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子娶亲by朱砂邪(龙太子攻从小喜欢平凡受he)-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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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太子娶亲 by 朱砂邪 226K
推荐者:小小茶馆
龙太子娶亲
作者:朱砂邪
第 1 章
敖焰出生时哭闹不休,南海龙王敖钦得知袁天罡在长安城内冒充民间道士摆摊算卦,便微服出海去拜访他。到了城内,敖钦远远躲在一边观察他——面相也不老,五官清俊,却是稀疏的白须,一张脸上像是有两张脸,上半张是凡人脸,下半张是仙人脸。更主要的是他坐姿不正,非但不像个算卦人,也不像是饱读诗书的智者,一只脱了鞋的脚搁在板凳上。卦桌上放着一个小瓷碟,放满了花生米,还有几颗滚落在碟子外。他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摊开的书。敖钦出了些汗,腹诽道:“这真的是天下闻名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道袁天罡?根本就是个老痞子。”
拜他怪诞不羁的姿态所致,他的摊位前空无一人,倒是便宜了敖钦。敖钦说明来意,报上了敖焰的生辰八字,请他为孙子算上一卦。袁天罡微闭着双眼,掐指算了算,忽然眼波流转,斜瞟了敖钦一眼,敖钦一个激灵,浑身发热,差点没有把持住现了原形。袁天罡说话了,却是答非所问:“阁下的夫人去逝百年了吧?”敖钦身子一僵,心想是被看出原形了,坐着施了一礼,道:“高人说的是。”袁天罡摸了摸白须,继续斜瞟着敖钦,道:“令孙满十四周岁时娶南海岸边林家村的林青墨为妻,方可无病无灾,享仙人之福。算完卦,敖钦要付钱,却被袁天罡制止,说是来日方长,等卦应验了,再来付帐。敖钦不知自己是否多心了,临走时袁天罡用碰过脚丫子的手摸摸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搔了一下。他的斜瞟和暧昧的触摸,都像是堂子里小倌的做为。敖钦在心里把他大大的鄙视了一番,心说这个人是头在云霄里,脚却插在泥土里。
敖钦回去调查了一番,离南海岸边不远确实有个林家村,也确实有个叫林青墨的,不过是个男人,且还是个六岁的孩子,按人间的年龄,比敖焰还大上五岁。敖钦不敢怠慢,早早私自单方面把这门亲定下来,只等敖焰到了十四岁便把林青墨娶过来。
林家村祖姓林,家家都沾亲带故,是个小村型家族。靠海吃海,世代都是普通的渔民,以捕、贩、卖鱼为生。林青墨是独子,父亲是个很风流的男人,也很有自己的理想,毅然拒绝父亲给他定下的道路,要读书出仕,迫于压力也顺从孝心娶了远村的朱姓姑娘,生下林青墨后认为完成了任务,便弃家寻他的理想去了。林青墨也很爱读书,却没有遗传父亲的寡情薄意。相处时间太短,而且在相处中并没有去了解的心意,想必他父亲不知道林青墨的母亲是个虽然见识不多,却是个坚韧,能耐,有主见的女人。在公婆的反对下,小村重渔轻书的压力下,支持林青墨上学堂。
这天,已是傍晚时分,海上的落日有一种壮丽的凄美。红艳艳的大太阳在天边,海的尽头,像是一个跳海自杀,但又对人间有无限留恋的人,万般不舍的一点一点往下没。又非常不甘心的,把整个世界都当作陪葬,随着它一点一点的没入光亮逐渐的泯灭了。林青墨一路急急的走,连带点小跑,今天先生留堂了。他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怕母亲在家等急了,加快了脚步。远远的传来几声“汪汪”的凶恶的狗吠声,在广阔的海边,这声音无遮无挡的一路传过来,很清晰,像是一个小爪子一下一下的刨在心上,林青墨的背上不禁覆上一层冷汗。
狗吠声逐渐的变大,将林青墨团团包围住。林青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定了定心神,撒腿奔跑起来。“汪,汪汪汪汪——”一只半人高的大狼狗像是从地下窜上来的,通体黑色,一双眼阴森森的,像地府里某个阴官的宠物。它拦住林青墨的去路,很欺软怕硬的贱贱的冲林青墨狂吠。林青墨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狗是全村最大的,也是最凶恶的,犹如它的主人。这条狗的主人是村里的贩鱼大户,自己不捕鱼,却有一条贩鱼通道。林家村离县里有些路程,渔户来往路费划不来,加之对鱼市不甚了解和熟稔,便统统将鱼以低于渔市的价格卖给贩鱼大户。这家是女主人当家,她的夫婿是入赘的,有一独子,随母姓,名唤林啸。林啸家底子厚,气势上也力求压人一头,俨然林村一霸。
大黑狗把吠声压在喉咙里,不前进也不退后,像是把林青墨看守起来。林青墨抓起一把沙子,朝大黑狗扬扬手,但大黑狗不为所动,依然静静的半坐在沙滩上。林青墨猜不透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翼翼的绕过它,突然大黑狗一跃而起,林青墨只觉得耳边一声“汪”的炸响,腿一软,倒在地上。等他缓过心神,发现大黑狗立在他的身后,虎视耽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思量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停了一会。大黑狗仿佛是料定他没胆子再跑,便没有挪动身子。趁此机会,林青墨撒腿狂跑,故意大力扬脚,把沙子踢的飞起来,直扑到大黑狗的脸上去。
两条腿哪能跑过四条腿,何况是这种四肢矫健,长处是跳跃、奔跑的动物。林青墨只觉得身后一个大团的有着重量的阴影直压过来,他灵机一动,扑倒在地,大黑狗用力过猛,从他的身上一跃而过,一头栽进沙子里。林青墨迅速爬起来,喘了一口长气,继续跑。大黑狗被耍后彻底发怒了,压抑在喉间的吠声像是一把锥子,尖锐的锥进人的神经里。林青墨跑的更快了。“汪,汪——”大黑狗紧跑两步,一头撞倒林青墨,白森森的尖齿从林青墨身上“嘶拉”一声扯下一块布来。“啊,啊啊!!”林青墨吓的尖叫起来。
突然海面上涨起一道滔天的浪花,从海的中心一路冲了过来。这时的天边还留有一丝余光,林青墨眼尖,看见浪头上有一条特别大的银鱼,却是人身鱼尾,背上坐着一个白胖的娃娃,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项圈长命锁,胸前围着一个红肚兜,白藕似的胖手颈上各戴着一只银铃铛。他的身后还坐着一个人,背后凸出的大龟壳使的他的头微微向前伸。绿色的长圆脸,八字须,小头,从圆领子的外袍中伸出来。双手紧紧护住身前的胖娃娃。这如神祗的降临给予林青墨的惊叫不下于大黑狗的,林青墨吓的节节后退。大黑狗也被吓噤住了,色厉内茬的它扭头狂奔起来。高高的浪花仿佛被人操纵着,像一只长手无限的伸展过来,跃过林青墨,向大黑狗抓去。林青墨两眼上翻,看到的就是浪花的肚皮。
大黑狗叫都来不及便被吞入浪涛的腹中。浪花一缩长手,退了回去,变成一个粗大的圆柱形,喇叭花状的水柱中心银鱼背上的娃娃呆呆的注视着他。林青墨吓的整个头嗡嗡作响,来不及思考其他,连地上的书包也忘了捡,踉踉呛呛的跑走了。一进家门,使完了全部的力气,安逸温暖的家使他放松了全身,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昏了过去。这一病就是三天。请了郎中开了药方,药是对症了,但治了身却治不了心。林青墨被死死的困在前日的恐惧里,支离破碎的片断在他的眼前荡过来荡过去,鬼魅似的。
他家不仅没有钱,连普通家庭也算不上,因为没有劳动力。林青墨的爷爷奶奶都已过世,村里的习俗是男人出海,女人在家织网,分配的不仅清楚,而且严格。纵然林母有出海打鱼的志向和能力,也无法施展。只能靠着还算丰厚的嫁妆和闲时织些渔网换钱勉强度日。
林青墨时冷时热,嘴里叽叽咕咕的说胡话,睡不熟也醒不来。忽然他大脑中怪诞的画面消失了,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扭过头看到离床边不远处站着前几日的“罪魁祸首”,白胖娃娃和牵着他的手的“罗锅背”,这下看清楚了,也更加的害怕,“罗锅背”其实是个人形的乌龟。
林青墨吓的挣动起来,可他像是被泥塑住了,动弹不得。惊吓和恐惧只好从眼睛里流出来,他满脸都是泪。看到他哭,白胖娃娃挣脱开老乌龟的手,蹒跚的走近床边。他肉肉的小脚像是猫的小肉垫爪子,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看他走近,林青墨哭的更厉害了,只是发不出声音,眼泪却是汹涌的。“不怕,不哭。”胖娃娃用奶奶的声音哄着林青墨,伸出肉乎乎的胖手想揩去他脸上的泪,无奈林青墨睡在床的中间,够不着。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和灵活的身手,双手一撑,肉球似的就滚上了床。林青墨吓的张大嘴无声的大哭起来。
“不哭,不怕。”胖手又伸过来,厚厚肉肉的小掌心贴在林青墨的脸上轻轻的摩挲,厚实的感觉给人一种安心感,林青墨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胖娃娃整个身子都趴在林青墨的身上,两人中间隔了一条被子,林青墨感觉身上像压了一堆五花肉,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他多久没吃肉了呢?离的近了,才看清胖娃娃的长相,是个特别漂亮的小男孩,如果不是他红兜兜下面露出的小鸡鸡,林青墨还以为唇红齿白,肤白如玉的他是个女孩。他有一双怪异的大眼睛,饱圆圆的,像是一对黄色的琉璃珠。眼尾向上挑,有点吊梢。
琉璃珠的双眼里映着林青墨的身影,像重金打造的华贵的圆笼子,将他囚禁住了。
“张嘴,含。”胖娃娃手里托着颗白珍珠,放在林青墨的嘴边。看林青墨不为所动,圆睁双眼紧张的看着他,便用小胖手去挤他的脸颊:“含,治病。”他的肉肉脸贴近林青墨,眼前一片肉色,林青墨情不自禁张口道:“五花肉,肉。。。。。。肉。。。。。。”珠子趁机被胖娃娃塞进他的嘴里。“时候到了,该走了。”被晾在一边的老乌龟出声提醒道。胖娃娃扭头看看他,正过脸来时皱着眉头,嘟着嘴,十分不情愿。突然他两手抱住林青墨的双颊,“吧唧”一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