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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情黑名单·温柔坏男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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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也不错,没想到在雪梨湾出能看到星空。」她接口赞道?「看来雪梨的光害比台湾小多了。」   
    「你昨天在雪梨湾?」他讶然扬眉。   
    「嗯。」她点头,「我去雪梨歌剧院听了一出很俸的歌剧。」   
    「不会是『托斯卡』吧?」   
    「你怎么知道?」她掩唇惊呼,「你也去听了?」   
    他点头。   
    好一会儿,两人只是相视而笑,最后异口同声道,「真是太巧了。」   
    在这一刻,两人都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之间能有那么多巧合?   
    「这大概就叫缘分吧。」沈修篁笑道,他说话的神态自然,丝毫没想到自己淡淡一句话却在韩恋梅心湖投下圈圈不平静的涟漪。   
    她敛去了唇畔强牵的笑痕,自眼睫下偷窥他温雅的侧面。   
    即便她与他真的有缘,这缘分似乎也来得不是时候。   
    相遇太晚,太早,都是一种遗憾。有时候,她几乎宁愿自己从来不曾认识他,从不知晓世上有这么一个能令自己悸动的男人。   
    可偏偏,她与他偶然相识了,而爱捉弄人的上天,又安排了一次次的巧遇。   
    她该怎么办好呢?   
    「……你在想什么?」他忽问。   
    「啊,没什么。」她连忙定神,随手指了指他捧在手上的礼物。「我只是好奇那是什么。」   
    「一个小礼物。」   
    「买来送你女明友吗?」   
    「是啊。」提起女友,沈修篁原本就偏向温文的脸部线条更柔和了。   
    她怔怔地看著,心口,有些莫名的疼。   
    「对了,我也买了一个小纪念品给你。」他笑望她。   
    她心跳一停,「我?」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张金属书签。」他说。「上面嵌著雪梨歌剧院的图案。」   
    她一震,如遭雷击,丽眸愕然直瞪他。   
    「怎么啦?怎么这种表情?」他莫名其妙+   
    「我也买了一张相同的书签。」她愣愣回应,「要送给你的。」   
    「真的?」他抚额,为这奇异到极点的巧合畅怀朗笑,「老天!」他笑了半晌,好不容易停止笑声,湛眸幽默地转向她。「那我们该怎么办?交换礼物?送一张出去,再拿一张同样的回来,好像很可笑。」   
    「是挺好笑的。」她也跟著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虽然可笑,她还是好希望能拿到他亲自买给她的书签,虽然也许只是顺手买的,对她而言,仍具有特别的意义。   
    就算命运注定他们俩只能一次次巧遇,又一次次错过,她也希望能任两人交错的人生轨道上留下某种印记。   
    即使这印记,淡得随手一擦,便足以抹灭--   
    在中正国际机场的出境大厅交换了纪念品后,沈修篁将书签收入衬衫口袋,目送韩恋梅离去。   
    她说有个朋友答应来接她。他直觉大概是个男人,怕打扰她,谎称也有人来接他。   
    「那我们就在这边分手吧。」她笑著对他道别,可不知怎地,他却仿佛听见她精神奕奕的语气下隐藏著某种说不出的伤感。   
    是他多心了吗?这趟旅行,她看来应该是玩得很开心啊。不该有什么遗憾之处。   
    或者,因为想到又要回到日常生活,才忍不住懊恼?比起她在澳洲又爬铁桥,又潜水又冲浪的冒险经历,医院的工作对她而言大概是有些无聊。   
    可当她帮忙机上心绞痛发作的病人时。那专业的架势与温柔的神态又无意中流露了她对医护工作的热爱,就像他一样,虽然喜欢自己的工作与生活,却也偶尔忍不住想抛开一切,远走他乡,   
    他唇角缓缓一勾,微笑了。   
    这矛盾的女人,还真有些意思呢。   
    他想,拉起行李箱,一手捧著礼物,缓缓踏出机场大厅的玻璃门,招了辆计程车,一路直奔台北。   
    他没直接回自己的公寓,反而要司机开往胡家。来应门的是胡蝶兰的母亲,一看见是他,老人的身子明显一晃,连忙紧抓住门扉。   
    「怎么啦?胡妈妈。」他蹙眉打量她过於苍白的脸色,「你精神看起来不大好。生病了吗?」   
    「我--」胡母说不出话来,忽地掩嘴哽咽,踉跄转身。   
    沈修篁直觉有异,跟著她走进屋里。客厅的沙发上,胡蝶兰的父亲颓然半躺,脸色同样灰败。   
    「胡伯伯。」他喊了一声,张望了一下室内,「小兰呢?还在美国?」   
    就在他出差前一个礼拜,胡蝶兰也去了美国,说要在舅舅家住一阵子。   
    「她--」胡父张嘴像要说些什么,可唇瓣一颤,终究什么也没说。   
    沈修篁愈发觉得不对劲,「她还好吧?没事吧?是不是在美国玩太累了?该不会又生病住院了吧?」   
    「她……没住院,只是--」   
    「只是什么?」沈修篁瞪著胡父胡母,让两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弄得心烦意乱,忽地掏出手叽,直拨胡蝶兰的号码。   
    传来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讯息。   
    「她没开机?怎么回事?」他追问两个老人家,「我前两天还打电话给她,她说在舅舅家玩得很开心的啊。」   
    「她--」两个老人对望一眼,神态都是凄然,胡母甚至忍不住饮泣出声,胡父则是在深呼吸几口后,终於颤颤开口。   
    「她出车祸了。」   
    「什么?」沈修篁身子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晌,他才哑著嗓音问,「她……没事吧?」一双眼惊疑不定地轮流注视胡家父母,期待两人给他一个安心的答案。   
    可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沈寂。   
    让人捉狂的沈寂--   
    「你们……你们说话啊!」他颤著声嗓,「告诉拔小兰现在怎样了?告诉我啊,告诉我--」   
    「修篁!」在他狂乱的逼问了,胡母再也压抑不住心伤,她扑到他怀里,哀哀哭嚎,「她死了。小兰……死了--」   
    沈修篁一震。一直捧在手中的礼盒落了地,隐隐传出碎裂声。   
    那沈闷的声响,像一把天外飞来的利刃,不经意扎入他胸口,教他痛得忘了怎么呼吸--   
 第三章   
    时光,在茫然迷惘中悄然飞逝。转瞬已是一年。   
    这一年,沈修篁宛如一具行昆走肉,瘦削的脸上丝毫不见昔日的风采,深凹的眼里,反照的也只是一片空白。   
    他什么也看不见。   
    即使被两个好友强拉来高尔夫球场,即使他也木然地跟著挥杆打球,即使他在打不好时也懂得自嘲几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这一切,全然无心。   
    他的心,早在一年前随著青梅竹马的女友离去。   
    她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至今仍毫无苏活的迹象。   
    看著他宛如木头人的背影,他的两个好友--白礼熙与卓尔春只能相对苦笑。   
    这两年他们俩都被公司调派大陆工作,几个死党难得聚在一起打高尔夫球,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欢乐聚会,没想到沈修篁却如此消沈。   
    「都过了一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卓尔春叹息。   
    「再这样下去怎么办?」白礼熙也忍不住忧心,攒紧剑眉,「他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吧,总要有个人让他走出来。」   
    可谁有这般能耐?两人想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出合适人选。连沈父沈母都不能劝回自己的儿子了,何况他们这两个长年待在北京工作的朋友?   
    「你说帮他介绍个新女朋友怎样?」卓尔春问。   
    「你不是想挨揍吧?」白礼熙白他一眼,「你认为他现在这副死样子会给哪个女人好脸色?谁也比不上他的小兰。」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看他一辈子就这么堕落下去。」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说著,两个大男人同声长叹。   
    察觉两人远远落后,沈修篁回头阶他们,「你们两个干嘛?到底还打不打球?」   
    「算了,我看咱们别打了,去喝杯饮料吧。」卓尔春宣告放弃,将球杆交给一旁的球僮。   
    「为什么不打?」沈修篁扬眉,「才打了九个洞。」   
    「得了,技术这么差,就别献丑了。」卓尔春摊摊手。   
    白礼熙闻言,轻轻一笑,「看来我们还是一点进步也没,对吧?」   
    「是啊,再打下去又要刷新纪录了。才打了一半,就高出标准杆十二杆。」   
    「我十一悍。修篁呢?」   
    照例,三个大男人聚在一起打高尔夫总要比谁最烂。   
    「九。」沈修篁回答简洁。   
    不会吧?其他两人不敢相信,互相扫了对方一眼。   
    心不在焉的人居然打得比他们俩都还要好?这话要传出去他们俩就别做人了!   
    「不打了,不打了!」这下就连白礼熙也失了继续打球的兴致,挥了挥手,「喝饮料去。」   
    眼看两个好朋友同时宣告弃权,沈修篁也没什么意见,也跟著离开绿茵起伏的草地,来到球场内附设的露天咖啡座。   
    他们各自叫了一杯饮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白礼熙与卓尔春说起在大陆工作的甘苦谈,沈修篁默默听著,脸上毫无表情。   
    「你好歹也发表点意见啊。」见他一直不肯说话,白礼熙试著鼓动他精神,「也说说看你最近的工作吧,最近都接了些什么样的Case。」   
    「我辞职了。」沈修篁淡应,慢条斯理点燃一根烟。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记得他以前还最恨吸二手烟的呢。   
    两人惊愕地瞪著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晌,白礼熙首先找回说话的声音,「为什么辞职?又想跷离台湾去玩耍了吗?」他故意以玩笑般的语气问。   
    沈修篁只是耸耸肩,「只是不想工作而已。」   
    不想工作,也不出去旅行,他打算就这么把自己闷在台湾发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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