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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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一个后空翻,又回到洞口,抬头一看,陆无流正站在洞顶双手夹腰瞪着他。
“你跳到我的房顶干嘛?”陆无流吹胡子瞪眼道。样子就像恶霸一样。
萧十一郎道:“借过一下而已,前辈何苦如此小气?”说着他调皮地一耸肩。
陆无流无赖道:“不行,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他也学萧十一郎一耸肩。
萧十一郎无奈道:“好好好,我回去。”萧十一郎明白像陆无流这种人说不行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他绝对没有把握战胜陆无流,所以他已决定另辟路径。他向来懂得不白费功夫。所以,夜幕降临时他已回小木屋。
当太阳再度升起时萧十一郎正躺在房顶看着天慢慢变亮,小瀑布击石的声音此时异常清晰,萧十一郎在听着,突然大眼睛放出光芒,他起身跳下木屋转到屋后,后面面对的是一墙直直的石壁,萧十一郎双堂运集内力向石壁打去。
一声巨响,石壁竟被他击穿,对面是个山洞,其实石壁本来并不太厚,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就消失掉了,洞内弹出的两堵石壁迅速合并挡住了他的视线。
虽然只是极短暂的一闪,萧十一郎也认出那是沈璧君,但他把眼前的石壁击碎时他看到却是个空无一人的山洞。他并没有怀疑刚刚的错觉,现实也不容他怀疑,沈璧君的金钗正躺在石床上,显得那么孤单。
萧十一郎拿起金钗看着它,他此时是该悔恨还是该痛苦?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选择了面无表情。
三年的朝思暮想,三年的痛苦离别,原来只不过是一道石壁的阻隔,这到底是谁的错?三年的人生就这样无声流过,原来岁月是这样容易就溜走。
人总会在不知不觉中丢掉太多该抓住的时光。等到发觉自己已不再年轻时,才来叹息,此时已什么都来不及。
从萧十一郎的眼中看不到痛苦、悔恨,只看到一层死灰色,他没有发疯似的寻沈璧君。既然是有意捉弄他们,又怎会让他轻易找到?
“感觉如何?”是红玉娘子的声音,她带着胜利者的口吻。
萧十一郎看着已到眼前的红玉娘子,表情不是惊讶,他已料定她会出现,也不是激动痛恨,他早已不屑与这种人生气。那种表情让红玉娘子虽像胜利者却得不到胜利的喜悦,让她心中的痛苦更深厚。
萧十一郎道:“感觉……还不是很糟糕,这一回合我并没有完全输掉。”
红玉娘子摇动腰肢踱着步子道:“你就不再找找看?”
萧十一郎道:“刚刚正戏已结束。”
红玉娘子咯咯一笑道:“你果然镇定得很。”
萧十一郎道:“还过得去。”他说话没有半点火气,这令红玉娘子很失望,她本想有萧十一郎痛苦懊悔的样子,看他发疯一样生气的样子,她怎么萧十一郎的痛苦在他还很年轻时就已不轻易表露?如今,看尽世间沧桑,那些痛苦在他心里直接变成了苦酒,将了的心浸泡得发苦发涩,表露出来的只是深邃得可怕的深沉,一种刺痛人心的深度。
红玉娘子道:“其实我的心很软,我不忍心让你们天涯相隔,只好……”
萧十一郎不待她说完已从他刚打穿的石壁口走出山洞,回到小木屋旁。
红玉娘子也跟出去道:“我知道你萧十一郎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可你到底还要找多少年才肯罢休?”最后她已竭嘶底里地喊道。
萧十一郎没有回答,只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
红玉娘子突然投入萧十一郎怀里,抽泊道:“你对我有对她千分之一的爱,我也心满意足了,可你的心似乎是铁石做的……”
萧十一郎轻轻推开她,仍没什么表情道:“我们似乎没什么前缘。”
红玉娘子退后两步,冷笑道:“没什么前缘?对,你当然不会认识我,有沈璧君你何时将别的女人看在过眼里?”她的笑是那么悲凉。
如果说以前萧十一郎一直认为她不能算个人,至少不是正常人。那么现在因为这悲凉的一笑她还可以算个人,在她的生命中还有人类的悲哀。
红玉娘子缓缓道:“你知道我这一生是怎么毁掉的吗?”她的眼神是那样遥远。
她接着道:“二十年前我也是名家闺秀,自闺中听得你萧十一郎那些事迹便立誓此生非你不嫁,我一直以为你钟爱沈璧君是因为我们缘悭一面。”
红玉娘子停了停,似乎有泪光闪现,她继续道:“当时家父将我许配人家,我抵死不从,父亲只好与我立下赌约,如果我能嫁给你,就不再逼我。”
红玉娘子有些激动了,道:“我千方百计打探到你的消息,在你经过的一家酒楼中设擂比诗,当时多少人被我迷倒,可唯有你,看都没看我一眼。”
她的指尖已开始发抖,她平静了一下情绪道:“当时你的眼睛里全都是沈璧君,更要命的是,一直不服输的我看到沈璧君心立刻寒了,我从未认为我在容貌上输给过她,可她身上有太多特殊的气质。当时,我糊里糊涂向爹爹认了输,但我不愿遵守婚约,便离家出走,从此再未回过我的家,后来我遭到的苦难……”
萧十一郎只有听着,他还能说什么?这又是一件没有对错的事,是萧十一郎的错,还是沈璧君的过?红玉娘子的爱又有谁人敢说错?
红玉娘子握紧拳头道:“我真后悔当时认输,我在战役开始已被对手气势所慑,是不是很失败?”她那噙满泪的双眼深情地望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没有逃避她那略带忧怨的目光。而是给了她一个真心的微笑。
红玉娘子流着泪笑道:“我算很幸运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天才知道,有多少女人一辈子心里装着一个你却从未见过你,比起她们,我的确幸运的多。”
萧十一郎似乎被什么猛得抽痛,他那两道浓眉微微一动,闪过一丝痛苦,他这一生注定要欠别人太多,虽然他在尽力还清,可上天给你的债是无法还清的。
萧十一郎突然觉得她也是个可以沟通的人,至少是个人,他的眼里已少了些许讽刺与不屑。对于为爱努力过的人,他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尊敬和敬佩。
红玉娘子慢慢走过来,把脸靠在他胸前,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十一郎没忍心再将她推开,事实上,他想推也办不到了,红玉娘子已趁机点了他的穴道,她围着萧十一郎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他面前盯着他。
“你真的会变笨,你以为我还会像小女孩那样痴迷地爱你?你错了,我现在只有恨,我活下去的目的就是报复,报复你们。”红玉娘子哈哈大笑道。
萧十一郎的眼里闪动着失望与无奈,他没说一句话,早已无话可说。
红玉娘子抬手点在萧十一郎的昏睡穴上,他便不再记得以后发生了什么。
等他再次见到阳光时他人已在一座豪宅,山顶的豪宅。就是那座豪华得像王宫的宅子。偌大个宅房只有她一个人在,他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孤独与寂寞。
萧十一郎走出宅门便发现了那块悬崖边的巨石,以后的几天时间几乎都用来陪伴它,那座宅子里无数的房间他几乎都没到过,就连他那间华贵的寝室他都很少进去,他宁愿躺在石头上,让夜霜雨露打在身上。
夜晚,星如珍珠,闪闪发着寒光,像是天上的仙女忧怨的眼神。
风轻轻过,撩起萧十一郎的头发,像一双温柔的手。
“你难道对这座房子没什么兴趣?”红玉娘子在他身后道。
萧十一郎头也不回地冷漠道:“我对豪宅本就没什么兴趣。”
红玉娘子没有说话,萧十一郎当然不会主动开口。
过了一会儿,红玉娘子有点兴奋道:“你现在好像不找沈璧君了。”
萧十一郎道:“我只是在想怎样找而已,难道你做事是不想蛮干吗?”
红玉娘子一甩手,道:“那你就慢慢想吧,我祝你早日成功。”说完吃呼呼地走了。
萧十一郎抬头看着星星,他那双眼睛简直如星星般明亮。
“喂,萧十一郎,这里的一切你最好尽情享受,你若再睡在外面我就把沈璧君丢到野外,你若不享用那些美酒佳肴,我就不给她饭吃。红玉娘子又气呼呼地跑回来。
萧十一郎回过头,一双锐利的大眼睛盯着她道:“你在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们。”
红玉娘子一怔,又一笑道:“你果然绝顶聪明,不错,她住的也是豪宅,吃的也是佳肴,我也是骗她享用一切,只不过她没你聪明,我告诉她,你整日风餐露宿,受尽折磨,她就信以为真,现在我让她享受神仙般的生活,那么她想到你的处境会比以前更痛苦,知道她痛苦你也会更痛苦,你说我这个创意如何?”说着她转过头坐在萧十一郎腿上。
萧十一郎的眼神深不见底,他抿嘴点头道:“还不是太坏。”
红玉娘子格格地笑着,把头靠在萧十一郎的肩头。
萧十一郎像木头一样动也不动,她离开后他还是在那里,似乎成了一尊雕塑。
七年,七个冬春夏秋,七暮花开花落,时光就这样无情的流走,人根本来不及改变些什么就已只剩下叹息,似乎这样绵长的时间根本换不回上帝旨意一点点改变。
七年前没有沈璧君在,七年中萧十一郎将豪宅中的每个房间研究到无可研究,将周围方向的洞穴搜索到无可搜索,可七年之后与七年之前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萧十一郎的酒量大的吓人,他的身体也由于喝酒过多糟到吓人。
这七年,甚至这十年,他们就是这样子渡过,也许他们的爱太完美,全世界都来反对,可无论怎样,此生已经值得,这磨难即是前生注定,也只有今世承受。他们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在能握住彼此的岁月他们珍惜了每一刻,在离别的日子里他们有太多开心的回忆陪伴,即使人在天涯心也是靠在一起的。
看看你的周围,多少人在无声中离去,又有多少人在悄然中靠近,人活着就要漂泊,能在漂泊中相遇已经是千世难求,谁都不知道,分离何时降临,所以趁对方还在视野之内时多看几眼,趁他们还未启程前多挽留一会儿,莫要等到无奈分离时才来悔恨拥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