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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鲜橙 - 谁是谁的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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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让袁喜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以前的时候,袁喜和皮晦两人还曾抱怨过小区里的路灯太暗树木太密,总是照不清路面,连对面走过来的人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而此刻,袁喜竟然庆幸这路灯是如此昏暗,让她可以不去直面步怀宇的眼神。 
  “呃……今天真是太谢谢了,”袁喜揣度着自己的用词,“时间太晚了,就不让你上去坐了,早些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些。”等不到步怀宇的回应,袁喜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那我先上去了,再见。” 
  “袁喜——”,步怀宇终于开口,叫住正欲离去的袁喜。 
  袁喜的心跳开始加快起来,生怕步怀宇说出些什么话来,可是又不能不停下来转回身看他,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事?” 
  步怀宇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掐灭了烟,然后弯下腰从车里拿出那个外卖的盒子,在车顶上向袁喜递了过来,淡淡说道:“回去热热再吃。” 
  袁喜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份外卖是他给她要的。 
  步怀宇嗤笑:“别发傻了,是给你要的,如果连餐桌对面坐的人饿不饿我都看不出来,那我也别混了,拿着吧,没别的意思。” 
  说实话,步怀宇的心很细,从他第一次让袁喜搭车时就能看出来,这让袁喜很难不感动,可是袁喜同时也意识到了此刻的感动是多么的危险,她不能感动,也不能对这份细心有丝毫的回应,她那已经迟钝了一个晚上的大脑在这一刻终于清醒了起来。袁喜把已经伸出去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掩饰般地把耳边的碎发别向耳后,轻声笑道:“多谢了,我家里还有些吃的,回去随便吃点就好了,这些还是你带回去吧,做明天的早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单身男人有多么懒,呵呵,既然胃不好就注意点吧。好了,不说了,时间真是太晚了,等你到家都不知道几点了,不是还得早起么?快点回去吧,我们以后再聊,哪天有空了和张恒一起过来,我给你们做顿大餐,我们几个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皮晦那丫头总是吵呼我重色轻友呢……” 
  步怀宇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袁喜,直到把袁喜看得也说不下去了,两人又一次面对面地沉默下来。袁喜强挑了挑嘴角,笑着打破这难耐的沉默:“再见。” 
  “如果我选择不放手呢?”步怀宇突然低声问道,“那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第 24 章   
  袁喜一愣,反应过来后便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知道皮晦那个大嘴婆把她的话全都透了出去,也终于知道步怀宇今天的反常是为什么了。她低头沉默了片刻,终于抬头直视着步怀宇,虽知道他和她一样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可是她还是放缓了紧绷的嘴角,轻声说道:“没有如果,从来就没有过如果,如果有了,那也就不是如果了,如果有了,我就会选择四年前不放手,你也会早在几年前就选择不放手。” 
  几句话里这么多的如果,换成别人也许早就听糊涂了,步怀宇却很明白,他怔了片刻后苦笑,是啊,哪里有什么如果,既然成了如果,那也就不是如果了。步怀宇没再说什么,上车离开。袁喜默默的看着车子尾灯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心中并没有意想中的轻松,反而有些空落落地,她自嘲地笑笑,小声地嘟囔:“劣根性啊,劣根性,这就是女人的劣根性!不管说了多绝情的话,总希望对方还能把自己藏在心底。” 
  接下来几天都是加班,像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忙,就连接下来的国庆长假都没能闲下来,不光是袁喜,何适也一连好几天都在加班,忙得连过来看袁喜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了,只是会在晚上的时候给袁喜打个电话诉诉辛苦,说他们在赶一个项目,一伙子人都快连轴转了,累得不行的时候在办公室里随便打个地铺躺下就能睡着。 
  袁喜劝他别这么辛苦,他听了就会嘿嘿地笑,说男人么,不辛苦怎么行?不辛苦怎么来养家糊口?他又说,袁喜,等我忙完了这阵儿就送你份大礼好不好?你先答应我你会收下。袁喜笑了,说白送我东西我哪会不要呢,我是那么傻的人么?何适也是笑,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不能反悔。袁喜笑着说不反悔,等搁了电话脸上就笑不下去了,愁眉苦脸地对着那一张张的表格,忍不住嘴里念道:送吧,送吧,送我一百万吧,这样我就敢把这些烂玩意摔到他们脸上去了。 
  眼看着假期都要过去了,袁喜才捣鼓利索了那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数据报表,晕头转向地报到总管那里,那主管还算是有良心,看着那摞报表点了点头,又对着袁喜说了句“辛苦了”,袁喜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交了差。 
  回到家里,袁喜直直睡了一个对时才觉得缓过点劲来,给何适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怎么样了,何适嘶哑着嗓子说还差不少,买家追得又紧,老徐都急红了眼了,恨不得把大家都劈了算了。袁喜有些纳闷,问劈了大家有什么用啊,那干活的人不是更少了么?何适暗哑地笑了两声,然后说袁喜笨,连数都不会算,当然是一个劈成两个用呗!袁喜也笑了,又低声嘱咐何适要注意身体,不管怎么忙都不能把饭给耽误了,何适只是低声“嗯”着,听得出来他也是疲惫到了极点。 
  正说着,就听见话筒那边有人喊:“何,该吃饭了。”何适对着那边应了一声,又小声对袁喜说道:“我先挂了,等我忙完了就过去找你。” 
  袁喜挂了电话有些愣神,刚才喊何适吃饭的那个声音还是上次叫何适去调bug的那个女声,只不过没了上次的清脆,听起来也有些沙哑。何适的那些女同事她都见过,文静的叫他“师兄”,爽朗的直接喊他“牛人”,这一声“何”让袁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像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正在发生,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女人的第六感,袁喜自嘲地笑了笑,没再多想,只把这种感觉归结到女性多疑的这个特点上去了。 
  进了十月份天气渐冷,皮晦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兴起了要给肖墨亭织毛衣的念头,在长假的最后一天跑过来拉着袁喜出去买了毛线,回来就窝在沙发里啃着苹果翻《毛衣针织大全》,纤纤玉指在杂志上不停地指指点点,一会的功夫就从毛衣的样式评论到了男模特的长相。 
  袁喜听得十分无奈,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问皮晦:“你整天这么对着帅哥流口水,你们家肖墨亭都一点不恼么?” 
  皮晦视线都没从杂志上离开,耸了耸肩很无所谓地说:“他习惯了。” 
  袁喜脸上的五官不禁有些扭曲:“就这也能习惯?” 
  皮晦翻了翻白眼:“他知道我这人没耐性,对同一个帅哥顶多迷上三个月。” 
  袁喜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又问:“所以他就很放心?” 
  皮晦点头:“对啊,只要不是一直迷一个人,他就不和我计较这些。” 
  “肖墨亭真伟大!”袁喜由衷地赞叹。 
  “不是他伟大,而是他知道我长情,”皮晦抬起眼很严肃地看着袁喜,说道:“袁喜,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最痴情的人反而是我们这些花心的人,你信不信?也许我们有百分之四十的感情被分成了很多份然后给了不同的人,但剩下的那百分之六十却坚定地给了同一个人,而且不管那些小份之间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到那百分之六十的坚定,这就是长情。而你们这些所谓的专情种子会把所有的感情放到一个人身上,变一点则变全局了,懂么?妹妹。” 
  皮晦的表情很严肃,论点很学术。 
  袁喜被皮晦一本正经的语气唬地有些傻,还真怔怔地摇了摇头,后来看到皮晦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坏笑,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忽悠自己,咬着牙往她身上扑了过去,怒道:“死丫头,连我都敢忽悠了,我看你好日子过得腻了!” 
  皮晦笑着讨饶,姐姐妹妹地叫了半天才哄得袁喜放过了她,她笑着把杂志从地上拣起来,说道:“袁喜,我也没全哄你玩,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袁喜白了皮晦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这话张恒准爱听,没准还得对你感激地痛哭流涕的,抱着你大喊‘知己’。” 
  “嘿!你还别说,别的不知道,就说咱们这几个当中最懂情也就是他了,袁喜,你还别翻白眼,就你那情商绝对理解不了,别看你整的跟什么都明白似的,其实你也就是个纸上谈兵,你实战经验太少了!所以别看你在台下跟我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头头是道,可一旦把你放台上,你跟傻子没什么分别。” 
  袁喜眯了眯眼睛,看着皮晦,貌似不经意地问:“我看这也不像是你的见识,跟张恒没少交流吧?” 
  皮晦还没意识到危险,喀嚓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大咧咧地点头:“嗯,那小子看着嘻嘻哈哈地,其实挺有深度的,我发现和他聊天特有收获,他说得那些话我越诼磨越觉得有道理。” 
  “嗯,”袁喜也跟着点头,“我觉得他和你聊天也得挺有收获,不然我说的什么话怎么会传到步怀宇那里去呢,是不是?皮晦?” 
  皮晦终于警觉地闭了嘴,看袁喜正抱着胳膊看着自己,又忙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嘿嘿,袁喜,你看看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不是?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张恒那小子嘴也这么不严啊,要是知道他会和步怀宇说,就是打死我也得闭着嘴死啊,我绝对比江姐的嘴严实!” 
  其实袁喜对皮晦也没什么辙,只能没好气地瞪皮晦:“你不是总想着改名么?我看你干脆直接叫皮大嘴算了!” 
  皮晦嘿嘿地笑,见袁喜并没生气就更得寸进尺了,用胳膊杵了杵袁喜,神秘兮兮地问:“你去医院看过步怀宇,是不是?” 
  袁喜看着皮晦不说话,心里只是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曾偷偷地去过医院?皮晦看着袁喜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没错吧?别害怕,没人跟踪你,去过了就是去过了,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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