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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十三少 - 双鱼星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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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这一句话,令得他们各自反省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回想起许多曾经无心错过的人,以及年少岁月里曾经轻狂的往事。 
  这一晚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半边,而月光,却还是一样的明亮。     
  冰淇淋的广告完成以后,Tony跟家禾结了一次帐,把少爷之前的广告费全部付清了。 
  家禾紧张地瞪着自动提款机的屏幕,少爷却懒散地靠着墙,似乎不太关心。 
  “二十万多……”她看着那上面的数字喃喃地说。 
  在来上海之前,公司的老板告诉她,只要她愿意继续做他的经纪人,以后他的酬劳公司就不抽成了,全部由他们两个分,但是公司除了房租以及饭钱以外不会给她工资。如果她不做他的经纪人,那么还是留在公司拿不算少的薪水,等着带新人。 
  她最后选择了跟着少爷来上海…… 
  “三成的话,也就是六万多……”她仔细算着数字。少爷跟公司一向是三七的。 
  “五个月六万多……”她拉下脸来,把卡取出来放回皮夹,以前她的底薪都有两万多一个月呢。 
  “你不够钱用啊?”少爷看着她。 
  “不……不是……” 她叹口气,“只是一下子少领些薪水,有点不适应……” 
  “这里面的钱全部给你。” 
  家禾抬头看着他,用力摇摇头:“我不要乱花你一分钱。” 
  少爷笑了:“给你怎么算乱花。” 
  她发现他最近经常笑,笑地她睁不开眼睛。 
  “不要了。我相信你努力做会赚到大钱的,我不要因为现在拿了你这些钱,以后分不到抽成。”她对他皱鼻子。 
  少爷笑笑地看着她,忽然吻了她一下。     
  十月的上海,心情愉快。太阳每天早晨还是早早地出现在天空当中,把这个城市叫醒。 
  “起来吧……”家禾的声音庸懒而有磁性,从被子里传来,九分性感。 
  “不要……”少爷沙哑地撒着娇,被子跟着扭动了一下。 
  “今天我要去买东西……”话未说完,她已被人封住了嘴。 
  房间里的气氛全因为床上的两个人变地暧昧而龃龉。 
  忽然门铃响了。 
  家禾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还是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有人来了……”她小声抱怨。 
  “别管他,肯定是那些居委会的人……”在上海住了大半年,他已经渐渐了解居委会是干什么的。 
  她被他吻住耳垂,痒得闷笑一声。 
  “Hey James!It’s me ! Ray !” 
  她一把推开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额上直冒冷汗。 
  他的死党来了!糟糕的是,他这个死党就是老板的儿子。 
  少爷前一秒还在亲热,下一秒就被她推开,十分地懊恼,脸色发青。 
  家禾急急忙忙裹着被子起身去捡地上的衣服。 
  “别理他!”他挫败地低吼。 
  “你快穿衣服,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她急得低声叫道。 
  “Why?!” 
  “Why?!”她瞪大眼睛反问,“他是老板的儿子,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这样违反员工守则,understand?” 
  “我不管!”他耍脾气,把她丢过来的衣服往旁边一甩。 
  家禾缓缓站直身盯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十秒后,少爷认命地投降。     
  阿Ray的名字叫郑亚瑞,听上去像女孩子,所以他从来不许别人这样叫他。跟少爷一样,他也出生在海外,高中毕业以后才回香港。老爸要他找些事做,他只有凭着不错的身材拍一些广告。 
  家禾曾经很多次听老板说过,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做这个,但是儿子好象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同时,在香港这个地方,凭着他那张加拿大垃圾中学的文凭,也根本找不到工作。于是老板非常不情愿地让自己的爱子进了这个圈子。基本上老板每次发薪水的时候都会把他这个“烦恼”跟大家说一次,好象是老鸨不得不让自己的孩子入青楼一样。 
  阿Ray另一个跟少爷很相似的地方就是他的脾气,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少爷——老板的儿子。 
  “怎么这么久?!”Ray不耐烦地瞪着家禾,瞪够了才缓缓踱进屋子,顺便吩咐,“把我行李拿进来。” 
  “哦。”家禾用舌尖舔着最后一颗牙齿,虽然很不情愿,还是陪笑地点点头,去拎门口的大箱子。然而箱子实在很重,她很用力才拖进门口。忽然感觉手上一轻,原来是少爷过来帮她把箱子推进来。 
  “你来干吗?”少爷双手插袋,口气不耐。 
  “你什么时候开始说国语了?”Ray愣愣地看着他,嘴里说一口广东普通话。 
  “我什么时候都说国语。” 
  Ray错愕:“我就話你來呢度係唔得架,但係呢次我老豆點都唔聽我。我真係好想幫你但係你知了,我老豆佢呢個人其實有D時候你話佢係牆頭草都可以啫但係仲有D時候佢抵死——” 
  “好了少爺,我求你冇再講了。”James难得求人,这几年他唯一后悔的,是结识阿Ray。 
  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一个人可以唱三台戏。 
  他瞪他:“Say,你来干吗?” 
  Ray耸耸肩,继续操着他那口非常普通的普通话说:“你无缘无故给我爸爸赶出来……我总要来看看你。” 
  口气好象十分无辜,样子又好似无可奈何,这个时候任谁看到他都要忍不住上前安慰。 
  只是,家禾跟少爷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不要吧”的表情。     
  上海的十一月,比起香港冷太多。而澳洲这个时候,艳阳开始高照。 
  “据说今天晚上会有冷空气。”家禾缩在沙发一角,新买的电热器已经出动了。少爷缩在她旁边,不时把电热器对着自己。 
  “冷空气已经来了。”这时Ray裹着毯子从房间里出来。 
  家禾跟少爷立刻嫌恶地皱起眉:“把你的鼻涕擦掉行不行?” 
  Ray拿起毯子的一角,在鼻子上抹了抹,然后又举到眼前看看:“还好,不算多。” 
  沙发上的两人发出鄙夷的呻吟。 
  Ray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最近怎么了?” 
  “?” 
  “吃饭坐一边,看电视坐一边,逛街粘在一起,讲话的腔调都一模一样。”他的普通话有时也会很不“普通”。 
  家禾干笑两声:“在一起时间久了而已……” 
  他干脆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仔细盯着他们,最后得出结论:“有problem,很有problem。” 
  少爷一边看电视随手抄起一本杂志往他头上飞去,砸得刚刚好,引来一声唉叫。 
  “你给我收声。再烦就叫你滚。” 
  Ray揉揉头皮,五官都皱在一起。 
  家禾连忙起身,老板的儿子得罪不得。只是才站稳就被少爷一把拉住。 
  “别管他。”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门外的Michelle裹着厚厚的羊毛披肩,一手用面纸捂着鼻子,一手抓住披肩的两角。 
  “有没有兴趣打麻将啊?” 
  她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感冒了。 
  家禾吸吸鼻子:“我们现在有三个人了。” 
  Michelle探头看看沙发上裹着毯子的 Ray,问:“他打得怎么样。” 
  家禾干笑两声:“不怎么样。” 
  “那让他来吧。”     
  这几个月来,少爷已被Michelle的一班麻友封为麻神,令她对这些“来路不明”的后生相当感冒。 
  家禾关上门,Ray用力哼掉插在左边鼻孔的面纸,问:“她是谁?” 
  “楼下的Michelle,她也是香港人嚟架。”     
  房间里的暖气可能因为装了有些年岁,所以开起来有轰轰的声音。 
  “出牌。” Michelle批头散发,眼红红鼻红红,缓缓拿起放在旁边的面纸用力哼了哼鼻涕。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Ray。 
  而Ray此时有点汗如雨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桌上来回巡视。 
  两边的家禾同少爷,也不禁为他捏一把汗,他已经连续出冲十八副牌了。 
  “三……三条!”他闭着眼睛打下去。 
  桌上的人没有动劲。他舒了口气。 
  忽然三人同时把牌推倒。 
  “碰糊单吊三条。” 
  “混碰吊三条。” 
  “边三条清一色。” 
  他愣住,想他三岁跟婆婆学打麻将到现在,二十一的岁月中,“一冲三”这种历史奇遇从未遇见。 
  他气得用力哼掉塞在左边鼻孔里的面纸:“再来!”     
  “你要吃什么?”家禾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 
  然而过了很久床上的人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Ray?”她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声。 
  “……” 
  家禾无奈地撇撇嘴角,回头看倚在门框上的少爷。他端着杯咖啡,翻了个白眼,潇洒地转身走开。 
  她认识阿Ray三年多,从来没见他安静过一刻钟,大约昨天晚上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的打击。 
  昨天晚上,他们一共摸了二十八圈,Ray出冲二十三圈,她和少爷各自摸一圈,Michelle自摸两圈,剩下一圈是黄牌。 
  家禾同情地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阿Ray。人,有的时候,是很脆弱的。 
  她低下头,忍住嘴角的笑,慢慢退了出去。     
  “不如我们逃走吧。” 
  电视里,《老友记》正上演到这一集的高潮,家禾转头,身后是一脸郁郁不得志的少爷。 
  “逃?” 
  “你不是不想让Ray知道我们……吗。” 
  她一掌推开他伸过来的脸,仔细地看着他的双眼,样子很认真。 
  “我们下个星期去香港吧。”最后她怔怔地说。 
  少爷慢慢咧开嘴角:“哪里都可以。” 
  “可是阿Ray怎么办?” 
  “别管他,他贱得很,死不了。”     
  港龙的服务还是那么好,乘务员非常忙碌,但还是没有忘记她要的毛毯。 
  少爷照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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