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 作者:左子孑(晋江2014-08-18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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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问说她今天去练习室么,说他听说了一处北京最好吃的兔头,今天中午可以一起去吃,末了最后四个字是“吃啥补啥”。
他正对着手机无奈地摇头,身后传来关门声,不安地等了两秒,传来的却是珍姬欢快地一声“hi”。
她突然生出紧要的危机感,赶到门口的时候,正面迎上珍姬闪闪发亮的一双眼睛,它们分明是在说:“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她一刹那的闪躲,但又很快想说大家都成年人了,又是正当的男女关系,她根本就没必像杀人放火了一般。
“你起来了,没耽误你洗漱吧?”袁来努力清扫尴尬,让自己笑得恰到好处。
“当然没有!”她像听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
“那你用吧。”她报以一笑,给了肖格一个眼色就往里走。
“附近新开了一家庆丰包子铺,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袁来脚不停、脸不回地表示下次吧。
进房间后,两人四眼相瞪了一阵,袁来提议说下楼吃早饭吧。两人找到了那家传说中的庆丰包子铺,店内已经排了不少早起给家人带早饭的老人。
她本想着说刚把室友拒绝了,万一人家待会儿一进门就撞见了是不是不太好,但想着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她有些愤愤地想说“管她呢”。
她被派出占座,肖格排了足足得有20分钟才拿着一大堆东西回来,这时她已经回复了鲨鱼,并把手机里后来存上的号码都备份了。
面对三个梅干菜,三个纯虾肉和一笼特味小笼包,还有两碗紫米粥和两根油条,她说买多了吧,结果肖格一句“你太瘦了”,一个带笑的眼神又让她瞬间满脸发烫。
到练习室的时候,珍姬还没有到,袁来心里多少有些庆幸。
她又触摸了一下伤口,发现好像已经开始结痂了,只是按上去还有一点疼,倒是头发一天多没洗,触感和味道着实都不太好。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她感觉他们打招呼的眼神都有些讪讪的,不过她也没办法。
她正在一旁拉筋,鲨鱼反戴着棒球帽,脖子里挂着大耳机,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继续推销自己听说来的北京第一兔头,拍着胸脯说他请客,能吃多少吃多少。
袁来只得再次表示自己肯定下不去嘴,他又游说说那家店也有非常地道的川菜,她见他一副可以烦她一早上的样子,就点头答应了。
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劝她怎么也休息一早上再动,关切得她有些消化不良。
她一再表示没事了,练习的时候会用小动作,其中反对声最强烈的鲨鱼才半信半疑地把她放上了场。
一早上无事地过去了,袁来坐下来查看手机,发现除了肖格发来的让她小心伤口的短信,淳于凤打来的她没有接到的电话之外,没有其他。
再一次有些失落的感觉。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彻底离开她的生活,倒也会增加一分宁静。
可是,她并没有期待这个,这一点,她在一次又一次莫名的等待中很坦诚地明白过来。
她希望每一件事情,无论好坏,都有一个结局。
不是省略号,不是感叹号,她希望是一个句号,即使不圆满,也可以平和。
她想过主动联系他,但又怕他已经作出了不一样的决定,自己到时候又会搅起不必要的波涛。
因为有自己出钱请客的饭局在等待,鲨鱼一早上兴奋难平,下课后顾不得吐舌喊热,胡乱塞着东西,戴上出门装备就要拉她去吃饭。
袁来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过,一个真正的富二代,能养成这样的性格,可以说是家庭教育的成功了吧。
她觉得自己没有反抗他的力量,她觉得这就好像一个人总是不忍心伤害善良纯真的其他人。
看着他垂涎的样子,她不由得拿起东西就跟着走了。
还没进电梯,淳于凤的第二个电话就打来了。他问说在哪儿,中午有没有时间,她坦诚相告说刚出练习室,要和鲨鱼去吃兔头。
“兔头?”估计是对他而言凶残到让人无法相信,他高声反问道。
袁来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听到他似乎在和另外的人说着什么,一会儿又听见他说:“我们想和你一起吃饭,现在在路上,马上到,你叫鲨鱼也一起去吧。”
“你们?”这回轮到袁来抓重点了。
淳于凤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Joy。”
“哦~”这一声八卦味儿十足,高调上扬的说辞一出口,袁来就有些抱歉,这么调侃长辈貌似不太好,但是她一时真没忍住。
淳于凤匆匆应了一声,说要开车就挂了。
一旁嗅觉灵敏的鲨鱼已经凑过一张亟待吸取消息的脸来,她只说淳于凤要过来,他睨着眼表示不相信这么简单。
她心想说,绝不能告诉他说他的兔头计划可能会搁浅,她怕他会在地上打滚。
鲨鱼又缠了她几遍,她只是不开口。
中午办公楼里的电梯挤得胜过早高峰的地铁,练习室处在不上不下的一层,地理位置非常不优越,每每带着希望“叮”地开门,一声长叹后又绝望地关上。
而且,袁来发现自己好像总慢人半拍,自己刚瞧准了个空子想把自己塞进去,刚抬脚,就有别人已经挤了上去,坐地铁,坐电梯,都是如此。
根据她的不完全统计,这已经是在他们面前关上的第6部电梯了。淳于凤已经打来电话说到了,因为车停得有点远,所以现在在楼下大厅等着。
在鲨鱼暴躁得就要拉她去走楼梯的时候,终于有一部电梯把他们勉强塞下了,一路开开关关,终于到达了底层。
袁来扫了一眼门口,好像没看到人,于是寻觅着和鲨鱼并肩向着门口而去。
刚迈了两步,鲨鱼又开始追问,她只得好气地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感觉有人从侧面过来,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只听到一声脆响,左脸传来又麻又痛的感觉。
她顿时懵了。
反倒是鲨鱼先醒悟过来,一个大步迈过来把她挡在身后,怒目横眉地质问道:“你谁啊?好端端的怎么打人啊?你有病啊?!”
袁来轻轻拉了一把鲨鱼,提醒说:“她是肖格的妈妈…”
鲨鱼不好再恶言相向,想说什么而不得的焦躁模样,依旧喘着粗气横在两人中间。
她自然知道这一巴掌为的是什么。
肖格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以昨晚为筹码,去和她母亲讨价还价了。
她当初挣扎良久,最终选择松懈,一来是真的感觉累了,二来,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心里也默许着给了他这最后的筹码。
她醒悟说,这回她确实是天真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上个床算什么,你看,自己不都第二个了么?
这样“玷污”了她纯白洁净的儿子,她当然会讨厌得更深重,如果之前还会讲些场面话,如今全无必要了。
她甚至突然觉得,潜意识中,她掩埋掉稀微的希望和持续的惴惴不安,一直等候着。
虽即如此,这恨得咬牙切齿般的一巴掌,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搭着鲨鱼的手臂,想说“没关系,我来和她谈”这样的话自觉有些荒唐,正感为难,忽然有急乱的脚步声入耳,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快速撞击的清脆声响,敲打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是谁?!你为什么打她?!”淳于凤气急得发音和语气都有些生硬。
袁来瞬间被他隔得离当事人又远了一大步,Joy不知不觉已经在她旁边,皱着眉问她有没有事情。
她有些无暇顾及,只胡乱地摇了摇头。
隔着鲨鱼和淳于凤,她只看到肖格妈妈的小半张脸。
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来是压根没料到还会半路杀出个洋人来,但她很快恢复了神色,却是有些忙乱地架起了手臂,放言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是来这儿和她说两句话。”
“你妹的说毛话?嘴都还没张就打人?!”鲨鱼说着非文明用语又要跳将起来。
袁来趁机把他往一边拉了拉,抢上一步走到淳于凤身后,自知理亏,说了半句又吞回地表示:“没有关系…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他的脊背一丝颤动都没有地屹立着。
“…这个,我可以处理…”她补充道。
“你想和她说话,没有问题,但是你首先需要向她道歉。”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肃然到像在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她的神情就像是听了一个世间最大的笑话,轻蔑到直接越过淳于凤对袁来喊话道:“我没直接上来,在这儿等你半个多小时,本来想给足你面子…”
袁来正听着,淳于凤忽然拉起她就走,她几乎是一个踉跄后被拽着小跑。
“你就算抱着孩子来求我,也休想进我们肖家的门。”她抓着最后的机会,终于说出了今日的重点。
淳于凤蓦地停住了脚步,回身指向她道:“我可以告你!”
她短暂一愣,随即扬起下巴,大方道:“我等着。”
袁来分明地看到淳于凤怒得脸上的肉都在微颤,拉着她的手劲儿大到她本能地想挣脱。
眼前的气氛让她心悸,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淳于凤打开车门,把她甩进了车里,回身对干在车外的鲨鱼和Joy说“都上来,我们去吃饭”,他怒气未消,好似在说“我一定要让那个人进监狱”。
一车人没人做声,只有淳于凤开车的动作大大地重于平时,发出部件摩擦的声响。
其间肖格打来电话,袁来默默地掐了。
其间有人给淳于凤打来电话,他掐了把手机往抽屉一扔,手机又响,他再掐,又响,他在红灯前把车停住了,没好气地吼了句“what”。
“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 now!…Why?…Fine; when we finish lunch。”
袁来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只在心里祈祷说最好与自己无关。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