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成华(h,虐,he)作者:南栖-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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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厚清冽、馥郁勾魂,是冰桃梨花国酿,为常人难得一亲的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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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生歌'二' 我仰头瞧着张之庭,得意微笑。
观礼席上早响起一片惊呼。多少人已经忍不住离席,亲到漆盒前来一观究竟,确认那根本就错不了的香味。
“这这……”
“怎可能……”
齐鹏的幕僚拨开众人,聚在漆盒前托起酒坛左右转着看了个分清,看是越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种纷纷转头去巴望齐鹏,而齐小公爷站在原地,面上虽没有大惊失色,怔楞的神情,也到了甚过忧虑自己败北后果的地步。
定襄王站在他世子大哥旁边,这弟兄两人面面相觑。付大人瞪着一双老珠瞅着郡主,毫不掩饰他的疑惑,吴大人则看看郡主看看我,就等着一个人先开口,连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稳如泰山的陈荀风,都起了身,直望着我和张之庭抿唇肃然。
这场面,怕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下不了这个台。
“咳……”
低低一声咳嗽,引来无数目光。
我厚着脸装作看不见那些好奇狐疑,双眼直视身旁人,以不大不小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开口聊天:
“以我观之,太后之词婉约动人,又兼深情感人,那句‘一照两孑然’广为流传,淡墨浓采,点透全篇,却极是简练用意,不知之庭以为如何?”
张之庭扫了周围也咳一声,接道,“正是,你说。”
“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苏鹊所见,”抽出纸扇放在手心轻拍,微放大了声音,让那些凑过来的耳朵听得更是明白,“此歌最求,不过一句……顾怜今朝。”
乐卿公子只稍愣片刻就会意。
“——叹流年者、惜今朝!”
我望着张之庭咧嘴。好在是他,也能知道这宫中藏酒的花名,接口把这出双簧,演个正好。
再到转向仲裁那厢的付大人、吴大人,拱手,我作了个揖。“此射玲珑郡主巧合答中,三局两胜,不易胜出,微臣在此,谨替郡主多谢吾皇恩典,多谢各位嘉宾支持鼓励,多谢四位仲裁大人明鉴。”
人群哑然片刻,吴大人仰首慨然,而付老大人愣一瞬,绽出满脸笑容。
“好!好好!”
他对着定襄王边大笑边鼓掌。
定襄王如同得了令牌立即高声起喝:
“——恭喜郡主、恭喜广平郡王、恭喜我皇!今日桃花会,小郡主敢作敢为、巾帼不让须眉,尤其心思细腻猜测大胆,连胜两局扳回胜势,可谓精彩之极!而齐小公爷虽然略输一筹,但其超群武艺、大度风格和宏远志向,亦为我覃朝之福!今以一场博趣会试,收获如此意外良多,实乃之前没有想到的……”
等到定襄王终于把他那估摸着是早先准备好的洋洋洒洒数千字说完,有人在观礼坐正中,轻轻的咳了声。
是景元觉。
声音便都小了下来。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人群一角的今天主角之一,还在那里发着愣的齐鹏,挥手而招。
“齐鹏——齐鹏!”
齐小公爷猛地一怔。声音落幕,他在原处直身歇了少刻,一道白衣分过人群,穿到正前飞起下摆,簌的单膝下跪。
景元觉没等喊他起来先开了口。
“……是付大人出的主意,缠着跟朕要了这一坛国酿打个喻意,朕既然应了带来,就没有打算带回去。”
他朝着一边的玲珑和广平郡王点头示意,又低下头来,对着身前的齐鹏。
“相聚是个缘字,更待好生珍惜。今日欢喜,这一坛子太宗旧物便就赏下给你,和玲珑郡主各赐一杯福酒,替这在场诸位,祝好一句春光罢。”
……
所说大善。
跪下的人却微抬首,看了眼案几上贴了大红蒙纸的青坛名酒,仿佛进入了深刻的思考,没有急着立刻起身。
他当然知道,赏了的这壶缘酒,喝去这杯的福酒,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而我,是亲自和景元觉定下的谋划,手书联合了齐太夫人,连蒙带拐劝的他乖乖答应了比试,又好说歹说,直到这个直肠子骄不可折的点头输了就心甘情愿的认下这门亲事……所以,我也清楚。
“齐鹏,拿去吧。”
景元觉又说了一句。
话语平实,亲切自然,不带一丝的强迫。
却是彻骨的精明。这一樽小小杯中物,好坏是嘴上一句,顺风顺水、举重若轻,恩威并施的笑过,又哪里还有半分推却的余地?
谁也敞亮不过此人。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寂静。场上多少的目光灼灼,透过穿过人墙,直投到中间那两个年轻的少男少女。聚焦的中心,连其间一角站着的旁人,都因为波及牵连,感受到了那份因等待带来的焦灼和热度,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午后,背后因为渗出颗颗不合时宜的汗珠,湿透了一层层的棉襟。
景元觉在北,案桌在中,齐鹏在案桌下东五步,小郡主站于跪如木像的齐小公爷西首三步,为我侧前,大概相隔两丈。
人群环绕的中央,一个静止的圈。
突然生出的沉默,不带倾向的观望。心中的小火燃大,惹得额角不自觉滚落颗豆大的汗珠,缓慢蜿蜒的划过一侧的脸颊,徒剩下半侧麻痒的感觉。
回头去看,不远处人群缝隙里,西首的小棚子前的一柱青烟,弯而极淡,袅袅无声,数旋而入半空。
那是柳氤飞带来的情香。
于有情处动情,无情处动心。
……偏恁的无用。
“咳……”
定襄王从身旁迈出,到了齐鹏和小郡主的中间,他面着案桌向在上的景元觉拱手。“既是蒙两家不弃,让小王担了这个仲媒的身份,小王就讨个便宜,借着皇上厚赐,厚颜请了这两杯酒,真个做份中间的差事……今天既是不拘小节,两位也就随意,来,来。”
他亲自把那坛国酿从盒里端出,在一边刘玉呈上来的两只青花瓷杯里,各自倒了个正满。一手一杯,定襄王看了一眼跪着的齐小公爷,先行西走,递与了郡主。
“郡主不愧是我大覃先祖后人,”定襄王露出一口齐整而周正的白牙,笑容满面,“今日所表,区区数项,已是令在座大饱眼福。堂哥急惶,准备不及,也没有什么趁手的礼物恭贺,就腆着一张脸,借着皇上的光先给堂妹敬上一杯,可好?”
“……谢王爷。”
玲珑侧头瞥过一动不动的齐小公爷,双手接过酒杯,道了声低谢。
一方唱罢。
定襄王终于走到齐鹏面前,俯下身子端与他。
“齐鹏,本王自幼看你长大,今日定下大事欢喜太甚,比之所想见亲弟成人,更有一番情感,这一杯端你,虽辣亦甘,恰如人生百事……希你饮入心间。”
酒杯在空中悬着。
不晃不颤,未免让人赞叹感慨,定襄王过人的腕力。
琼香四溢,芳飘满园。
过几分,被接了去。
端在一边,齐鹏只手撑地,不吭一声的站起。
这一只练武的大手更是平稳而安定,托着酒杯,不生丝毫的波动。他低头听着定襄王在耳边说话,再无一分多余的动作。
三步开外是小郡主,双手托着御杯面东,微风拂动额前青丝,杏眼如水,无澜无漪,朱唇似桃,微有一点向上的撅起。
手指关节处仿佛留了刚才勉力握枝的后遗,红肿间,泛了带青的白霜。
瞪着眼睛在旁边,好似万箭穿胸。
“……丫头是伤了心。”
张之庭黯然的声音飘过来。
是啊,是伤心。
若不是真心喜欢,希望得到哪怕一丝的回应,掌上明珠的闺秀,岂会如此求全。当着所有人的面,晾在一边,对着那个被这样说了还是扭着不过来的夫君,仍然没有退路的要嫁……我岂非不知她委屈。
就因为知道。
所以,玲珑啊,玲珑……
你干站着干什么,你还等什么?说好了的,按我和柳氤飞苦心经营的剧本,你现在是愣的时候么,你现在是和他比倔的时候么,你现在是赌气他就是不来敬酒的时候么,你现在是忍了那么久反而要说委屈的时候么——
你倒是——快给我哭啊!
几乎要跺脚。
女子胜了男人,齐鹏那倔小子能乐意么?就他,能不内火攻心、气急败坏、发飚拒绝么,这种时候,为了抚慰所谓未来的伟丈夫那颗脆弱的英雄心……你还用想!
能不示弱?能不心酸满怀?能不梨花带雨,哭也哭成我见尤怜?
你得忍……
你得退让!
你得哀怨而情深意重的诉说每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说玲珑我不愿给一心投身报国的齐小公爷增添哪怕一丁点的烦恼和拖累……
说联姻虽是父母之命却不能强求,玲珑并非不懂得这个道理……
说玲珑感谢皇恩浩荡、廉王一家、齐太夫人齐小公爷的盛情邀请,来了关内一游余愿已足,愿齐小公爷日后觅得佳侣、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百年好合,他日有缘再见或是喜闻战场佳报,等到那一天齐小公爷凯旋扬名的消息千里传来,我玲珑也将作为北邑万千城民的一员而心怀感激,并崇敬而怀念的告以众人,曾经有缘与将军在春花盛开的二月相会于京城一片美丽而浪漫的桃花林……
你倒是说呀!
结果那丫头就这么傻站着……齐小公爷举着那杯御赐的福酒,由着定襄王继续在耳边说着话,仍是一动不动。
窃窃的私语,已经到了入耳的程度。
若是能够代替,真宁愿此刻,是自己冲上去——
“莫急!”
猛不防张之庭拉住手腕,低低道,等着!
才回头,他的身影迅速穿过人群,西边的凉棚卷帘一扇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