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也会流泪 中 (出书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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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经常挨打的缘故是因为他恨我,我不能穿衣服是因为我不配穿,而这些都来源于我的罪孽……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手脚嘴唇明明已经冻得发紫,男子却像毫无感觉,悠悠的继续说道:「我问了自己很久很久,问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最后,我才想通,我会变成这样只因为老天爷在玩我。呵呵,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我一定会杀了祂。」
小太监点点头,心想自己会变成这样八成也是老天爷在玩他。
「你知道爱人的感觉么?」合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聚集在手心里的雨滴,一口口饮下,「我知道。」男子笑得很神秘。
「你知道伤心的感觉么?」
小太监此时才发现男子也许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自己。
「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心脏活着被一个人一点一点浇上盐吃掉的话,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伤心的感觉。」狂风吹乱了他的长发,遮住他的眼,遮住他的脸。
「当你的心脏被那人吃完,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心死。」他脸上的水淌全部只是雨点么?
一边笑着,一边哭着,男人举起手臂,面朝天空,张开喉咙,苍声唱道:「人心老,生意了,百般情意皆是笑,断肠不是最难熬。」
滚热的雨滴流人他的口中,滴落地面。
「山虽高,风雨豪,缕缕情意做绳牢,难承你无情一刀!问天道魂何时消,来生再不做襟袍──哈哈哈!百般情意皆是笑!皆是笑!哈哈哈!」
小太监已经冷得受不了,牙齿直打颤,再次伸出手,想拉他回去。
男子握住了他的小手,把他拥进怀中。
「他曾送给我两样东西,我也送给了他两样东西──我的爱情和自尊。」
「……彖彖,池池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已经冻成冰块了。」男子吃力得想要抱起小太监。
小太监曾经得过皇帝的警告:不允许他过于接近此人。当他被他拥进怀中时,已吓傻掉,当他试图把他抱起时,小太监急忙挣脱他的怀抱,兔子一样的溜开。
男子急了,看着小太监跑开的方向,焦急地喊道:「彖彖,你去哪里?你不要哥哥了吗?快回来!池池带你回家!」
小太监远远的看着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惊恐!这个人疯了!这个人终于被皇帝逼疯了!
「彖彖!你别跑,小心跌倒!哥哥这就来接你。乖,听话,我带你去听娘讲故事。」男子跌跌撞撞的向小人监的方向跑去。
小太监越来越害怕,转身就跑,趁着狂风暴雨男子视线不明,小心躲进石柱的后面,悄悄探头向外观望。
男子赤裸着身子在暴雨中四处奔跑寻找,围着内花园不停转来转去,一炷香后,因为腿痛吗?他终于停下脚步。
抹抹脸上的水珠,男子低声抽泣着,「彖彖,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出来啊,和池池一起回家。池池……不识路啊……」
瘸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花坛边一屁股坐下。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傻笑个不停。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伸手抓起地上的泥巴向身上涂抹开来。
「池池好脏好脏,所以彖彖不喜欢。洗干净了,彖彖就会来带池池回家。」一把泥巴刚刚涂抹上,就被暴雨冲刷干净。
男子「洗」了半天,发现毫无效果,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半天,发现皮肤上有被夹杂在泥巴里的小石子磨擦留下的暗色痕迹,又重新高兴起来。低头寻找尖锐的小石块,抓起就往自己身上划去……
半夜从嫔妃那里回到寝宫正准备推门进去的盛凛帝,发现了躲在石柱后不停发抖的小太监,顺着小太监的手指,他也发现了坐在黑漆漆的花园中,正浇淋着暴雨,右手不停在身上划来划去的唐池。
Chapter 14
唐池疯了!外加高烧和外伤。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确定后,皇甫彖终于判断唐池确确实实疯掉了。不是作假,不是装蒜。
连夜,冒着暴雨狂风,封太医被秘密召进皇帝寝宫。
封太医看到疯掉的唐池时,手中的药箱匡啷落地,险些暴露出他和唐池之间的关系。
现在,整座皇宫中,除了皇帝本人、侍候他与唐池的两个太监,知道曾经的侍中郎被囚于皇帝寝宫以外,又多了一位太医封十。
其它人,像是周太后、淑妃、珍贵妃等人则暗中派人去偷查天牢,可惜在盛凛帝的严令下,让她们打探不到任何关于唐池的消息。
珍贵妃鼓起胆子询问皇帝唐池的处置,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他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观皇帝面色,见他似不愿提起此事,便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疯掉的唐池把郁荣宫当作家,哭着闹着要往那边走。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偶尔入夜后也会带他过去走走。待在他的身边,看他在郁荣宫中各处游荡、发呆、玩耍,等他累得睡着了,再把他抱回未央宫。
渐渐的,彖开始安于这种关系,表面上看来他似乎不是很介意唐池的发疯,照样抱他睡他,晚上拿他来泄欲,原先的虐待虽然少了很多,但每当池口中叫出「彖彖」这个单词时,仍旧会激起他的怒意。
逐渐的,疯掉的唐池也知道,不能在这个差不多每天都会让他很痛很痛的男人面前说出这个禁忌。
皇帝并不急着让太医治疗唐池的疯病。也许对他来说,疯掉的池这时才算真正属于他,不会背叛,不会欺骗,不会伤害,只是他的唐池。
安于现状的皇帝,除了早朝和处理国事以外,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会选择回到寝宫和唐池一起度过。
盛凛三年,十月十五日,夜,未央宫。
唐池坐在窗前,傻愣愣的仰望着夜空,同样的姿势他已经维持了半天。冷飕飕的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当今天子皇甫彖坐在书案前,批示着左宫军首领孙沙海送上的奏折,注意着这样的唐池也有大半天。
合上手中奏折,皇帝起身,顺手拿了一件夹袄走到唐池身后,拾起他的膀子帮他套上,从后拥住他,伸出两手为他把前方的绳扣一一系上。
唐池转过头,仰望身后的男人,淳厚清秀的脸庞绽出了一个微笑,「谢谢。」
系上所有绳扣,摸摸他的脸颊,用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彖缓声道:「天冷了,以后不要在窗前坐这么长时间。」
「明天天气一定很好。你看,天上的星辰很清楚,牛郎和织女也能看得见……」伸出手指,指着黑漆漆什么也没有的夜空。
「是吗?起来,和朕回寝宫,今夜如果你听话,明天朕便带你回『家』。」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唐池身子一缩,双手握住窗栏,「你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么?你知道故事中谁最爱牛郎?」
彖闭上眼睛,再睁开,脸上有忍耐的表情,「唐池,今夜你又要讲故事给朕听么?」盯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朕今夜不想听故事,朕想抱你。如果你不想回寝宫在床上做,那么朕也不介意在这儿要你。你听懂了没有?」
唐池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仰望着夜空继续说道:「我知道……人人都羡慕称赞牛郎织女的爱情,看他们鹊桥相会。可是,却没有人留意到,有人要比织女更多更多的爱着他的牛郎……」
刚刚系上的绳扣又被解开,不但刚穿上的夹袄,连贴身的内衫也被拉开,一只微凉的手掌伸进他的怀中。
「你要说也可以,说了就不准停,你敢停下来,朕今夜便不会让你好过。」贴着他的耳朵,身为皇帝的男人笑得很淫猥,「唐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来,让朕好好疼你……」夹袄被丢到地面上。
唐池依旧望着夜空,嘴唇动个不停,「他从小就和牛郎一起长大,和他一起吃,一起住,牛郎也待他很好,不会他也不会骂他,经常和他说说心里话,就这样,一天一天,他越来越喜欢牛郎,等他察觉他对牛郎的爱意时,牛郎已经有了织女……」
唐池身子被抱起,长裤连同衬裤被一起扯下,双腿被分开,被迫往下坐去。
「唔……」他双手逐渐握成拳,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他……他一直都期望可以就这样和……牛郎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呃!」想要把身子挺起,但双肩被压住,不但没有抽离,反而插得更深!
唐池喘着气,试图怱略那股钻心的痛苦,脸部肌肉不能再保持平静,「嘶……看到牛郎和织女在一起那么幸福……他,他只好把这股爱意深深掩……藏在心头……你知道……知道,他最后说出自己爱意时……说的是……呜……什么……」
身子被控制着,做着令他万分痛苦的吞吐行为。剧烈的痛楚,让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撕裂!
「我知道……他说……他第一次开口所说的……是,剥了我的皮,披上它,你可以飞……到天上见到织女!呜……」
「你在说那只老黄牛么?牠只是一只畜牲而已!」
「……是,他是畜牲……他知道自己是畜牲,知道自己配不上牛郎……知道牛郎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他……所以……他为了让心爱之人幸福……他选择了……啊啊啊!」
唐池痛得抓住他的手,急速喘息着,大口吸着气,「告诉我……告诉我……牛郎在披着他的皮……和织女会面时,有没有……想到过他……告诉我……」
「老黄牛活暮的时候是家畜,死后其皮也只是一件道具。你认为牛郎会没事去想一件工具么?」
「工具么?只是一件工具么?呵呵……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呵呵……」
傻笑变成了痛笑,痛笑变成了惨笑,男子按着心脏,一边笑,一边无声的流着泪,大张双腿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着。
唐池一天比一天衰弱,一句话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