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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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笙按下遥控钥匙问:“验过伤了没?”
陆领正无聊地琢磨这女的长这么高还穿高跟鞋,冷不防对方同他说话。还没等问你谁啊;身后车开锁灯亮了。他懒洋洋的目光瞬间转化成挑衅。
伍月笙把背包扔进后座,砰地关上车门,跟他谈判:“打算赔多少?”
陆领把烟头丢了,直起身用脚狠辗:“骂完我还想要钱啊!”
“你也骂我了啊。”伍月笙这才想到要去车后边看看情况。看完了心下一咯噔。日系车就是不经磕碰,这下不知道要得到程元元多少分贝的虐待。
原来她听见了。陆领感到公平不少,心态也正常了。跟过来在旁边看:“要不我现在跟你去修,见发票给钱。”
伍月笙站起来,边掸手,边上上下下打量他。反正也没指望他赔,好奇他怎么找着她倒是真的,不可能一大早跟过来靠到现在吧。扭头看他一眼:不像。
《流木》 第5节
作者: 吴小雾
陆领不舒服:“怎么着,赔不起你啊?”
伍月笙盘着手别开脸,嘴唇勾出的弧度很讽刺:“拿这套挂马子……”
吴以添刚张嘴要笑,恼羞成怒的陆领就扑上去扯着他的嘴角向外拉:“你妈的,我让你好好笑……”吴以添连饶命都来不及叫,按着陆领的手拯救自己的樱桃口。
观众出声劝架:“大街上呢!你们俩跟同性恋似的还抱一团去了。”
吴以添挣扎:“看,伢锁都吃醋了,你还闹。”
陆领的注意力被转移,调戏地笑着拍拍长相中性的伢锁:“我要是同性恋也找你。”
“先说好。他是,我不是。”吴以添揉着嘴角,“不过为了你,抛妻弃子也行……”
两人再度抱成一团,这次是笑的。
伢锁早习以为常这种说法,翻眼睛不理这对怪胎。
陆领嘻嘻笑,问见多识广的吴以添:“单看脸蛋儿,有姑娘能比得过伢锁吗?”
吴以添郑重回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多。”
伢锁没什么表情地骂:“滚!你们俩贱人!”
俩贱人又笑侃了一会儿,吴以添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女的是不是挺好看啊?那个00035。”他很敏锐地猜测:“大概跟她黏乎的人太多了,才把你也划成一类的。”
陆领一愣,想不起来人模样了,凭印象答道:“倒是挺高,眼睛黑得像没白眼仁儿,头发可长了……”
人类?吴以添一脸痴呆状。
伢锁替他翻译:“很漂亮!”他跟陆领同学四年,对此人的记忆力和语言表达能力都比较了解,能把一个女孩儿描述到这种程度,也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吴以添的话。
吴以添悔得直拍大腿:“早上我也过去看看好了。”
陆领不屑:“漂亮有屁用!小岁数不大,浓妆艳抹开个进口车。说话比我还不讲究,看就不是什么好蛾子,估计是卖的。”
吴以添条件反射地保护美女:“堂堂硕士研究生,说话别那么没水平。”
伢锁尴尬一笑,没搭腔儿。
吴以添做作地击下巴掌:“忘了某人因为严重暴力事件,被取消本年度研究生报考资格。”
陆领气不打一处来:“那就别跟我提这茬儿!”越看越觉得吴以添那小子笑得奸诈,一把揪住他衣领,炮火又起:“操你大爷,你是不是故意的?”
吴以添连连赔好话,不能再吃眼前亏,认识他一共没几个月,换三副眼镜了,找个做眼镜的爹也供不起这种速度啊。“我说小锁头你在前头晃了半天,到底找着馆子没有?一会儿六零饿得该吃你了。”
伢锁指着一家新疆人饭店玻璃柜里的干粮:“我们吃馕吧。”
他说话带点口音,l和n听得不是很清楚。陆领大笑,告诉他:“没有狼,那是狗。哎?咱仨去延杰吃狗汤豆腐吧。”
吴以添没皮没脸:“你这思维太跳跃了,没考硕士真是国家损失。”
陆领忍都没忍,一个腿绊儿过去,吴以添笑着就躺下了。
正如吴以添拿来当笑料的那样,本该在今年读研的陆领同学,因为影响恶劣的校内打架事件,不得已又恢复备考生身份。这令他十分郁闷,尤其是他的成绩满可以通过考试。对陆领来说,考研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完成家里的安排罢了。
认识陆领的人常常觉得他是个很矛盾的家伙,一方面很叛逆,没耐心,超级任性;一方面对家人又言听计从。迄今为止,陆领的人生每一步,都走在家人规定的大路上。他个人认为这没什么值得反抗的,家人总不会害他,至于他自己,反正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干脆有路就走。省下选路的精力去和朋友喝喝酒、打打游戏、惹个祸之类的。
他很悠哉,没有为难自己的原则,喜怒全凭喜好。今天可以为你两肋插刀,明天也可以因为跟你争执农大的菜好吃还是师大的菜好吃而*两刀。
很久很久之后伍月笙提起陆领,用四个字来评价:野生动物。
大家都高举四脚赞成这个形容词。
而陆领对伍月笙的外貌形容,吴以添觉得,虽然欠缺了点儿美感,但相当准确。
个子挺高……没白眼仁……长发。
当那辆白色轿车停至不远处,一个女人下车迎面走来的时候,吴以添脑中直觉地浮现这些特征。头的偏转角度越来越大,直至生理极限眼看要擦肩而过。令他欣喜的是,对方竟也回过头来看他,脚步慢了下来。
伍月笙心里想的是:这人长得跟李述好像。
吴以添用两倍于前进的速度退至她面前,犹豫地开口询问:“三五?”
“……”伍月笙疑惑地望着他。什么切口,该不会是捣腾“烟”的吧?
“你是00035吧?”车停的位置没法看到车牌。
伍月笙干笑:“别叫狱号儿行吗。”交警?穿便衣有执法权吗?她又违章了?
中了!吴以添嘴巴张得老大:“还真是啊!”
“那你是吗?”伍月笙没头没脑地问。
吴以添不明所以,想了一下,自作聪明地回答:“是我啊。那天早上追尾的帕萨特。”
话说伍月笙日前从校方指派的实习单位英勇下岗,近些天闲在家里与更年期母亲的生活不堪回首,不出一个星期就放弃混时间伪造实习报告的念头,重新投简历找工作。昨天接到一家广告公司的面试电话,程元元比女儿兴奋,她说我儿你这大好年华的,哪能荒废在家里,要积极工作努力创造出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来。伍月笙心知肚明,闲在家里娘俩儿大眼瞪小眼,她上哪儿认识男人去啊。打心眼儿里不想让老妈又有念想,但相较在家听紧箍咒,两害取其轻,还是决定出来认识男人了。
一大早就被程元元包装完毕踢出来,还是个混浊的脑袋。所以听到陌生男子提到“那天早上”,伍月笙猛地失忆了一下。
吴以添很激动,有幸见识到让六零连着吃两次蹩的传奇人物。“在黄河大街啊。那天我哥们儿开的车,肇事儿了下车跟你说话你骂他来着。后来他在他们学校对面还见着你车了,等到你出来想付修理费,让你给当成……搭讪的了。”挂马子,吴以添嘴角抽搐,人姑娘家好意思说,他可不好意思重复。
伍月笙的记忆正渐快地读取,一听到地点,就想起怎么回事儿了。毕竟谁也不是成天遭遇追尾的。但这人说话太快了,她也打不断,只好一直听到他说下去。说起话来不像了,李述的音色更沉一些,而且也不可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记起来没有?”
伍月笙点头。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有事儿吗?”
吴以添很大方地说:“没事儿啊!”想想又贼溜溜地补充:“你要真不打算让我赔钱了就没事。”修理费自然是六零掏。
光修车有个屁用,要是有可能,她希望抓一个替身摆在程元元面前挡唾沫。问题是没可能,程元元在外人面前一律披着华丽的母猫皮。
抱着了一事是一事的态度,伍月笙说一句:“拜拜。”处理完这起交通事故后续之后,按记下的地址走进了不远处的写字楼。
电梯下行的指示灯前,两个人面面相觑。
伍月笙面露鄙夷。不是她自恋,是男人太闲。这年头果然没人无缘无故哭着喊着要赔钱的。
吴以添又不傻,当然理解盯穿他那两道目光是什么含义,尴尬地抢白以表立场:“我去17层。1709,凯亚传媒。工作证没带,名片你看吗?”
伍月笙轻轻地“咦”了一声,低头看看手里的便签。
《流木》 第6节
作者: 吴小雾
吴以添凑过去,看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地址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过会儿想着多买二十注双色球,天底下的巧事今天可全让他赶上了。
被男人开车追尾,肇事车主就是她即将效力的杂志社主编,年纪相当,精神正常,加上巧遇两次这么有缘。这要是给程元元知道了……伍月笙冒一身冷汗,回到家里只字不提,倒头就睡,宣称为了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去新的岗位建设社会主义。
程元元没被这些假大虚空给诌晕,跟在女儿身边关心她。工资给多少啊?公司规模如何啊?男女比例是否均匀啊?
嗡声穿破伍月笙大脑,更怯于联想的是,新公司那位吴主编,其碎嘴程度一点都不比程元元逊色。家里公司一边一个话痨鬼,这生活还能继续吗?
据话痨吴说,六零那天耗了半个多小时,就想把她等出来骂一顿。
伍月笙忍不住哼哼笑了。笑自己真是嫖客见多了,瞅男人都觉得不正经;也笑那小子真有大将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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