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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黄金公主 作者:刘晓御(晋江2014-02-16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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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天空凝固的朝霞,一段段优雅庄重的歌声从尖顶的练歌房里飞出来。如童话中展开翅膀的白色飞鸟,明媚如夏日之海。道路的另一边,几个早起的学弟和学妹穿着超短裤和超短裙,露出健康的腿部,带着遮阳帽,在网球场上落下一滴滴青春温热的汗水,高大帅气的男生将上衣放在一边,汗水满布的身体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突然到来的暴风雨,晨曦勾勒出他们坚实的胸膛,为他们染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光晕。
  蓝嫣丽凑到我耳边说:“其实你不穿衣服打球的样子也挺帅的!”
  我斜斜看她一眼,脸上写满了“那是当然”的表情。
  蓝嫣丽是一台植入特定程序的计算机,反复进行“看书、喝咖啡、看书、喝咖啡···”无限循环的动作,那段时间,她只需要不断按照这个程序执行下去,对外界的所有干扰都视而不见,直到机器断电。唯一让这个程序弹出“error”对话框的人就是我,我习惯于欣赏她双手捧着一杯咖啡轻轻吹气的样子,或者习惯一不小心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与周公游,这时候这台计算机出现“error”的对话框,自动点下“给王敬萧一脚”的按钮,她将趴在桌上睡着的我踢醒,伸出温暖的手轻轻抚摸我转向她的脸,就像安慰一只体型巨大却很温顺的萨摩耶般,然后把那张脸推向王敬萧面前《刑法》的方向,或者帮我倒一杯咖啡,再把我交给《刑法》,这个几个动作衔接紧凑,浑然天成,一个星期后,我真想把那本厚到可以当凶器的《刑法》塞到马桶里,随着一阵哗啦声就永远不用看那些绕口冗长的条款和解释。自习结束后,她总会捧着睡眼朦胧的我无限温柔地说,如果我有一把刀,我一定把你砍碎打包带走,我顿时成为一只被抢了金子的葛朗台返老还童,容光焕发。以后的时间,我都恐惧于她是否会从那些买一个需要我啃半年馒头的包里拿出一把刀来,以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一定来不及躲闪。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练习英语,我拿着那个笨重的ipad,夜风轻抚我们的脸庞,几处黑色的树影随风摇曳,舒展身肢,练歌房里换了另外一部分人,相同的小提琴演奏出悠扬优美的音乐,如深林中起伏的小溪流淌在我们的身体上。当我们都沉默时,她闭上眼睛,抬起头,聆听森林安静的低吟,世界在寂静之神的手上暂停,美好如同晶莹的水晶球发出淡淡的光,山野的空气和从海面吹来的风同样让人感受到沁人的暖意,她转过来勾着我的脖子,我们在一大堆负重的破铜烂铁中进行了一个长达一分钟的吻,她说,我的脖子都撑麻了。
  考试全线绿灯,我并不意外地接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offer。我压根没对此抱什么希望,所以受到回复的时有些意外。
  蓝嫣丽很高兴,说,我们去吃饭,庆祝你找到了好工作!
  那天蓝嫣丽的头发梳到一边,身上一件雪白蕾丝连衣裙,俏皮可爱又有些小小的诱惑性,她每套正式的衣服都和我二十岁母亲送的DIOR不相上下,我们相对而坐,烛火晃动着她长长的睫毛,如同j□j舒展的翅膀,在黑夜中跳动飞舞,她脸上流动的欢喜如同荡漾的暖暖的牛奶,我说,我需要一点安慰,我要喝口水。
  她望了望餐厅四周,在这里,很多人···她回头的时候正好碰到我的鼻尖······我握着她的手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如模具般的建筑和行人,心中空荡荡的。在此之前我刚刚接到蓝嫣丽母亲的电话,她问我明天下午是否有空,我说,有,她说,那你明天下午四点到叉叉咖啡厅来,我有事儿跟你说。我说,好。她平缓优雅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悲喜,而我似乎成为了一个接到出海命令的水手,不知道等着我的是温暖耀眼的阳光,还是汹涌翻滚的巨浪。
  是谁呀?
  我笑着说,一个朋友。
  恩,cheers。
  第二天我特地早了半个小时到,踩着可以当镜子的大理石被服务员引到一个临窗的位置,蓝嫣丽的妈妈已经在那里了,我说:“阿姨好!”
  她“嗯”了一声,轻轻摘下太阳镜,说了声,坐。她永远是这样一副优雅而冷漠的表情,从眼神到姿态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那张面具下是否是一堆齿轮牵引着,摆出计算好的表情。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问,我刚想说话,蓝嫣丽的母亲说:“随便来一杯最贵的!”我没说一句话,这时咖啡馆中央的黑色钢琴在一双带着白色手套轻快的演绎下不失时机地发出一阵欢快的旋律,嘲笑一般,在我身边飘荡着。
  “其实我不是很想浪费太多时间,我们都很忙!”她那双挑剔的眼睛从我脸上移到窗外,“我知道你们大学生也很忙!在这个城市忙着找工作,不是清华北大···很难吧?”从三楼的落地长窗望过去,一盏巨大的LED广告牌放着外国服装的广告,下面是一个由各种花拼成的花圃,炙热燃烧的色彩在半遮半掩的阳光下鲜艳夺目,仿佛一个浓妆粉黛的夜舞女郎,而旁边走来一个黑乎乎的环卫工人,他的腿似乎出了点问题,走起路来十分艰难。再远一点是熙熙攘攘的路人,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上,一两个提着公文包的人呆呆看着远方,咖啡馆的视野很好——在这种地方坐一个小时,就要一个普通大学生半个月的生活费。
  我说,是有些难,但是我已经找到了一件比较好的···
  她打断我说:“我的宝贝女儿只是想玩玩,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将你单独约出来谈,她从来没接触过···接触过你这种类型的人···你的确是个好看的男孩子,甚至可以说很好看,但我的女儿只是想玩玩···”
  “哪种类型的人?”我说,眼神依然盯着她那张脸,而我的手放在桌子下面,随着流淌于室内的旋律打着拍子,努力让自己高兴,这样就不会感到万箭穿心的感觉,我试着把她当做一个寻常女人,但依然不能忽略这个人就是蓝嫣丽母亲的事实。
  “你从小到大没得过一次第一名,最好的成绩是···是在···”她拿出一张纸,抬了抬眉毛,“你不够优秀,虽然你不错,但是你不优秀···甚至乏善可陈···我都不知道把女儿给你有什么前途···”她透过那张纸看我,“但我们要的不是还行,这个世界上到处是这种人!”她微微笑笑。而我听到“这种人”这三个字感觉空气徒然变得十分凝重,我浑然经历过了一个从天而降的蘑菇云,一瞬间将我周围的一切变得千疮百孔起来,而我在它巨大的冲击下不自主地颤抖,手心涂满恐惧和羞辱的冷汗,一个偷东西被抓现行的小偷,一个被当众羞辱的落魄政客,我的手,丢掉了钢琴的清脆与优雅,突然变得肮脏可鄙。她试探着轻轻说:“我不反对蓝嫣丽和你交往,但我不允许我唯一的女儿和你走得这么近,你知道吗?这也许不是你的错,但就是不能···她会前程似锦,而你未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穿不上中产阶级的男人!”她的话很平静,有些有钱人连骄傲都表现得冠冕堂皇,他们总是用最有教养的方式说出最恶毒的话。
  我张着嘴巴望着街上车水马龙的世界,一个个因为奔走而痛苦的身影,一个个没有倒影的路人,如同出演一部不已自声为主角的彩色电影,从出生到死亡都是灰色的,单薄混乱的。几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艰难地走过去,一个年轻人为了赶上不愿停的公交车,捶着车追了十几米,但车还是开走了,她指着车说了什么,问候司机父母,我觉得挺可惜,看起来挺舒服的女孩子——苍茫大地上被驱赶的灵魂,冷漠而孤独地走进烟尘飞扬的阴霾里。我又转过头来看着蓝嫣丽的妈妈。
  “您不相信我···”
  “恋爱有时候就像交易,我们只能挑选有实力的厂家订货,确保他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所有工作完成,所以我们要查清底细。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能冒险!”她举起咖啡抿一口,贵妇人的气度和美貌,如果蓝嫣丽和她一起上街,她们一定会被认为是两姐妹。她接着用不温不火的语气说:“你是我,你也不会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和这种人交往,我丝毫不怀疑你对蓝嫣丽的爱,也不怀疑你以后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
  “你们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你们的金钱!”我打断她,显然我没控制好情绪,我暴露了我隐藏了很久的情绪,不断的人用不同的表情从我们脚下宽广的马路上走过去,对面那一片被夕阳印成银色的湖面,一条拨开银子的船,寂寞地迎接着霞光反照的旗帜,那是我心中同样绝望的旗帜,在这场以蓝嫣丽中心的拉锯战中,战壕对面这个女人平淡优雅的声音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潮,就像缓缓蠕动在我脚边的蛇,平缓、寒冷、带有尖牙毒液,我艰难地扛着旗帜能走多远,我一直怀疑。
  “钱不是万能的!”我压抑住语气说。
  她听完我的话,难以置信地微笑起来,就想长辈们嘲笑幼儿的幼稚无知。我在那个笑中找不到任何蓝嫣丽的影子,那尖尖的下巴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又抬起来,回到半圆的顶点,
  “小伙子,我真希望你到我这个年龄能听到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你会无地自容的。”她对我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并不友善。
  “有些东西是深藏在血液里的,永远无法改变···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你一段时间偷过来,你把她当做梦,那也是暂时的,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你看窗外那些人···”她高傲的头颅再一次别过去,看到窗外精彩的厮杀与炎凉,罗马嗜血的贵族看着斗兽场中绝望挣扎的奴隶,得到一些野蛮的快感。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明天奔波,生的对立面是死,有人抢到肉,有人抢到骨头,有人饿死···你一定不会不知道,这是一个用金钱建立的时代,金钱代表一切的一切,斐斐确实比其他女孩子单纯,但这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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