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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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儿虚弱的一笑道:“萧大侠,别白费心机了,我心脉将断,四肢筋脉具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今……今生能与萧大侠有缘相见,已……已死而无撼。”
萧逆天将她搂在怀里,道:“什么萧大侠,芙儿对不起,我叫萧逆天,不是萧十一郎。”
芙儿一怔,随即一笑,道:“不管是谁都一样,见不到萧大侠,见到他儿子……”她一阵咳嗽,说不下去了。
萧逆天轻柔安慰道:“芙儿,你看看我,我跟爹爹一模一样,真的,长的一样,你好好看看。”他近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芙儿抬头一笑道:“你们父子同样是武林神话,芙儿有幸……”
萧逆天打断她,柔声道:“什么你有幸,是我有幸遇到你,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芙儿喘了会儿,道:“我又何尝没骗你?其实,我是上一代圣女坛的蓝圣女,名叫蓝芙,因执行任务时失手,被宫主废了大部分武功,送往慕容剑派监视慕容语伯。是宫主命我侍奉你,他是想用我柔弱的外表和可怜的样子牵绊住你,让你不忍连累我而留下。”
萧逆天道:“没事的,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听话,好好休息,我们还要去治病。”
芙儿望着天空,眼神遥远,仿佛看到云层之上的美景,陶醉道:“自由的生活多好,我自幼被掳进至圣宫,被训练成杀手,又被废武功,被送去当侍女,被娶为少夫人,被害至此,一切都如梦一般。”她的神情由陶醉转为悲哀。
萧逆天为她抚了抚额前的乱发,道:“每个人的一生都如梦幻般玄奇。”
芙儿微笑道:“对呀,所以我现在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了。”
萧逆天也像在讲美丽的童话般道:“谁说的,你还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没有自己真正的家,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屋前的菊花,没有河边的池塘,这些你要全有过才可以死去,明白吗?”他的声音很轻,他知道芙儿不喜欢暴叫。
芙儿深呼了口气,虚弱一笑,道:“那些,恐怕要等来生再拥有了。”
萧逆天道:“这样不行,你要好好活下去。”说着抱起芙儿,道:“我们去看大夫。”
芙儿坚持道:“放我下来,求你了,我还有事要交待,我怕……怕来不及了。”
萧逆天温柔道:“我抱着你,你说。”他就站在树下,两手托着芙儿。
芙儿闭上眼休息了一会,道:“我求你,以后遇到蓝圣女放她一条生路,我俩不是亲姐妹,却从小一起长大,我视她为唯一的亲人,她虽因被训成杀手而冷酷狠辣,可我求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她,其实她和我一样可怜。”她的思绪又变的遥远,喃喃说:“她比我小几岁,也许还能遇到新生活,愿她与无萧……”
她又咳了几声,咳出血,萧逆天忙道:“我答应你,如果我哥愿意,我愿尊她为嫂子,好好敬她,保护她,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芙儿眼中一闪:“你哥?”
萧逆天道:“无萧,其实他是萧逆飞,我四哥。”
芙儿欣慰一笑道:“我真想看到你们成为一家人。”
萧逆天笑笑道:“会的,一定会的。”他发觉他再也笑不出来了,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芙儿眼神已散,望着被朝阳照红的天空,道:“逆天,可以这样叫你吗?”
萧逆天深深一点头。
“我一生无亲无故,你能叫我声姐姐吗?” 芙儿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到。
萧逆天点头道:‘姐姐。”
芙儿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萧逆天继续道:“姐姐,你知道吗?我有四个哥哥却没有姐姐,现在好了,有姐姐疼我,哥哥也疼我,还有爹娘……”他的泪终于流了出来,他抱着芙儿漫漫跪了下来,口中仍说道:“千万不要这样残忍,让我刚有个姐姐又失去。”他抿了抿嘴,抽涕笑了笑道:“知道吗?你现在有四个弟弟,还有一个哥哥,你没逆风哥哥大嘛,排行老二吧,逆云哥哥只好退位让贤喽,爹娘会疼你的,你不在是一个人了,你有好多亲人了,真的,快起来看看……”
他让自己一直在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停下来会怎样,他不知道怎样面对芙儿死去这一事实。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永远消失了?到底是可悲还是可笑?不管生前怎样死了同样没有呼吸没有温度,人就像绕了一个大圈,一个耗费几十年时光的圈,最终还是会到早已指定的地方,那就是死,任何生物的最终结局。
只不过芙儿这个圈绕的太小,太辛苦,一切都还未来得及就到了终点。
萧逆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痛,手中扶着的芙儿已渐渐变冷,他的泪已干。
他想不透既然迟早都要死为何还要辛苦的活着,筋疲力尽挣扎在世间几十年到最后还不都一样?芙儿这样的可怜人为何不多一点寿命给她让她还有转变人生的机会。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来世,在绵绵时间长链中,每个人只有一环存在的机会,过去了就没有了,就永远消亡了。
萧逆天心中呐喊:有什么力量能让她再有机会选择人生?有什么魔力让她再度现身世间?有什么奇迹允许她的人生从头再来?
不知多少人一生无意,白白浪费了一个生命的名额。
萧逆天将芙儿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为她整了整衣衫,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道:“芙姐姐,但愿你来世不必如此辛酸的活着。”
“宫主,昨夜为何不抓萧十一郎?”马铭小心地问正在至圣宫大厅品茶的连绝义。
连绝义道:“你以为那是萧十一郎?”他慢慢把茶杯放在手旁桌上。
马铭装做有兴趣的看着连绝义,连绝义背着手在大厅踱了几步,道:“那是萧逆天。”他有些忧心地继续道:“没想到萧逆天已有如此厉害,我的每一个计划都要到最后一招才勉强获胜,我还一直以为是萧十一郎,我早该面对面会会他才是,也不至于……”
马铭见连绝义忧心忡忡甚至有些懊恼的样子,更加小心地道:“不管是谁,宫主一样对付。”
连绝义冷笑几声,道:“我故意放走萧逆天,就是让他看着蓝芙死去。”
马铭立即装做恍然大悟似,竖起大拇指笑道:“宫主英明,想那萧逆天必定伤痛万分,也许会对世间失去希望,从此消沉下去。”
连绝义冷笑道:“你以为一条人命就能毁了萧逆天?从前是我小看他了,他不亚于当年的萧十一郎,这小子,和他玩够后一定不能让他活在世上。”他举掌一拍桌面,桌子立即粉碎。
马铭附和道:“对,要让他快快到地府报道,好让宫主高枕无忧。”
“哼?” 连绝义瞪着马铭,道:“一个小小的萧逆天就能让我不得安寝吗?”
马铭忙改口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想让宫主省些麻烦。”
连绝义道:“我就是要麻烦,让他们生的孽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铭不敢再多说话了,只在一旁连连点头,额头上已渗出一层冷汗。
连绝义问道:“找到萧逆飞了吗?”
马铭忙道:“禀宫主,我们在各地得人马已在加紧寻找。”
连绝义阴森着脸道:“尽快!”又道:“想办法把萧逆飞找到控制起来!”
马铭道:“遵命。”说完垂手站在一旁,不肯轻易多言。人总会渐渐学乖。
连绝义坐回正座,眼睛狠狠的盯着外面的天空,道:“割鹿刀已落入我手,看你们‘五子连血’还会有什么用?待我将你们折磨够再送去给我儿城壁玩!”
醉了,醉得分不清黑夜白天,辩不出东西南北,醉得感觉不到自己存在,忘却了为何伤痛。可是再醉也抽不去与灵魂纠缠在一起的痛苦,似乎那痛已深入肌体各个角落。
在一家不好不坏的酒楼,萧逆天将自己灌得忘记了自己是谁。
开始他还记得自己为何难过,后来连难过的原因也忘记了,只感到难过得想杀了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酒中似乎浮现出杜落雁娇美的笑脸,他已无力看清。用手去触摸,那张挚爱的脸越来越远,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空洞、越朦胧。他的手握住酒杯,只稍一用力,酒杯便成了粉末,他又抓住酒坛仰头猛灌。
夜已降临,华灯初上,酒楼里的人多了起来,来这里既不是富可敌国的富豪,也不是一贫如洗的穷汉,大多是开着几家店,日子过的还可以的小老板,也许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妻妾之争,出来图个清净,留一帮女人在家中白折腾,也许到头来丈夫从哪个青楼妓院中心满意足的走出来,晃晃悠悠回家吃早饭。
萧逆天早已听不到周围的嘈杂,整整一个下午他喝了睡,睡了喝,没有一刻清醒过。
酒楼的老板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叹道:“这样好的一个年轻人,为何如此伤心?”这个胖胖矮矮的老板几乎忍不住将这个心碎的“孩子”抱在怀里安慰一下,他听到萧逆天口中含糊的“落雁”,又叹道:“原来是个痴情儿郎,谁家的姑娘这样狠心,将他折磨成这样?”他垂头又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走就撞到一个人身上,他连忙道歉道:“客官对不起,对不起。”
来的人竟然是马铭,他瞥了一眼胖老板,道:“不是人家姑娘狠心,是他自己痴心。”
胖老板憨笑地点头道:“鄙人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马铭坐到萧逆天对面,眼中带着阴笑盯着烂醉如泥的萧逆天。
萧逆天真的醉了,醉的彻底,他将所有的伤痛全泡进酒里,就算不醉酒人也醉死了。他趴在桌子上,手中还握着个酒坛,根本没觉察到马铭已在身边。
马铭站起身转到萧逆天身后,拍拍他的背,试探叫道:“萧少侠,萧少侠。”
萧逆天根本动都没动一下,马铭放松了下来,搭在萧逆天肩上的手立即变成利掌,直切萧逆天后颈,萧逆天的头发已被掌风吹起,马铭心中一阵得意。
“啪”一声,碎了,碎的彻底,碎的毫无退路。
萧逆天手中的酒坛已碎成千万片,纷纷落向地面,马铭也被震得仰面载倒。
萧逆天还趴在那里,他的确醉了,可当马铭的掌要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