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构成 翻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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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他对我笑。
他把玩着打火机,一束一束的火焰在他手指上倏现。一脸的纵容,似是无奈又像是嘲弄。他说:「阿侠,别玩火自焚。」
我惊惧,怆惶摇头,转身跑。
一直跑。
前方有一扇门,我喘气,推开。
是阁楼。熟悉的墙,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杨骚。
他走向房门。
不——
推开。
房内没人。
我松一口气。
杨骚望向浴室虚掩的门。
不——
推开。
花洒下的人睨了一眼杨骚,关掉花洒,木无表情的跟着他走向床,在地板上遗下一串水印子。那人温驯的在床上躺下,身下染出水痕,他抓起
双脚压至肩胛。
那具被折曲的身体安静得如灰白色的雕塑,他双眼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多得只看见一片黑色,幽幽深深,子夜的颜色。
一切无声。
两具瘦劲的身体只相距一吋。
贴合,紧密,无间。
痛——
放开他—— 放开他—— 我嘶叫 我嘶叫
转身,想打开门,却锁上了,打不开,我撞门,开门——开门——
我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
明亮的房间内,只有抽动的身体,床上的他,额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双眉打结扭曲。杨骚俯首,在他耳边流连,他别开脸,仰着头,微张
着口却一无声息。杨骚似笑非笑,颀长身躯完全的压着身下的人,抚弄那折迭的身体。
放开他。放开他……
杨骚张口说了句话,令他悚然一震,他敛下眼,又不得不打开眼,黑色的眼睛。在撞击中,在摇晃中,他不再抓住双脚,双手慢慢的攀附着杨
骚,漫无目的摸索着上方刚硬的身躯。
你在找寻什么?
杨骚的手深入他湿漉漉的黑发里,掌握着他的头颅,没有闪躲的余地,他闭上眼。
懦夫——
杨骚在吻他,辗转而恒久,他举起手,穿过杨骚的头侧,妄想在空气中抓住什么,那只手,修长,白净,五指张开,然后紧握成拳,手背上青
筋浮现,一条一条,交错而支离破碎。
杨骚没有放开他的唇,伸出手,拉下那高举的手,板下,扣在他的头顶上。拳不成拳,五指无力握住,唇分,杨骚在笑,一下又一下,他的身
体抽搐,蒙上一层水色。
放开他——
我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
杨骚又低下头吻住他。
他睁大了眼睛。他发现了我。黑珠子般的眼睛,像一把长长的铁钉,充满恨意地,盯着我。
他盯着我,无声的质问我。为什么。他眨也不眨眼睛,一直如负伤的野兽般盯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我。
我惊醒,在一个宽阔的背上。上下的摇晃,昏昏欲睡……我是一个孩子,趴伏在一个男人的背上,他背着我……在昏黄的街灯里走过。夜风习
习,我慢慢的放松下来,将脸颊依靠在这人的背上。好温暖。
这背部,那是谁。
我的城邦。
为何这背部如此宽阔温暖?
为什么曾经温柔的背着我。
————
外边在下雨,我嗅到雨水的气味。
从文河的怀中醒来,很陌生,我挣了挣,浑身脱力的疲乏和双脚噬骨的疼痛。文河没说话,抽出几张卫生纸仔细的替我抹了抹腿间。然后用力
的揉搓我双脚的肌肉,好半晌,才稍稍舒缓因下雨而引致疼痛。这是车祸的后遗症,永远治愈不了,除非雨停,否则我就站不起来。
文河替我双脚敷上热毛巾,换了好几趟,他才住了手。挨近我,捧住我的脸,像是什么珍宝,缓缓的吻下来。近在咫尺的脸,年轻而刚毅,他
有一双漆黑的浓眉,听说浓眉的人很重感情,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应,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以前的吻都只管吞噬我,我只
要等着被吞噬就行了,毋须思考。静了很久他才神色复杂的问我:「你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END
本帖地址:club。/chennedy/msgview…65901…158。html'复制地址''楼主' '2楼' 作者:梦精灵666 发表时间: 2007/03/19 19:17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物件构成》第二部
47 天堂
长空,无云。
万尺高空之中。
「先生,请问您要什么饮料?」
我转头望向弯腰垂询、笑容可掬的空中小姐,淡淡的道:「不用了,谢谢。」她却眼睛不眨的凝望
我,我轻问:「小姐?」她回过神来歉然一笑,我将目光重新放回狭小的飞机窗上,窗外是一片无垠的
浅蓝色。我怔怔的看着窗外,把额头贴在微凉的玻璃上。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超越云层以上的天空,不是晴天也不是阴天,那是一个全是阳光的世界。完全
的光亮而耀眼,就像天堂一样。没有云、没有鸟,什么也没有,一片令人平静的虚无,只有纯粹的光。
窗外开始出现绿色的山和蓝色的海。。。。。。熟悉的高楼大厦如积木般密密麻麻的聚集。。。。。。「叮当… 」甜
美的广播声响起:「欢迎乘搭ZX8967航班,我们将于30分钟后降落,当地的天气是晴天,温度是二十二
度,多谢阁下选搭本公司的航机。祝各位旅途愉快。」
我垂下眼,本来静谧的机舱开始骚动起来,谈话声、收拾行李的声响。。。。。。
快到达目的地了。
我原以为此生此世都不会再踏足的城市。我究竟还是像一只鸽子,始终都要归回这个都市。我轻轻
的叹息。
步出机舱,周围的人步伐急速,是急于回家吧?入境处的职员亲切的用英文问我:「文先生,第一
次来本地旅游的吗?」我嗯了一声,说:「顺道探亲友。」他将护照递过来说:「欢迎您,旅途愉快。
」我扯了扯嘴角,步出了海关,在佑大的机场大堂张望了会,在眼角处还是看到那个没有任何标志的入
口,我失笑,架上墨镜,我没有行李,我只带了我自己。转身离开机场,招了辆出租车。
「xx医院。」
医院门前依旧,我付了车费,站在医院大门前。这是命运的起点,也是命运的终点。当日重重阴霾
下,过去未曾交错的两人,在象征生与死的医院前遇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错误而悲哀。我呆立了一会,
才从牛仔裤的口袋抽出一张早就被我弄得皱得不能再皱的纸条,上面是用黑色钢笔写下的英文:xx医院
806室。
我终于站在806室的门前,薄薄的门板后等待我的是…
我拿下墨镜,深吸了一口气,敲了门,门打开。
眼前的是一个很俊朗的男孩,架着眼镜,很干净稳重的模样,他问我:「你找谁?你是?」我愣住
,我找谁?你又是谁?他望住我不过两秒就一脸的恍然大悟,惊讶的道:「你是恬恬的哥哥!」我还没
说话,他已经微笑了起来道:「你们长得好像。。。。。。」他侧开身让我进去,「我叫程家豪,是恬恬的。。。。。。
朋友。呃,我以为画眉姐已经够漂亮的了,想不到你更。。。。。。」他止住了话,看着我,压低了声音:「伯
母刚睡了,没这么快醒过来。」
我嗯了一声,在沉重的白色被褥里,妈妈的身体显得弱不禁风,我走近窗边的病床,妈妈的脸孔陌
生得很,记忆中的妈妈总是温柔的笑唤我:「阿侠。」现在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的皱纹令她看起来
苍老了很多很多。我轻轻的拉起妈妈的手握了会,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下。
我拿起挂在病床尾的病历表,仔仔细细的看起来,愈看心就愈凉,每一个凌乱的英文草书都将我的
希望一点一点的刮去,一点一点的掐成粉碎。好半晌,我只是瞪着眼前的牌板,脑海一片空白。直到那
一声…
「哥﹗」
我转头望向远处的房门,恬恬手上的杯子跌成粉碎。我那时的感觉,真有点恍如隔世。我放下牌板
走前,恬恬狠狠的撞入我怀内。恬恬长高了,是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了。恬恬顾虑到正在休息的妈妈没有
放声大哭,只是抽抽噎噎低喊:「哥。。。。。。哥。。。。。。」
「没事了,没事了,哥在这儿。。。。。。」
我拥着她到门外,家豪很细心的替我们关上房门。恬恬泪眼迷蒙的抬起头问:「哥。。。。。。你的脸。。。。。。
」我下意识往脸颊一摸,反问:「姐姐呢?惜惜呢?」
「姐姐。。。。。。累得几乎昏倒,被衡哥逼着回家休息。。。。。。惜惜一起回去拿东西来。。。。。。」我扶着恬恬在门
旁的椅子坐下,「哥。。。。。。我好怕,妈妈,妈妈。。。」恬恬终于在我怀中放声大哭,「为什么不回来。。。。。。你
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哥,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不在我们身边,妈妈昏倒时。。。。。。她醒过来。。。。。。第
一句就是喊你。。。。。。为什么。。。。。。我们一家人要分开。。。。。。」
我紧握成拳。
为什么呢。
「哥。。。。。。求求你。。。。。。不要再抛下我们好吗。。。。。。妈妈要抛下我们了。。。。。。不要走。。。。。。」
指甲深陷手心,不痛。
恬恬牢牢的抓紧我的衣服,彷佛是自己的生命,不断重复:「我不放手,不放手。。。。。。」
我嘶哑的说:「好,不要放手,我们都不要放手。」
48 执子之手
望着恬恬苍白得透明的面孔,我只绷出了一句:「别担心,妈会没事的。」恬恬红着眼睛点头,她一直
都是坚强的孩子,我知道的。恬恬良久地望着我,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无话。
「你。。。。。。现在是在C大读书了吧?」我记得电邮上提过的,惜惜和恬恬都在去年高考考入C大,只比
我低几分而已,恬恬好像选了金融工程,惜惜则是法律。
恬恬嗯了一声,终于说:「哥,我和惜惜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