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妻记之破镜重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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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这些可以了吗?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
他这边终于烦恼好了座位的问题,魏擎锋那边差不多也点好了今天的菜肴。回过头来,发现旁边的骆恭羽居然咕溜咕溜的盯着他猛看,浑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以外,什么都宛若一尊石像,严肃如魏擎锋都不由得喷笑出来。
“小羽,小羽?我在问你,还要不要别的?小羽?”
“啊!哈,哈,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要不要别的,这些菜够不够吃?”
“哦,哦,够了、够了,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天哪!是小羽耶!魏擎锋在叫他小羽了耶!一会儿脸色铁青,一会儿又和颜悦色,为什么才三年不见,他的前老婆大人就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了呀?
太过紧张,又太过惊喜,侧着头,心思已经完全只在魏擎锋身上的骆恭羽,呐呐的拿起筷子,在盘子里夹了一物就往嘴里送。
嗯、嗯,好硬、好老……
他正奋力的咀嚼着的时候,没想到,却令同样观察着他的魏擎锋很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羽,那是餐巾,不能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菜还没上来呢,哈哈哈哈……”
唉?唉?唉?唉?低头一看,可不是嘛,他正在努力吃着的,果然是一方餐巾。
“嘿嘿嘿嘿,我弄错了、弄错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太衰了!自从见到了魏擎锋,他就一直在丢脸,啊啊啊啊啊。
这湿哇嚏的餐巾也不能用了,等服务小姐换过了一块,冷菜也逐渐被送了进来。
“小羽,伯母的身体还好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到热菜进来的时候,早就想问的魏擎锋,终于回到了正题上面。
“她现在住在哪里啊?”
“我妈吗?我妈去年就过世了。你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癌症的晚期病患了。”
“哦,是这样啊。”
那么现在的骆恭羽就是孤身一人了。
“那你为什么会跑到工地打工?还有,你都出社会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上次见面时你还在做小工?”
“什么叫还在做小工?那个小工的职位我可是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
一说到那个只维持了三天的梦想,骆恭羽就一肚子火!不过,声音才高了一下,察觉到问他话的人是魏擎锋,他随即又媚笑着低了下来。
“你是知道的啦,高中以后我一直都被关在家里。一直关在家里,也就是没有参加正式的联考,没有参加那些联考,也就没有高中以上学历。这些年来,我可是很辛苦才拿到高中文凭,很辛苦才做上那个小工的耶!”
“什么?你居然没有高中以上的学历!”
这下子可就轮到魏擎锋目瞪口呆了。
骆恭羽被关到家里的时候,正值魏擎锋羞愤难当、执意出国的时候。在那个时期,一直渴望着能从这种荒诞的婚约中解脱出来的他,也是一直都是站在骆家父母那边。威逼他,利诱他,用自由的代价来惩罚骆恭羽的一意孤行。这些年来,魏擎锋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骆恭羽痴心执着的背后,是付出了怎样的惨痛代价。
“你!你竟然真的一直被关在家里,就连那些联考都没有参加过?可你不是有请家庭教师吗?”
“有啊,家庭教师一直有请啊,可就是没有文凭嘛。现在做什么都讲究文凭和证书的,我跟人家解释我有学过,人家也不听我的呀……”
天哪!在这一刻,魏擎锋已经完全被惊呆了。
他想过骆恭羽有可能是做事鲁莽,所以才会越混越差:也想过骆恭羽可能是因为能力和经验不够,所以会没人请他:他也曾想过,骆恭羽可能是因为自暴自弃、颓废堕落,所以才会去工地打工。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骆恭羽会是因为学历不够而在苦苦挣扎。
看着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的骆恭羽,坦然自在的称述着那一切,他的献媚和笑容都和三年前一样的痴情、纯真,一股更加深刻的刺痛,顿时就击中了魏擎锋的胸口。
呐呐的闷塞了好半天,魏擎锋才缓过气来,继续问:
“值得吗?为了追求一个男人,一个不可能爱你的男人,失去了那么多,回过头来想想,你不觉得你很傻吗?”
真的很傻吗?傻不傻的,骆恭羽根本没放在心里,但是魏擎锋那句“不可能爱你的男人”,倒是真的打击到了骆恭羽。
有些郁闷的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回过神来的骆恭羽,还是牵强的笑了一笑。
“我不觉得很傻啊,至少我也曾得到过嘛!有得必有失,这个很正常啦。”
不爱就不爱吧,反正魏擎锋不可能爱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说,化不可能为可能,他至少也强扭了魏擎锋好几个月。说起来,藉着那个偷来的身份,赚了那么多声老婆,应该也算是蛮划算的。
这么一想啊,痛苦的感觉就一下子轻了许多。好像变戏法一样,骆恭羽的脸上马上云开日出,变得灿烂起来。
“而且,我本来就是私生子,如果不是错换到骆家,可能过得还不如现在呢。至少,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我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平平安安的长大,娶过老婆、做过人。现在想想,还真是蛮赚的哩!”
思考事情的方法真的就是那么的神奇,换一个角度一想,越想越觉得划算,特别是那个娶过老婆、做过人的那一段,想起和魏擎锋曾经有过的旖旎风光,骆恭羽盯着对方的视线也变得下流起来,还大有要冒口水的趋势。
“你!你在想什么?”
“哇!你干嘛又打我,人家只是想想而已,君子好色而不淫啦!哇!怎么又打!怎么还打!”
说什么君子好色而不淫!几年不见,还是一样死性不改,这个能不揍吗?
狠狠地给了骆恭羽几个爆栗,打得他抱头鼠窜钻到桌子底下,有些气糊涂的魏擎锋这才停了下来。
“快点给我出来!真是的!”
本想好好的和骆恭羽吃个饭、续续旧,谁知道一遇上这个色呸,他就是想和颜悦色也坚持不住。
看着骆恭羽捧着脑袋,贼溜溜地采看了他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他那晒得发红的手臂,以及那件没有质地的廉价衬衫,顿时令魏擎锋下不了手。
“那你现在还在读书吗?有没有打算继续求学?”
“有啊有啊,我现在在念夜大,星期六、星期天上课,我会努力争取在四、五年间修完所有学分的……”
他现在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四、五年以后就要上三十岁了。三十岁才能大学毕业,才能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而之所以会落到这种田地,主要的原因却是对他的钟情。
看着骆恭羽一点都不在乎,还兴高采烈的阐述着他的未来,魏擎锋的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恨是怜、是怨是叹?
不过也幸亏得骆恭羽这么一闹,弥漫在他们之间的那份疏离感和别扭感也被驱赶一空。
接下来,魏擎锋又问了很多问题,阅于这些年来骆恭羽的生活、骆恭羽的求职经历,以及这些年来,从什么都不会的富家大少爷到学会做家务、学会独立生活的贫苦男人的整个历程。
骆恭羽说起来轻轻巧巧的,什么好不容易领到了工资,却被他不小心弄丢,吃了一个月的白稀饭;什么洗坏了衣服没钱买,只能学着缝补,结果轧了满手的血;什么被人开除了,一时找不到工作,老板只能给他判个缓期执行。
嘻嘻哈哈地说得这三年来的坎坎坷坷,就好像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笑话,可是听着这些一点都不幽默的笑话,魏擎锋的心里却不住地冒出一丝丝的心酸和无奈,到了后来,就算骆恭羽时不时还会流露出那种露骨的觊觎眼神,他那狠狠的爆栗也都下不了手去砸。
一边吃一边聊,全都是魏擎锋问骆恭羽答,而至于魏擎锋的现状,骆恭羽则一句都没有询问。因为两个人已属不同阶层了嘛,一起吃一顿饭、聊一会儿天,并不能说明什么,最多只能表明魏擎锋对于自己如此潦倒的境地感到十分好奇而已。
“哪,这是我的私人名片,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等到酒足饭饱,魏擎锋拿出了私人名片交到他手里的时候,骆恭羽也只当作是场面上的应付,礼貌的收下来了结。
“谢谢你请我吃饭,我上去了。”
分别的时刻终于又来到了,明明已经沉淀了三年,明明已经能好好的说话、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饭,但是那句意味着离别的再见,骆恭羽还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车子一停到了宿舍楼下,骆恭羽就全身僵硬,根本不敢再回头去看魏擎锋一眼。唯一比上一次,比三年前都进步的是,他终于还能说出一句话来,然后就直接下了车,上了楼,把自己关进那个只有十坪左右的房间里。
魏擎锋大概已经离开了吧,他大概已经开着那辆帅气的宝马离开了吧。就此一别,又不知道要几年才能相见,或者是不是还有相见的可能?
呆呆地靠着被自己堵住的房门,根本不敢去窗户眺望外面的情景,从刚刚就一直隐隐作痛的心,更是剧烈的撕扯着。
好痛,真的是好痛啊,可是即便这种痛苦会因为相见而变得更加绵长,但是骆恭羽 一点都不后悔能再见魏擎锋一面。
“老婆真是好帅哦,果然比相片里的更帅!”
在门边靠了半天,好一会儿,等剧烈颤动的心终于逐渐平静下来,他这才走到桌边坐下,拿过了屋子里的唯一的一个相框。
“你没想到吧,其实我天天都有在看你呢,不过能看到本人更加幸运。”
那是一张从画报上剪下来的照片。由于一时义愤,当年在他离开骆家的时候,基本上什么都没带,也没有带上魏擎锋的半张相片。可是在外面生活了一段时间,更加确切的来说,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骆恭羽就有些后侮了,还好魏擎锋是大企业的继承人,报纸上、杂志上不乏对他的采访,剪一张满意的照片表起来,总算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轻轻地抚摸着相框里的男子,高大魁梧的身材、意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