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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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的官样文章,但是我看着却是百思不解。倪葆不知怎么居然会被我这么轻于翻报声的惊呼闹醒,迷迷糊糊问了句:“什么事?”
我也不管倪葆还迷糊着,急急道:“你看你看,这儿写着一条消息,说姚文起为老区人民带去生活的希望,帮大山里的人们通路通水通电通电话。虽然报上没说用了多少钱,但是你前儿说了,你的新地块要通条水管,自来水公司得依着你需要的水管面积先收一笔开通费还是什么的,通电也是一样,你说他这么通到大山里面去,这得化多少钱?还有开山路这种事,那也是砸钱的勾当,否则那么多年下来政府怎么不出手呢?姚文起这是要做散财童子吗?”
倪葆“唔”了一声,又闭上眼睛,我以为他又睡觉了,就把报上的内容再看一遍,还是没错。忽然倪葆冷不丁开口说话:“丁丁,它有没有写这些工程是否完工?”
“完工了吧。”我回答得有点没底气,又仔细看了一下,说实话,上面只写着水第一次哗哗地趟出来,电灯第一次亮得耀眼,而没明确写上几时完工,所以只有凭字面猜测,“好像通水通电已经OK了,路嘛,说是已经可以方便拖拉机进出,估计只是造好路基,还没来得及铺上水泥吧,老天,还有隧道。姚文起是不是想借此开发大山经济了?那倒也是条路子。”
倪葆坐起来,拿过报纸看了一会儿,道:“通电可以翻山越岭,通水估计得打隧道,否则难道是拿水泵把水往几百米高处抽?那往后的用水成本也太大了。既然要打通水的隧道,不如连通路的隧道也合在一起打通了,这倒是件大功德,若真是如此,姚文起要被那里的乡民供着烧香了。”
我想了想,心里越发疑窦丛生,便道:“倪葆,这会儿天也不晚,才两点钟,我们自己开车过去看看如何?大不了当秋游,开到半路哪儿累了哪儿歇着,明天总能看到。”
倪葆听了立刻跳起身,一边满世界找鞋子,一边道:“好,我对姚文起也越来越好奇,这个人绝对是个奇才,这么年轻,做出来的事就是叫人看不透。以前我看你与这两个同学这么好我还奇怪,奇怪你怎么这样没道理可讲地盲目地理解他们。现在才知道你们早就在心中有了很深的默契,那是多少时间也割不断的感情,我还真有点嫉妒。谁叫这两个不光是男的,还都是那么优秀的男人。”
自从详细知道齐葛的事情后,倪葆对姚文起的态度都大为转变,我看着喜欢。“倪葆,你怎么这么谦虚,你也很年轻,不知多少人仰慕你的才华呢,以前我与张珊儿说起撞我的人是你的时候,她简直把你夸得天下罕见,地上唯一,让我都以为你是冒牌倪葆,给我的是假名片呢。一直到上海展会那次看着你对着食品设备那么认真的态度才相信你是。”
倪葆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收拾行装的我道:“哈哈,这么说你那次看我不是被我的什么美色吸引,差点又被你混赖一道去。”
我也笑:“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张珊儿,要不是她强烈推荐,我也不会在意到你。”
倪葆很牛皮烘烘地道:“我这种人物还需要别人推荐吗?那可是放哪儿哪儿闪光,也就遇上你我才没了招,被你一拐就拐走。丁丁,你这个做食品的是不是手头有什么迷魂水之来的东西,吃饭时候给我掺在酒水里了?”
我飞起一脚,这家伙婚前还认得好好的是怎么怎么看中我的,婚后就赖得精光,反赖是我迷昏了他,他好像有多不甘愿似的。
我们只能开着倪葆的捷达走,因为已经明知是山区,开凌志去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难得倪葆这回没取笑姚文起,不过提出一个大胆设想,会不会因为姚文起开凌志去那儿考察遇到麻烦过,所以借机一举两得与我换了车?因为从时间上来说也是合理,要做成报纸上说的那些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够的,应该是早就启动。所以我们俩原本自以为很了解姚文起,大致可以猜知姚文起在做什么,现在被这条消息一摆布,才发现其实我们知道的只是细枝末节。
晚上开到两人肚子乱叫,才只开到三分之二多点的路程。那是个县城,类似大多数这种级别的县级市,繁华基本上集中在一条街上。找个饭店吃饭,再找个地方住宿。无奈这个地方不知是哪个名人结婚,宾馆客房被全包,我们无奈,只得连夜赶路,转战下一个县城。好在我们可以换手开,倪葆不至于太累。
早上就赶到姚文起大行善举的那个镇,那已经是我们手头所持地图所能精确到达的极限,再要找到那个镇下面的几个猫在深山里的自然村,那就不是我们能力所及的了,只有向当地人问路。当我们说到姚文起的名字时,当地人立刻热情起来,恨不得飞跑在我们车前给我们指路,我们作为姚文起的朋友也与有荣焉。就这样,我们顺顺趟趟来到报纸所说的工地。
一接近,就感受得到工程铺得很大,运来的水泥堆满道路,还征用了旁边的一大块农田,前面就是一出隧洞,我们下车过去看,大概是双向二车道,不宽,但对于一个原先没路的地方来说,已是飞跃。看了半天,倪葆才对我道:“你看,光那一堆水泥就值上百万。还不包括人工和设备租赁费用。”
我也纳闷,道:“姚文起究竟要干啥?我们进来这儿已经是绕了一些山路了,不知进去里面还有多少山路,多少隧道,这么做不是要把他的底子掏空吗?除非是变相自杀。”
倪葆也是一脸疑惑,道:“水泥一下买来那么多做什么,你看车子还在拉着来。又不是紧缺物资,随用随买不就是了?水泥这东西时间放久了不好。丁丁你看,那儿还那么多卷罗纹钢。”
这时经过一个看上去像管理人员的,倪葆抓住就问:“师傅,我们是姚文起姚总的朋友,经过这里拐过来看看。向你打听件事,这路修进去大概有多少公里?这样的隧道有多少?有没有桥梁?是按什么等级建造的?”
这个管理员似的人看看我们,再看看我们停在远处的车,有点拿不定主意,避开倪葆的话题,笑道:“你们这辆车与姚总的还真像,我刚看见时候还以为是姚总过来了呢。”
我忙笑着解释:“姚文起那辆车本来是我的,我们夫妻买的是一摸一样的车,后来姚文起要跑这儿,他原来的车子不方便开山路,所以七月份和我换了一辆。我路上就在说,不知道我的车子给他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我看管理员模样的人口风很严的样子,只有昧着良心撒谎了,“对了,李想过来这儿吗?那么多钱投在这儿,他不会不来管着吧?”
果然,那个管理员似的人见我这么熟悉,立刻消除戒心,带着我们去工棚对着图纸详细解说。我是一窍不通,不过倪葆原本就了解一点,现在更因为合资项目的启动,更是温故知新,与管理员说得很好。大致了解了下后,我们连连道谢出来,也不多呆,回车离开。倪葆叫我开车,自己坐在一边转着眼珠子心算,等我开出一程,他才道:“姚文起真的是变相自杀了。我大致给他算一下,这一条路造下来就得抵过他那块卖出去的二号地块的价值。那还有水电还没算。他这是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有这句话。“姚文起做事一向自说自话,他自己想好了就发号施令,所以齐葛反感他。有时候老师都要参考他的意见。现在只有更加专制。倪葆,你在公司里是不是也是这样?”
倪葆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也就栽在你手里,我在公司要不是说一不二,怎么可能有人服我。只能说姚文起天生是做领袖人物的料。”
我不由斜他一眼,“也夸你自己吧?”
倪葆笑道:“找个旗鼓相当的老婆就是不好,都没人崇拜我。倪太太,你靠边停一下,我来开车。”
我遵命,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多考虑,也不是很适合开车。所以倪葆接手后我也就坐一边默默厘清自己的思路。还没等我想出个头绪来,我的手机响,“陈丁丁,听说你在山区工地?”原来是李想。可能是工地上的人汇报给他了。
我忙道:“是啊,我们在报纸上看见那篇报道,心里很好奇,反正周末也没事干,过来瞧瞧,工程很大啊。”
李想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道:“你们也看到了,纯是砸钱,要不是因为这个工程,当时也不会周转那么困难,还要问你借二十万。”
我不由道:“塑尊菩萨也要几斤黄金做金身呢。如今这条路摆在那儿,当地人说起姚文起的时候都当他菩萨一样,姚文起功德无量啊。我看材料应该都是快买齐了吧?都堆在那儿呢。”
李想还是叹气,道:“材料大致应该是买齐了,只有多买的。好在人工很多都是山里人义务出工,这方面开销很小。只要管住那些带设备进场的就行了。不过现今这些都差不多可以结束,浇水泥铺路面之类的活儿差不多都人手可以完成。每天就看见钱哗哗地流出去有去无回啊。”
我道:“姚文起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赶吗?还好他在张珊儿公司还存了钱。”
不想李想却道:“出那件事后,姚文起把钱撤了回来,与人家公司老总搞得翻脸。”
我忍不住问:“李想,你知道姚文起这是为什么?”
李想叹气复叹气,道:“我猜不透,我曾经与他说怎么也得留下一点资金自己周转,但是姚文起不惜与我翻脸也要上。连苗青也管不住。我只有替他管住支出了,免得他手法太大,无谓投入太多。陈丁丁,本来我也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也就我们两个还可以在姚文起面前说上几句话了,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劝劝他,不要把公司往死里整。”
“我明白,谢谢你,李想。”放下电话,我趁向倪葆转述的时候,好好回味李想说的话,“倪葆,什么叫只有两个人可以在姚文起面前说上话,难道现在苗青已经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