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情曼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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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气,我染上了常寿爱叹气的毛病:“奴婢是十四阿哥府上的,不知大人尊姓?”
“这是雍亲王。”跪在地上的常寿小声的说道。
我只能也跪下:“奴婢拜见雍亲王,王爷吉祥。”
我忽然想起什么,我猛地站起来,血液涌上脑袋我的眼前火星四溅。
定定神,再次看住雍亲王。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而起。我看向他的身后,是那个道士!神仙给我看的那个人!在扬州没有机会说上话的那个人!
我指着道士。
我的右手指着道士,我想说话,我要说什么?
雍亲王冷冷的说道:“衣着褴褛,行踪诡异,以下犯上,这就是十四府上的奴婢?”
“说,是谁派你来?”胤禛将我的手打落。对,他叫胤禛。
神仙叫我找胤禛,但是也有可能是胤祯。
胤禛皱着眉毛:“常寿,去屋外把顺子叫来。将这个刁奴绑了!”
道士说道:“王爷莫要动怒,问问再说,若真是十四爷府上的……”
“几次三番,本王忍无可忍!”他将我推到在地。
恶气蓬勃而生,我愤怒的指着道士:“有人叫我来找你!”
“可见果然是个刁奴!”胤禛笑着对道士说,“张太虚,如今竟编排起你来了!”
常寿已领了一个大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绑了!”胤禛指指我。
我真的受够了。我气得发抖,索性坐到地上。
“好好好,死了也好,没有来世也好,变成风也好变成泥也好,只不要再打来打去绑来绑去的!给我一个痛快!胤禛,请你给我一个痛快!”
“王爷名讳也是你叫得的!”高壮的男子对常寿说,“拿布来堵了她的嘴!”
我是个人!不是牲口!
我对道士大喊:“你叫张太虚是吧?想必你们都是一伙的!你去告诉那个屁神仙!姑奶奶不玩了!我不找胤禛了,你让他送我回去,我宁可回去让车撞死我也不要死在这里!”
很熟悉的疼痛。额头在跳!
尖锐的疼痛。然后是很甜的液体在我嘴里涌动。
吐血,我知道我在吐血。
不要敲锣鼓!不要!不要!
我的耳朵好疼。
胤禛大力的摇晃我:“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快说!”
“王爷,快放下她,让我看看。”
再晃我就要死了。
失去意识前,我看见胤禛放大的惊惧的脸。
我醒来时,床边站了两个人。
胤禛以及张太虚。
“你是谁?”一见我睁开眼,张太虚便问道。
“我是苏小曼。”
张太虚转头看一眼胤禛,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姑娘来自哪里?”
“二月二十七,道长曾在扬州。”
张太虚大吃一惊。
我苦笑:“当时您和一位先生走了,禄海买走了我和另一个姑娘。我来自扬州温红小阁。”
“之前呢?”胤禛冷漠的开口。
“我不想吐血。道长,”我不理胤禛,我只看住张太虚,“有的话我不能说,一说就吐血。”
“一派胡言!”胤禛低头,仔细的搜寻我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我由得他看,反正无处可退。
“你说,有我在,你死不了。”他的口气凶狠。
“说什么?”我问他。
他盯住我的眼睛,我们两人的面孔几乎贴到一起。“你是谁?为什么来?来找谁?”他咬牙切齿。我有种他会咬到我的肉的错觉。
应该我咬他才对吧,让我说这些,枉顾我的感受,我会吐血,我会疼啊!
“快说!”他大吼。
我不由自主:“我叫苏小曼,神仙让我来康熙四十九年找胤禛,我以为是找你,可是十四说他也叫胤祯……”
好了,头开始疼了,我愤恨的把血吐在他脸上。
“不要敲锣了,不要敲!疼死了!”我拼命的大叫。
有冰凉的东西滑进我的嘴里。
锣鼓声矮了下去,可是额头还是一跳一跳的痛。
张太虚大声问我:“是什么锣鼓声?有没有人在说什么?”
“归去、归去。”我低低的说道,“把药给我,我头疼,耳朵疼。”
“张太虚,把药给我!”胤禛夺了张太虚的药丸。
“吃了也无用。”张太虚叹道,“王爷给姑娘吃清心散吧。让她睡一会儿。”
胤禛接了张太虚另给的药丸,喂到我嘴里:“我自有定夺。”
睡着总比疼死好,我捂住疼痛的耳朵,可额头还在疼。胤禛冰凉的手按住我疼个不停的额头,睡着前我听见他的叹气声。
玉宁
我醒来的时候,常寿伏在床边打盹。
我想叫他,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我用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却只是微弱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不大听见。
常寿却听见了,他爬坐起来,看我的脸:“你醒了?”
他扶我起来,拿枕头靠在我背后。
然后端了温在小炭炉子里的药给我喝,一股子腥气。
我对他摇头。
常寿的声音发抖:“快喝,不然师父要骂我。”
我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那药。
腥气得很,可喝下去,立即觉得有了力气。我说:“我饿了,常寿。”
常寿点头:“我去拿吃的。”
不多时常寿端了粥来。我吃了两碗。
很香。
常寿又端了药给我。
“干什么?我刚喝过。”我皱眉。
好大的腥味!
“师父说一定要喝。”常寿很坚持。
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有没有糖?”我伸着舌头问常寿。
他退后一大步,很害怕的看我:“没有。”
“那就再给我一口粥。”我喝了粥过了过口里的药味,“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常寿只是叹气。
我觉得身上粘得很,便下床。常寿一下子退到门口。
“你在害怕什么?”我朝四周看看,没有什么东西啊,难道是因为我身上都臭了?我低头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我想梳洗一下,你能带我去吗?”
“跟我来。”常寿打开房门。
阳光刺眼得很,我拿手遮着眼睛。定定神发现常寿已经跑到我身后了。
“常寿,你在干什么?”我转身看他。
他也仔细的看我:“有下巴。有影子。不是鬼啊!”
“胡说什么?”我拍他的头,“你说谁是鬼呢!”
“常寿!”张太虚的声音从炼丹房里传出来,“请玉宁姑娘过来。”
常寿慌慌张张跑到我面前做一个请的动作,我暂时放过他,先见了张太虚再说。
张太虚念一声:“无量寿佛。”
我对他福一福。
张太虚说道:“请坐。”
我坐到小圆桌旁,张太虚坐在我对面。常寿立在张太虚身后。
“道长,”我对他说道,“我不是玉宁。”
张太虚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我思考了一下:“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是我真的不是玉宁。我无意假扮任何人。”
“给她看。”门外传来胤禛的声音,我扭头,他已走了进来。
“失礼了。”张太虚对我说道,“姑娘莫怕。”
张太虚示意常寿取了一只小瓷瓶过来。
张太虚将紫色的粉末在桌子上洒成太极的图样。然后左手一挥,一簇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粉末,粉末燃着火缓缓的飘起来。
那火焰竟向我飘来,我拔腿要跑,被人硬生生按住。
“放开我!”我扭头对胤禛大叫。
火焰飘到我的面前。
“要烧到我了!”
胤禛一只手将我的脸扳过去,另一只手牢牢的按住我。
常寿取了铜镜站在我面前。
火焰在我额头上方漂浮,铜镜里面我的额头上显出血红的两个字。我的头开始轻微的疼痛,那两个红字在我的额头上跳跃,由红转紫再由紫转红。
我害怕极了,拿右手轻轻的去摸我的额头。一跳一跳的,灼热的两个字。
“这是什么?”
“这是‘胤禛’”。胤禛说道。
我劈手去砸那镜子。
张太虚说道:“不可!”他快速的收了火焰。
我站起来,胤禛仍旧捏着我的脸。
“不,”我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江湖术士,他是个江湖术士!”
我退后一大步碰到常寿,常寿抱着镜子立刻跳到墙角里。怪道!怪道常寿以为我是鬼!
胤禛看住张太虚:“可有法子叫她记起来?”
“王爷请恕罪,姑娘的身子折损太深,能不能养好身子还是一问,”张太虚说道,“家师闭关日久,贫道决定前去寻找家师,同师父一道商议如何解开姑娘身上的封印。”
“当日你们并未说会如此!”胤禛的眼神将我钉在原地。
张太虚道:“师父当日坦言即便将人带回身子也要慢慢调养。如今姑娘身上至少有两人的封印,是以师父的朱砂紫气被完全封住。”
“另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胤禛沉默片刻,“是谁?”
“暂时看不出是谁,若是贫道能看出,当日在扬州就会认出姑娘了。”张太虚说道,“常寿留下,每日给姑娘煎药炼丹,先吊着命。贫道尽快回来。”
张太虚对常寿说道:“此后每隔九天一次,用王爷的血做药引。方子同今日的一样。紫金丹一日三次,你要盯着姑娘服下。”
“何时能回来?”胤禛的目光不离我的面孔。
“如若师父无恙,”张太虚皱眉,“两月之内我必回来。”
“有无法子都要回来。”胤禛说道,“顺子与你同去。”
“我并不是玉宁。”我打断他们的自说自话,“各位如此尽心我无福消受。”
胤禛迈进一步逼视我:“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回视他:“我是有病不错,可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玉宁。病症不同医法自然不同,你们用错了的方子治我,必会断送我的性命。”
胤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玉宁姑娘。”张太虚说道,“方才姑娘亲眼见着了先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