“那好吧,我来选电影看吧,卉甄去买点吃的好不好?”
顿觉自己有用武之地的南卉甄,点头点的别说多欢快了,忙问道:“那胜贤哥,你想要吃什么?”说话时,还眨巴着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瞅着崔胜贤,眼里有些期待又带点催促,那个殷勤的小模样,瞬间逗乐了青年,他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笑道:“随便什么都好。”
女孩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啊,对了,我刚刚路过楼下小食店的时候,好像看到有卖羊羹的,胜贤哥我帮你去买吧。”说着,就不等崔胜贤回话,转身就往外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跑远了,拉都拉不住了。
青年是真无奈了,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卉甄啊,售票处隔壁就是卖吃的地方啊,你何必非要下楼去买吃的……再说了,不是电影院出售的食物,人家也不许你带进去啊……”【注2】
扶额,算了,这姑娘跑都跑了,他还是去买票吧,话说他才不会承认,听到女孩说要去给自己买羊羹,他心里其实很暗喜呢……
崔胜贤在服务台拿了一册宣传册后,随意翻了翻,又看了看电影院售票处的上方,那滚动播出着放映时间表的屏幕,选了一部这个月刚刚上映的新片《爱子》【注3】,讲述的是一对“天敌”般的母女之间的生活,崔胜贤想,南卉甄应该会喜欢这部影片的。
于是他就走到了售票处,准备买票,他前面排着一家三口,他们不一会儿就买完票离开了,很快就轮到了他。
售票员礼貌地微笑着,问他:“您好先生,请问您想要看什么电影呢?”崔胜贤说:“我想要看十点半的《爱子》。”售票员接着又问:“好的,先生,请您选一下座位吧,绿色的这些都代表着空座。”
崔胜贤看了看,发现那个放映厅里,只有一个座位显示的是有人,其他都是空座,他指了指倒数第四排的中央,说:“就这里吧,两张票。”售票员表示明白,就开始为他选座、打印电影票了。
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女的说:“我们要看什么呢?”男的说:“随便什么都好,你来决定吧,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说着就传来渐远的脚步声。不知怎的,崔胜贤觉得那个女声,似乎很熟悉,于是他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了看,这一看,不仅是他,那位排在他背后的女士,也呆住了。
崔胜贤设想过很多次与她重逢的情景,想象着,或许,某天他们,会在某个地方擦肩而过,又或许,某天他站在舞台上表演时,会在台下的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她。
他们刚刚分开的时候,他的骄傲使他对她有了怨愤,他于是总想着,如果遇到了,他一定不能让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要装作对她不屑一顾,让她知道,她对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早就不再怪她了,只不过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唏嘘罢了。
而命运,似乎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安排这般让人手足无措的重逢。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竟然在这个,他们以前常来约会的地方碰到,不得不叹句造化弄人。于是,一时之间,毫无准备的崔胜贤,和这位女性,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打破僵局的是售票员,她对着崔胜贤提醒道:“先生,先生?您的电影票已经打印好了,请您拿好。”崔胜贤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有些讷讷地“哦”了一声,一手付了钱,一手接过电影票和找的零钱,放进了荷包里。
然后,他移了开来,站到了离柜台几步之遥的地方,将位置让给了他身后的女士。这位女士也很快买好了票,她踟蹰了一下后,还是走到了崔胜贤的身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后,迟疑着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崔胜贤微微低头,垂下眸子,低声答道:“呃,还好,过得不错。”女子又说:“我听了你们专辑,真的很不错哦,我和我周围的好多女同事,都是你们的vip呢,你们现在魅力好大。”崔胜贤抿了抿嘴,向女子道谢:“哦,是吗?谢谢你们的支持。”因他这样干涩的回答,女子也陷入了沉默,整个气氛一时尴尬极了。
崔胜贤犹豫了一下,终于主动开口问道:“那你呢?你过得怎么样?”女子本来有些僵硬的脸,在他开口后,慢慢舒缓了下来,她答道:“嗯,我也过得很不错。哦,对了,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去年结婚了呢。”
崔胜贤闻言,不自主地顿了顿,才又说:“哦,那恭喜你啊。”他用余光看她一眼,还是没有忍住,问出:“那他,对你好吗?”
女子笑了,笑容里的温暖,是那么清晰可见,她说:“嗯,他对我很好。虽然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没有多少钱,也不浪漫,不爱唱歌不爱跳舞,好多朋友都说他没有生活情趣,但是生活嘛,本来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清楚,他对我是真的好,所以我没什么好挑的了。”
女子谈起自己的丈夫时,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光芒,即使是当初,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光芒。崔胜贤想:她的丈夫,一定让她觉得很安心吧,所以她的眼里,才会满是沉静与安宁,所以她才会如此微笑。
就在这个瞬间,崔胜贤忽然觉得,他们之间所谓的过去,那些她对他所谓的伤害,似乎都不再重要了,他不介意了,他再也不会介意了。
这样的顿悟,令他{“文}如释重{“人}负地呼{“书}出一口{“屋}浊气了,那些残余在他心里的阴影之地,终于可以在阳光尽情舒展,尽情铺陈了。
所有含着伤痛与眼泪的过往,终究会被时间的洪流大浪淘沙,留下的,尽是记忆里温暖美好的部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至少,他们曾在对方的生命里扮演过一次重要的角色,也短暂地温暖过对方的灵魂。
就算分开了,他们也不应该再介意那么多,如果不能回头,就更加勇敢地向前走吧。
于是,崔胜贤对她笑了,笑容里,全是释然和坦荡。他对她真诚地说道:“祝你幸福,一定要很幸福。”在青年饱含诚意的眼神里,女子的眼角微湿,她也明媚地笑了,重重点头后,答道:“好,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也一定要找到你的幸福。”
女子的祝福,令崔胜贤莫名的,在脑海里浮现了南卉甄的笑脸。只有他一个巴掌大的脸,腮帮子有点肉肉,笑起来时有清晰的酒窝,和讨喜的弯弯笑眼。然后他就笑得更开心了。他想:我已经找到了……
这边,两个人正因为放下了一切的心结,而轻松又释然,但是,在南卉甄的眼睛里,便不是这般了。在她看来,相对站立着的青年和女子,男的修长俊朗,女的窈窕俏丽,怎么看,也怎么搭配。
他们正在相视微笑,青年笑得灿烂,女子笑得感动,俨然一副相爱的人,久别重逢的样子,记忆力很好的她,顺势就忆起了在来的路上,崔胜贤告诉过她的,关于发现这个电影院的始末,所以,这是他的前女友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南卉甄的心,一下子抽痛得厉害,就好像谁,猛地双手用力,掐住了她的心脏一样。她的手,忽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她抱在怀里的那些吃的,随着她的脱力,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崔胜贤和女子听到声响,都望了过来,南卉甄一触到崔胜贤的视线,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身上一颤,然后扭身就往外跑,根本顾不上,地上散落的那些食物。
崔胜贤见她跑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喊了声“卉甄”,却见南卉甄跑得更快了。女子推了推他:“还不快去追,她肯定误会了。”崔胜贤恍然大悟,立马追了上去,都忘了要跟女子道别了。
看着青年追过去的背影,女子喃喃道:“她就是,你的幸福吗?”一只温暖的手扶上她的肩膀,耳边传来丈夫的声音:“怎么了?在说什么呢?”
女子回过头来,对丈夫轻轻笑了,说道:“没有,没说什么,就是看到一个熟人了。”男子问:“哦,那你的熟人在哪儿呢?我们一起去打个招呼吧。”
女子摇摇头,道:“算了,他都走远了,以后如果遇到了,再打招呼吧。电影要开场了,走吧。”她的丈夫点点头,牵过她的手,向着放映厅走去,女子也慢慢,紧紧回握住,他粗糙却温暖的大手。
第二十四章 狐狸和小王子
南卉甄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快到她的心脏已经完全失速,身后传来青年呼唤她的声音,她咬着牙加快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被青年抓到,她不想听青年说起他和他前女友的事情,一点也不想。
她只是无意识地奔跑着,眼泪也纷纷扬扬的落,不断涌上来的泪水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于是面前的行人们,在她眼里逐渐变成了影影幢幢的色块,她摸索着推开他们,一路向前跑去,只求快一些,再快一些,永远不要被青年找到。
身后,青年的声音终于远得再也听不到了,她也再也跑不动了,她跑进一个死胡同里,浑身无力地靠着胡同的一侧墙壁,滑坐到了地上,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一边泪落连珠子。胸腔因为剧烈运动而疯狂的起伏,连带着气管和肺部也隐隐作痛。
她伸手去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刚刚抹干一点,新的泪水又湿了面庞,好不狼狈。不多时,她的双手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