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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龙磐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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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闪电划过庭院,黑漆漆的殿内高达几十丈的佛祗被白光掩映得时隐时现。屋顶漏水了,外面大雨滂沱,殿内小雨淋漓,雨水浇过大佛的神龛,从五彩驳落的泥胎上蜿蜒而下,夹杂着泥水。

  那佛便好似在流泪似的……“这是龙磐寺。”伴随着惊雷声,端木秀峰在身后缓缓说道。

  凌横塘回头看了他一眼,脸微微一红,有点明白他为何到这个大殿中来,他不是避雨,他是避她!——刚才在寺外他的外衫用来罩住青骢马的眼晴,他穿在里面的白衫又被雨打的透湿,想必是贴在肌肌上难受,他敞着衣襟在殿中凉快呢。此刻,估计是看见她进来的缘故,他正缓缓合上衣襟,重新扎好了腰间束带。

  不过,端木秀峰似乎也并不十分在意,仍续道:“永乐年间,有一僧人圆寂于寺内。坐化那日,听说天显异相,丹霞万道,云腾龙形幻化西去,于是谣言四起,都说这个僧人就是被永乐帝叔夺了侄位,踪迹不可追寻的建文帝朱允文。从此这小寺日渐香火鼎盛,后来大动土木一再扩建,更名‘龙磐寺’得享大名。” 

  “但如何又会败落至此?”凌横塘问。

  “至成化年间,官府忽然下令查封寺院,夺其龙磐寺号,说是有不法淫僧奸骗妇人祸害乡里。剿杀了几个为首的寺僧,其余寺众都被迁散发配,从此以后龙磐寺就成了一座荒寺。”端木秀峰眼边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笑纹,口吻不由自主带上一抹冷哂。

  凌横塘也微笑了,道:“恐怕这寺遭罪的真正原因就是这‘龙磐’二字而来罢,所谓的‘淫僧恶行’不过是哄人的幌子。成也龙磐败也龙磐,庙堂心术不可深测。”

  端木秀峰背转身去,望着殿外泼将下来的雨帘道:“有人的地方总有杀伐争斗,居庙堂之高如此,处江湖之远也是如此。”话音甫落,又一声焦雷凌厉而下,震得大殿的瓦砾尘土扑腾着落下。

  凌横塘看着他不时将衣襟搭起透风,微笑道:“十一哥,你的乌雪驹随身带着的包裹里有替换衣衫吗?我去替你拿来,你换了吧,这样湿漉漉的很难受的。”

  端木秀峰回身一笑:“如此,有劳横塘了。”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才歇住。雨后,彩虹从青林山中一直架到青林湖中,凌横塘和端木秀峰依着山路下山。

  雷雨后的黄昏,落日熔金,暮云飞渡,湖水跃着无数碎金光点,数丛芦苇在清新的晚风摇曳。纵马过堤,蹄声敲击在青石板上急促如雨打檐瓦,轻重之间极有规律。

  “想不到,这条小径就是平日里山庄旁的山道啊。”凌横塘说。雷雨过后,择路下山时,她才发现端木山庄旁边通往后山的小径,竟是通往龙磐寺的。

  端木秀峰并不答话。他的眼睛已看到了山庄大门,阔别六年,山庄看起来并无多大变化,依称稀仍旧当年模样,只是多了两个白灯笼挂在大门外。

  驱马过去,没半分迟疑犹豫,下马,叩门……

  随着山庄大门的开启,开门的庄客微微一惊:“啊!十……十一爷!”

  端木秀峰微笑颔道:“明二哥,你发福了呢。”

  那被称为“明二哥”的庄客一阵激动,“十一爷好记性,这么久了还记得……”

  “我爷爷在何处?”端木秀峰把乌雪驹牵进庄门,把缰绳交给了明二。

  “爷爷此刻估计在祠堂里,十一哥自去罢,我会将你马儿安顿好的。”凌横塘亦牵着她的青骢马进庄。

  “多谢。”端木秀峰一声道谢后,就径直走上月沼荷堤,朝庄内走去。

  然而,他站住了。

  荷堤中间的石拱桥上,站着山庄的庄主——端木华堂。他背负着手,脸上神色似喜似嗟,远远望着这个远离他经年的孙子。

  端木秀峰单膝跪下,垂下头去,轻轻唤了声:“爷爷。”

  端木华堂微微颔首。

  “大伯的灵位在祠堂里吗?我先去拜祭一下。”端木秀峰说。

  端木华堂步下石阶,轻轻拍了拍端木秀峰的肩膀。“理该如此。”他意味深长地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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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八章节 梅影

  (起7L点7L中7L文7L网更新时间:2006…1…11 22:00:00  本章字数:4603)

  

  “可否让我看看当晚伯父跳窗而出的所在。”端木秀峰道。拜祭完毕后,他即向傅氏提议。端木华堂微微点头,端木林峰神色一怔。

  观颜察色,端木秀峰就知此举是端木华堂早就想为之了,不过碍着大儿媳丧夫之痛,长孙失父之哀,才迟迟不曾开口。毕竟公爹跑到儿媳的房中,亦非妥当的举动。

  端木林峰一怔之后,脸上显出省悟的神色,低声对扶棺哀哀痛哭的傅氏道:“娘,那晚你说爹听到异声后,就携剑跳窗而出……而今十一弟这个提议颇好,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你看……”

  “林儿你带你十一弟去瞧瞧罢。”傅氏拭去腮边泪珠。

  端木秀峰躬身施礼,与傅氏作别,“请婶母节哀”云云,就同着披麻戴孝的端木林峰一起退出祠堂。

  “五哥,当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德清伯父是自个儿听异声呢,还是和婶母一起听到的?”端木秀峰和他并肩行走,觑着端木林峰的脸色,这位五哥的神思昏沉,气色萎顿。

  端木林峰身躯一震,蓦地停步不前,执住端木秀峰的手道:“十一弟,我忒大意了!总以为杀猫杀狗是屑小伎俩,就像以那些寻常商家,瞧着别人红火就惹眼,杀人一只猫儿,杀人一只狗儿,或者暗中下手毁人财物便解气了,压根儿却没想到对方真得会下手杀人,会杀人!”他喃喃重复着“杀人”字眼儿,“我真得已忘记了端木山庄的的另一身份,那就是江湖,忘记了江湖风云,都是我大意,没有在山庄中加强防备,才致使父亲的惨死……我以为事情已过去,今春的茶叶之祸也已过了坎,却不料……”

  “五哥!”端木秀峰轻声打断他,不明白林峰为什么同自己讲这些。除了这次解决茶业才致使六年未曾见面的堂兄弟于大半月前有了数次相晤的机缘外,自己同这位五哥的关系并不亲厚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此刻,他同自己讲这些,或许是这些积聚心腹已久的话来个小小的发泄罢了。

  “五哥,请节哀。”端木秀峰亦轻轻握住端木林峰的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无论如何,我们庄中不能再死人了是不是,敌在暗,我在明。况且这敌人的本事并不亚于我们山庄中任何一个高手。五哥还当打起精神,慎重裁夺庄务为要啊,你还是山庄的少庄主呢!如果你都方寸大乱了,那爷爷岂不是孤掌难鸣,一掌难敌四方……五哥请放心,秀峰在一日,便会竭力为山庄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的。”

  端木林峰打起精神,叹息一声道:“十一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两兄弟在井台边絮语几句后,既便前行往端木德清的宅院而去。

  “你看看,‘我们庄中’,‘秀峰在一日,便当如何如何’,十一弟还是那样会讲话,措词‘我们庄中’,他这出外几年,一回来这山庄就是他的庄中了……” 端木霜峰冷笑着说。伴随着端木秀峰和端木林峰离去的身影,又一对兄弟出现在井台边。

  端木十二嘻嘻一笑:“七哥,你还别提。我觉得五哥说得话也挺有意思——十一弟,我果然没看错你。”他学着端木林峰的口吻冷哂。“他们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呐。”

  一阵晚风吹过,远远把这些冷笑吹了开去。

  端木秀峰莞尔一笑,他进庄伊始,看见了许多堂兄叔伯,唯独不见端木十二和端木霜峰,便已隐隐觉得并非是不凑巧,估计是这俩兄弟故意躲着他。适才走至井台边,耳聪目敏的他早就探知了巷边隐秘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呼吸声。于是他故意说了那番话……果然,在他和林峰离开井台不久,他默运内息,便听见了那对兄弟的冷笑。

  随着端木林峰进了宅院,登楼上梯。端木林峰站在美人靠前说:“那晚,我母亲已睡下,但我父亲还在案前看书。后来据我母亲说,父亲忽然取下壁上的长剑,匆匆说了句‘有人’,就推开美人靠上的窗户,飞身出去。不过母亲却没听见有什么夜行人声息,倒是父亲翻身去时,似乎踏碎了围墙上的一块砖瓦,有一声轻响声传入。后来,就不见我父亲回来。”

  端木秀峰“嗯”了一声,推开美人靠前的窗户向外观望,此时天色未黑,院墙上的墙头草也可清晰地见到叶脉,夕阳在上面镀上了一层金色。他忽然托住扶栏,纵身翻出,就轻巧地落在了院墙上,俯下身去,细细抚过一块子孙脊瓦,上面果然有断裂的新痕。见到这样情状,他不由暗自沉吟。既然婶母能听到砖瓦断裂之声,可见耳力之敏锐。为什么那晚有夜行人的声响,伯父听到了,但是婶母却未曾听到?这是什么缘故?端木秀峰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尚在楼内的端木林峰的身上。

  端木林峰靠在窗前。也是用同样的思索表情回视着秀峰,见到秀峰瞧他,很欣羡的叹息:“十一弟这身轻功真不错,山庄中无人能及,是得之三婶的真传吧?”

  端木秀峰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凭藉着本能触觉,他从院墙上探身向外,就见到了宅外站着端木华堂。“爷爷,您上来看看……”

  端木华堂微沉吟,也腾身上了高墙,虽衣衫猎动,但是足踏砖瓦之声却一丝也无。秀峰冲着华堂一笑,“千里不留行”真练到了至境,驭气运功,飞身上墙一点都不困难的,只是离真正上佳的轻功却有着衣衫猎动声响的缺憾,不过端木门人又不做杀手,所以这种缺憾也算不得什么缺点。

  端木华堂眼色瞟过秀峰,轻骂了一句“小鬼头。”用手敲了一下秀峰的头。

  端木秀峰本能的往后一躲,心中暗惊,原来自己嗤笑端木氏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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