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峰-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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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柴馨如此一说,倒也乐得耳根清净。只有王怀志心知肚明,但也不便点破,随即一笑置之。
香炉送来后,羊牧野点了九支香,人手三支,由王怀志带头朝窗口跪下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山河为证,日月为凭。我王怀志与何志宇、羊牧野情投意合,今日在此义结金兰,不求富贵荣华,但求生死以共,若背弃誓言,必遭天诛地灭。”羊牧野与何志宇跟着念了一遍。
三人歃血酒中,举碗共饮,跟着又相拥而笑。论年纪,王怀志二十有四,忝为大哥。何志宇二十有一,位居次席。羊牧野只有十八岁,于是分别拜见两位兄长道:“两位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王怀志慌忙扶起羊牧野道:“三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何志宇搂着两人道:“从今往后,咱们三兄弟一条心,共谋进退。”柴馨早为三人斟满了酒,于是举杯道:“既然结拜好了,三位不妨共谋一醉。”
“既有美酒佳肴在前,又得三位姑娘相陪,不喝个一醉方休,倒显得对不起自个了。”王怀志当先举碗,一饮而尽。羊牧野与何志宇也不藏掖,跟着捧碗而饮。
这趟酒直喝到日尽西山,众人方依依不舍地道别而去。
归元剑派庄严威仪的大堂里,花自开正在为公孙伯复诊。
公孙伯见花自开神情肃然,于是安慰道:“花神医,若非有你在此,老夫这伤势岂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公孙伯受伤时,及时服用“参王神露”,回来后又得花自开精心医治,现在已能下床行走了。
花自开道:“能替盟主分忧,也是山人的荣幸。何况盟主体内的‘千日碎心兰’毒性未稳,随时有可能反噬。山人还要再观察几日,才能放心离去。”
公孙伯喟然一叹,感慨道:“老夫自从当上盟主后,做人一向小心谨慎,从不轻易出手。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非要置老夫于死地不可?”袁湘分析道:“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不择手段的熊天霸。这个人我好像在那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花自开道:“如果是他,那也得有内应才行。盟主的饮食起居,一般归何人负责?”公孙伯随口道:“总管张常。怎么,难道神医怀疑他不成?张常跟随老夫二十多年,一向如臂使手,忠心耿耿,此事绝无可能。”
袁湘道:“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盟主为人大度,但也不得不防。”花自开颔首道:“但也不能排除有人假借其手,毒害盟主。”三人正说话间,总管张常进来道:“老爷,晚饭都准备好了。”袁湘见张常小鼻子小眼,相貌猥琐丑陋,且还是个驼子,不由心生厌恶,更加笃定心中所想。
公孙伯招呼道:“张常啊!你大概也有十几年没回乡了吧!老夫想放你一段日子假,你回乡去看看吧!”张常紧张道:“是不是小人那里做错了,老爷要赶张常走?”公孙伯忙解释道:“张常啊!你年纪也不轻了,身体又不太好,老夫是怕你积劳成疾,所以想让你休息段时日。家里有严宝和照料,你只管放心去吧!”
张常慌忙道:“老爷突然要小人回乡,小的心里没准备。老爷可否宽容小人几日,待小人将府上事务安排妥当,再移交给严副总管处置?”
第十五章 金兰之盟 第四节
公孙伯颔首道:“这样也好,你先去忙吧!”张常应了一声,连忙躬身而退。花自开颔首道:“盟主让张管家回避,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最好还是暗中派亲信查清此事,以免冤枉了好人。”公孙伯道:“不错,我这就让两个徒弟去调查,看看到底谁是内奸。”
羊牧野与何志宇回到南厢房,花弄影则跟公孙婷去了她的“兰雅园”。羊牧野刚进院子,就见袁湘在那里等他。何志宇笑道:“你们母子聊吧!我就不打扰了。”袁湘报以微笑,目送何志宇进了自己的厢房。
羊牧野赶紧上前施礼道:“义母,小子贪杯晚归,让您老久候了。”袁湘柔声道:“牧野,义母知道你心结未解,所以想来看看你。”
“多谢义母关心,小子今日刚结拜了两位哥哥,心中块垒多半已除。”羊牧野露出一副释怀的样子,淡然说道。袁湘心思细腻,早看出羊牧野心结所在,见他态度诚恳,不觉宽慰道:“孩子,你义父是个好人,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化解一段数十年的恩怨,你能体谅他的苦心吗?”
羊牧野颔首道:“义父为人正直,医德更是响誉海内,为天下之表率。何况义父对小子恩重如山,有如再造。就算抛开这些不说,单单义父为我母亲化解和寒月宫的恩怨,使她能够坦然赴死,也算是修得正果了。小子实在没有理由苦闷下去,更不能埋怨义父什么。”
袁湘理了理羊牧野的衣领,含笑道:“虚怀若谷,胸襟坦荡,真是个好孩子。你义父要是听到这番话,不定有多高兴呢!其实一直以来,我总觉得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如果你不嫌义母粗俗,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娘吧!”
羊牧野当即跪倒在地道:“娘,孩儿给您磕头了。”袁湘泪流满面,忙扶起羊牧野哽咽道:“好孩子,娘的心愿已了,此生再无遗憾。你早点歇息去吧!娘告辞了。”羊牧野感激涕淋,忙相送道:“娘好走。”
袁湘走后,羊牧野正准备回房,却听得一声叹息由树丛后传来。羊牧野心头纳闷,自己是不是太入情了,以至于还有人在场,却浑然不觉。待他发现树丛后出来的竟是花自开,不由讶然道:“义父,您……”
花自开走到羊牧野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好孩子,早点歇息去吧!”说完缓步而去,到把羊牧野弄得不知所措起来。但羊牧野清楚地看到,花自开眼眶湿润,一脸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羊牧野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正没个理会处,却见何志宇提着壶茶走出房间,含笑道:“如果不想睡,你我不妨赏月品茶如何?”羊牧野苦笑着问道:“二哥,小弟是否有些失态?”
何志宇倒了杯茶叫羊牧野喝下,这才道:“此乃甘草辅以苦茶熬制的禅茶,清肺润喉,提神醒目。有人谓之苦,有人谓之甜,三弟以为如何?”
茶一入口,羊牧野便觉其苦难挡,正欲惊叫出声,却又有一缕清甜涌向心头,于是哈了哈喉咙,猛然醒悟道:“不错,这滋味不在于茶的苦甜,而在于饮者的心境。多谢二哥指点,小弟受教了。”
何志宇笑道:“天道无言,饮者之心。”羊牧野赞叹道:“二哥深谙禅机,好叫小弟佩服。”何志宇喟然一叹道:“三弟见笑了。此乃二哥在大相国寺与明澄大师品茶时,受其点化所悟。此刻拿来卖弄人前,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言,相续捧起茶杯细细品味起来。
这日晨曦初露,羊牧野起了个大早,正准备去大相国寺拜见苦海。刚一出门,便见公孙婷端着盘糕点站在门口,正笑嘻嘻地瞧着自己。羊牧野见状,忙躬身施礼道:“公孙小姐这般礼待,叫羊牧野如何消受得起。”
—文—公孙婷玉面微红,低头道:“我是怕少侠急着去大相国寺,却忘了吃早饭,所以……送了过来。”羊牧野心头一暖,手足无措道:“多谢小姐关怀,在下愧不敢当。”公孙婷腼腆地递上糕点道:“快吃吧!别误了时辰。”
—人—羊牧野那敢怠慢,慌忙接过糕点谢道:“小姐一个名门闺秀,却如此礼贤下士,好叫我这山野小子钦佩。”公孙婷笑道:“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何来这许多礼数。”
—书—何志宇一出房门,便见羊牧野和公孙婷在说话,且态度暧昧,不由心头一紧,于是叫道:“师妹几时变得如此体贴,一大早就给我兄弟送早饭来了。”公孙婷玉面绯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让冲进来的花弄影抢了话头道:“公孙姐姐,干嘛起来也不叫我一声?”
—屋—羊牧野看着睡眼熏熏的花弄影,笑骂道:“因为你是个小懒猫。”花弄影朝羊牧野一吐舌头,并做了个鬼脸,忽见其手上有糕点,不由杏目一瞪道:“哇!居然有早饭吃。牧野哥,你好自私。”说着一把夺过早饭,便坐在回廊里大吃起来。
“影儿……”公孙婷欲言又止。花弄影瞧了瞧公孙婷羞涩的面容,又瞧了瞧手中的糕点,忽然问道:“公孙姐姐,你的脸怎么红得跟蜜桃似的,难道这糕点不能吃吗?”公孙婷羞涩难当,竟是一言不发,掩面而去。
花弄影不解地看着公孙婷远去,嘴里兀自嘟囔道:“奇怪,说她脸像蜜桃,干嘛要跑呢?不就是一盘糕点吗!有什么好害臊的。”花弄影摇头晃脑地说完,却见羊牧野与何志宇立在一旁,面带尴尬,于是将糕点递过去道:“两位哥哥,你们也吃点吧!”
何志宇也不理会花弄影,只管斜眼瞟着羊牧野问道:“你觉得我师妹如何?”花弄影闻言却抢着道:“公孙姐姐大方得体,温良贤淑,人又美艳不可方物,实在是难得的好女子。喂!牧野哥,你要是能娶到公孙姐姐,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哦!”说着眨了眨眼睛,竟是一脸坏笑。
“影妹休得胡言。”羊牧野见何志宇表情严肃,立刻明白了几分,于是正色道。
花弄影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个男人的脸上一转,忽然悻悻然道:“你两该不会是都喜欢公孙姐姐吧!可是公孙姐姐在梦里,却只叫牧野哥一个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何志宇一脸醋意地问道。羊牧野忙解释道:“二哥别听影儿瞎说。小弟与公孙小姐只是初识,公孙小姐又怎会看得上小弟。”花弄影瞧出端倪,暗忖道:“明明心里有鬼,却偏偏不肯承认,男人果然虚伪。”于是冲二人做了个鬼脸,便转身跑去。
何志宇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随即哈哈大笑道:“三弟乃万中无一的神驹,师妹有此眼光,做哥哥的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心存芥蒂呢?当然,我与师妹从小青梅竹马,情义自是非比寻常,若换成外人,自然另当别论。但你我兄弟不分彼此,将师妹托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