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飘飘-逃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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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我想问这是在哪里,可是才发出三两个音节我便不敢开声。声音如此破哑,无复我平时甜润的音色。
“这个地方很安全,你放心。”他伸指来抚一抚我的唇,感觉很是暧昧。我唇上一阵麻,可是刚刚醒来,又无力躲开,只好尽量表现面不改色。
他坐上床沿,一手把我抱起,半搂在怀中,一手捧过水杯服侍我喝水。我就着他的手一口口把一杯水喝光,还是觉得口渴。他却放下水杯,按了召人铃。
当着闻召而至的人他仍是大喇喇的抱着我,吩咐下去要粥要水。不多时食物一件件送到,他让人设一个餐台在床上,依然把我抱在怀里,慢慢替我把粥饭一一喂食。
我不自在,可是还是乖顺的让他如洋囡囡一般宠爱对待。因为我已经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我撞墙的时候出现的男人。
是什么样的人走到绑匪窝里去绑匪却没有反应?又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自绑匪手里带走肉票——我?很明显的,他与绑匪,是一条线上的人。甚至,就是绑匪们说的“上面”的人。
我如何敢拂逆他?在我刚有一线生机的时候。
还好又有人进房间里,脸色郑重,低声:“东区有点事端,要请二少出头。”他站起身,匆匆离去。
我才松了一口气,让来的护理小姐扶着我进了浴室,我自行沐浴更衣。
据说我昏迷了四五日。两天前据说情况较为稳定,才送我到了这里。
我无力去窥探四下环境,手脚都乏力,哪来的力气做探子。
护理小姐端来一碗鸡汤服侍我慢慢喝下,顺便帮我吹干湿湿的长发。额角的包扎伤口的纱布让我弄湿,她重新替我仔细包扎起。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瘦得脱了形,脸上是不健康的青白色。噫,他为何要救回我,并且,对我表现出一副怜惜样子?
诚然我美,可是他见到我时,我已蓬头乱发,并且额角一个血洞。那个样子,很难想象会对男人有吸引力。
那么依然是认为我有价值了。毕竟我还是没脱离肉票身份。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可是我想,他们肯定很执着于我“阮若源的女儿”这一身份。
我没有再细想下去,太耗精神。而我,自觉那一场自杀的后遗症就是体力消耗甚巨,不多时已经委靡不堪,由护理小姐扶回床上去。
左右无事,也无力,我只好继续梦周公,借以恢复体力。
在熟睡中突然惊醒。我一向有类似动物般敏锐的感应,在梦中稍有异动便惊醒。
意识还末完全恢复手臂上已爆起一粒粒小颗粒。一个声音在耳边懒懒的说:“醒了?”暖暖的呼吸直吹进我耳朵里,痒痒的。一只手轻轻在我的小腹上抚过。我被一个男人以异常亲密的方式搂在怀里。
“是……你吗?”我迟疑的开声,因为并不清楚他的名字,只好以“你”呼之。
他依然用那种让我耳朵麻麻痒痒的方式与我说话。他说:“你以为……还会有谁?”语气带点轻佻意味,可声音压得很低。
我沉默。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往往沉默。
他的手轻轻往上移,带着让人颤抖的魔力。我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可是,当他的手恶意在我的胸前停留,我还是惊跳了一下。
他轻笑,扳着我的肩头,示意我翻过身对向他。我照做,然后他以面对面的姿势,拥我入怀里。
“为什么不拒绝我?”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隐隐的震动。
隔了一阵,我才回答他:“因为……是你。”
我这个回答很技巧。他似乎很满意,把我再拥紧一些,以为我是说,因为他的魅力让我难以拒绝。
其实我真正的意思是:他是这里的主人,并且有极大的可能主宰我的生死。男女力量相差悬殊,我要是拒绝他,他恼羞成怒起来,要抱要摸也只能任他,反而我自己下不了台。对于做了也没用的事,还是不做的好。
很难想象,一些生命里只短短数天的经历,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智突然成长,如同猛然间打通任督二脉。
象现在,我就是。
到鬼门关前走过一次才发现自己想活下去,并且,生活得快乐无忧。
这,算不是算太奢侈的愿望?所以我一惊醒,马上苦苦忍住条件反射的推人动作,对他曲意逢迎,温驯无比。
我才没有如他所期待的,见了他一面,略消受了他一点温柔手段,就芳心大动色授魂与。可是如果他瞧得起我的这个身子,他也不妨拿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突然如此放任自己。因为他英俊、健硕,并且表面上对我也温柔,应该不失为一个理想床伴。他若要我,我不会太难堪。这跟那天的情形是不一样的。
那天的那些人,似野兽,如果让他们上,只怕他们半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转眼我便有可能给轮暴至死。那不会是愉快的感受,况且心里明白自己最终难逃一死,所以有勇气自尽。
现在既然有点生路,我无谓为了一点贞操牺牲生命。
努力替自己做足心理建设,可是在他灼热的手抚弄着我时,我还是情不自禁的颤抖。理论与实际,终究是两回事。
感觉到我的紧张与颤栗,他愈发愉悦,逗弄的动作更加大胆热情。我只觉得两具身体渐渐发烫,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连手上的力道,也有失控迹象。
就在这紧张并且情动的时刻,他却倏然停止爱抚动作。“今天就到止为止。”他声音暗哑的宣布,然后用一种亲昵的姿势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一切动作静止,他仿佛真的沉沉睡去。
在他散发着男人气息的怀里,我静静的躺着,慢慢平息体内一波波的热浪。我以为我会失眠,可是最终,仍然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我望望枕畔。没有人,昨晚的事似是一场春梦。我静静的进浴室梳洗。
不能想太多,也不敢想太多。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被绑回来的一名肉票而已。就算得到略为好些的对待,这个性质仍然没变,我的生命,操控在别人手里。
这就是我分析得出的,自己的处境。
我身边有不少人出没。她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沉默的时候居多。哦还有,都关心我的身体。
她们不与我搭话,对话都是例行公事的,问我有什么需要。我自然不敢提出我的需要就是离开这里,同时也不敢跟她们打听这里的情形。
在这里住了十五天同住了一天是完全一样的,我对此地的情形,依然十分不清楚。
自从我醒来那天在大白天里见到过“他”以后,他再没有在白天到过我住的房间。只有在一些夜晚,他会出现,搂着我入睡,然后在我醒来前又离开。
我也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真个与我颠鸾倒凤,可是每次总要撩拨得我心跳情动而他接近失控才肯停手,我几乎要怀疑他有某方面的不可告人的疾病。可是他抱我抱得死紧时我又能体察到他的生理冲动,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情形。
可是无论他想的是什么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我只好努力不去揣测他的心思,注意力拨给自己的健康问题。
算是康复了,虽然觉得身体不如从前,可是伤口结了疤,不能再充病号下去。前来替我拆线的医生说稍后可以做个小整形,把那块有疤的皮肉做磨皮手术。我听得肉紧。
自己把鬓边的碎发拨一些下来,权且掩住伤口,我换上一身月白衣裙,打算到花园散心。
这个时候门打开,他走了进来,我讶异。眼前还是白天。
明亮光线下的他更显得英俊不凡,可是抿起的嘴唇带出股冷诮神色,让人不敢亲近。
我一向是怕他的,我明白。所以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他也感觉到了,两个大步走近我身畔,伸手揽我入怀,低笑:“怎么了?一看到我就不自在?”
我努力想让身子放松下来,一边低声说:“没有什么,我只是有点意外。”
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拨开我额角碎发察看我的伤痕。“医生说你已经痊愈了?”他问。我点点头,表示承认。
“当初,哪来的勇气寻死?”他一边说,一边抚摸我额角伤痕。让他的手轻轻抚摸我便觉得痒,条件反射的缩着头避一避。
他不许我避,另一只手已经放肆的伸到我的衣服里。
自然我无法喝斥他,他一手可以掌握我的生死。
他俯下头来吻我。在我记忆所及,这是他第一次吻我的唇。显然他接吻的技巧很好,我无奈下也只好轻启双唇,与他口舌交缠得不能自己。
他一边吻一边熟练的替我宽衣解带。我一边吻一边在心里猜测,这次可能要来真的,会不会很痛……谁都没有对这个吻太用心。可是,我还需要微闭双眼,对这个吻表现得陶醉。
一个长长的热吻完毕我的衣裙已经凌乱的四散地下。他把我扔上床,然后开始替自己解皮带扣子。
我的头晕了一晕,才支起半裸的身子。他马上喝止我:“想干什么?”
我察觉到他平静语声下的不悦,又原姿势躺了回去。“窗帘……还有门。”这两者令我感觉毫无隐私。
“不必。”他把脱下的衬衣扔到一边,十分自在的展示他剽悍健美的身躯。我难堪的闭上眼。他要怎样便怎样吧,我何尝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睁开眼。”他再命令我。认命的,我张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