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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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涯有些心慌,暗暗叫苦道:“虽说我心中只有芳妹,可这个女子实在太美,若一再挑逗,却叫我如何是好?”他连忙背过身子,生怕自己会被江寒玉熔化掉。别说是尊严了,可能连骨头都将荡然无存。
一阵莫名不安地沉寂过后,江寒玉终于打破气氛道:“书呆子,这江湖险恶,你不懂武功会吃大亏的。不如这样吧!本小姐就费点事,交你几招保命的功夫如何?”
“虽说江湖险恶,小生不去涉足又怕何来?况且小生懒散惯了,也不喜欢打打杀杀,小姐的美意只好……”谁知他一回头,便触到了江寒玉的目光。只见这双平日里冷若寒星,暗伏杀机的眸子里,突然变得似水涟漪,恬静温和起来。这是足以融化男人心扉的目光,姜无涯也不禁瞧得发呆,忍不住和她对视起来。
江寒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眼睛软软地瞧着姜无涯,心里突然多了只乱撞的小鹿。当她发现姜无涯正痴痴地瞧着自己时,突然收敛起柔和的目光,又变得冷冰冰地道:“不行,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忤逆我的心意。你是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总之是非学不可。”
姜无涯为之语塞,须臾方道:“小姐身为女儿家,怎可如此蛮横无理,就不怕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还是请小姐三思而后行。”江寒玉走到姜无涯的身边,突然伸指一戳其神封穴,姜无涯立时四肢发麻,几乎动弹不得,当下气恼道:“小姐便待如何?”
“你不依我,本小姐就让你尝尝分筋挫骨的滋味。”江寒玉说干就干,抓住姜无涯的双手一推一抹,接着便去拿捏其手少阳三交经、手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厥阴心包经等经络。一阵阵钻心刺骨的巨痛传来,姜无涯疼得睚眦暴裂,却还强忍着不肯求饶。
江寒玉更是毫不手软,捏完姜无涯的手上筋脉,又抓起其双脚来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等全被她捏了个遍,接着又点了姜无涯股门、合阳、血海、商丘等穴道。姜无涯紧咬牙关,一任黄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滚落,切齿声不绝于耳。江寒玉依旧视若无睹,接着又运功从其玉枕穴开始拍打推拿,姜无涯终于忍不住嗷嗷乱叫起来。最后,江寒玉在其膻中穴和督脉穴上一阵搓揉,这才收攻吐纳起来。
姜无涯熬不住巨痛,终于昏厥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叮咚响的滴水声再次传入耳中。姜无涯缓缓醒来,睁眼就看到面前摆着几个馒头和半只烧鸡,恰在这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闹腾起来。一种几年未进食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再也顾不得体面,一手抓馒头一手抓烧鸡,便狼吞虎咽起来。
“原来读书人就是这么进食的呀!啧啧啧!看来人要是饿了,什么诗书礼仪都将抛诸脑后。”江寒玉不知几时进的洞,也许她本来就在洞中。姜无涯一见到她,立刻抹了抹嘴,拼命想咽下口里的食物,岂料喉咙里干涩异常,根本就咽不下去,直卡得他眼冒金星。
江寒玉抛来一只水袋,冷笑道:“才睡了三天,也不至于如此吧?这里有酒,你慢慢吃,可别噎死了,让本小姐白忙活一场。”
姜无涯不由吓了一跳,喃喃道:“我睡了三天?”江寒玉冷笑道:“本小姐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替你疏通七筋八脉。这等脱胎换骨的好事,你却上哪里去找。”姜无涯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酒给吐出来,忙咽下去道:“原来你不是在折磨小生?唉!我当真弄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咄咄相逼,非要我学武不可呢?”
江寒玉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上,你若不能变得强大,命运就会掌握在别人手里。何况我说过要慢慢折磨你,所以你越是不想做的事情,我就越是要你做。明摆着告诉你,你若不能在半年之内接我三招,那你这辈子也休想离开此地了。”
姜无涯愣了愣神,突然失笑道:“我若不学,难不成小姐便在此陪我终老一生?”江寒玉扬眉道:“有何不可吗?”接着话峰一转道:“不过……本小姐似水年华,又岂能与你这笨蛋在此虚度光阴,我自会在洞口装座铁门,只开一扇小窗,然后每日叫人给你送些吃的,不至于把你饿死就成。”
姜无涯本想戏谑江寒玉一番,也好出出胸中的怨气,却不想偷鸡不成反折了把米,搞得自己进退维谷。但读书人生来就有股傲气,即使面对绝色美女的雷霆手段,也不会就此屈服。只听他苦笑道:“小姐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贱命一条,住在这里不但落得清闲,还有美人天天伺候,比起在外面可舒坦多了。”
江寒玉怒道:“那咱们就耗下去吧!看你能撑多久。哼!”说着一气之下,又封了姜无涯的穴道才出洞而去。
第二章 命犯桃花 第三节
谷芳一推开书房的门,便有股酒酸气扑鼻而来。她捏着鼻头走进去一看,只见江搏浪正圈在案前喝闷酒,搞得满桌杯盘狼藉,连带着地上也流了一滩酒渍。父亲惨死,他却连幕后主使是谁,仇人藏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不心烦意乱。久而久之,仇恨便消磨了他的意志,使其日渐消沉,终日浑浑噩噩。
“浪哥,你别再喝了,过度酗酒会伤身子的。再说镖局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你可不能不过问啊!”谷芳不忍看着丈夫沉醉,于是上前来抢酒壶。那知江搏浪非但不领情,反而蛮横地用大手将其推开道:“你闪开,休要打扰我喝酒。”
谷芳伤心之余,语带哭腔道:“公公死得不明不白,难道我就不伤心么?他老人家把偌大的家业传给了你,可你却终日借酒消愁,放着许多正经事不去打理,你对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吗?”她说着又哀求道:“我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这样于事无补。”
江搏浪狠狠地瞪了谷芳一眼,忽然咬牙切齿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谷芳安慰道:“仇是一定要报的,可你身子若垮了,又拿什么去报仇呢?”江搏浪闻言愣了一愣,突然冷笑道:“只有酒才能激发我的斗志,让我不忘父仇。”
谷芳还想再劝,却被刚进门的熊天霸打断道:“江兄,已查到出卖总镖头的人了。”江搏浪噌地站起来问道:“是谁?”熊天霸道:“我查出庄重在我们出镖的当天,突然不辞而别。而且庄重与薛馗还是宿州同乡,我看最有嫌疑的就非他莫属了。”
江搏浪有些意外,错愕道:“好个庄重,我江家待他不薄,他却狼子野心出卖镖局,看我如何宰这兔崽子。”说着便欲夺门而去。谷芳忙道:“浪哥,凡事总要弄清原委才好定夺,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冤枉了好人。”江搏浪横眼冷笑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休在这里说三道四。”说着便和熊天霸匆匆而去。
俩人带了几名执法武士赶到南苑,却见十几名镖头和镖师围在庄重房外,均是一副摇头叹气状。那姓邵的镖师见江搏浪和熊天霸赶来,忙扯着嗓子道:“总镖头,副总镖头,你们快进去看看吧!庄重他……他自杀了。”
“什么?他死了。”熊天霸故作大吃一惊,忙挤进房中查探。江搏浪跟着跨进房里,恼羞成怒道:“若非心里有鬼,他怎会去死?哼!我看他就是因为事情败露,才畏罪自杀的。”
只见房中一片凌乱,桌上歪东倒西地放着几个酒坛。庄重仰靠在椅子上,心口处插了把短刀,身下地上流了一大滩血。熊天霸仔细查看庄重的尸体,皱眉道:“从鲜血的粘稠状来看,庄重死了不过两三个时辰。以此推算,应该是在卯时左右。”
江搏浪盯着短刀看了看,询问道:“你看他是自杀的么?”熊天霸若有所思道:“从他的死状和桌上未喝完的酒来看,应该是心中有愧,大量酗酒后自我了断的。”江搏浪恨恨道:“他这一死线索却全都断了,叫我上哪里去找那十一个畜生?”
熊天霸安慰道:“总镖头不用着急,我们一定会抓到其他凶手的。”江搏浪转身喝问众人道:“你们当中要是有人参与了出卖镖局的勾当,最好主动交代,我或可饶他一命。但如若让老子查出来,那就没这么便宜了。”
众人见江搏浪目露凶光,一个个冷汗直冒,大有朝不保夕之感。原本尴尬的场面,突然变得死一般寂静。熊天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因为他希望镖局越乱越好,这样就可以转移大家的目标了。
江搏浪闷闷不乐地回到书房,端起一壶酒来张口便喝。他喝着喝着,余光正好扫到墙边插着的朴刀上,不禁睹物思人,泪流满面地放下酒壶,哽咽道:“爹,孩儿对不起您老人家,孩儿无能。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人却又死了。如今断了线,这仇几时才能报啊!”
谷芳正准备入睡,房门却突然被人撞开,发出哐啷巨响。她吓了一跳,忙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浪哥,是你吗?”久不见有人回答,她不由紧张起来,于是下床摸到桌边,抓起火石点燃了蜡烛。借着闪烁的烛火,谷芳这才看见江搏浪横躺在门口,已是烂醉如泥。
谷芳忙上前推他,并唤道:“浪哥你醒醒,别躺在这里,会着凉的。来,我扶你上床。”江搏浪咕叨道:“谁,谁说我醉了。我刚跟爹和了几盅,怎么会醉呢!”谷芳苦笑道:“是,你没醉,你是酒仙怎么会醉呢?”谷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搏浪扶上床,然后为其脱了外套盖好被子。
谁知江搏浪饮酒过量,浑身开始发烫,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烦躁。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隐隐看到身边的娇妻,一股热血顿时涌上脑门。回家已有月余,江搏浪却一直忙于父亲的丧事,竟忽略了新婚的妻子。此时温饱思**,加之连日来压抑过度,于是升起股强烈的占有欲。江搏浪当即怪叫一声,翻身抱住谷芳,张嘴便咬了过去。
谷芳促不及防,心里也没什么准备,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去。江搏浪被这么一打,头脑更加膨涨欲裂,不由怒火中烧,反手便回敬了妻子一记耳光,跟着咆哮道:“你既然嫁给了我,就应该尽妇道。服侍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