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躲越近 作者:奥利佛羊(潇湘书院12-06-26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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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演出开始，音乐想起，人群沸腾，尖叫，金属的手势，借着酒吧昏暗略带暧昧的灯光，舞动着既兴奋又狂乱的身影。我坐在舞台的最后，灯光打在我的双手，是一双充满节奏的激情的，活力的双手，在黑色的爵士鼓上敲击，有一种激动地快感。
　　Mike的在嗓子一定是神的嗓子，他的高音穿透了整个舞台，更穿透了那些喧嚣人群中的心灵。我也在激动中HIGH到了最高点。激动得声音，触动着我的每一个神经，伸展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激发了我心底久久难以释放的激情，最后一个音符的敲击结束，我的额头上沁出了清亮的一层汗。
　　有的时候，演出的时候就是一种对现实最好的发泄，脑子里都像是一团稻草杂乱无章地堵在脑子里，如果放一把火烧干净了，是不是会很省心呢？
　　“烦死啦！”我大叫起来。脖子里的青筋爆了起来，好像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积聚在喉咙口，然后全部的呼喊出来，手里握着拳头，眼睛隐藏在黑暗里，那种一种压抑已久的发泄，那张背影，在风中却显得相当单薄，隐隐透着无限的落寞和苍凉。拳头捏地很紧，仿佛要将它握碎。
　　当我走下台的时候，瑾跑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笑得很魅，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心虚，然后还是还给她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瑾的边上站着一个女孩，素雅的小碎花短裙，飘逸的长发，小鸟依人的站在瑾的身边，她瞟了一个眼神给我，我意会的点点头。
　　不过，今天的演出还是有些意外的收获，来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准备了礼物送给我们，我估计那些观众一部分是为了这三位的皮囊过来捧场，一部分是为了放松吧！可是，看到液晶屏幕上滚动播放的宣传，我才知道有很多事都是某些支持者自发组织起来的。瑾，把玩着手边的宣传册，面带笑意地和那个女孩分享着。
　　老班和我关系一向很好，难道她还没告诉瑾保送的事情？正在我脑子里徘徊着什么的时候，场内异常的激动。耳边响起了倒计时地呼喊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真搞不懂为什么外国人过年，我们夹在里面瞎起什么哄…这一个晚上，我的兴致都不高，整理着鼓棒，和瑾寒暄着道了别。心里还是对圣瑞大学的保送名额犹豫不决。所谓是墨菲定律，很多人明明心里很想见却未必见得了面，有的人明明讨厌一辈子都不想遇到，偏偏容易来个巧遇。就像是好事未必经常发生，那些坏事却会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旦启动了那个开关，就会一桩接着一桩的发生。
　　第二天早晨。
　　“起床啦？”我揉了揉迷离的眼睛，走出房间，听见了一个男人问早的声音，我自然的回应着。
　　“爸爸~早！”
　　“看起来，你还是没有清醒啊，看着我叫‘爸’。”
　　“哦，是曜啊？你这么早怎么就跑来啦？”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道。
　　“小隐，你怎么喉咙哑掉了？”这下才是乔跃铭本尊的声音。老乔戴了个围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我后知后觉的揉了揉嗓子，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可能天气冷了，有些着凉！”
　　老乔翻动着手边地菜勺，一边说：“记得用盐水漱口！”
　　“安拉，安拉！”我走进洗手间，洗漱。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严肃，我似乎有些后知后觉。所谓最后的午餐，终于在此时此刻上演了。我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件事情，我满了十八周岁，老乔的申请书批出来了！
　　爸爸自然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我的米饭上。曜端着碗朝我们这里看了几秒，接着默不作声的吃着碗里的饭。
　　我夹起那一小块鱼肉装着淡漠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明明我的心里已经浮上了一些不舍和担心。可是，我的语气却是异常的冰冷，像是浑身长满了冰箭一字字地戳进了乔跃铭的心里。
　　“过一阵子，等医院的事情都交接好。”老乔毫不避讳。
　　“老乔，还有什么能让我为你做的吗？”记得上次和爸爸争执过后我就答应过曜，不会再和老乔起正面的冲突。本来字字如利剑，顿时化作了一个女儿对一个父亲绵绵的关心。
　　老乔的脸上明显浮现的是宽慰的笑容。优雅的摇了摇头，发现其实在某方面老乔还是和曜蛮像的。
　　最后的午餐吃得还算安逸，餐桌上严肃气氛也慢慢变得柔和。吃完午饭，我和曜各忙各的，他忙他的工作，我就写作业。老乔幽默地说：“曜啊，下午能不能把你的乔小姐，借我用一下？”
　　当时的我正在喝着饮料，想不到老乔还有这一招，我没被那股气给齁死。曜也是一脸吃惊地盯着老乔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看着老乔西装笔挺的样子，我这些确定了自己确实被饮料给齁到了，我猛烈地咳嗽着，知道气管里的那丝丝的甜味被咳出来才缓过气来。原来，老乔今天要参加他们老院长的金婚派对，缺个女伴的他只好出此下策。
　　幸好那天生日曜他们接着给乐队做宣传的机会送给我一套礼服，原本以为我这一生也就只会穿一次那样的礼服了，可惜老乔给了我一次再次惊艳的机会。可是，这次“惊艳”好像只“惊”没“艳”到吧！
　　那条白色长裙，长长的丝绦系于颈后，露出纤细优美的肩臂和后背，裸露的肌肤白皙而细致，胸前的褶皱蕾丝遮掩了某乔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上的缺点。那白色的裙子层层叠叠，只是那双穿在脚上的是帆布鞋，外套还是极其不协调的羽绒服！
　　老乔不知道是被惊艳到了还是被雷到了，就急急忙忙托着我的手出门了。老院长家是在一个郊区的别墅区，我也顾不得别墅区不别墅区了，薄薄的长裙虽然飘逸但是还是冷得我上下牙齿打着架，老乔的轿车空调显然不给力。
　　齐耳的短发只是用米白色的波西米亚头绳随意地绑着，老院长家的暖气就是开的足，我脱去羽绒服，只是脚上的帆布鞋越发显得突兀，就如同天花板上贵气十足的吊灯边上挂了个大红灯笼那样的不伦不类，我有些傻气地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足足有十五秒钟，然后挑了个角落的位置，把脚往座子底下伸了伸，安静地坐了下来。
　　老乔和一些叔叔阿姨辈的人笑盈盈地朝我走来，我就有不详的预感，我装得很淑女的站起来，那只脚还是不自然地朝着桌子底下埋了埋，觉得自己挺直的背脊梁都快断了。
　　老乔乐此不疲地向我介绍着这个医院的某某某，那个卫生局的某某某，我都一一礼貌地打着招呼，老乔最得意地大概也就是我逢人就敬酒，嘴上摸蜜的那副讨巧的样子了。等主角老院长和她夫人出场的时候，大家都纷纷走了过去。
　　老乔笑着，像是不经意地对我说：“你知道我今天带你来的目的吗？”
　　别指望着我会忽闪着大眼睛告诉他不知道，我点了点头。望向这对慈眉善目白发苍苍的老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八个字在我脑海里浮现。
　　老乔端着一杯红酒，递到我的面前，说：“说出它的年份，我就答应你考圣瑞大学。”话音刚落，我高兴地笑了起来，老乔终于妥协了，啊哈哈~
　　我说：“2005年的最多了。”老乔优雅地呷了一口，笑而不语。然后缓缓地从嗓子里吐出来：“以后酒坊还是得多去去啊，我把通行证送给你。”
　　“嗯！”我回答着，眼神却注视着老院长夫妇。
　　“该给你买双好鞋！”老乔眼神瞟过我的双脚，然后双目又回到今日的主角身上，像是在和老院长夫妇道喜，举手抬头间都透着我从未见过的气场。老乔第一次这么迷人，老男人要是摆在二十年前该是个多么勾魂的主儿啊，要有多少少女、少妇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啊。我偷瞄着老乔，带着几分崇拜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的自豪。大概是酒喝多了原因，我跑了几次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我理了理刘海，走去老乔的车上，放着慢摇的音乐，老乔一直喜欢复古慵懒的慢摇，透着挡风玻璃，我看到了两个叠在一起的身影，停在对面的车里，那双深邃而冷峻的双眸，让我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我低下头，给曜打了个电话，说了些甜言蜜语。
　　老乔在车外掐灭了烟头，走进车子，启动了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着。
　　“老爸，学校有一个保送圣瑞的名额，老班给了我和瑾竞争的机会，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她竞争。”我顿了顿，继续说，“瑾一直是年级第一，我……”
　　老乔说：“有些东西哪怕不是属于你的，也需要去争取一下！”
　　“可是，我不知道，我一旦争取了，我和她的友谊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有所影响。”我接着说：“毕竟我和她的友情，我很珍惜！”
　　“如果瑾也一样珍惜你的感情，那么你们的友情只会更加牢固，不是吗？”老乔转动了方向盘，车子打了个转弯，驶进了隧道。
　　“老乔，我妈妈也就是你老婆，是个怎样的人？”我有些肆无忌惮起来，老乔的禁忌。
　　“妖女！”老乔踩了一把油门，车子向上行驶。
　　“呵呵呵呵……我笑着，老乔，我第一次觉得你其实也很有味道。如果放在你年轻的时候，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会从家里排到你医院，信不信？”
　　“臭丫头？！没个正经！”老乔透着一丝回忆，然后缓缓地将车稳稳地停在楼外。
　　第一次觉得我和老乔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有的时候，太依赖的两个人也会因为某些偏执，容易用伤害的方式爱着对方，反而试着放下和舒缓，或许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如果看多了高楼大厦，不如跑进羊肠小道，穿梭在泥土气息的田园，肆无忌惮地享受爱与被爱。
　　老乔说：“有些东西哪怕不是属于你的，也要学着去争取一下！”我把这句话讲给了瑾听，她显然并不在意，然后在我下巴上勾了一下，调戏的眼神。
　　瑾说：“小样儿，尽管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