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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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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过来」慕容定祯喘了一口气,道。
  薛承远将箱子端了过来,放在床榻上。
  慕容定祯忍著泪,伸手将长命锁拿了起来,颤颤的给怀中的死婴带在颈上,极尽哀伤的低叹道:「父王终究……还是……锁不住你……」
  此情此景让程宇扬已经看的悲恸不已,堂堂七尺男儿却忍不住泪洒满襟。
  「拿佩剑……来」慕容定祯抱著孩子又吩咐道。
  「王爷!」
  「王爷?!」
  薛承远和程宇扬都被他这麽说所惊到了,不晓得现在如此脆弱的慕容定祯想要干什麽,於是齐声劝阻道。
  「拿来」慕容定祯皱眉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心意坚决,对他们违背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耐。
  薛承远只能又一次将柜中的佩剑抽出递给了慕容定祯,这样的举动让程宇扬看的心惊胆颤,好在他依旧紧抱著慕容定祯,想来以自己的身手应该能够为慕容定祯抵挡任何不测。
  只见慕容定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挥剑而起,顷刻间斩断了一缕漆黑长发。
  薛承远和程宇扬见状终於都舒了口气,也明白了慕容定祯的用意,薛承远随後伸手接过了剑。
  慕容定祯将长发放置在裹被之中婴儿的脸侧,又捧起裹被轻轻啜吻著婴儿的额头,沙哑著低声道:「这样……你就不再孤单……黄泉陌路上……父王会一直陪著你……」
  顿了片刻,慕容定祯用指腹轻触著婴儿黑紫冰冷的脸颊,凄凉的流泪苦叹道:「要记得……来生转世为人……再莫投胎到这帝王之家……」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七章

  「薛大人,王爷还是高热不退?」两日後午时,程宇扬端著参汤和药汁走了进来,对著仍守在塌前为慕容定祯诊脉,身形消瘦神色忧虑的薛承远道。
  慕容定祯产後气血两亏高热不退,任凭薛承远使尽各种方法,都不能为他消热,而因为高热引发的喉痛,更是让慕容定祯根本无法进食。
  从催产至今,薛承远已经几夜未曾合眼,一直守在病榻前尽心侍奉著慕容定祯。
  「嗯」薛承远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慕容定祯的手放回了锦被之中,转头问道:「都办好了?」
  「今晨属下已带著人马去了江城城南墓地,为世子妥当入葬」程宇扬拿起药碗走到塌前,递给了薛承远,道:「这一次没有依照王爷的命令,不知王爷醒後会否怪罪。」
  薛承远望著塌上面容红烫,仍在昏睡之中的慕容定祯,低叹道:「王爷若是怪罪,就让我一人承担。王爷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再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不能再等王爷醒来让他看著世子下葬,这会要了他的性命。」
  前夜里慕容定祯曾吩咐过程宇扬,先为世子在江城找处宁静的入土安葬之地,但要他亲眼看著世子下葬。
  只是产子不久慕容定祯就虚弱的昏了过去,高热至今仍未消退,清醒的时候很少。
  在薛承远和程宇扬商议之後,决定提前为世子下葬,於是在江城内找来了童棺,又给世子换上了慕容定祯曾准备好的那身红色锦缎棉服,因是战时并没有什麽贵重的物件可以陪葬,所以一切从简。
  这无法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那身棉服原本是慕容定祯为了孩子的出生而预备的,未料想到最後却是陪著他入棺而去的衣裹。
  「薛大人,该给王爷喂药了」程宇扬看著端著药碗,若有所思的薛承远,提醒道。
  「给公良飞郇的信送去了吗?」薛承远用汤勺搅了搅碗中的药汁,问道。
  「已经送去了,薛大人,是否真要护送王爷去郢庭?」
  「对,王爷身子极弱,必须速用良药调理以保平安,而江城之内物资匮乏,出征以来所带的药几乎耗用殆尽,我怕延误了医治时机。再者,现今已知乾徽内战将起,我方大军驻扎在郢庭周围,王爷已经产子,再继续驻留江城也并非长久之计,惟恐生变。」
  程宇扬的确赞同薛承远所说,这次返回江城时他就想劝说慕容定祯前往郢庭,点头道:「公良将军收到传报之後,定会亲率精兵接应。刚刚降服古潍,时局依旧动荡,当日属下从郢庭返回的路途之中,曾在月阡山沿线遇到不少古潍的散兵游勇,这一路上怕是仍会险境迭出。」
  「即便如此,也要前往郢庭,王爷产後高热,再这样下去恐会性命堪忧」薛承远舀起药汁,缓缓送了一勺到慕容定祯的口边,只是慕容定祯唇齿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宇扬,扶王爷起来。」
  程宇扬听後在榻上坐下,架起了慕容定祯的身子。
  薛承远虽然不想用任何对慕容定祯不敬的动作,但鉴於此刻他必须服药,於是伸手掰开了慕容定祯的唇齿,随後不断的向内喂著汤药。
  汤药被送下去的只是极少部分,慕容定祯尚未苏醒无法吞咽,大量的药汁还是顺著唇边缓缓流下,浸透了身上原本单薄的亵衣。
  薛承远并没有放弃,还是继续一勺一勺源源不断的给慕容定祯喂药,直到碗中的汤药见底,才又给慕容定祯的口中放了几粒补气养血的丹丸。
  「薛大人,我们何时启程出发?」帮著薛承远为慕容定祯又换一身新的亵衣,扶著他小心躺下後,程宇扬问。
  「越快越好,你手下现今还有多少兵力?」
  「除了驻扎在江城的兵力之外,可随行调动的大约百余。」
  「人数多会太过张扬,可随行马车的精锐骑兵又有多少?」薛承远一边为慕容定祯诊脉一边道。
  「攻克郢庭之後,大部人马都驻留在京畿附近,这次返回江城时,只带了骑兵二三十人。」
  「足矣,立即预备马车,命令骑兵易装,今日就护送王爷速往郢庭」薛承远当机立断的道,慕容定祯现在的体况再也耽搁不得,若是产前慕容定祯还因为腹中胎儿而努力挣扎坚持著,如今内战在即,丧子之痛更是让慕容定祯的身心俱创里外煎熬,怕是再也支撑不住。
  「是,薛大人」程宇扬领命告退。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八章

  待到慕容定祯再次睁眼醒来之时,看到周身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身下滚滚而动的车轮声。
  慕容定祯觉察自己身穿皮裘躺在温热的被褥中,头上带著厚厚的帽子,下身产後的伤口依旧疼痛,全身酸软连动一动身子的力量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江城督府的卧房之中,至於究竟在哪里,他却毫不知情。
  「停……车……」慕容定祯张开极为涩痛的喉咙,发出了声音。
  可能是声音太过微弱,车外之人并没有应答。
  慕容定祯於是又艰难的加大气力尝试了一次,这时,车外立即传出了薛承远的声音:「停!」
  只见薛承远随即掀开了车帘,两步上车,在慕容定祯身旁单膝跪下,一股寒风瞬时从车外吹了进来,呼呼作响。
  慕容定祯需要平躺,而车厢之内放置了几层被褥已经非常狭小局促,在离开江城之後,程宇扬率队领行,薛承远则一直骑马跟在车厢旁侧,以备慕容定祯随时召唤。
  「王爷,您终於醒了」薛承远见到慕容定祯转醒,也放下心来,宽慰的道,又伸手搭上了慕容定祯的脉搏,查探他的脉息。
  车内昏暗,慕容定祯产後的眼睛也异常敏感,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大约看到薛承远的轮廓。
  「这……是在哪?」慕容定祯问道,他很想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麽,为什麽自己会在这马车之上。
  「在去郢庭的途中,王爷您产後体虚,不要过多言语」薛承远拿出了随身带的药丸,略微的扶起了慕容定祯的身子:「王爷,再含几粒丹丸,有助於恢复您的气血。」
  慕容定祯没有多问,张口含了下去。
  「王爷,您已经昏睡了两日。江城之内物资匮乏,承远著实怕延误了医治,所以擅作主张命程将军率领骑兵易装随行,护送您前去郢庭」见慕容定祯将药服了下去,薛承远才娓娓道来缘由。
  「嗯……」慕容定祯实在没有多少气力,也明白薛承远也一定是无奈之举,这几日若不是薛承远,怕是自己早已丧命,并没有责怪他,又问道:「宇扬呢?」
  「程将军率骑兵领行,现在正候於车厢之外」薛承远恭敬的道。
  「到哪里了……?」
  「离开江城後,因为顾虑王爷您无法忍受颠簸,所以一直走的很慢,今夜还未行至月阡山下。」
  慕容定祯听後,停顿了片刻,靠起了身子,强撑著道:「本王已无大碍,无需多虑……」
  「还是小心为上。」
  「世子已经……下葬?」慕容定祯靠在昏暗车内的枕榻上,脑中忽然闪过了那张幼小而黑紫的面孔,心痛难当的询问道。
  「是。」
  「何时之事?」
  「今日晨时」薛承远没有隐瞒,这些事情慕容定祯迟早都要知晓。
  慕容定祯听後深深沈默,他连孩子入棺之前的最後一眼竟也没有见到。
  「世子已去,还望王爷节哀」薛承远将锦被又提了上去,将慕容定祯的身子盖好。
  古潍今冬十分寒冷,临行之前程宇扬已派人将车厢内用厚帐密封了窗口,但还是能够感到不断有冷风渗入。
  慕容定祯刚刚产子不到三日,薛承远在启程时特意为慕容定祯穿上了皮裘,带上了帽子,以防他受风不适。而车厢之内的被褥,也置垫的非常厚实,以缓冲路途上的颠簸。
  慕容定祯轻抚了抚已经平坦下去的腹部,冷声道:「承远……本王是不是做错了?」
  「承远认为王爷没有选择。」
  「可本王……却会自责一生」慕容定祯落寞伤感的低叹道,他曾以为自己能够产下腹中胎儿,从此不再孤独一人,可谁知天意却并非如此。
  「王爷,您身子刚刚好转,切莫多虑,要安心休养」薛承远明白病体易愈而心疾难医,丧子之痛旁人帮不了慕容定祯,只能靠他自己挺过去。
  「是否……在连夜赶路?」慕容定祯想起了薛承远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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