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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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一定打烂你的狗嘴。”龙絮絮柳眉一挑,杏眼睁圆杀气怒涌:“欺人太甚,早该有人出面教训你们的。”
这一耳光已经把徐义打醒了,这几句话更有如冷水淋头,再笨的人也该知道所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美丽小村姑,而是可怕的女修罗神。
徐义像是见了鬼,毛骨悚然向后退。
徐霞却不信邪,因为挨揍的不是她,没吃过苦头的人,胆气当然不弱。
“该死的东西!”徐霞早已默运神功,怒叱中抢进,功聚掌心猛地一掌吐出,拍向对方的左胸乳下,正是心房致命部位。
龙絮絮哼了一声,身形侧转避招反击,也一掌拍向对方的右肋。
避招的刹那间,她感到徐霞的掌劲掠身右而过,凶猛又阴冷砭骨的暗流,似狂涛般汹勇而过,自己虽已运功护体,仍感到余劲砭骨。
她心中暗懔,弄不清这是何种可怕的邪门奇功。
这瞬间,悚然而退的徐义反而飞扑而上,配合乃妹的进击,默契已臻合二为一的天衣无缝境界。
徐霞也不敢逞强接招,挫身而退,恰好让乃兄从侧方切入。
龙絮絮一掌走空,徐义到了。
这刹那间,她骇然变色。
徐义左手一扬,五彩的飞星如鱼网前罩,数量之多,有如满天繁星,速度也相当迅疾。
她是暗器的大行家,她老爹千手飞魔更是一代暗器名宗师。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满天彩星是何种暗器,速度并不太快,但耀目生花控制面甚广,体积显然不大,只是光芒易让人误以为不小而已。
她不敢不躲闪,晃身疾退。
糟了,仍在疾退的徐霞闪电似的转移方位,而且挫身似乎贴地而至,截住了她的退向,计算得十分准确,人动掌出,斜掠而过。
“啪!”
一掌击实,拍在龙絮絮的左胯后近腰处。
并没完全击实,龙絮絮的身形是斜旋躲避五彩飞星的,掌劲及体时身躯转势仍疾,消去了三四成劲道,而且护体神功也反震了一两成真力。
她打了一冷战,感觉出自己虽然避免了一掌击实的危机,但护体神功似乎承受不住那砭骨阴寒的邪门怪劲。
因此,她身躯本能地战粟了一下。
她在甬道口止住闪势,大感惊讶地轮番盯视这双兄妹,两人联手合击的配合技巧大感震惊。
两人的移动神意相合,丝丝人扣,合两人之力,足以击功力比他们高三倍的高手。
她知道徐义的武功十分了得,这次又发现这两兄妹联手的可怕威力。
尤其是徐霞,邪门的阴寒砭骨奇功非常可怕。
她留意那无数飘散的五彩飞星,看清实体仅如黄豆大小,飘落地面的刹那间,光芒乍敛消失无踪,似乎平空幻没了。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烟硝怪味,但却又不像烟硝,反正就是有这种淡淡的异味。
凭她的经验,她有点恍然:那是一种可自燃的小物体,一种吸引敌人注意的怪异燃烧物。
不仅可令对方惊慌,也令人目眩,以制造搏击的好机。
“你这母老虎练了非常阴毒的邪功。”她狠盯着徐霞厉声说:“我要毙了你……”
徐义竟然不敢乘机扑上,眼中惊疑的神情极为明显,似乎觉得没出现预期的变化而大感吃惊。
徐霞的神色也相同,甚至更显得惊惧些。
这瞬间,兄妹俩突然倒飞出堂。
龙絮絮的双手,仅抬起三四寸,便颓然重新下垂,掌心袖底,指缝,共跌下六枚体形不大奇形怪状的暗器。
她身形一晃,但马步依然稳住了。
“我……我怎么了?”她骇然自问。接着连着打冷战,感到阴寒澈骨,却又立即消散恢复原状。
她又抬手,大指略一伸屈,似乎毫无异状,双手活动依然灵活。
拾回暗器,她百思莫解。
徐义远出小巷百步外,这才站在屋顶上回头眺望,天宇黑沉沉,没有看见有人追了过来。
“大妹,为何发信号急撤?”徐义的语气流露出不满:“应该再次攻击的,你是不是发错了信号?”
“发错信号?哼!”徐霞的语气却流露出惧意:“再慢一刹那,你我想走也走不了啦!”
“这么严重?”
“半点不假。”
“为何?”
“小泼妇那一掌,几乎震散了我的护身真气。”
“什么?你是说……”
“那是邪门罡气的一种。”_
“真的?”徐义一惊,但似乎不肯相信。
“她的手有鬼,挟有可怕的暗器。”
“你愈说愈玄了。”徐义更不相信:“你我都是超尘拔俗宇内顶尖的暗器名家,居然怕起暗器来了。”
“由她的邪门罡气,与及看不见的隐藏暗器绝技,还有你莫名其妙所挨的一掌,和那天晚上千手飞魔的骤然出现,你该想到我们可能遇上什么人吧?”
“这……”
“小泼妇是千手飞魔的门人或子女。”徐霞下了惊人的结论:“咱们不怕任何高手名宿的暗器,但对千手飞魔的暗器绝技你能不介意?”
“你这是平空猜测……”
“你算了吧!论机智见识,三哥,你实在比我差得很远。我用真气击中了她,她毫无感觉。
可知她的邪门罡气可以抗拒我的阴煞真气,再不走。你我全得被她留下,甚至送命。我相信我的猜测不错,我敢武断的说有八成可靠。”
“这……看来,不除去千手飞魔,将有无穷威胁……”
“走吧!回去再说,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
龙絮絮掩上堂门,弄不清徐义兄妹为何突然撤走。对自己为何突然发生虚脱的现象,更是百思莫解。
将挑芯挑开几根,堂中光度一暗。
她再次呼口气默默行功,徐徐活动手脚。
毫无异状,气上重楼,心神皆合,活动自如。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惑然自问:“难道说,我曾经有一刹那失神?”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岂有在心神贯注时突然失神的道理?
她想不通,最后只好不再多想,信步进入内间,到了天井中。
“他到底到何处去了?”她抬头向黑沉沉的天宇自问。
他,是指雍不容。
天快亮了,她决定在天井等,等雍不容从屋上跳下来,应该快回来的。
雍不容说过要搬家,要迁至城内隐身,所以,她必须等,迁入城内,她就无处可觅了啦!
她的心已完全放在雍不容身上了,至于为何会如此关心。连她自己也感到不解。
突然,她又打了一冷战。
唔!有点不对,寒意起自左胁肋,冷流直注丹田,而且来势汹汹。
好冷,她双手抱住胸口,正想活动身躯御寒,突觉呼吸一窒,蓦地浑身发虚。
砰一声响,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雍……不容……”她全力惊呼,但声音连她自己也听不真切,昏眩感无情地袭来,澈骨奇寒光临全身。
她蜷缩成团战抖,逐渐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的前片刻,她听到有人纵落的声息。
“雍……不……容,我……”她心中狂叫.由于冷得嘴唇不再颤抖而发僵,想叫也叫不出声音。
接着,她知道飘落的不是雍不容,而且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
她想动,已无法动弹。
纵落的人有八九名之多,最先飘落的两个少年男女首先发现了她。
有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身躯,立即急急缩手。
“是个死人,尸体已经冷僵了。”检查她的少男急急地说。
片刻,脚步声重聚天井。
“公子爷,是空屋。”有人恭敬地禀报。
“那就等,一定要等到这个替龙江船行出防卫主意的什么姓雍的伙计。”公子爷咬牙切齿地下令:“只有抓住他,才能了解龙江船行的防卫布置情形,才能找出防卫的漏洞。”
“可是,人不在……”
“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不可能。回公子爷的话,属下已向码头的人打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叫小雍的伙计,确是住在这里的。”
“那么,天亮了他就要回来的,到屋子里去等。”
“是的,公子爷。”
“把这具尸体拖走。”
“遵命。”
一声惊叫,有人从屋上往下掉。
是在屋上担任警戒的人,被人无声无息地接近,出其不意一脚踢下来了。
“原来是你们呀!”屋顶传来雍不容的叫声:“大自在公子你这混蛋贼王八!居然敢做起鼠窃侵人民宅了,你是混得愈来愈低级啦!
你给我滚上来!我天地不容追了你半夜,白苦了两条腿,没料到你还留在码头附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来!”
确是天地不容的语气,大自在公子大吃一惊,也心胆俱寒,怎敢上去?
一打手式,这位名震天下的公子,首先往房间溜,黑暗中脱逃容易,破壁破窗定可安全逃生。
八名手下也两面急散,从前后溜走,象是漏网之鱼。
“咦!你这混蛋学会鼠窜术,休走!”雍不容无所顾忌地往下跳。
天井空空,只留下快冻僵了的龙絮絮。
大自在公子的九个人中,就有华山四君在内,这四个一代凶人本来极为自负,目中无人,一比一当然没有大自在公子高明。
但平时四个人一起行动,合四人之力,就比大自在公子强多了,敢向任何绝顶高手挑战叫阵。
可是,在龙江船行糊糊涂涂被雍不容打下三个君,可以说,这是他们破天荒受到如此严重的挫折,澈底摧毁他们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他们有点输不起,所以一听到天地不容的声音,便斗志全消,果真到了望影心惊的地步。
这也就是大自在公子示弱逃走的原因所在,知道这四个凶魔不可恃。
远出数百步,在另一条小街口聚集。
“大自在公子,放弃吧!”离火魔君沮丧地说:“贫道认为,凭你我的实力,替腾蛟庄胁迫龙江船行,以及向天地不容报复两件事,都无法办到。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拖下去,咱们说不定会埋骨南京呢!”
“不能放弃,太鸿道长。”大自在公子郑重地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在下已在腾蛟庄的人面前夸下海口,就这么放弃一走了之,咱们日后还能在江湖耀武扬威叫字号吗?”
“可是……”离火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