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情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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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坐著的,不过从西服挂在他身上,以及他放在桌底下的双脚看起来,他的身材不高也不壮,身高大概只有一七0左右,体重应该也不会超过六十,稍微瘦了点。
就身材体格这一点,那胡须男就占了上风,因为他的身高绝对超过一八O,而以他绷著上身的衣著看来,他身上大概全都是肌肉,没有一丝赘肉。
啊,光用想的,就有点让人想流口水!
此时,男人吃完早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嘴。
胡须男也吃完了早餐,但他却伸手拍了拍他下巴的胡子……
方瑾央的思绪猛然一顿,呆愕的瞪著和雅痞男一起起身离座,一起走进捷运入口,又一起走进男厕的胡须男。
这个路人甲该死的干么也跑进她的预言梦里呀?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不管他,继续把目标放回她未来的老公身上。
预言梦里的画面进入了男厕。
呃,这里要解释一下,并不是她有偷窥的嗜好,而是预言梦这样领著她走,她想不看都不行。
她看见雅痞男直接走到男厕的洗手台前,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支梳子,开始对著镜子梳头发,样子看起来有点自恋。
胡须男跟一般人一样,走进厕所便只是想上厕所而已——毫无创意。她毁谤的想著。
不过说到创意,方瑾央梦里的画面再度转向雅痞男,只见他梳完头发之后,将梳子放回西装内装后,竟又从内袋里掏出另外一样东西。
那是口红吗?
方瑾央有些瞠目结舌的看著他将带著些许粉色的护唇膏抹在嘴唇上,然后嘴巴抿了又抿,镜子照了又照,最后还翘起小指将唇边不小心画出唇线外的护唇膏抹去,然后自恋的看著镜子拨头发微笑。
天啊!她快受不了了。
他根本是个自恋的娘娘腔!
方瑾央欲哭无泪的看著眼前一切,然后又见上好厕所的胡须男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并抽了张纸巾擦手,丢进垃圾桶里,再走出男厕。
虽然没创意,但这才是一般男人进厕所该有的行为不是吗?
那雅痞男在搞什么鬼呀?她忿忿的想著,他该不会是走错了厕所,应该走进女厕里才对,因为他刚刚的举动理当出现在女厕里的不是吗?
呜呜呜,她好想哭。
老天爷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专门安排一些怪丐丫给她?难道她这辈子注定嫁不出去,若真要嫁,就只能嫁给这些怪亏丫吗?
同性恋、有妇之夫、抢匪、娘娘腔……
呜呜,她不要啦!
等一下,她的预言梦又开始动了,可是那个自恋的娘娘腔不是还待在男厕里,还没出来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娘娘腔并不是她红线彼端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她搞错目标了?
但是怎么会呢?除了刚刚那个娘娘腔是让她看得比较顺眼的男人之外,她没看到其他还不错的男人呀!
谁谁谁?
到底哪一个男人是她未来的老公?
此时她的预言梦画面突然来到了人来人往的捷运站里,里头有一大堆男人,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该锁定的目标。
是那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吗?
还是背著背包的男人?
抑或者是提著公事包、边走边吃的男人?
可恶,到底谁才是她方瑾央的真命天子呀?
她干么哪里不好预见,偏偏跑到捷运站里来,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叫她怎么找出她红线彼端的那个人呀?方瑾央气闷的付度著。
咦,等一下,转弯了,转弯了。
视线随画面而转,方瑾央顿时看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背影,脚步闲适而轻松的往前走。
是他吗?
肯定是他了,因为此刻画面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
可是突然之间,她却不敢上前去看他的真面目,怕自己会再次失望。
所以,在接下来的预言梦中,画面始终都只有那个男人的背影而已。
她一直跟著他的背影而走,看著他走出捷运,看著他停下来向残障人士买口香糖,看著他走上天桥、穿过小巷。
这段期间她都不断的在想,她到底在哪里看过这个背影,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却又充满了陌生感?
突然之间,一切都发生得那么意外。
方瑾央看见一个小女孩提著早餐走过小巷,一部轿车像赶时间般的急驶而来,完全没注意到小女孩的存在。
她看见那个背影从闲适轻松的步伐改成了急如星火般的奔驰,然后在一瞬间横越小巷,将小女孩连人带早餐的冲抱起来,跌向路边去。
吱——
铃——
跟著尖锐的煞车声一起响起的是她放在床边的闹钟,方瑾央双眼圆睁,有些无力的仰躺在床铺上,即使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她的心跳依然剧烈,而且难以平复。
小女孩得救了吗?
他们俩是否都平安无事,有没有受伤?
然而,以上这些都不是让她心跳剧烈、难以平复的原因,而是——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了!
在他奋不顾身的扑向小女孩的瞬间,她看见他的脸了!
天啊!地呀!怎么会是他?那个路人甲……那个胡须男……
老天,为什么会是他呢?
他的脸……好脏呀!
她喜欢干净清爽的男人,她喜欢干净清爽的男人,她喜欢干净清爽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男人……
呜呜,她喜欢干净的男人啦!呜呜……
一早就看到偶像露出一脸想抱头痛哭的痛苦表情,江云君端了一杯咖啡走到她面前递给她,同时关心的询问——
“瑾央姊,你昨晚没睡好啊?”
“云君,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些男人要留胡子,不把胡子刮干净?”方瑾央颓丧的将下巴靠在桌面上问道。
“呃?”江云君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呆愕。
她刚刚问瑾央姊的是关于有没有睡好的问题吧?怎么突然之间她却反问她一个风马牛完全不相及的问题呢?
不过没关系,还好她已经在保险业界混了三年多,早就练就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应对功夫了。
“我想他们大概觉得自己留胡子很性格吧。”她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可是很脏呀!”
“啊?”
“一张脸干干净净的不是很清爽吗?留了一丛黑压压的胡子,看起来就像沾了很多灰尘在脸上,而且永远也都洗不到胡须下的那片皮肤一样,脏死了。呜……讨厌、讨厌,我讨厌留胡子的男人啦!好讨厌。”方瑾央说著忍不住抡起拳头挝打起桌面来,桌子随著她的每次槌打发出叩叩叩的声音,有点引人注目。
“瑾央姊,你还好吧?”江云君从没看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
她的偶像瑾央姊一向都保持亮丽而自信的外表,虽然个头有些娇小,身高甚至于还不及一六O,但是不管做起什么事来都充满了干劲与自信,业绩更是全公司最好的,而且年年拿第一。
有些嫉妒她的人在背地里说她是老处女,因为没有男朋友才会将所有时间都拿去拉保险,也因此业绩才会永保第一。
可是在她看来,瑾央姊虽已二十九岁,即将破三十大关,但是她看起来甚至于比公司一票二字头的业务看起来还要年轻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钱。
就现在男人的价值观来看,以瑾央姊的条件又怎么可能会是交不到男朋友的老处女呢?
不是她交不到,而是她不想交吧。
如果她是瑾央姊的话,她也不会想交。毕竟在现在这世道里,要找一个肯负责、有担当,条件又不输给瑾央姊的男人实在很难。
因此瑾央姊之所以至今都还没打算要交男朋友结婚,大概就是所谓的宁缺勿滥吧。
“不好。”方瑾央停下槌桌子的动作,有气无力的趴回桌面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云君蹙起眉头关心。
“我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奇檬子”。
“你是不是感冒了?”江云君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有。”方瑾央仍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瑾央姊,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作恶梦?”确定她没有发烧,江云君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放了下来,进而又问。
“恶梦?”方瑾央一呆,然后无力的点了点头。“对,我作了一个恶梦,一个很可怕的恶梦。”
“那你要不要回家补眠?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
“补眠?”方瑾央倏然抬起头来,一副好像突然找到可以让她活下去的力量似的。“对了,补眠!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说不定下回她预见的对象就不是那个胡须男了呀,他只是路人甲而已,不小心闯进她的预言梦里,就像之前那五个怪亏丫一样,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他呀,她现在就颓丧,会不会太早了些?
没错,回家补眠,说不定下回出现在她预言梦里的人又是另外一个。
没错、没错,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方瑾央,你振作点!
“那我要回家补眠了,拜拜。”她迅速的拿起椅背上的皮包对江云君挥手道。
“拜拜。”江云君微笑的挥手。
瞧,这才是她的偶像瑾央姊嘛,连要回家睡觉都充满了行动力。
“啊,对了。”方瑾央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走了回来。
“怎么了?”江云君不解的看著她。
“这个给你。”方瑾央从抽屉内撕了张便条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江云君低下头看。
“客户的姓名、电话、住址。她可能要加买保险,你今天若有空的话,就去拜访她一下吧。”
方瑾央说完转身就走,但蓦然之间却又再次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对了,别忘了要带几个哈蜜瓜去,这个客户很喜欢吃哈蜜瓜。”交代完,她潇洒的离开公司,准备回家睡回笼觉。
很好,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若衰,种胡瓜也会生菜瓜了。
瞪著并排停车,完全挡住了她车子的出入口的黑色轿车,方瑾央只差一点就飙出嘴巴里的三字经。
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呀,竟然这样停车!
她双手抱胸,脚踏三七步的站在路边等著车主现身,她以为敢这样停车的人,应该不会离开太久才对,怎知这一等却等了快半个小时,仍没见到车主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