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番外 by 舜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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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潇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白着脸悄声道:〃我可能是他。。。。。。南宫无极的儿子。〃
云漫天呆愣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曾说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么?不想做就直说,不要耍花样!〃
南宫寒潇立即在心里反驳道:我直说了啊,可是你不听。他有些自嘲地道:〃你当真觉得我会为了不和你上床,竟不惜撒这种谎么?若非怕你日后后悔,这件事我本想一辈子埋在心底的。〃他苦笑一声,接着解释道:〃我娘临死前告诉我说:连她也不知我到底是苏追风还是南宫无极的儿子。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一直不愿面对我。〃
云漫天这下彻底呆住,这等伤及母亲名誉之事南宫寒潇断无胡编乱造之理。之前纷乱不受控制的心绪立时冰冷下去,思及那日南宫寒潇得知自己是南宫无极亲子后的表现,若是因着这个缘故,倒的确是合情合理。
他茫然瞪着南宫寒潇,想到眼前这人可能是自己的血亲,一时不知是悲是喜是恨是怨,这一刻忽觉窗外凉风习习,将他满腹坚持吹得支离破碎。血亲乱伦那是何等的罪?就算自己不在乎,可南宫寒潇能么?他虽表面荒诞不经,却毕竟是名门正派出身,只怕很难过这一关他忍不住开始觉得绝望。
但是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南宫寒潇只不过〃可能〃是南宫无极的儿子,若能证明他不是便可以了然而即便自己医术这般高明,对鉴定兄弟血亲一事也有些无能为力。滴血认亲最多只能将可能性缩小或变大些,到底是作不得准的。只要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两人心上势必还是会有一根刺,一日日刺着,直到千疮百孔,无以为继。
两人躺在床上沉默着,过了许久南宫寒潇忽然开口道:〃其实如果我们真是兄弟,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大约血亲关系才是世上最牢不可破的。。。。。。再说我已在心里发了誓这辈子一直陪着你,我们又何必在意那些无关紧要之事?〃
无关紧要?云漫天一次又一次冷笑,其实他也不是说非要和南宫寒潇上床不可,但是要他和南宫寒潇变成兄弟间的情谊,他自问无法做到。
这时耳边又听南宫寒潇低低道:〃最重要的。。。。。。便是我们能在一起,于我而言那也就够了。〃
云漫天听着对方那心如止水的叙述,忽然间山崩地裂地愤怒起来,在这一瞬他觉得他看清了对方的心:他对自己或许是有着感情,可那不是爱,更多是心理上的依赖与眷恋,他需要有人了解他,陪伴他。如今他用一种崭新的关系拴住了自己,也给了他的心一个合理的解释。从此他不用再对南宫忘忧感到愧疚,他可以安心地去缅怀南宫忘忧,同时又能享受着自己的陪伴好一个自私的人!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的感受?
云漫天越想越气,偏生这时南宫寒潇不知好歹地道:〃帮我身上的春药解了好么?我难受得紧。〃云漫天气急败坏地扯开帐子,拿过床头柜子上的凉茶便朝他泼了过去,口里吼道:〃难受死你才好!〃话音未落便下床坐进了轮椅里,然后奋力摇着轮子出了门去。
院子里是被雨水洗过的天,莹澈而空阔。他默然独坐良久,披了一肩露水夜色。有槐花落在他膝盖上,他掬在手心凝视良久,与南宫寒潇的初遇便是在槐花树下。分离的日子里,那一幕在他心头温柔辗转,渐成一幅静谧无声、惟有淡香萦绕的画卷那他心底最隐秘美好的回忆。
他将脸贴在手心,那朵槐花便紧紧贴着他的面颊,和着清露的幽香沁入他的心肺,化作一丝缠绵入骨。那一颗狂嚣躁动的心也随之渐渐平息既然他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他,那么未来的路还是要携手一步步走下去。只要生命没有终止,他就不该绝望。
头顶幽暗的天际隐约显现出几粒残星,他仰头看着,微弱的光照得他满眼皎洁澄澈,如是未融的新雪。静默良久,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日,秋达心与谈怀虚忽然来访。见秦斜川亦步亦趋跟着宁惜酒,秋达心忍不住摇头道:〃真真是个妻奴,丢尽了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的脸!亏我从前还有些欣赏他。〃
谈怀虚莞尔一笑,不加思索道:〃其实若能象他那般幸福,做个妻奴倒也无妨。〃
〃啊?〃秋达心未曾料得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有些愕然。谈怀虚却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说找到了绝世奇药,可以让漫天重新站立么?〃
秦斜川一听连忙道:〃什么药材?能不能分点给九儿?〃
宁惜酒大窘,忙拉了拉他衣袖低低道:〃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以后别叫我九儿我都多大年纪了,你也不怕惹人笑!〃
之前听秋达心说秦斜川是妻奴,那等于说自己是秦斜川的妻,这已让他窘迫万分。只因怕反驳反而被秋达心趁机大做文章,所以才隐忍不发,如今又听见秦斜川当众喊自己九儿,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秦斜川满不在乎地道:〃我爱叫你什么便是什么,他们若是笑话只能说明他们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秋达心闻言撑不住笑了,道:〃九儿,你真是教导有方这人愈发厚颜无耻了。〃
秦斜川听了忙蹙眉道:〃九儿也是你叫的么?〃
秋达心嘿嘿一笑,道:〃我爱叫他什么便是什么,你这么说表明你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秦斜川翻了个白眼,想着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决定不再与他斤斤计较。因想起药材的事,便又问了一次。秋达心答道:〃那药治筋不治骨。九儿的腿骨已经断了十年了,怎么可能治?你别异想天开了。〃
秦斜川立时面露失望之色,口里嘟囔道:〃连这都治不了,竟还好意思自吹是神医。。。。。。〃
〃你!〃秋达心气得瞪起了眼,他一向最恨别人置疑他的医术。宁惜酒见状连忙道:〃斜川,麻烦你去端些凉茶来好么?秋兄与谈兄这么热的天跑来,想必是渴了。〃
秦斜川〃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里。秋达心看着他的背影啧啧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他那么嚣张,可如今你叫他打狗他定是不敢叉鸡。〃
宁惜酒笑而不语,秋达心看了他一眼,又道:〃只是你怎么不好好管教管教他,让他懂点礼貌呢?〃
宁惜酒静静道:〃无礼总比虚伪的客套要好些,再说我自己就诸多缺点,又有何资格强求他十全十美?〃
秋达心怔忡了一下,之后似有所悟地看着某处道:〃说的也是,其实人完美起来也是很叫人讨厌的象刺猬一样让人无从下手。〃
宁惜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看着的是正与云漫天南宫寒潇两人闲谈着的谈怀虚,不由莞尔一笑。察觉到两人投注过来的目光,谈怀虚朝他们微笑着颔首示意,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端得潇洒从容,无懈可击。
秋达心见了低低嘟囔道:〃能不能别笑得这么虚伪啊我简直连头皮都发麻了!〃宁惜酒闻言终于撑不住笑出声来。
天刚黑秦斜川便从树下的桌子边起身道:〃九儿身体不好,我们先去睡了。〃说完不给宁惜酒向众人告辞的机会便推着他往屋里走。宁惜酒虽觉这么早离开有些失礼,可是也不好当众拂他的面子,只得随他了。
秋达心下意识抬头看看天空,隐约还有一丝残霞飘在天际,他忍不住喃喃道:〃这也睡得太早了些罢。。。。。。〃
南宫寒潇眨了眨眼,诡笑着道:〃不早不早,他们一向是日落而‘做',日出而‘息'的,今天比平常还略晚了些呢。〃
秋达心先是怔忡,直到听见云漫天咳嗽,才忽然反应过来。他道:〃这这这。。。。。。我彻底无语了!〃顿了顿又道:〃真是好羡慕秦斜川啊!〃
这时〃扑〃一声响,谈怀虚忍不住将刚喝进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不少溅在了秋达心的衣襟上。他惊觉自己的失态,一边说着〃对不住〃,一边连忙帮秋达心擦拭着。
做大夫的一般都有些洁癖,秋达心自然也不例外,他惨叫着手忙脚乱开始脱衣衫。因天气炎热,他只穿了一件丝织单衣,还没怎么脱就露出了半个身子。谈怀虚见南宫寒潇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怀好意,他心里猛然一跳,忙扯着秋达心进了房子里,口里道:〃还是进屋换罢外面有风,小心着凉。〃
南宫寒潇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六月心的天气,不热得汗流浃背就不错了,哪可能着凉?其实他故意那样看着秋达心,就是想看谈怀虚的反应,果然他立即乱了阵脚。
南宫寒潇正笑得酣畅,云漫天忽然冷哼了一声,摇着轮椅进了屋子里去。南宫寒潇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谈怀虚出门时正好云漫天进去,谈怀虚问道:〃你不乘凉了?〃
〃我去找件衣衫给秋达心,等会子再出来。〃
谈怀虚〃哦〃了一声,一偏头见南宫寒潇怔怔站在树下,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他微微一笑,便不说话了。
云漫天进了卧房,正看见秋达心在翻箱倒柜,把卧房弄得一团糟。他蹙眉喝道:〃你搞什么?你当这是你自己家么?〃
秋达心撇了撇嘴,拿起一件衣衫扬了扬,道:〃你也太没有品味了些,这种衣服做抹布还差不多。〃
云漫天虽不似秋达心那么注重享受,衣衫质地做工倒也算是中等偏上,被秋达心一贬损,他沉下脸道:〃不想穿你就光着身子好了!〃
秋达心打量了他几眼,道:〃你今天一直没个好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