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负年少+番外 作者:公子喻(晋江2014-12-24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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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初秋的天气带着丝丝的凉意在空气中氤氲开来,雨势渐小的时候,有雨水顺着瓦檐滴滴嗒嗒的落下,伸出手,接下滴落的水珠,看它们在掌心处汇合,散开。
感受着薄凉静谧的水珠一点一点从指尖滑落,看着,便觉得心情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安然,情窦初开
回去的路上,我碰到刚刚从照相馆取相片出来的安然,她拍了一些艺术照,是蔷薇色的婚纱,画质很美,经过处理的相片让她看起来有点不真实,或者,更像清纯玉女刘亦菲。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说那是她的相片,而是某一天在她家的墙壁上不经意的看到,我或许会指着相片漫不经心的评价道:“刘亦菲这张相片挺好看的。”
“怎么样?”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听真话还是假话?”我看着相片上妆容精致的她。
“都要。”她显然很自信我挑不出什么毛病。
“真话是:还行。假话是:好丑。”我一本正经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安然白了我一眼,“张小娴说,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生物,当一个女人去评价另一个女人很漂亮的时候,那么,被评价的那个女人一定长的一般。至少没她好看。如果一个女人去刻意评价另一个女人很丑,那么,被评价的那个女人就绝对漂亮。至少比她好看!”她顿了顿,不怀好意的瞧着我,“只有心存嫉妒的人才会那么说。”
我被她的“女人论”弄的晕乎晕乎的,不由的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小说看多了你。”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可否认,她确实比我好看。
我当时没想到,被我拿在手上挖苦的相片,很多年以后,会一直摆在我书桌最显现的位置上,借此祭奠我那段死在青春里的友谊。
看离食堂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绕进学校南门,走在湿漉漉的校园树林里,踩着被雨水打落的枯叶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有风的时候,还会有细碎的雨水从树枝上吹落下来,冰冰凉凉的浸透进我们浓密的头发里。
“安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随口问道。侧过头,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说不上那究竟是不是喜欢。”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有滴落的水珠,从脸上滑过的时候,竟有种眼泪的错觉。
“嗯,说来听听?”我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企图挖掘属于她心底的秘密。
“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才跟你讲我的故事。”她一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警惕样子,让我想起电影里黑社会们接头的画面,不由的耸耸肩,莞尔一笑,“他叫殷澈。”
安然点点头,我从她眼神里读出她也认识殷澈的信息。随后,她便跟我分享她心里的那个秘密。
她说,她一直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朦朦胧胧的感觉。
那个少年有很细腻的心思,有好看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满天星辰也不及他眉眼。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愈发的喜欢呆在他身边,为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而着迷。
他不像一般的男生那样邋遢、混乱、粗鲁,他很干净,头发、衣服、包括体味都是干净的让人放心的清新,他亦不热衷于任何挥汗的运动,只是博学多识,喜欢与人聊天,能跟身边所有人打成一片,且永远成为注目的焦点。
他也有安静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就像很多古典小说里对人物的形象描写,静若处子。莲一样的少年。
他们原本是青梅竹马,却又并不像同龄人一样,可以从小疯闹在一起。
奶奶是一个性格严谨的人,不喜欢她跟其它孩子一样玩耍,说女孩子该有的性情是乖顺、恬静。所以,她从小便被禁足在所谓的温室花园里,被隔绝在完全的爱护里。从小陪伴她的就只有飞鸟、落叶、雨水以及抬头便是四角的灰色天空。
而小时候的他喜欢静静的坐在她家门前的青石板台阶上晒台阳,或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镜湖发呆。就这样,隔着五厘米左右的门缝,他成为她记忆里唯一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最美好的时光
她羡慕那些可以在门前尽情奔跑、跳跃的女孩子,她羡慕她们可以成群结队的在一起玩各种游戏,可以流许多的汗,可以把衣服弄脏也不用担心回家挨骂。她羡慕她们,却只能隔着门缝羡慕着。
后来,有了他。她便不似以前那么孤单,做完家务活,她就搬个凳子坐在门中间对着缝隙跟他说话,他会给她讲许多新奇的事情,还会给她带来一种叫桑子的酸的掉牙的野果子,甚至教她从叠简单的飞机到复杂的千纸鹤。她学的那样快,偶尔他不在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叠千纸鹤,直到叠了满满一大糖罐子,然后用针纸一个一个的穿起来挂在房间的窗户上,起风的时候,便能看到他们在半空中翩然起舞。
安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而幸福的红晕,透过她盈盈的眼底,我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跟一个小男孩在遥远的时空里,彼此对望,满心欢喜。
“你知道果冻盒可以当电话吗?”她问我。
我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那是用一根线穿进两个果冻盒的底部,一人拿着一端,线一定要拉直,然后就可以对着讲话。我对着盒子说的时候,你就要把它罩在耳朵上,你说的时候,我亦然。”她轻轻的说着,修长的十指在空中灵活的比划起来。
那是她童年里最新奇最百玩不厌的游戏。是那个少年教她的。他们可以隔着门缝拉长了线做着动画片里《黑猫警长》的对话。也可以自编自导出一些零碎的小故事,可以说很久,说到口干舌燥了,她便会跑到屋子里给他找水喝。
那些童年的时光,她几乎是跟在他身边度过的,她总觉得自己是通过他的眼睛在看世界。
当然,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有欢歌笑语,也有闹的人哭的时候。可是,谁成长的年月里没有一些争吵呢?可年少就是这般的好,上午吵完,下午便能合好。
随着慢慢的长大,他懂得的东西更多了,他教她种牵牛花、太阳花、水仙花,还教她养蝌蚪。看着小小的生命在水里游来游去,她曾为此笑的那样欢快。
后来,他迷上了“文学”类,开始经常坐在台阶上捧着一本故事书给她讲故事,从《安徒生童话》、《克雷洛夫寓意》到《成语故事》、《三十六计》等等。他们都在那些故事中,从最初的惊奇欣喜蜕变成最后的乖巧、文静。
她说:“对于他,我一直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感激。”
“可是,你在回忆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
“我其实挺害怕的。”
“害怕什么?”
“害怕因为我的喜欢而破坏两人的友谊。”她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担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不要说了。本来感情的事,就应该男生勇敢一点。”
“但他不是普通的男生。他或许比我更被动呢?”我看到她不安的咬住下唇,脸上方才洋溢着的眉飞色舞瞬间消息无影,仿佛掠过风中的欣喜只是我一时的错觉。
我静静的看着她美好的侧颜,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话: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把深情变烂情
我一直没有去问安然,那个少年是谁,因为潜意识的认为,得到的答案无非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是,我又错了。
安然心中的那个少年,我不仅熟悉,而且深入骨髓。
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一样句话: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无数张脸,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戴上了一个又一个面具,面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可是我们又不能否定哪一张面具不是真正的脸。
国庆的时候,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约好去青城有名的寺庙游玩,那里香火鼎盛,风景宜人,四面环山。
从寺庙出来后,几个人找不到话题聊,于是,都沉默不语,各自怀惴着心事毫无目的的走在喧哗的寺道上。
因为时逢节日,寺庙里又恰好在举办庙会,来参观的人自然络绎不绝,人声鼎沸中,便让原本清净的佛门净地热闹的就像菜市场。
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因为听说殷澈也会来,便带着复杂的心情跟着众人一起过来挤人墙。
我想,肯定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曾经那么肆无忌惮的我们,如今会变的这么疏离,看起来,竟有种形同陌路的感觉。
原因发生在叶影那个我见一次想打一次的货身上。更具体一点是发生在他对我弄巧成拙的恶作剧上。
我曾好死不死的在殷澈生日那天突然想吃巧克力,然后溜出校门买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德芙回来,在我还来不急拆开包装细细品尝的时候,突然被班主任召唤,跟我讨论在校刊上投稿的事情。等我们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终于磨叽完以后,我课桌里的巧克力不翼而飞了。再者,它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殷澈手里。
事情很简单,殷澈的好友叶影看出我对他有好感,见我在他生日那天去买巧克力,便自作聪明的以为我要告白,后来发现我被班主任那个欧巴桑带走,以为事情被泄露了,怕我胆怯的就此作罢,便擅作主张的替我交给了殷澈。并在上面附上一张雷死人不偿命的纸条:我喜欢你,莫离。
事后,我把他叫到校园的池塘边扯过他的衣领,羞愤的骂道:“你怎么那么贱!”
他说:“我有你贱吗?”
我说:“我够你贱吗?”
他说:“再怎么贱都贱不过你。”
然后,我沉默,他也沉默……
就当他以为可以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却突然意气用事的将他推进水里,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他眼明手快的一并拉了下去。
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