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染尘(虐,武侠)舞于刀锋&死了算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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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杀个不相上下。
叶烽攻势强劲,不可阻挡,犹如狂风扫落叶。沈彬却如一只海燕,灵巧游走,在风暴中取得平衡。闻鸦眼看着刀光剑影中两人身影越来越快,渐渐模糊,自己的拳头也越捏越紧,渐渐,血开始往下渗,而他浑然不觉,只是眼看着两人,不能移开视线。闻鸦体内仿佛有一根绳子,只扯着五脏六腑,渐渐勒着,越来越紧,喘不过气来。
两百招过去,沈彬却渐渐处于劣势,几次试图反攻都被叶烽招架了,形式越来越危急。眼看三百招快到,叶烽左膝盖出现瞬间破绽,沈彬一剑刺过去,叶烽却轻巧移开,百墨整个没入沈彬的右肩,肩胛骨脆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几乎同时沈彬寒冰剑从右手交到左手,侧身转开,百墨从他右肩撕裂出去,沈彬的长剑却已到了叶烽的咽喉。
“认输。”沈彬说的时候,右肩的肉翻开,血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整个手臂垂下来,废掉了。
叶烽脸色苍白。他知道沈彬会急于在三百招内胜出,一定心慌,买个破绽就会上当,却原来,对方也是将计就计,自己才是真正心慌的那个。叶烽嘴唇喏动一下,问了一句:“你会左手剑?”
沈彬剑往前递:“不会也可以杀你!”这倒是实话,叶烽完全在他控制中,只要沈彬左手运力,就可割破他的喉咙,并不需要精妙剑法。
叶烽又问了一句:“他值得吗?”
沈彬的伎俩其实并不高明,很容易想到,但很少有人能做到。百墨剑绞碎了他的右肩骨,再无复原可能。他的右手算是废了。剑客的右手,和剑客的生命,并没有太大差距。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闻鸦。
何必呢?叶烽也喜欢闻鸦,他爱他的风情万种和偶尔流露的真心温柔。可是叶烽也很清楚,这个人,并不值得他牺牲。像沈彬这样的人,头脑清醒,意志如钢,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会如此迷恋上他?
所以叶烽明知道这样问很傻,还是问了。沈彬没有回答,只是把剑往前再一送,血就从叶烽的脖子往下流,“认输或者死”。他必须逼叶烽尽快认输,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血大量的流出,他的眼睛已经麻木,保持神智清醒都很困难。
叶烽点点头,“我输了。”
沈彬倒在地上。
当归远远看向将离,两人脸色铁青。
11
沈彬一直昏迷了三天。
他失血过多,虽然叶烽认输后,闻鸦立刻给他止血,还是非常危险。叶烽叫人拿了归魂丹给闻鸦,叫他给沈彬服下,闻鸦怕有毒,放在口中咬成两半,自己吃了小半的,运功行血,觉得无碍,才给沈彬服用。
四人离开天英帮,将离当归联系到了申尉的人,把沈彬送到了藏雪谷。名医和药材都调过来,保住了沈彬的性命,却保不住他的右手。沈彬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就好像那天山上常年笼罩的雪,并不是晶莹剔透的白,而带了一点乌黑的陈旧,越发看得人心如刀割。
闻鸦在沈彬身边守了三天三夜,寸步不离。帮不上忙,只能守着,只能看着。他守在身边,小心翼翼,目不转睛。好几次,当归看到他似乎想伸出手去触摸沈彬,却又飞快的收回来,好像生怕沈彬一碰就碎似的。当归看着,心里有些恍惚,就推门出去,帮着将离熬药。
等到第三天,沈彬苏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闻鸦。不是往日那个风流倜傥,潇洒动人的闻鸦,而是一个蓬头垢面,满脸憔悴,双目通红的闻鸦。闻鸦见到沈彬醒来,嘴角浮起一抹笑,奇怪无比,渐渐的,竟有化作哭的趋势。
沈彬看着他,微笑了一下,轻声道:“你没走。真好。”
闻鸦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他想说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走,却又觉得说不说都一样。
沈彬的右肩上了板甲,不能动,闻鸦怕他伤心,整天陪着他,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哄他开心。沈彬说他把应付女孩子的那一套都拿出来献宝了,闻鸦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男人和女人,真正的需求都是一样的,无外乎,想要个人陪着,一起开心,一起伤心,如此而已。只要能让心爱的人笑一笑,怎么样献宝,也是值得的。
闻鸦四处打听左手使剑的方法,又托当归飞鸽带信与申斓,想请她为沈彬医治。当归为难地说:“沈公子的右手以后要能动都是万幸了,要用剑实在是……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医得了病,医不了命,有些事,命里注定。”
闻鸦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帮我问问你家二小姐,就哪怕有一点子希望也好。实在不行,问问三少爷,他说不定有办法。”
当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闻鸦看她眼光突然心中一动,,微微一滞,慢慢道:“那个,不用麻烦三少爷了。帮我问问二小姐吧。”当归还是答应了。
信鸽放出去,闻鸦看它扑腾腾飞上天空,渐渐在空中化为一个小点,消失了。当归想安慰他两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将离看着闻鸦每天为了沈彬忙忙碌碌,说不出的滋味。有次将离问当归,“你说他能守着沈彬几日?”当归只是叹口气,“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谁又说得准呢?”将离低下头,恨恨得道:“我就是恨他。凭什么?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他哪点好?”
当归苦笑道:“谁知道呢?其实,他也不错的。”
将离不可思议的看着当归,“你也糊涂了是不是?你,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好?啊?”
当归反问道:“他哪里不好?英俊,聪明,武功不高,但肯舍生忘死。至于花心,男人不都花心吗?”
将离上上下下打量当归,就好像看到一个完全不能理解的怪物,最后说了句:“三少爷疯了,你也疯了。”
当归不再搭话,仰头向着天,闭上眼。
有些事,当归没有问,但也同样想知道为什么。人和人,为什么会有感情,为什么会把感情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可她想不出来。沈彬是个变数,蓝莹莹也是。一个个的变数出现,全局好像乱了,又好像没有。
她觉得累。她知道将离也累,只是将离会一直执行,没有怀疑。
也许,大家都疯了。
申斓很快派人回信了,没有办法为沈彬恢复右手,送来两盒雪肤膏,在拆除板夹以后敷上,一月内消除伤痕。闻鸦收到哭笑不得,沈彬倒还笑笑道:“还是女儿家心细,这也想得到。”
一个月后,沈彬肩膀的板甲取下来,闻鸦帮他轻推肩膀,只觉得酸痛。动一动手,还算好,这肩膀,这手臂,也还是自己的。闻鸦轻轻摸着他的右肩,一寸一寸,细细摩挲。沈彬觉得好痒想笑,左手握住闻鸦的手道:“没关系的。没法使剑,我还可以做别的。”闻鸦听了这话,心里反而更像刀子在割肉,痛得一塌糊涂。
沈彬卸了板甲没几天,当归和将离就准备启程回天福山庄了。闻鸦只觉得十分依依不舍,又说不出口。偏偏原定启程那天,原本蔚蓝一片的晴天突然乌云密布,没几刻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当时已是深秋,这样的天气实在少见。当归她们只得留在屋里,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知何时可以停下。
闻鸦倒似乎有些高兴,又和她们聊起天来,其实不过是闻鸦自说自话,当归偶尔搭理他几句罢了。沈彬看他只为了这短短的片刻如此高兴,低头沉思,闻鸦也没注意。
雨渐渐小了些,天却越来越沉,雨里面夹着雪,开始往下一直飘。竟是今年第一场雪了。
当归和将离还是决定走了。拿了行李,牵了马匹,闻鸦想去送她们,却被当归挡住了,“你留在这里陪沈公子吧。什么时候闲了,两位不妨来天福山庄玩。”顿了一下,又说道:“三少爷,他一直很想再见见你。”淡淡一句出口,闻鸦脸上竟有点挂不住,自己低了头,点点头,并不说话。
直到当归和将离慢慢离开,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闻鸦才抬起头来,沈彬搂住他,轻轻问:“你现在还那么喜欢他?”
闻鸦苦笑了一下,“不知道。”
当归她们一走,这藏雪谷就剩下两人了。
抬头看向远方是一片灰色的模糊世界,天地之间,茫茫一片,全是冷冰冰的,每一点温度。而申迟,更仿佛在天外天,连想一想都觉得太遥远。怀里的人却温暖而真实,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吻住沈彬,“从今以后,我只有你。”
沈彬笑了笑,深深地回吻了回去,室内一片风光旖旎。
那场初雪一连下了三天三夜。
第三天雪终于晴了。用力推开门,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在眼前,阳光异常的耀眼。沈彬突然想打雪仗。闻鸦本来怕他手不方便,但看他高兴,也就不拂他意了。两个人计划在雪地上堆起一个大大的雪人。红萝卜做鼻子,黑石子的眼睛,要有九尺高。
偏偏沈彬老是想着灌闻鸦一脖子雪或者是丢个雪球在他背上,结果两人弄了半天,一个雪人身子都没出来。闻鸦气的要死,把沈彬惯在地上,沈彬只是笑,拼命的笑,笑得那么开心,似乎这铺天盖地的雪都要让他笑没了。
闻鸦几乎看呆了,半响说了句:“你笑真好看。”
沈彬坐起来,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
闻鸦回头一看,沈月在不远处站着,脸寒如冰。
沈月走过来,表情很麻木,说道:“六哥,爹病危,叫你回去。”
闻鸦感觉到沈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