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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草野奇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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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见。”
    永旭心中大急,老家伙嗓门大,这一叫嚷不要紧,却可能把张大为召来的党羽吸引
过来,岂不糟了?
    他拉了冷魅便走,苦笑着说:“本来我们这身打扮就不怎么……嗯……”
    冷魅也嗯了一声,向前一栽。
    两人毫无戒心,加以永旭事实上已成了一个平凡的人,经过与张大为一场恶斗,毒
性又进一步深入经脉,耳目已失去往日的敏锐,对身后的声息感觉迟钝,也没料到这个
不起眼的老村夫会从身后下手袭击。
    两人颈后的天柱穴,皆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向前一栽,倒地便失去知觉。
    击中他俩天柱穴的东西,是两颗普普通通的飞蝗石,发自老人握小刀的右手,相距
将及一丈,认穴之准,委实令人激赏,劲道的控制更是惊人。
    不知经过了多久,永旭被一阵刺耳的怪笑声所惊醒,看清了处境,只觉心往下沉,
叫苦不迭。
    那个制箫老人,正蹲在他对面的壁根下,细心地从畚箕中取出一些盆罐。一旁的一
张矮凳上,搁了一块两尺长掌宽的坚木板。
    他的双手被牛筋索分别套住双腕,悬吊在粗大的屋梁上,双脚也有牛筋索套住足踝,
分别拴在打人地中的木桩上,脚尖刚好着地。
    就这样,他被捆住站在屋中央,身上一丝不挂,手脚张开,呼天不应叫地无门,无
助地任由对方宰割。
    老人取出一只紫红色的木匣,搁在一旁抬头向他阴阴一笑,笑意中充满了阴险刻毒,
笑得他毛骨悚然,心中发冷。
    “好怨毒阴险的笑容!”他心中暗叫。
    老人拍拍手,挺身站起,顺手拈起木板,阴笑着向他接近。
    他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问:“老伯,小可得罪你了?”
    老人脸一沉,冷冷地道:“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他一咬牙说:“老伯早些说出,岂不省事?这是何处?”
    “这是老汉的家,你身在后院仓房。”老人阴笑着说,轻拂着手中的木板。
    “也是私刑室?”
    “不错!”
    “你……”
    “我问你,你姓甚名谁?”老人厉声问。
    “小可姓周,名永旭。”
    “真的?邻房你那位女伴的口供,如果与你不同,你两人都得死。”老人凶狠地说。
    “小可没什么好瞒的。”
    “好,就算你是周永旭,你那位女伴呢?”
    “她姓冷,小名叫梅。”
    “她一点也不冷,也没有梅那种孤芳劲节的情操……”
    “老伯你偌大年纪,何必损人?”他愤然叫。
    这时,半敞开的大门外,突然传来冷魅的尖叫声:“永旭!永旭,是你吧?你怎么
样了?”
    他心中一寒,大声叫:“冷梅,你可无恙?你……”
    老人嘿嘿阴笑一声,木板一伸,抵住他的咽喉说:“她的处境要比你好一点点,人
是捆上了,但是被捆在床上的。女人一撒起赖来,难缠得很。不捆起来就会像疯子一样
乱跳乱蹦。”
    冷魅焦灼的叫声连续传来:“永旭,快来救我,我……”
    老人咯咯怪笑,笑得龇牙咧嘴,真像一只刚下完蛋的得意老母鸡。笑完说:“这里
四面八方,前不沾村,后不近店,就我这一间闹鬼的孤屋,附近十里地,大白天连狗都
不敢接近,没人会听得见你们的叫声,休想有人来救你们了。”
    永旭长叹一声,问道:“老伯,你我无怨无仇,我一个外地流浪汉,身上银钱有限,
你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老人呸了一声说:“混蛋!你以为老汉要谋财害命吗?”
    “难道你不是?”
    “老汉最看不惯那些像你一样为非作歹之徒。”
    “小可清清白白,老伯凭什么认为小可是歹徒?”
    “难道你不是拐带妇女的恶棍?”
    “老伯……”
    “你这小子一脸精明相,眼神不正嘴有凶纹,脸色发青,显然色欲过度……”
    “老伯住口!你可要留点口德。”他愤怒大叫。
    “咦!你还凶?你不敢承认?好,老汉今天要不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就不姓……
打!”
    木板宽如手掌,面积大,打在身上并不太痛,但时间一久,那又当别论。
    如在平时,就算是用铁鞭来抽他,他也受得住。可是,目下他成了砧上肉,毫无抗
拒之力。
    他感到奇怪,全身穴道并无受制之象,气机也未受损,体内的余毒也没有发作的征
候,怎么浑身脱力,手脚无法运劲?
    老人毫不留情地用力揍他,一板下去响声刺耳,皮肉猛烈地痉挛,五内翻腾,眼前
发黑。
    全身都在木板狂风骤雨似的抽击下抖动,一连百十下,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痛得他天昏地暗。
    全身都在冒汗,皮肉充血,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若有若无地充塞全室。
    邻房,冷魅惊惶凄厉的叫声,也令他心向下沉:“永旭!永……旭……老伯,求求
你,求……求求你不要再打……再打他!”
    终于,他昏过去了。
    一盆冷水泼醒了他,接着,老人捏住他的鼻子,恶狠狠地问:“你从何处把人拐来
的?招……”
    他已奄奄一息,哪能回答?
    老人并不因为他只剩下半条命而放松他,哼了一声阴森地说:“你不招?灌你一瓶
脏水,让你尝尝滋味。”
    鼻子被捏住,不张口怎成?
    口一张开,硬而冷的铁壶嘴便插入他的口中,一道令他作呕的辛辣液体,硬往他的
腹内灌。
    他挣扎,他反抗,他拒绝……
    可是,一切徒劳,浑身痛楚难当,挣扎的力道小得可怜。
    铁壶挪开了,他想呕吐,却无法呕吐,因为老人的手抚弄着他的咽喉和肚腹,赃水
无法呕出来。
    他感到天族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老人的话,像巨锤般在他的心头重重地撞击:“你招不招?这女人是从何处拐来
的?”
    “我……我没有拐带……”他声嘶力竭大叫。
    他以为自己叫的声音必定够大,大得十里外亦可听得见;其实,他的叫声比蚊鸣大
不了多少。
    “你这小子皮肉生得贱,不打是不会招的。”老人恶狠狠地说。
    “啪!”一声暴响,胸口挨了一记,不等他感觉到痛楚光临,第二记已经着肉。
    又是一顿好揍,木板像暴雨般落向他全身的每一部位。
    大概除了双目和下阴之外,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以体无完肤四字来形容,可说
再恰当不过了。
    邻房,冷魅的凄厉叫声已不易听到了:“老……老伯,饶……饶了他,求求你,我
和他是……是朋友,不……不是被他拐……拐来的……”
    第二次昏厥,第二次奇臭的冷水浇头。
    他的皮肤殷红,肌肉逐渐肿起来,幸好木板无法击破肌肉,所以没有创口,不至于
流血。
    又是一阵好打,他已经完全失去动的力量,痛楚已令他麻木,仅在被打中胸腹时,
尚能发出一两声虚脱的声音。
    双脚已支撑不住身躯,他垂吊着任由老人抽打,身躯随木板的打击而晃动,成了个
无意识无反应的木石人。
    第三次昏厥,第三次苏醒,灌下第三壶臭水。
    每一次灌下的臭水,滋味都有点不同。
    老人拍拍他红肿的脸颊,怪叫:“清醒清醒,小子,你招不招?”
    怪!他似乎有了些少元气,咬牙大声说:“没什么好招的,你……”
    “从何处拐带来的?”老人掴了他一耳光大声问。
    “我与她是朋友……”
    “胡说八道!你这小子贼眉贼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为非作歹的贱贼……”
    “周某顶天立地……”
    “呸!顶天立地?你连站都不愿站呢!”
    他吃力地腰干一挺,双腿挺直了。
    “你要是不招,老汉就打到你招为止,我不信你是个铁打的人。”
    “你就是剁在下一万刀,在下也只是一句话,冷姑娘是在下的朋友,你何不去问问
她呢?”
    “哼!那贱女人恋奸情热,她的话还能信?”
    “你……”
    “只要你承认是拐带妇女,老汉便饶了你,把你送官究治,总算免了皮肉之苦。”
老人诱使他认罪。
    他胸膛一挺,厉声道:“老不死!你这吃糟糠长大的……”
    “叭叭!”老人给了他两耳光,凶狠地说:“你居然敢骂我,你是不到黄河心不
死……”
    木板再次在他身上暴落,每一记皆令他感到痛人心脾,无情的彻骨奇痛,浪潮似的
淹没了他。
    这次该是最凶狠的一次,他开始呕吐,大小便不禁,木板所中处,开始沁出血珠。
    砰一声大震,大门被撞开了,跌人披头散发,双手被背捆的冷魅,膝行而前,声嘶
力竭地狂叫:“老伯,你……你要杀就……就杀了我吧!不……”
    老人一脚把她踢得滚至壁角下,厉声说:“滚开!你这不知羞耻的践妇,那么,你
招!”
    冷魅脱力地挺身跪起,哀叫道:“我……我招我招,求求你不要打他了。”
    “那就招。”
    “我……我招什么?”
    “招他是怎样拐带你的。”
    “这……我……我是自愿跟他来的。”
    “胡说!你不招?”
    “我说的是实……”
    “说!说你是被他拐来的。”
    “老伯,招了你……你就不打他了?”冷魅绝望地问。
    “不!”老人断然拒绝,信手又抽了永旭两记:“他不招,该打;你招,是为你自
己脱罪。”
    冷魅一咬牙,突然全力向前急撞。
    老人又是一脚将她踢翻,破口大骂:“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要打你,分开来
打。”
    冷魅挣扎着爬起,大声咒骂:“老不死,你这老猪狗,本姑娘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
错,但他却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以杀了我,我绝不会为苟且偷生而来侮辱
他,你……”
    永旭厉叫一声,失去知觉。
    冷魅狂叫:“永旭!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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