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炸酱面+番外 作者:雪梨无香(晋江2014-07-13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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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母女分离真的好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过慢慢调整她们的关系,不求像别人家那样母女情深,至少能恢复正常相处,可我不敢试,橙橙的病好不容易有起色,我怕不小心又反复,那是对她的伤害,也是对Coco的伤害。”
他说的很对,也许分开时最好的办法,然而我始终忘不了电影博物馆里对着《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海报无声落泪的那个女人,她是受害者,更是一个母亲,她也曾那样惨然思念着自己的女儿,她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相互残杀的灵魂,每见一面,也许都是一场记忆与亲情的血腥战争。
而身边这个男人,是这场战争的见证者,也为那一对不幸的母女,提供着也许早已疲惫不堪的依存。
“Michel,Coco的事儿,我早就想跟你交代,但实在没想到你父亲会亲自过来,我很抱歉,如果早点跟你说……”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爹脑子进水,你别理他。”
“我不希望他介意……”
“他要介意那就介意好了,又碍不着我什么。”
“那你呢。”
“我?”
“你介意吗。”
“我,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所以你不介意。”
“废话我当然不——”
抬眸那一瞬,我又看到西山夕阳下的那一双眼睛,极清极亮,带着希冀、梦想,还有一点点的紧张,那目光澄然,没有一点伪装城府,不像三十六岁的男人却像六岁的孩子,一心一意要听真话,最怕大人说谎。
于是,我没能说下去。
小叶榕下站了许久,我才挑着词汇开口,“Joey,其实我承受能力很强,因为……你知道我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别人觉得很雷很不可思议的事,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和橙橙八年前结婚Coco却十岁了,Coco和橙橙那么像却明显是个混血儿,你又提过橙橙那两年不好过,我就猜到了,所以,真的没关系,我理解你一直没告诉我真相,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有人分担你不会那么辛苦。”
那双眼睛在辰州月光下望了我许久,忽然生出翅膀,那是他的双臂,伸开了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谢谢。”他说。
就像他抱住最难堪最绝望的我时,我说过的那样。
弦月如歌,水仙沁脾,金盏银台在清波上盈盈摇摆,我们在晚风与花香中静静相拥。
“米开朗基罗!”
张永钧的肩背很宽厚,足可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可我的海军裙实在太独树一帜,那边酒足饭饱三三两两而来的老同学没有一个认不出。
我惊惶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立时便有一阵魔音穿耳,“小样!还说你没男朋友!”
“他不——”
“刚才怎么不带过来?!”
“我没——”
“对不起我刚到辰州,没赶上。”张永钧揽着我笑对众人,“晚上我们还有安排,改天我请客赔罪。”
我靠,这都哪跟哪啊,米开朗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抬脚往他鞋上踩,鞋跟很高,他穿着休闲软鞋,我金鸡独立了一秒,到底狠不下心,收了回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胡说八道,他们能乖乖离开么?”老板大人松开手,慢条斯理地反问。
还真是……他揽得那么紧,占有姿态一览无遗,年龄和阅历摆在那儿,将门之后的气场完胜我每一个同学,再八卦的妹子被他这么一看也知趣退下了。可是……可是……
我正为可是之后的那些杂念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张永钧又说,“明天十点,你家楼下,带上洗漱用品,还有,记得开手机。”
“……”
他背着手,语意悠然,“我需要导游。”
“我自己都没去过!”
“那正好,一起去。”
“……”
九点到家,老爹在沙发上等我进门,无论他怎么问,我都沉默以对,实在逼急了就甩给他一句“要你管”,反正我二十七了,十七的时候他没管,现在想补,晚了。
老爹因为自己的光辉事迹,始终无法坦然镇压我的忤逆,就这么在我身后跟了许久,直到我一脚迈进自己房门才幽幽说了一句,“开朗,爸也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
如果,如果你能早一点对我说这句话,如果你能再多给我一些细小纯粹无关乎其他任何人利益的父爱,如果,你还记得当初劝离婚的我们,只是为了让你和妈妈更幸福,今时今日的我,你的女儿,不会因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感动落泪,不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想象和尝试被父亲宠爱的滋味。
我想我比嫉妒橙橙更加嫉妒Coco。
我问她Joey对你有什么Promise,她说,“哦呀,每次他来看我,我都不肯按时睡觉,然后他就答应我,给我讲半小时故事,直到我睡着。”
我大笑,“妹妹你十岁不是四岁,怎么还要讲故事才睡!”
Coco眨巴着她冰蓝的大眼睛,“你不觉得被你爱的人注视着睡着很开心很幸福吗?”
“你很爱Joey?”
“当然!我爱他,他也爱我。”
这几乎是她讲得最标准的一句普通话。
“Joey,你要注意了。”我朝正专心开车的某人夸张地挤了挤表情,结果某人像耳朵上长了眼睛似地转过来,“注意什么?这位小姐爱她班上的Tonny; Jude; Kenny; Daisuke; Kim JeongHoon…我早都不知道排第几了。”
“那不一样!”Coco趴到司机和副驾之间大叫,“Joey你答应过等我长大要娶我的。”
“What?”我惊叹。张永钧咳嗽一声,“小姐,六岁的事你还记得?……”
“Why not!那是我的Birthday Wish!”
张永钧对着前窗玻璃苦笑,我转回去拍拍小姑娘的脸,“我告诉你啊,等你满二十能嫁人的时候他可就四十六了,那时候他肚子有这——么大,头发有这——么少,牙齿有这——么黄,脚丫子有这——么臭……”
“Stop!”
“闭嘴!”
一大一小同时对我表示了严正抗议,我躲在副驾上吃吃地笑,小姑娘先表态,“那算了,等我到20岁再说吧。”
老板大人则阴恻恻地恐吓我,“过十年我要是肚子不大,头发不少,牙齿不黄,脚丫子不臭,Michel,你就等着我找你报仇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叔求婚,有多少是因为同情怜惜,有多少是为了保住Coco的抚养权,又有多少是因为爱呢。
☆、变生土楼
举头望青云,云遥遥
低头观海潮,水涛涛
云遥遥,水涛涛
云水难相交
青云把水瞧,海潮把云招
青云把水迢,海水把云招
—— 《云水谣》
我对这部电影有很深的感情,当然不是因为陈坤,也不是因为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只因影片最初那个一气呵成,惊艳无匹的6分钟长镜头,正取自辰州老街台湾路。
土楼之行的第一站,我带Coco和张永钧去了云水谣古镇。原名长教的小镇坐落群山深处,连接长汀府和辰州府的千年古道擦身而过,高低错落的长脚木屋夹出一条百年长街,十人也抱不拢的老榕树经冬仍翠,两层楼高的大水车咿咿呀呀划着水,飞花溅玉。
Coco卷起裤腿在清澈溪水里踩来踩去,老宅墙外的木板台上,我和张永钧并肩而坐,悠然望天的场景颇有几分肖似电影里的陈秋水和王碧云。我看着远处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忽然想起旧事,“《那些年》,是Coco拉你去看的吧?”
“嗯,她觉得男主角很帅。”
“她还知道陈坤。”
“因为她说陈坤也很帅。”张永钧笑道,“她只对帅哥感兴趣。”
“所以她对你也很感兴趣。”
老板大人一愣,微微偏过脸去,一向淡定的面容居然染上两分腼腆。
“对一位女士衷心的赞美,你应该说谢谢。”
他回头瞧了我一眼,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再仰起脸望向远处的土楼炊烟时,嘴角却掠起一抹清浅笑意。
我不得不承认,尽管他生得并不精致,也已不再年轻,可依然是个很耐看的男人。
数十载人生阅历,千万里奔波征程,那些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都在他身上积淀,酝酿,有一种男人无惧青春逝去,因他眼角的每一道细纹,都是值得你一读再读的年轮。
“Joey。”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继庭没在汶川地震里受伤,你和橙橙……你们,今天还会在一起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没有这种如果。”
我伸手推推他,“怎么没有,时光倒流,平行时空,你就随便假设一个呗。”
像挑战我耐心似的,他留下一段比刚才更长的沉默,许久方道,“不会。”
“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
“当然。”
他长久地,专注地望着水面,落叶飘萍,再多转上两个旋涡,也许我就能等到答案,可惜的是,Coco突然挥手大叫他的名字,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张永钧跳下木板台,跑到水边听她说了几句,便一把抱起小姑娘走向对岸。原来Coco想去对岸玩,又不敢过那遍布苔痕滑不溜丢的石板桥,有免费人力车,当然不用白不用。行至水中央他居然很是恶劣地往上掂了掂,Coco吓得大叫,八爪鱼似的死死巴着他,到了对岸都不肯下地。
尔后这一大一小便开始在对岸摘花拾叶摸石头,远远地我能听到小女娃的娇嗔,大男人的朗笑,他们偶尔也直起腰冲我挥手,显摆那编得又丑又粗糙的花环。
我忽然不再想知道那个答案,小溪边三个人惬意分享的冬日午后,没有什么需要刻意说穿。
晚上住在云水谣的农家院,Coco和我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