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天使-安心-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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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果你告诉我说世界上有天使,我一定嗤之以鼻:有谁亲眼看到过那个金色卷发,手臂和小腿短短、圆圆,身后插着白色小翅膀的小东西?即使看过,也一定是在电视机的屏幕上,或者是在花花绿绿的哄骗孩子们的卡通童话里。
我才不相信有这种东西——当然,我也很喜欢看金卡小时候用系带绑着小翅膀在镜头前的可爱样——让我都忍不住想上前抱住他狠狠地亲一口。他八岁那年照过一次艺术照,就硬被他妈妈打扮成天使的样子,弄得可怜的他很没有自尊,小脸蛋被我们无情地蹂躏了好几遍。
“我们金卡现在这么小,就已经长得这样这么招人爱——长大不要迷死一大排小女生啊!到时候一定会有女孩子跟在屁股后面喊!”他妈妈站在一边,得意洋洋。
当时,我想着他呼扇着洁白的小翅膀在天空飞啊飞,地下的小丫头片子们撒丫子追啊追——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我才不相信什么天使。”我对他说。
“我相信。其实,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命中的天使。”金卡认真地对我说。
十年的距离
一大早,就有人妄顾他人清静,咣咣砸我房门,还配上音响效果:“起床了,大懒猪!”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看窗头的闹钟:天啊,又来了!他还有完没完,才凌晨六点半啊!哀悼一下又一个被牺牲掉的周末。猛拉开门,果然——是那个患了严重的青春多动症的金卡。
红色李宁棒球帽,白色V领T恤,过膝军绿色运动短裤上,前后左右都是口袋,一左一右的大口袋里还插了两支“农夫山泉”——看来他皮带的质量不错,抗坠能力惊人;脚上则蹬了双黑色沙滩鞋。
“嗨!早上好!赶快收拾一下,不然来不及了!”小破孩儿,指挥起我来了。又大大咧咧进我的香闺开始自作聪明地帮我收拾床:“你的枕头怎么放的,都快掉地上了!这么大的双人床还不够你睡?以后和老公一起的话,你还不把他给挤到床底下去啊?”拍松枕头,这小子回身看我:“还不快点?别让别人等!七点就得到广场集合出发了。你不会忘了今天我们要去红河谷漂流了吧?”
还没完全从梦中醒过来。我昏头昏脑地应了一声,刚准备去洗漱,忽然想了起来:“小子,昨晚你说去漂流,我好像没有答应和你们这帮小毛头一起去吧?你一大早折腾我干什么?”
“你没说去?可你也没有说不去啊?不信你问问阿姨,当时她可在场的。”这小子怎么看怎么阴险。
“真是搞不懂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不出去泡小姑娘,一到周末就折磨你阿姨。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长叹口气,真拿他没办法。他怎么不拿磨我的功夫去对付那些小姑娘,非要使在我这个三十岁的老姑娘身上。要是追女孩子这么花心思,他现在身后的姑娘一定是一排排的。
这个金卡,从生下到现在,简直就是粘在我身上的麦芽糖,甩也甩不脱。他妈妈是我妈妈弟媳妇家的一个什么拐弯摸角的亲戚,因为和我家住前后楼,加上两位妈妈是同事,所以两家关系不错。金卡是他家的宝啊——他家不知道是几代单传来着,到了他父亲这一代,一直没有孩子,急得不行,四处问药,简直到了绝望的地步了。谁知道他妈妈三十五岁这年却突然有了喜,一家高兴地甚至还到郊外附近山上烧香还了愿。生下这么个活宝后,想了半天,他爸爸来句:“就叫金卡吧,卡者,能上能下是也,希望这孩子以后做事晓得变通,能上能下,能屈能伸。”
金卡倒是挺可爱,就是有一点不好,爱在我身后当小尾巴。这小尾巴张着黑亮黑亮的大眼睛,至今已经足足尾随了我二十年!
他出生那天,我背着书包陪爸爸妈妈到医院,也是奇怪,隔着玻璃,看着那一排排可爱的小宝宝,我居然指认出了其中一个是金家弟弟;抱出来的果然就是他,当时就把大家给震住了。还有,只要我一出现,那个小天使一样的小家伙一定张着圆圆的小手往我站的方向使劲。虽然知道他刚生下来,视力几乎为零,根本看不到人,他妈妈还是义愤填膺:“这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见了文佳就叛变?宝宝,我才是你妈妈!”后来,他妈妈还把我拉到一边,用她的鼻子超级仔细地在我身上左闻右嗅,想找出我身上是不是有特殊吸引金卡的气味。而他一路成长过来,期间因为他对我的黏黏糊糊,闹出了一箩筐笑话。就连他妈都说他有恋母情结。说他恋母,他倒不喜欢围着他妈妈转,天天有空就钻到我家来,拉着我唠叨个不停。他妈妈最常说的一句就是:“要不是文佳比咱家卡卡大太多,真不如就我们做了儿女亲家!”
儿女亲家?我才不要呢!从他穿开裆裤、挂着鼻涕妞妞的时候就认识他,一直到他开始长青春痘——说他是我弟弟都便宜了他。我一直让他喊我阿姨,他死活不干,说“辈分严重错误”。才没有呢——我可是给他换过尿片子的呀!
金卡据说在学校混得不错,成绩上乘,拿了几回奖学金了。据他说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因为他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嚷嚷:“姐姐,这道题怎么做?”简直是笨死了!这年头——简直没有天理,呜呜——想当初,我在这所学校读这个专业的时候,我早也自习、晚也自习,大学四年也就只拿了一次奖学金,还只是个小小的三等!
他还是学生会的组织委员。就他——能有这个号召力吗?不过,看他发动大家旅游什么的,组织力还算是凑合。最近他迷上了游山玩水,总拉着我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晃荡。青春无价宝啊!每次我都被折磨得欲哭无泪,看着他们生龙活虎,更是感叹:我的青春小鸟儿,一去不回来了!
背上背包,穿上他为我选定的行头,对镜一看——千万别让同事看到我,否则一定会说我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不过,这身被我压了很长时间箱底儿的衣服还是让我开始怀念起我的学生时代,特别是那难忘的大学时光。
等我们到了广场,人基本齐了,旅行社的车也到了。金卡的几个哥们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是金卡的“姐姐”,一家合资企业的小白领;所以见面后也不生分。车开了,车上的姐妹弟弟,不少都见过面,一向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处事原则的我,和这帮超级小弟妹们打完哈哈,就坐在位置上,伸长腿,打个哈欠,拿金卡递给我的报纸往脸上一挡——准备继续刚才被无情打断的好梦。
好久没有帅哥光临过我的梦境了,自从和初恋的师哥分手后,蛰伏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是占据了几乎所有时光的工作,忙完工作,周末就只想睡觉,路都懒得走一步;等工作基本适应了,上手了,小毛头又上大学了,有了充分的自由时间,开始拼命折磨我——我真是命苦。现在爸爸妈妈,包括金卡的爸爸妈妈,都在为我的终身大事狂愁。尤其是爸爸妈妈,已经有些饥不择食的味道了,上周甚至拿了张离异的三十六岁男人的大头照问我有没有意思见一面。果然女人三十豆腐渣,现在我就只能凑合做个填房了?
想想就郁闷,还是做我的青天白日梦比较好。帅哥排排坐,来来来,左边那个,长得贼酷的那个,叫你呢,抬头,让本姑娘看看你的脸!
“你又在做什么美梦呢?”奇怪,怎么梦里还有熟悉的声音?走开,没看到面前正有个光辉灿烂的帅哥哥?啊不对,现在以我的年龄,只能叫他帅弟弟了——呜呜!
眼前一亮,报纸被人掀开了:“文佳!你属猪啊?一天到晚睡不醒!”
瞪了金卡一眼。突然想起了件事:“我说金卡弟弟,你哪天和你亲爱的父母打个招呼好不好,不要再给我往家招呼那些男人了。我文佳要找男朋友自然会自己找,让他们一起哄,我爸爸妈妈天天也跟着干着急。”我小声对他说。
金卡笑得不怀好意:“你还用找什么,我当你的护花使者不就行了!”
怎么他也跟着凑热闹?我仰天长叹:“你真是疯了!要是我能小你十几岁,或者你大我几岁都有可能,可我比你大十岁——我们之间都有代沟了!再说,我才不喜欢小弟弟,我喜欢的是成熟的男人!”
“是男人都会成熟。我也会成熟的。”金卡的表情好象有些认真起来:“你这么长时间没找男朋友,难道不是在等我长大,等我成熟?”
慢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必须澄清一下!
“我说,卡卡——”一般我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都习惯称呼他卡卡。他一听我的称呼,眉头皱了一下:“你又要开讲了?”
“卡卡!”我四处张望一下,似乎没有人特别注意到我们。于是继续压低声音:“我没有再找男朋友,是因为一直没有碰到第二个陆天放。”
陆天放是大学时的师哥,我的初恋。大学毕业时,别人忙着失恋,我们的爱情却正巧在那个非常时期开始。如火如荼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工作。他开始忙;而后,我毕业了,我忙,他更忙;时间永远无法配合。我工作两年后的一天,我们坐在一起,忽然发现居然相对无言,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沉默良久,陆天放对我说:佳佳,我们分手吧。
没有第三者,没有其他意外,我们居然就这样分手了。分手后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有的只是一种不习惯,不习惯一个人逛街,因为害怕看的繁华街道上双双对对的俪影。
现在,陆天放已经结婚了。偶尔我们还通电话。几天前,他有事请我帮忙,给我打了个电话,正巧让金卡遇到了:“他都结婚了,怎么还纠缠你?”当时,他小男子汉的架势十足,一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