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传奇(至46)-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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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禹,东西既然取回来了,就给荷衣送去吧。”
荷衣
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外臣之前,皇朝天子竟是毫不避忌隐讳,径自直呼那皇朝第一名妓的芳名,这
睿王爷低头看着地上无一例外摇晃不已的人影,心中止不住地后悔。明明知道现在的皇帝哥哥是招惹不得的,偏生还是禁不住不动明王那罕有的主动相邀,来趟这非常热闹也非常危险的浑水。
迟早他要栽在这见了热闹不要命的脾性上,这是连睿王爷本人都十分认同的真知灼见,只可惜江山容易改
“李卿,几个地痞殴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需你这般时候,特意跑来行宫见朕?”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老人家说的倒真是轻松,都要把那素来谨小慎微的李寒山吓死了!
“寒山,京畿重地,镇抚司事务繁杂,偶有闪失,倒也不必太过介怀。好生处置善后,也就是了。”
闹得那么大的乱子,流言生翅漫天飞,他也得能捂得住盖得严善得了后呀!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李寒山只顾将脑袋与地面碰得山响,“罪臣冒死,恳请陛下立即起驾回宫!”
“呵呵,呵呵,皇兄,暂时先避避风头,也省得那群老家伙们罗嗦”
低头看地果然不是什么好习惯,见那可怜的地面无端端遭受冲击,被碰得咚咚呼痛,忍不住要尽一把为人臣为人弟的职责,顺便提醒下拉他下水的罪魁,“五哥你说是不是?”
不动明王却不动。
睿王爷愣了一下,抬眼却见不动明王略带迷惘的目光,尽落在皇帝哥哥推开的那扇窗外。
无星无月的夜是宫灯映红的颜色,水光滟滟,朱红的回廊,飞檐翘角的亭台,在千顷碧池中摇曳,亭中人,水中影,乍见不知真与幻。
“二哥,”终于动了嘴巴的不动明王,叫出的是许久不曾出口的称呼,“让我见她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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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某个拉肚子到脱水的某人吧;一群人吃东西;只某人一个急性肠炎
不平衡到某人要把肉麻的告白往后放的说
关于上章的琴痛;已经有人猜对答案某人也跟帖的说
琴痛 就是情痛的说
这一章 呵呵 表跟某人说对浪的只是荷衣MM
还有还有;表空帖啊;好歹打个字母数字都行啊
空帖米分的说
如梦
坐落于西山翠华峰下的“甘泉行宫”,自身建筑之匠心,周遭景色之天工,或有其他行宫可堪比拟,但作为距离帝都皇宫最近的一座行宫,独具地利之便,皇帝陛下游幸之勤,各地行宫,则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而半月之间两度迎驾——如果把皇帝陛下两日来暮至晨出暮复归的行为算做两次驾临的话,那便是半月之间,三度君临了——却仍是行宫从未遇过的盛况。好在陛下有旨,迎奉仪式尽数从简,行宫之中当差的太监宫人,虽是忙了个人仰马翻,倒也不曾因忙而出了什么乱子。
回廊之上的宫灯,并不是平日里都挂在那里任日晒雨淋迅速折旧,日常时候,不过首尾处各挂一对照明,皇帝陛下到来之时,按规矩需要全部挂满一十六对,圣谕“从简”,便只挂了八对一十六只。
半数的灯火,在辉煌与阑珊之间,营造出一种朦胧的照明效果。
朦胧光影,朦胧体态,宽大的披风下,看不出是否清减。
“荷衣”
一尺之内算是正常高低的语声,在三尺以外,音波的传送被夜风一阻,便飘摇散落得如同叹息。
“明王爷?”
灯下的女郎闻声转过身来,艳红的宫灯,乌黑的发丝掠过雪白的脸庞,柔和光影勾勒出下巴越发尖巧的轮廓,“不知王爷在此,小女子失礼了。”
腰肢一折间,由迎风的鼓胀转为顺风的贴身的披风,在那柔弱身姿上,贴合出不盈一握的窈窕。
襟袍在风中摆动,不动明王的身体,终究还是不曾移动地受了她这一礼。
披襟临风,廊上阁中,本无分别。相隔不远,皇兄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依然如同他提出要求那一刻般,如有千钧之重。
三尺之内,已是雷池,不可再上前一步。
“荷衣,几日不见,听说你外出养病,如今身体怎样,可彻底痊愈了吗?”
不止是外形轮廓,其实就连声音,语气温和时低低沉沉的一点鼻音,慕家兄弟都有着惊人的相似。
柳荷衣略有些畏寒地扯一下身上那袭象牙白的披风,感受着手上繁复纹路的隐约起伏。王氏为她系上这袭披风时有意无意地多了句嘴,说这披风的料子是今秋江宁府上贡的锦缎新品,叫做花累缎,极为贵重,宫里的娘娘也没听说有几个得了赏赐的。
深宫之中当差的王氏,估计不会知道皇朝第一名妓为了寻找合适的舞衣材料,广泛收集各类织物信息,早就听说过“花累缎”的盛名,只是此前不曾见识过真品而已。
用丝量是寻常织物的两到三倍,理所当然是既价钱“贵”且分量“重”了。
扯动嘴角,勾出一贯的笑容。对服侍她的王氏如此,对有着尊贵身份的王爷千岁一样如是。
“有劳王爷挂怀,小女子已经无恙。”
让大名鼎鼎的皇朝前太医老迈之躯数度辛苦跋涉奔波,她这一点小感冒伤风再不痊愈都很对不起人了,何况,还有那颗药丸
一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大盛皇朝最大的药材商、江南审余堂的老板傅杏林在京进货之时,慕名求见方才蝉联花魁桂冠的柳荷衣,除以千金为礼,还附了一枝号称已生长千年的雪参相赠。
即便礼物不菲,士农工商,商为最下,富而不贵,欲见那名满天下的皇朝第一名妓,仍要被柳荷衣的铁杆“粉丝”、贵而不富的风流翰林路桂芳笑话:“卖药的送根萝卜样的参有什么希奇,有本事他倒是炼颗‘双雪碧灵丹’让柳姑娘尝尝”
然后,作为被求见的当事人,柳荷衣自然而然地多听了几句关于那几乎被吹成仙丹的药丸的闲话。
双雪碧灵丹,乌孙国端平元年恭贺新皇登基的贡品。
以千年雪参、万载雪莲为主料,佐以数十种珍稀药材,二十年精炼,犹需天意,方得偶成,号称生死人、肉白骨,延年益寿,驻颜不老。
因其色做碧绿,灵效如神,故名之以“双雪碧灵”。
再然后,听人提起这在她心目中比较象大力丸的东西,就是方才了。
一代国手迟疑颞颥地解释她痛经的原因。
“‘双雪碧灵丹’罕世良药,疏经活血,本不在话下,奈何柳姑娘体质特异,大病之下,却是虚不受补,反致经期混乱,气血不畅,痛经之症,益发严重”
皇帝陛下怀抱之中,一直努力维持柔软度的身体,终于失去控制,僵硬成了化石。
双雪碧灵丹,色做碧绿,灵效如神那被她大卸八块的药丸,沁凉的碧绿色泽
他给她吃的
“不是避孕药?!”
前太医一路走低的声音中断三秒之后,石化的小妓女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一个最该石化的地方,偏偏漏了网。
舌头。
心中的疑问,居然被这该死的部位具象成了语言,脱口蹦了出来。
被铁石般的手臂重重勒住的痛楚还清晰地刻在腰际。铁石碰化石,那种无可匹敌的钢与硬,瞬间便可粉碎化石的虚有其表,算来还是明王爷等人的到来,及时拯救她于可预见的粉身碎骨之前。
所谓大恩倒也不必言谢了。
“王爷万安,孤男寡女,夜深不便,请容小女子告退。”
“荷衣,”略高一度的声音,在骤强的夜风中依然散落飘摇,“我来见你,已得皇兄许可。”
“是吗?”不远处的“临风阁”,敞开的窗前伫立的人影,廊上看去,玉树般的挺拔并不模糊。廊上情形,阁中相看,想必也如是。应该是意料中事,皇帝陛下眼皮底下,不经允许,明王殿下怎么可能见得到她?
“明王有何吩咐吗?”
清亮亮的眼眸注视之下,明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转开了头,顿了顿轻声问道,“方才亲卫送的乐器,荷衣可曾检视?”
柳荷衣愣了一下:“检视过部分。”
“可有损伤?”
轻轻摇头后发觉明王目光只在廊下碧池中,便又开口答道:“尚未发现。”
夜风不住,微波不止,灯光水光,碎成千片万片。碧池里的回廊、宫灯,甚至是人影,也似乎都碎成了千个万个。
千个万个娉婷女郎,尽是那螓首一动的风情。
好景。
“”明王闭了眼睛,嘴唇翕动,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君是谁?”
又是强风过,宫灯摇晃着打了个旋儿,灯下流苏扑簌簌的声响,如同那一声轻叹的伴奏之音。
“时至今日,王爷还需此一问吗?”
猛地转回头来,不动明王的眼里,火光灼灼:“荷衣,你欠我一个解释。”
柳荷衣不闪不避的眼里,却是水波盈盈:“王爷,我欠你一份情意,也欠人一个机会,一个让她的夫君注意到她的机会。”
号称不动,此时此刻的明王,竟是浑身颤抖的大动。
柳荷衣移开眼神,侧过身伸出手去,安抚簌簌作响的灯下流苏。失去纤纤素手的牵扯,两三倍丝重的花累缎,阻不住夜风殷勤邀舞的火热激情,在已经舞得如烟如雾的软烟罗上,飞扬出飘飘欲仙的风姿。
“思君,林外夕阳谁与醉?
凭谁相问,何梦何情不可追?
若我不往,咫尺天涯常相对;
信是有缘,此梦此情终无悔。
信是有缘,信是有缘,林外夕阳君与醉”
曼声清歌,随风四散,满池光影,摇曳唱和。艳红宫灯,晕红光照,如此佳人,谁不与醉?
“这是‘追梦’?”
微颤的轻问,迷离。
那清清朗朗的声音,却斩断绕廊的余韵,惊醒沉醉。
“荷衣作此曲时,初取之名,原为‘夕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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