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狐狸精by杨璧宁(小受一次次背叛 小攻统统原谅he)-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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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惨叫,那奴才捂住裤裆倒地不起。余人惊怒交加,高声怒骂。李度香却一脸媚笑地冲他们挥挥手,拎起裙子夺路而逃。
已经不是第一次惹是生非,李度香的逃跑经验可谓丰富。他任性霸道,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父亲要他学武他不肯,一是懒散吃不了那份苦,二是认为这都是野蛮人干的活。试想打起架来,血汗横飞、鼻青脸肿,多可怕粗鲁啊。他绝对不拿自己的漂亮脸蛋和细嫩双手冒那种风险。
可是今天似乎惹了大麻烦,追赶的人渐渐增多,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刺耳。
天哪,那头肥猪好像颇有势力,多半还认识我爹,被他抓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李度香一想到这里就头皮发麻,跑得更快。不久,前方出现一处断墙,他无路可逃,情急中干脆脱掉碍事的长裙,攀住墙缘滑下去。
这面墙比想像中还高,掉下去只怕会缺胳膊断腿的。可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已经松手,砰的一声落地,头有点晕,可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因为他摔在一块软绵绵的人肉垫子上。
李度香低头便看见一张标致的俊脸,眉清目秀,就是眼神太严厉了点,原来竟是他的表弟夏智远。他猛地撑起身,瞪大眼睛,好不尴尬地笑了:「智远,是你啊。」
夏智远早烧了一肚子火,推开李度香吼道:「你搞什么名堂?穿成这副德行,还从那么高的墙上往下跳,要不是我正好路过,赶来接住你,你这会儿肯定摔断骨头!」狠狠数落一顿后,夏智远又严肃问道:「你是不是又去鬼混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学堂吧。我说过今天要检查你功课的,你马上背一段〈大学〉给我听。」
「哎呀!我现在哪儿顾得上什么大学小学!我跟你说,有人在追杀我!」
李度香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巷那头已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肯定是那帮人绕过断墙追来了。夏智远一见这情形,明白这荒唐表哥又闯了祸,只好照往常惯例替他解决麻烦。
李度香见夏智远不慌不忙挽起袖子,问他:「你要跟他们打架?」
「不是打架,是打发。本来我下定决心再也不帮你收烂摊子了,可总不能眼睁睁看你挨打吧。」
「但是他们人很多,少说有十来个。」
「那也没办法,我只好多花点力气罢了。」夏智远扎好袖口,露出与他斯文容貌搭不上边的粗犷肌肉。他和李度香不同,自幼勤练武功,应付几个喽啰足矣。
可是李度香还是拦住他。「不行不行!那帮人可能认识我爹,你跟他们打架,万一被爹知道,我们肯定都要遭殃!」
「什么?那如何是好?」夏智远着急起来。他自幼父母双亡,被李太守抚养成人,对这位姨父比亲生父亲还敬重,自然不想令他失望。
李度香灵机一动,躲到墙角朝夏智远招手,夏智远跟上去,一走近便被他勾住颈项。李度香缩起身子,整个人挂在夏智远怀里,尽量让他挡住自己。
「你干什么!」夏智远大为窘迫,想推开他。谁知更被他按住后脑,硬是逼自己跟他头颈相交。
李度香把脸贴在他胸前,闷声闷气地说:「嘘,就这样别动,或许能蒙过去。」
转眼那富商的奴才们已追至,看到墙角相拥的两人,还以为是偷情的青年男女,低声骂道:「真是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也敢耳鬓厮磨,还是读书人呢。我呸!」
他们一阵喧哗,继续朝前追赶。李度香悄悄抬起头,越过夏智远的肩膀偷看,见那帮人渐走远,长长松了口气,不禁望着夏智远得意地傻笑起来,却马上被对方凌厉的眼神给镇住。
不好,这小子生气了。
这念头刚一闪,李度香已被夏智远用力推开,后背被墙壁撞得很疼,可他顾不得,小跑几步追上大步流星的夏智远,急急道歉:「对不起嘛,智远,我不是有意害你挨骂的。你也看到了,我们没别的办法混过去嘛。」
夏智远不吭声,步子迈得更大。
「智远,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啊!你想嘛,被那些人骂总好过被我爹骂,你不是最怕惹我爹生气?我这样也算帮你啊。」
强词夺理和撒娇是李度香的拿手好戏,不管对方多么生气,只要他厚起脸皮粘上去,不消一会儿就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智远你等等我啊,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别不理我。还有,千万别在爹面前告我状啊!」
「告状?我真心待你,千方百计让你走正道,你却认为我是在告状。既然这样,从今以后我再不管你,随你怎样无法无天,全都与我无关!」
夏智远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今以后」,反正他发誓,这次一定要铁下心放手,伺候这大少爷太累、太烦,他的耐心早被磨光了。
走出几步,原本追赶在后的慌张脚步停住了,再走几步,李度香还是没跟上来。夏智远忍不住回头一望,只见李度香站在几丈开外,双手环抱肩膀,可怜兮兮地发着抖。
「智远,我衣裳都湿透了,好冷啊。」
看着那无辜的眼神,夏智远懊恼得想要撞墙,尽管非常痛恨自己的懦弱,他还是很快脱下了长袍。
第三章 家变
明镜无尘,妆匣生香。李度香看着自己映在镜中如珠如玉的影像,只觉得赏心悦目,自顾生怜。
夏智远坐在不远处,手中的《太公兵法》已翻到第九卷,可对面的人还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他再看不下去,烦躁地催促:「你都照多久了?不就是换个衣裳梳个头,用得了那么多时间吗?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么爱照镜子,真不害臊!」
李度香回头甩个白眼,嘴唇微微噘起:「我为什么要害臊?又不是丑八怪不敢看自己长什么样?年轻的时候本来就该多照镜子,这样以后才能多一些美好回忆。现在不照,难不成等老了以后才捧着镜子,看自己又老又丑的模样?」
他振振有辞,说得夏智远无言以对。反正不管夏智远说什么,李度香总会有一大堆歪理应对,他在大是大非上尚且教化不了表哥,对这些小枝小节更没精力理会。
不料李度香突然一声尖叫,害夏智远差点打翻茶盏。
「智远、智远!不好了,我的玉坠裂了!」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大少爷突然惊慌起来,捧着胸前的翡翠坠子,瘪着嘴快要哭出来。夏智远赶忙丢了书,自李度香手中拿起那枚卵型的玉坠。只见温润光滑的玉上确实有一条细小的裂纹。
「可能是你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磕坏的,还好不严重,不仔细也看不出来,没关系的。」
「才不会没关系!」李度香眉头皱得深,「这是我娘的遗物啊,是保我平安的护身符,现在裂了条缝,多不吉利。智远,你说这该不会是什么凶兆吧?」
夏智远没好气地戳戳度香的额头:「没错,因为你经常去找那些烟花女鬼混,姨娘生气了,所以用这个法子警告你,你要再敢去,铁定要倒大霉!」
夏智远在李度香护住额头的当口,看到他右边眼角的泪痣,于是更加来气,伸手用力按住那颗小痣,「说来说去就是这颗桃花痣害人,干脆点掉算了,不然你以后还不知遇上多少桃花劫。」
李度香飞快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眼角的痣,有些恼火地反驳:「胡说,你不知道这颗痣对我有多重要,我死都不会把它点掉!」
「怎么?难道这颗痣还能保佑你学有所成,前途无量?」
「嘿嘿,不告诉你。娘以前说过,这是个秘密,告诉别人就不灵了。」
见李度香卖关子,夏智远也不问了,他对表哥那些乱七八糟的秘密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在乎的只是如何让李度香循规蹈矩地过正派人的生活,所以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忍不住教训。这时李太守差人来请夏智远去书房说话。李度香忐忑不安地拉住他,「智远,你绝对不能跟我爹说我今天去过什么地方,不然他会骂死我的!」
夏智远没好气回头看他,丢下一句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老话:「下不为例。」
去到书房,李太守正站在窗前发呆,夏智远见姨父神情焦虑,便询问:「姨父,您有心事?」
李太守望着夏智远,浑浊的瞳仁闪出一道光:「智远,姨父平日待你如何?」
「姨父待我恩重如山,智远今生今世难以报答。」
「既然如此,姨父有一事相求。」
夏智远隐隐不安,但还是诚恳地点了点头:「姨父请讲。」
李太守悲叹一声,拖着沉重的双腿坐下,望向墙头悬挂的、当年朝廷御赐的匾额,沉默许久才说:「智远啊,咱们家大难临头了。」
夏智远大惊:「此话怎讲?」
「我得到密报,白占怀疑我跟高魁私通,刚才传我去他的官邸,我这一去凶多吉少,大概再也不能回来。」
夏智远吓出一身冷汗,他早听说白占素性猜忌,尤其在这种大敌压境的紧迫时期,更急于收拢一切权力,极可能把德高望重的信阳太守当作自己谋权路上的绊脚石。
「姨父,您既然知道刺史会对您不利,又何必自投罗网?不如立刻收拾行装逃出国境吧。」
李太守悲怆摇头:「不行,城门都被白占封锁了,出城谈何容易?事到如今,我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我不能让度香跟着我送死,他是李家唯一的血脉。智远,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姨父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李太守紧握住夏智远双手恳求,和所有走投无路的老人一样,神情无助而凄凉。夏智远于心何忍,哽咽答道:「姨父,智远明白了。」
羽毛枕头和丝绸床单很容易勾起人的睡意,李度香在床上躺没多久便昏昏欲睡。他揉揉犯酸的眼睛,指尖滑过右眼角,摸到光滑肌肤上一处细微的突起,是那颗黑痣。李度香的嘴角不由自主牵起,一个记忆的气泡从时光的湖面轻轻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